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后续影响
第283章一窝戏精
“各位各位老师、同学，大家好。我叫程迁，是表演班大三的学生，班内副班长。非常感谢校团委和学生会能够给我这次机会，让我站在这里竞选校学生会副主席职位。学生会是一个锻炼人的组织，同时也是联系老师和同学的桥梁与纽带。校学生会则是全校学生活动的中心，而作为其领导者的主席团则更应是其中的佼佼者……”
“假如让你分管体育部、社团部、外联部三个部门，你的工作计划是什么？尽量详细。”
“嗯，额……我会……”
主席团的面试官只有三人，李刚、杨晶和高云。
在面试者模板化的自我介绍后，每人问了几个问题，对方回答内容多停留于表面，虚而不实，没有自己的真实想法，令人一听就眉头直皱。
“好的，可以了。”
时间一到，高云便叫停了面试。
李刚小声问道：“最后一个了吧？”
杨晶点点头：“嗯，中规中矩。”
高云道：“程迁同学，麻烦你把人都叫进来，我们公布面试结果。”
“好的。”
程迁离开后，场内的道具张罗着布置现场。
“凳子凳子！快！”
“按顺序摆好。”
现场紧张有序，忙而不乱，在镜头前的三位面试官，默契的交换了下眼神。
不出所料，表演系的学生们大多表现平平。
有几个比较机灵，反应迅速，答题比较出彩，言谈举止得体的又没有经验，对学生会的运作流程不太熟悉，甚至，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在校内担任干部，还需要再磨炼磨炼。
至于再早些，被高云安排到学生会的同学，以张子风陈文琪为首的那一批也一样，担任部长、副部长已经是破格提拔，不足以空降为副主席。
所以这次主席团面试前，三位已经私下开会做过沟通?对于主席团的具体职位提前做了安排。
所以?这场面试就是走个形式，演一场戏罢了?表演系表演系?还在拍着节目呢，不演戏怎么能行……
“来了来了?终于完事了。”
“你觉得自己怎么样？有戏没？”
“够呛咯，重在参与！”
“嘿嘿?一样一样！”
十五位参与主席团面试的同学们一一入场坐下?小声地议论着，对早已被内定的结果毫不知情……除了蒋盼秋这个跃跃欲试的女主演。
“谁可能性比较大？”
“肯定是从老成员里选嘛，咱们新入会的估计没什么指望。”
“那不一定，主席团可空了六个呢。老成员参加这次面试的也才九个人?总不能都从他们身上出吧。”
“嗯?也是，谁都有可能。”
“在公布结果之前，我简单讲两句，就两句。”
场面安静下来，李刚拍了拍话筒?开口道：“学生会就像是同学们的家一样，它由学生中的优秀分子组成?是校领导、老师的得力助手，是为全系师生服务的先进组织。每一年它都会注入新鲜血液、新的理念、新的内容和永远不变的服务宗旨。”
“这就使得作为学生会中的一员?我们必须从各个方面严格要求自己，成为同学们的楷模和榜样?并且要具备高度的责任感和奉献精神?起到校领导、老师与同学之间的桥梁和纽带作用。”
一句?两句，三句……超标了啊你！
同学们在台底下默默地数着，但没人敢吱声。
领导讲话从不算话，说是两句没三十分不带闭嘴的，大家心里都有数。
李刚推了下眼睛，滔滔不绝：“为此，身为学生会的成员，要不断地充实自己，完善自己，超越自己。本着‘为同学服务，替老师分忧，给学校争光’的宗旨，在各级党委、校团委的正确领导下，以高度的责任感，引领校园文化，团结带领学生，扎实有效地推动学校的全面发展……”
高云心说李刚还挺会玩梗的，到时候这段后期估计能剪出点小惊喜，‘就两句’之后六倍速直接变鸟语，应该算是个笑点。
从宗旨到任务谈了一堆，李刚这才切入正题：“本次面试本着公正公开的原则，经过公开报名、资格审查、进行严格的面试评选等选拔程序，确定了主席团的职位。此后公示三天，欢迎广大师生监督，如对任用情况有异议，请于公示期内实名联系校团委。”
“最后，我在这里我对没能评选上的学生会成员说一句，不要灰心，再接再厉。这次换届虽然提前了，但下个学期的换届不会延后，下学期开学便会再次换届，大家仍然都有机会。”
“那么对于评选上主席团的成员，我心中无比欣慰，你们的表现都很棒。因为我们是从多重方面考虑的，一是能力才干，二是面试表现，三是学生会经验……在这里。我提几点希望；一、你们要树立服务意识。竞选学生会干部，服务于广大学生，增强自我……”
又跑偏了！
“……”
全体成员静坐小板凳，各自互相看看，却无奈可何。
真就没完了没了？！大哥你在这找什么存在感？我一分钟几个亿上下呢，咱们抓紧下一步吧……
