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王的小凤凰今天掉马了吗

第48章 玺哥,我疼。

今夜月色有些阴沉,空气也格外憋闷,看样子是快要下雨了。

借着不是很明亮的月光,花郁斐和尘柏栩两人摸到了黑衣人丢粮食的地方。

这是一个小山洞,两人走进去甚至直不起腰,而且里头空间也格外小,大概就是一个两米大床那么宽,最重要的是,这里不见一包粮食。

也就是说,这里确实有密室,不然那么多粮食被丢进来去哪了?

花郁斐弯身在这不大的山洞里摸索了半天也没摸到什么机关,不禁嘟囔:“啧,这机关在哪?”

既然是密室,那肯定是有机关。

尘柏栩抿着唇,墨黑的眸子一寸一寸地扫过山洞的每一个角落。

很奇怪,刚才明明有那么多黑衣人搬粮食,但这山洞里除了他和花郁斐的脚印外,竟然找不到第三个人的脚印。

花郁斐又摸了一圈还是毫无发现,回头见他一直盯着脚下,便也跟着往地上看,“发现什么了?”

尘柏栩说出自己的疑惑:“脚印。”

“脚印?”花郁斐顿了下,瞬间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对啊,刚才明明那么多人进进出出,脚印呢?”

此时已经是深夜,但山洞上方有个裂缝正好让月光照进来,人在其中倒也还勉强能看到点东西。

花郁斐索性趴到地上,用手慢慢摸索。这是个笨办法,但却也是目前最有效的办法。

见状,尘柏栩蹲了下来,修长的手指似乎有规律地摸索着脚下的每一寸。

良久……

花郁斐摸到墙角时,脚下突然踩到一个凸起,他轻“咦”了声,正要挪开脚看看,尘柏栩却先一步按住他,沉声:“别动。”

两人的距离不知不觉中变得很近,男人温热的气息几乎擦着花郁斐耳畔而过,他轻轻眨了眨眼,乖乖地没动。

尘柏栩单膝跪地,往他脚上踩着的东西凑近了些。

那是半截黑色铁块,因为洞内黑暗,加上有泥土遮掩,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而另外半截正被花郁斐踩在脚下看不清。

“这应该就是机关吧?”花郁斐轻声问。

尘柏栩眸光闪了闪,握住他的手,确保能第一时间护好他,低沉:“把脚慢慢挪开。”

花郁斐又眨了下眼,索性也紧紧握住他,目前谁也不知道这开关怎么开,或者打开有没有危险,所以只能……试一试。

他缓缓地、缓缓地挪开脚……

然而想象中的危险没有来临,四周静悄悄的。

“呼……”花郁斐松了口气,“没有危……”

话没说完,黑暗中只听“咔哒”一声脆响,仿佛年久失修的开关终于被打开,脚下骤然一空,一股失重感紧随着传来,两人双双往下滚落。

因为实在太过突然,花郁斐不禁惊呼出声,不过也就那么一秒的时间,他整个人就被男人紧紧抱住。

滚落的时间大概维持了五秒,“嘭”地一声,两人以撞到洞壁停止了翻滚。

与此同时,花郁斐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声闷哼,虽然极轻,但他就是听到了。

他连忙抓住男人的手臂,急道:“尘郁,你怎么样?”

黑暗中,后脑勺尖锐的刺痛让尘柏栩紧紧拧着眉,他不动声色地缓了口气,嗓音有些哑:“我没事,你怎么样?”

“我也没事,”花郁斐从他怀里退出来,还有些不放心,“你真的没事吗?有没有撞到哪里?”刚才滚落的时候他被男人整个护在怀里,除了有些不适外,身上根本没受伤,但男人不同,他分明听到了对方的闷哼声。

尘柏栩不着痕迹摸了下后脑勺,手里顿时一片黏湿,眉心不禁又拧紧了一分。

但他还是说:“没事。”

先前在上面还有月光照明多少能看到东西,但这地下没有光,完全就是伸手不见五指,花郁斐没察觉出他的异样,就以为他真的没事。

他试着摸了摸头顶,发现摸不到顶,索性站起来,然后摸了摸旁边的洞壁,“这里应该就是密室了,空间比上面那个山洞要大。”

尘柏栩用衣袖随意压了压后脑勺,也不管有没有止血,便从脖子处拿出一块玉佩。

这玉佩被他握在手里片刻后,逐渐泛起一阵微弱的绿光。这光芒真的很弱,但耐不住此刻身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所以这微弱的光就显得也没有那么弱,起码能让他看清一米开外的花郁斐。

大概是失血过多,尘柏栩嘴唇有些泛白,但因为光线的原因,花郁斐并没有发现。他咋一看到光就愣了愣,有些稀奇地凑过来,“这是什么?还会发光。”

尘柏栩道:“一块普通又不普通的玉佩。”说话间,他把玉佩往前照了照,另一只手握住花郁斐的手腕,“跟紧点。”

花郁斐跟着他往前走,但才走了两步他就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握在腕间的手,“你出汗了?”

