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洗礼（下）
邪鬼幽空的对阵继续，叶扬与白影纷战不休。
双方都放弃了精妙招式，只凭一挥一划的招式对决。无意看来，就像两个大孩子在比划。随着‘激战’越烈，双方的剑具都互相回避，碰都不肯碰一下。这场战斗也越来越像两个‘胆小鬼’在比拼，不触皮不沾衣，大家都在剑具及体之前，挡截或者回避了。
若有外人看见，想必会：你们够了，干脆停手对骂吧，比什么剑啊。
时间流逝。
叶扬也不知道自己斗了多久。忽然，一种疲累感觉上涌。
“我输了。”
近乎习惯地说完，叶扬传回神殿当中。
倒头就睡。
天音天龙看到叶扬身上并无伤血，眼底闪过一丝喜意。它知道，这小娃儿跨过了第一步。接下来他能够走得多远，谁也无法猜测得到。看到沉睡的叶扬，嘴角微微幸福的意味，天音天龙不禁暗笑，心想：小娃儿，你还太嫩了，这才是第一步而已。
*****
东胜洲，东胜仙盟重地。
一位长相跟叶扬有七分相像的英武男子，正在阅读简报。口中，还有轻语：“臭小子，跑到老子前面去了。”在他旁边一位淡眉秀目的年轻少妇人，则掩嘴偷笑。
上座除了东胜仙人外，还有一位肤如婴童，面如冠玉，却是满头白发的怪人。
他身相面容年轻。
却有一种久浸苍桑的感觉，似是沉睡万年刚刚醒来的异人。他手上，还有叶扬抄录的破界罡气方法。
“这小娃儿的确是怪才，可惜太贪心了。”
“叶祖啊，他可是你的宗裔后辈，老子的儿子，有你这么损子孙的吗？”自称叶扬老子的英武男子，语气粗俗。却有一种莫名的亲和力。这种人天生就像街头打架时，帮你挡砖板的‘老大’一样。
无论他怎么说话，都不会引起反感。
被称为‘叶祖’的人，闻言毫不动容，仅是轻声说道：“世间力量分为两种。一种是破攻之力。一种是破防之力。破攻者，力量更大更强就能做到，所以修练起来也最简单。另一种防破之力，不单需要了解敌人。更需要了解自己。小娃儿走错路了，他应该先提升自己的力量，而不是认识真正自我。”
“叶大祖宗，提升神王境可不容易啊。小叶子能够另开辟径，提升自己的实力已经不错了。”叶父辨解道：“按我说。这种年纪的小孩子，就应该泡在高级娱乐会馆，逗逗妹子，交交朋友之类的。破界罡气的重担，不应该交到这么幼嫩的肩膀上。”
听到叶父的话，仙盟众老眉毛一动。
言下之意，老叶子对破界罡气有了新见解，比小叶子领悟更多了？
“你们眼神不好，老子可不是天才。”
叶父否决众人心中所想。
叶氏先祖却问：“听你的意思。似乎另有独特见解。说说看，要是有道理，我们不去阻止那小娃儿乱来。”
“小叶子也在修练好不好。”叶父不满意了，低喃间，抛出一本手抄。然后说道：“老实说，我不同意你们干涉小叶子的事情。破界罡气就是他研究出来的，又不是为你们工作。想做什么就什么，何必一定要早日提升神王境。压迫过度。断了线就有你们哭的。”
叶祖捡起手抄，扫了一眼。交到其它老者手上。
对叶父的话，他们也是同意的。
破界罡气大利修行，是提升全体人类武者的关键。要不是叶扬跑去找邪鬼们修练，他们绝对不会干涉叶扬的行动。问题就是他这样做了，且可能在上千年上万年间，也不一定走得出与邪鬼竞技的圈子。邪鬼嗜武成痴，胆敢挑战邪鬼的天才人物，何尝不是同一类人。
叶扬一直对阵邪鬼，不去提升自己的实力等阶。
那，破界罡气的研究就会停止。
东胜仙盟不想勉强叶扬，只想他停止对阵邪鬼的举动，将心机放回提升等阶这样方面来。
神界豪强无数，千奇百怪的种类都有。
邪鬼，仅算其中之一。
与邪鬼对练，的确能够增强实力。叶扬有进步，东胜仙盟不怀疑。他们更需要的是，叶扬最好像服用丹药，吞食神元那样飞速提升等阶。如果不介意，东胜仙人甚至愿意给他做卫士当保镖，只要他不停地研究新的破界罡气技法。
将这种远古时期就不完整技法，完善出一条稳妥的修练之路。
罡武修行，人人奉行。
叶扬真能够研究出先天八阶，先天九阶的罡气技法。
那将是全人类武者的一场……洗礼！
“这就是你的研究的得？”叶祖与众老交换眼神，问道：“你认为，罡气与灵气本来就不分，五行与风雷同源一体？小娃儿，你真是聪明的我的后代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们需要实证。”
“哪怕一点点小证据，我们都愿意相信。”
众老也纷纷开口。
他们，同样渴望变化，渴望人类群族崛起。在这个圣兽统御的世界，取得稳定生存的权利。
“我说了，你们不准找小叶子。”