高云隐蔽地向周天使了个眼色。
作为制片人的周天私底下捅了捅这集的导演，一名大三的导演系学生。
他也有点不耐烦，但还在那老老实实地坐着看监视器里的画面。毕竟是个学生，指挥指挥同学还好，真要指挥老师还有点胆怯。
“发挥点导演作用！”
“演员在那抢戏呢，还看不出来？！”
“……额，嗯嗯。”
周天再其身边隐蔽地耳语几句后，只见这名导演系学生似乎鼓起了勇气，站起身对李刚摆手示意，又指了指手腕的手表。
“那么下面，我公布面试结果。”
李刚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终于算是给了面子，毕竟是在拍节目，还是要听导演的。
语气顿了一顿，李刚大声道。
“我宣布，张贤菁、毛重雅、蒋盼秋，这三位同学，面试成功，当选为学生会主席团成员。”
听到这个结果，会场内哗的一声，杂音四起，连正在拍摄的工作人员都交头接耳起来。
“不对啊，怎么只有三个人？”
“是啊，主席团不是空了六个岗位么？”
“都是女生啊，而且蒋盼秋怎么也进主席团了，她也是才进学生会的……”
“就是，她还是大一新生呢，凭什么进主席团？”
“我闻到了一丝**的味道！”
“办公室可是好地方，累是累了点，但能经常出现在高主席面前表现没准镜头多些，我当初面试都没让我进，给我调到学术部了……”
“呵，这是不是叫卡位？”
“诶，很正常很正常，她们同班同学嘛，蒋盼秋又是云起的艺人。”
众人的反应根本没有出乎高云的意料——一场大戏正式拉开帷幕。
他冷眼旁观，女配角杨晶老师登台，她拍了拍手掌，面色严肃：“安静，我解释一下。”
“现在我校学生会面临新形势新工作与新的重大机遇，面试是从未有过的严格。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我们决定只选拔出三位进入主席团，空下另三位名额，视你们日后的工作表现，提拔其中的优异者。”
“而本次面试由于特殊原因，不同以往，很多人没有学生会经验，时间匆忙准备的也不够充足。坦白来讲，我担任校团委副书记三年以来，不论就管理能力来讲，还是责任意识、服务意识、奉献意识、配合意识、大局意识等方面来看，你们都是我见过最差的一届学生会主席团面试者！”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在以往想要进主席团，先决条件就是要有担任部门部长的经验，你们其中没有几个人做过这个职位。换句话说，按照常理，你们百分之八、九十的人，都是没资格进这场面试的。现在让你们面试，已经是特殊情况下的破例，你们有什么好议论的？好意思么？”
说实话，这帮学生们面试时表现得还不错，话讲严重了，有批评意味。
但这是在节目开拍之前全体开会探讨过的，毕竟拍节目嘛，在镜头前表现的不能太寡淡。不论老师还是面试者，都可以适当放大真实情绪，在镜头前展示出来。
而若是其他专业的同学面对这种话可能不**，不太在意，什么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这种话耳朵都听腻了，面对那一届老师都这么说，相当于口头禅，一听一过不吱声就算了。
但表演系的学生很傲，很特儿，很抓马，内心本来是不以为然的，要是平时还就算了。
现在可有八个机位的镜头拍着呢，又有导演与周天两个人的比划手势，疯狂暗示，那表现欲就更强了，在短暂的沉默后，龙套们非常配合地七嘴八舌讨论。
“不可能！”
“杨老师这话讲得就有点过了。”
“我们表现还可以吧，之前的学生会成员私底下还夸过我们，说比咱他们面试的时候强多了。”
在如此场景下。
女一号蒋盼秋终于站起了身，谦逊地说道：“老师，您说我们表现得很差，但您能不能说一下我们具体差在哪？”
“……她站出来干嘛？”
其他同学都很诧异，这个既得利益者难道不该闷声发大财？此时反而站出来质问老师？
蒋盼秋只感觉在自己心中似乎播放起了属于自己的BGM，镇定自若道：“毕竟这么多人来面试，我感觉大家都很优秀，而我在其中也并不起眼，能位列主席团深感不安。但我相信老师和高主席评选时一定是有一套严格的标准的，说我们水平不行是有凭证有理由的，只是您刚才说的几个词，像‘责任意识、服务意识……’等等，比较深奥，我们可能有些听不懂。需要您具体的讲一讲怎么做才能拥有这些意识，我们以后才能更好地学习，更好地补充完善自己。”
“犯错误效应”，指的是对于有实力的人，犯下某个小小的错误反而会提高他们的魅力。这是美国的心理学家埃里奥特·阿伦森提出来的。
