摄政王的傀儡女帝

第77章 水浸碧天何处断

铁甲和那些受伤的人都在县衙正堂跪着,他们收到了消息,知道王爷很快就会到。他们弄丢了万岁,其罪当诛。铁甲的心情最为沉重,他一直忘不了安琴舍命相救的那一幕。他不知道安琴为什么救下他,但是这件事永远的压在了铁甲心上。钟离安琴,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女子,她的每一个举动,都印在了铁甲心中,挥之不去。

卓翎披着纯黑的大裘缓缓走下马车,微弱月光之下,他漆黑双瞳泛着冷冷的光。

他略过跪在地上不住颤抖的县令稳步走进正堂。看到正堂上跪着的一片黑衣精卫,他微微顿足,解开大裘衣扣,双肩一震,大裘滑落,身手自有手下人将衣服接住。

铁甲听到了卓翎的声音,他将头伏的更深,贴在地面上,等待卓翎降罪。

他阴冷嗓音在众人头顶响起,“谁来告诉本王,现在万岁在哪里?”

众人敛声屏气,没有人敢出声说话,铁甲沉默片刻,开口回道,“那日万岁被劫走,奴才派人追着马蹄印查了过去,他们上了大路,离这里最近的一个城,便是武陵。奴才以为,万岁也许被那人困在了武陵。”

“也许……”卓翎冷哼笑着,“本王要的不是你们的猜测。”

众人只觉得头顶上刮过嗖嗖的阴风,卓翎的丝丝冷笑让他们胆战心惊。他们跟了卓翎十余年,太明白卓翎的脾气了,若是一气之下砸了点瓶瓶罐罐,这倒都还好说,若是像现在这样,只是安静的冷笑,那么就要倒大霉了。

卓翎叹了口气,捏住眉心,“去查,就算把整个武陵城给我翻过来,也要找到她!”

铁甲领命,“是。”

“慢着……”卓翎扬了扬手,止住他们动作,又问道,“董士熙死了?”

“回王爷的话,主持在万岁被劫之前便不知所踪了。生死不明,下落不明。”铁甲复又跪在地上,沉声回道。

卓翎将手按住额头,他实在是太累了,脑子好像都不够用了似的。他早该想到的。闻人玉肯定是先劫走了董士熙,他不会把董士熙现在就杀了的,他要报蝴蝶谷的仇,一定会等到卓翎来。一定是这样。卓翎一摆手,众人皆尽退下。

窗外倾泻而入几缕皎白月光,卓翎筋疲力尽,他合着衣服,倒在软榻上,顺手拉过外衣,就那么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长亭看着身边

深深吸了一口,为安琴拽了拽被子,怕她夜里着凉。长亭咬着牙,身上愈发紧绷起来,他知道,药瘾上来了。他想起薛玉楼送上来的药,便翻身坐了起来,光着上身走到门口,他打开门,低头一看,茶盅就摆在地上。长亭也没多想,弯腰拿起茶盅,回身进了房间。

长亭身后的伤隐隐作痛,许是刚刚扯到了伤口,他忍住上袭的药瘾,拿起桌子旁的绷带,紧紧缚住伤口,他不禁吸了一口冷气,怕惊醒安琴,强挺着疼痛把绷带系好。

待做完这些,长亭才松了口气,拿起那碗茶,想也没想,一仰而尽。喝下去后,果然好些,他缓缓坐在桌旁的椅子上,闭合双眼,深深呼吸。

闭上了眼睛,须臾之后,长亭感觉自己好像飞了起来,脚下是悬空的,他双手不停挣扎,打破了桌上的茶盅。**的安琴从梦中惊醒,她单手拢着被子坐了起来,唤了一声,“长亭。”他那是怎么了?

长亭闭着眼睛,听到了安琴的声音,很奇怪,他睁不开眼睛,眼前竟是那个他跳下去的悬崖边上。他脚下是万丈深渊,安琴的脸就在深渊里,她哭着叫他,长亭心里一急,伸出双手要去拉住安琴。结果他整个人都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安琴惊呼一声,也顾不得身上未着寸缕,她赶忙跑过去抱住长亭的身子,跌坐在地上,不断摇晃着长亭的身子,“长亭,长亭,你怎么了?”

长亭像着了魔一般胡言乱语着,“安琴……我们不能分开……”

安琴已经觉出事情的不妙来,她正想着找件衣服穿上然后去叫薛玉楼,正在此刻,一道触目惊心的红从长亭鼻下流了出来,并且源源不断的在流淌着鲜血。

“天啊……”安琴伸手去挡住他涌出的鼻血,“怎么会留这么多的血?”她的右手揽住长亭身体,左手已经被鲜血染红。在顾不得其他,安琴大声叫道,“来人,来人!”

那两个舞姬一左一右将薛玉楼围住,在**翻云覆雨,薛玉楼借了酒劲,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他要了一次又一次,竟把这两个久经沙场的女子累的精疲力竭。淡淡的日光倾洒而入,驱散了薛玉楼的醉意。他怔然发现自己做了些什么,他单手捂住额头,眉心紧皱,看着**躺着的两个女子。真荒唐,真可笑。薛玉楼厌恶的拽住自己的衣服,胡乱披上便离开了燕山楼。

这大清早的,路上也没有什么人,薛玉楼低着头,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如此狼狈的一面。

刚刚踏入客栈,便听到安琴的呼声,薛玉楼心底一凉,他冲上了楼,推开房门,便看到长亭躺在地上,鼻子里不断涌出滚烫的鲜血,身体还不停的抖动着。薛玉楼急忙跪了下去,拽起长亭手腕,两根手指搭了上去,细细感受心脉的跳动。

这不是犯了药引,这分明是服用了过多的英雄散导致的大出血。薛玉楼有些纳闷,他刚要询问安琴些什么,这才注意到安琴身上什么都没穿,纯透玉白的肌肤展露在他眼前,他急忙别过眼睛,把自己身上的外衣扯了下来递给安琴。安琴胡乱的披上,急急问道,“他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留这么多的血?”

薛玉楼自己还未搞清楚状况,只得叹了口气,道“我们先把他抬到**,要小心,别扯开伤口。”

安琴赤着脚托住长亭一侧,薛玉楼扶住长亭另一边,两人合力才将长亭放到**。长亭面色煞白,气若游丝,鼻子里涌出滚热滚热的血,染红了**的单子。

“我先为他止血,你……你先穿好衣服。”薛玉楼这一天一夜简直累到不行。自从遇到了安琴之后,他就在没有安静的过过一天。这个女人,一定是他的劫数。

安琴知道此刻着急无用,她拽过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躲进了房间里面的屏风后面,乱七八糟的为自己穿好衣服。

薛玉楼将长亭扶了起来,让他坐直,掐住长亭左手中指用力弯曲着,过了好一会儿,薛玉楼看到他鼻子里流出来的血已经明显少了很多,这才拽过一方丝巾为长亭挡住鼻孔。历经好一番混乱,这才算暂时安静下来。薛玉楼松了口气,他看了看**的混乱,响起在他们门外听到的声音,摇头骇笑,笑里含着莫大的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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