“好的。如果你有证明，我们也不想破坏一位奇才的修行。人类群族好不容易出一位敢挑战邪鬼的小娃儿，我们也想乐观其成。”仙盟老人们保证道。
叶父闻言放心了。
拿出一块金石，说道：“神界当中有几道神秘的大门，它们的存在连神王们都太清楚。但是你们知道，甚至进去过。常言道：生命世界，无灵不存。没有灵能的存在，无论花草树木，还是虫兽鱼鸟，甚至连星体都会‘死亡’。那几道大门后面……是活的世界，为什么？”
仙盟众老面色一变。
似乎想到了‘有违常理’的事情。
“要么，里面隐有灵气。要么，五行本身就是灵能。否则‘无灵不存’至理就巅覆了。而你们都知道这是绝对真理。门后世界虽然奇特怪异，却还在适理范围。所以，我认为五行就是灵能之一。这个证明，够大了吗？”叶父说完，含笑轻拍妻子肩膀。
好像在说：放心。有老子在。没人打扰小叶子。
仙盟老者们，亦缓缓回复平静。
叶氏老祖沉默良久，说道：“好吧，我们暂且当成实证线索之一。那小娃儿。我们就不打扰了，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你有得忙了。根据你的想法，研究一下五行改译灵气的可能性。”
“不会吧，你们呢？”叶父傻眼了。
枪头怎么指向自己啦？
“我们去那些门后面。探查取证。”叶祖说完，隐没消失。
一众老者亦然消失，完全不给叶父争辨的机会。他们的行动就好像在说：五行罡气改译灵气的研究，就交给你的。我们先去渡个假先，回来看你好成绩。
叶父回过神来，狠狠亲了一口妻子。
然后说道：“宝贝儿，这群老不鬼真是东胜仙人，确定不是一群老猾头？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奸鬼？”
***
邪鬼幽空，叶扬继续对战。
现在的邪鬼对手。是赤红色的，天地亦然一片血红颜彩。
跟白影不同，赤影非常快。
祭剑出招，位移闪动，几乎完全无法捕捉影子。它跟慢腾腾的白影相比。快到超乎想象的地步。最快一次败阵，连十个呼息都没有。叶扬算明白天音天龙的警告了，这地方真不人玩的。
黑影不见了，白影来了。
白影不见了。红影又冒出来。
此时此刻，老子真是喘气都没有时间。要不要这么快啊？叮叮当当的，你丫怎么不当乐师？跟老子打得很有节奏，你丫很爽是不是？小心老子变强了，回头揍你，信不信到时让你哭得很有节奏？
面对疾风剑雨。
叶扬彻底无力了，除了心中吐槽，手上还能干什么。
随手一剑都中有木有，全身上下左右前面都是剑影有木有，慢十份之一秒浑身八百个剑洞有木有……除了叮叮当当的剑击声，叶扬的眼前根本是一片赤红残影的世界。
自己就像包围在一股‘赤潮’当中。
敢让老子休息一秒钟？
敢不敢？
战至脱力后，赤红潮水渗入叶扬体内……然后，不感兴趣地涌了出来……再然后，暴君神殿的成员们就会看到，龙五公子又满身血洞，累得像死狗一样，拖着身子回来了。
啊，不……
这一次，他又回到半路就翻倒睡着了。
就在明沙湖边上。
身上那血，还沙沙的流啊流。
“孙庭主张庭主，哈哈哈……”丰满如猪的高级成员，肉手搓啊搓的。小眼睛闪闪，一副‘你懂的’的模样。看着两位好友，刚刚进入神界高层‘圣庭之主’位列的大员，就像看到两名没穿衣服的美女。
“又输了。”后者一副死丧脸。
“再走十步就上明沙桥了……啧啧，早知道……”
“早知道你就不赌了。”丰满肉猪一手抢过赌注，迅速收入怀中。动作之快，不比先天武者差多少：“我说孙庭主啊，你能不能老是不痛快啊？要愿赌服输啊！下次我子让你翡翠走道怎么样？”
“我压苏芳小路。”
“准了。”丰满人猪那一个叫爽。心想：老孙的宝贝老子黑了六件，实在太爽了。
龙五公子，你可真是我的大财神。
通常这种时候，音神宫的天音天龙就会微微一笑。叶扬每一次回来，它都有计算时间。尽管它不知道叶扬斗战到那种地步，却知道他的成绩越来越好啦。
前些时候，妖镰暴君和黄金巨蝎都跑出去修练了。
栾商和栾乐，更是自虐式修行。
神殿任何人都知道，龙五公子正在进行一场极端艰苦的修练。每次看到他满身鲜血回来，众人的崇敬都会更高一分，没有人因为他倒在路上而有丝毫小觑。换作自己是这种伤势，下次杀了自己也不再去。
偏偏，龙五公子一养好伤，马上进去修行。
年轻，天才……
神殿成员渐渐忘了这些名词。任何人都知道，这是一位经由鲜血洗礼出来的强者。
他的强大，只跟努力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