这个错误不一定是你真正犯了，也可以是自黑。但关键的地方在于，自黑时，你必须彰显你的实力。否则就会适得其反。
蒋盼秋这话说的就很到位，她作为面试成功进入主席团的人，先是放低姿态，自嘲自己不起眼，委婉地肯定了面试的公正性和权威性。然后站在更多同学们这边，不卑不亢地向老师提问，理由正当无比，为了以后的进步和学习！
这不仅收获了在场内同学们的一波好感，可以预见，在节目播出后也将会获得观众的额外关注……
“她好像，还不错啊。”
“说的有理有据！”
“确实，难怪能进入主席团。”
同学们面带异色，即便刚才带有不好看法的人，现在也对其有了不少的改观。
废话，心理咨询是白咨询的？
这群不知真相的群众，丝毫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剧本。
就是为了消除蒋盼秋进入主席团可能会引起的不好舆论，所演的一场戏……
此时，幕后主使兼男主演的高某人，终于和蔼可亲地跳了出来：“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
“因为在场的各位都是学生，没有担任过社会职务。所以处理实际事物的经验，往往会模仿你们所知道的官场文化，这是很大的弊病。在最初入会的面试时，对电影相关的问题还好，但是现在进入主席团的面试，涉及到真正复杂多变的学生会面试题，缺点立刻暴露出来了。”
“你们没有进过官场，并不懂得政治组织运行的逻辑，学生会也不像政治机构那样真正握有权柄，不能把那套逻辑往里带，何况你们是生搬硬套，画虎不成反类犬。处理问题呢，想的也比较简单，假大虚空。”
“我和两位老师坐在这听你们回答，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很多同学讲得确实很流利，台词功底很强，听着也很好听。但说来说去，都是那些东西，千篇一律！我在网上随便一搜能找出一大堆，这是不行的！”
“而且你们又是刚刚进入学生会，以前都没有对学生会做出任何贡献。你们扪心自问，就凭这些回答，想进学生会主席团，对得起学校每学期给发的八千八吗？”
戏的高朝终于来到了！
“……”
话音不大，却震耳欲聋，一顿发言下来连消带打，全场鸦雀无声，台下人一个个茫然无助。
毫无挑战性！
就不能跳出来一个反派让我打打脸？真是没劲！
高云对这帮小豆芽菜简直手拿把掐，意兴阑珊地叹了口气，道：“各位同学，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如果你们谁仍然觉得自己有能力进入主席团，刚才发挥的不是很好，现在仍然可以站出来。”
“我和两位老师再给在你出两道题，你在大家的见证下回答。表现的好，仍然有进主席团的机会，否则请保持安静，由我宣布三人的岗位，和我们选择她们的具体原因，你们细细地想一想差距到底在哪里。”
“……”
某些人似有意动，但却不敢真站出来。
场内安静了好一会儿，一个个老老实实的不敢炸刺。
高云这才缓缓介绍道：“张贤菁同学，19级表演系学生。在大一开学就进入了学生会，现今已经两年时间。她从社团部普通部员做起，到社团部副部长，再到外联部部长，热心友爱，乐于助人，经常帮助其他部门成员分担工作，经验丰富，出色完成了学生会的各项任务。现提拔做副主席，分管权益部、体育部、社团部、外联部。”
“yes！”
张贤菁坐在台下，激动地挥拳。
“恭喜学姐啦！”
“恭喜恭喜，领导，以后多多关照！”
身边有不少同学送上祝福和羡慕的眼神，张贤菁的当选没什么争议，大家之前就认为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毛重雅同学，20级表演系学生，也是大一入会，学生会工作经验一年多。原文艺部部长，才华出众，业务能力精湛，领导组织得力。本次迎新晚会的成功举办与她的工作有着分不开的关系。现提拔做副主席兼学生会秘书长。分管纪律部、学术交流部、文艺部、宣传部和秘书办。”
“啪啪啪~”
等到高云讲完，现场内响起了掌声，台下的恭喜之声更是不断。
“果然，毛学姐厉害了！”
“身兼多职啊！”
“恭喜！”
毛重雅面带笑容一一道谢，同学们小声议论。
“没什么意外，毛重雅品学兼优，她肯定是要进主席团的。”
“何止是优，简直太优秀了，文史播音主持类西省第一名，文史舞蹈类西省第一名，云霄奖学金获得者。舞蹈、主持、音乐艺术技能样样精通，表演专业课也仅次于明星学生，系内公认的学霸。校内大大小小的活动都能看到她的身影，感觉学生会没她都少了什么似的……”