尘柏栩脚步顿了一瞬,“嗯。”

两人又往前走了几步,花郁斐嗅了嗅鼻子,脸色微变:“不对。”

前边的男人没接话。

花郁斐一把拽住他,急道:“你受伤了对不对?”

见瞒不过去了,尘柏栩低声:“就是擦破点皮,没事。”

花郁斐压根不信他,直接拽着他的手凑到玉佩下。

下一秒,绿色的灯光下,那掌心里刺目的红色让他瞳孔骤缩,“尘郁——!”

看到他炸毛,尘柏栩眸光微颤,抿嘴:“花郁斐,我疼。”

这一本正经撒娇的语气……

“你……”花郁斐这会有再多气也炸不起来了,直拉着他的手翻看,“你他么现在倒是知道疼了,伤着哪了?”

尘柏栩乖乖转过身,“刚才撞到后脑勺了。”

花郁斐立刻凑到他后脑勺,鲜血还没有止住,男人黑发上都湿漉漉的。

他心脏骤然抽了抽,双手有些颤抖地扒开黑发,只见那正后脑勺处有一道一指长的伤口。

深可见骨。

花郁斐眼眶有些泛酸,他知道这肯定是刚才摔下来撞到的,但男人为了不让他担心,竟然硬生生忍着。

他说不上来此刻什么心情,心里又酸又涩,还有点气恼,这么大的伤口如果不及时处理,搞不好会失血过多而亡……

花郁斐咬着唇,闷声不吭地撕下自己的衣摆,然后小心翼翼把伤口包扎好。

心知惹他不高兴了,尘柏栩全程都很乖,待包扎完,他伸手想牵他,花郁斐却躲开往前走。

尘柏栩跟上,又伸手牵他。

花郁斐还是躲开了,然后加快脚步往前走,也不管看不看得见。

尘柏栩抿抿唇,直接大步上前从身后把人抱住,“对不起。”

花郁斐一僵,狠狠心道:“我暂时不想理你。”

“对不起。”男人靠在他耳旁,低磁的嗓音磨道,“我错了,我不该受伤了不告诉你,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夫君,你原谅我好不好?”

“夫君”二字传进耳中,花郁斐心脏十分不争气地漏跳一拍,他有些气恼地推了推油嘴滑舌的男人,“你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

“还有,不是让你别叫我夫君吗?”

“玺哥,”男人从善如流换了称呼,低声:“玺哥你原谅我好不好?都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花郁斐其实并不是真的生气,他只是有些恼男人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想瞒着他,他恼他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可是……

可是男人又是撒娇又是乖乖认错,这让他完全恼不起来,但又实在不甘心被对方这么轻易拿捏,正要开口,却听男人轻“嘶”一声,“玺哥,我头疼。”

闻言,花郁斐再也顾不上其他,连忙从他怀里退出来,扒着他后脑勺看,“幸好已经止血,你先坐下,把玉佩给我。”

把男人扶着坐下后,花郁斐拿着玉佩退回了先前掉下来的地方往上看。

只见上方漆黑一片,完全看不到一丝光亮。

花郁斐想,应该是他们掉下来后,那个机关已经自动关闭,所以才看不到光。

他转身走回男人身边,“上面的机关已经关闭,四周又黑漆漆的看不清情况,要不我们先在这休息一下,等天明再作打算?”

尘柏栩却摇头,“这里情况不明,待久了也不知会有什么变故,还是先找出口吧。”

道理其实花郁斐也懂,他只是担心,“可是你的伤……”

尘柏栩垂眸捏着他的手指漫不经心把玩,轻声:“我的伤不打紧,我不能让你置于危险之中。”

花郁斐睫毛轻颤,最后轻轻点了点头,“那走吧。”顺势扶他起来。

考虑到男人有伤,这次花郁斐执意走在前头,一手举着玉佩照明,一手紧紧拉着对方。

尘柏栩看了眼被光芒映照出来的影子,嘴角浅浅地勾了下。

走了一阵,花郁斐可以确定他们眼下是在一条通道里,两人在通道里七拐八拐,颇有种走迷宫的感觉。

半个时辰后,花郁斐惊诧,“我们走了那么久,这通道还没到头,这通道该不会通到峡谷外去了吧??”

尘柏栩默了默,沉声:“有可能。”

“挖这么长的通道,肯定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那头大狗熊他到底想干什么?”

花郁斐说着,忽然顿住了脚步,“尘郁……”

“嗯?”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闻言,尘柏栩静耳倾听。

“救命……”

“有没有人……”

微弱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