“她要是没资格进主席团，谁也进不了！”
“诶，你们说毛重雅算不算校花了？”
“嗯，应该是了，学习好、有才华又有能力！在系里的女生中颜值也是数一数二的！”
高云顿了顿，又道：“最后一位，蒋盼秋同学。一个月前面试进入学生会，以见习成员的身份在办公室工作。性格开朗热情，善于人际沟通，成绩优异，文笔上佳。恰当地协调好了各部门之间的工作，内部制度落实有力。时常为了学生会的工作加班加点，熬夜奋战书写材料，其能力和勤奋在师生间有口皆碑。刚才的面试表现干练得体，应答流畅自如，现提拔做学生会副秘书长，在毛秘书长的指导下开展相关工作。”
蒋盼秋在学生会的新成员里已经算是老资格了，而且经过高云的‘心理咨询’，面试的表现是最出彩的，刚才又演了一波，即便是个大一新生，位列主席团担任个最小的职位也说得过去，同学们的异议声也减弱了很多。
“恭喜盼秋了。”
“啧，恭喜！”
但是，可以看出有些小部分人还是很酸的，毕竟与前两位相比，蒋盼秋的资历终究弱了点。
高云加重语气：“我重申一遍，对这个结果有不同看法的直接站出来明说，我们再给你解释，咱们北电学生会是个民主的组织，可以畅所欲言。你要如果认为自己刚才表现的不好，那也可以站出来重新申请面试，我和老师们当场出两个问题，表现优异仍有进主席团的机会。”
“给你们五秒钟考虑，过了这五秒便是承认这次主席团面试结果，三天公示期和以后的工作里，我不希望听到任何杂音，否则一律开出学生会！”
以后的学生会工作，高云是打算甩给秦冰彤了，他自己专心学习锻炼和游山玩水，偶尔再处理一下云霄云起两个公司的工作，和沈琼霄加深加深感情，宝贵的时间不能全浪费在学校里……
相信秦秘书的能力，带领主席团管个学生会肯定没什么问题，节目的拍摄周天也能应对。但在甩手之前，他必须打好基础，肃清学生会内的一切不利于团结的因素，才能让她们更好的工作。
要是不做这个，以后搞起内斗来可让全国人民看笑话了，或许观众爱看，但那种节目效果相信肯定是进不了央视的，一个学生组织搞什么争权夺势的，很**啊！
“五。”
“四。”
“……”
在骤然提高的议论声音下，高云悠悠倒数，他现在特别期待能跳出一个反派让他打脸，或者是蹦出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瘪三，仍不死心的想要进入主席团，看我怎么出题难死你……
反派，给爷来！
二营长，意大利炮给我抬出来！
场内气氛很紧张，诸多镜头对准了这十五位面试者。
这次，大家对蒋盼秋没什么意见了，她的演技不错，刚刚的表现很有说服力，倒是有些人对主席团的三个空缺仍有些想法。
“陈非，你再试试？不管你说什么，我们到时候都支持你，给你鼓掌！”
“额……”
面对同学的鼓动，陈非有些犹豫，从理性的角度分析，在场的人除了毛重雅和张贤菁外，水平差不太多。不过蒋盼秋是高云的人，耳濡目染，在会内锻炼了一个月，不论实际工作还是刚才的表现，确实值得一个主席团的职位。
如果自己上场，他心知肚明，没别的，只能靠自己父亲的关系导致的师生们高看一眼罢了。
而且，陈非对高云给自己的学术交流部部长职位还是挺认可的，部长级别不低，这个职位还很有画面，好好工作以后肯定少不了出镜……虽然心里还是有一点不甘。
“三！”
“陈非，快站起来，我们都支持你！咱们这批之后进学生会的成员，至少得有个代表进主席团吧！”
“对啊，否则以后受排挤怎么办？！”
同学的苦口婆心似乎起了作用。
“好！”
陈非重重点头，心说死马当活马医了，作势要站起身……高云看得望眼欲穿，舔了舔饥渴难耐的嘴唇，心说就拿你开炮了，二代作为反派标配你不来谁来？
“二！”
陈大导演对不起了，你儿子今天主动求死求羞辱，给他个交流部的部长还不满足，我也只能满足他的愿望……
“我反对！”
外联部副部长、高云和蒋盼秋的同班同学，20级表演班的副班长之一苏久，却比他还快，面对镜头和同学老师们的注视下，表情是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语气是不畏强权，势要与罪恶斗争到底的正义凌然。
“我仍然认为蒋盼秋同学不适合进入主席团！”
高云有点意外，诶，这不是自己人么？二营长，快把我的意大利炮收起来！
蒋盼秋表情也错愕，眼神十分诧异；这剧本不对啊，哪又来得野生戏精？苏班副！老娘没得罪过你吧？平常相处不挺融洽的么？(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