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124章 失心疯了(1)
此时，乔萱出声道：“你是哪个？是萧南烟还是萧珑？”
这话说的真不讨喜，可毕竟是萧南烟来日的婆婆一样的人物，萧珑扯出一个好看的笑颜，“坐吧。我是萧珑。”
“你就是萧珑。”乔萱冷眼打量几眼，落座后便是责问，“你妹妹要与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拜堂了，你居然还坐得住？”
萧珑啜了口茶，慢条斯理地道：“不瞒你说，是我要促成他们这桩婚事。”
“你疯了不成？！”乔萱狠狠瞪着萧珑。
“你才疯了呢！”萧珑没忍住，回以冷眼。
“乔让难道没跟你那个生性**的妹妹说过……”
“我妹妹生性**？”萧珑故作讶然，直直看住乔萱，“你还好意思这么说别人？不是你当初一笔糊涂账，南烟这几日何必以泪洗面？”
“……”乔萱被这言语问住了，一时双唇微微颤抖，做不得声。
“你要记住。或是当年我父亲辜负了你，可我与南烟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别在我面前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没资格。”
“你……”乔萱愣怔片刻，反唇相讥，“这还真是，麻雀攀上高枝，就真把自己当凤凰了。若没有龙九，你算个什么东西！”
“若没有龙九，我早就把你一脚踹下百花谷去了！”萧珑目光转凉，“第一，我萧家是有头有脸的门第，配得起你乔家；第二，你今日就准备起来，明日等着新人给你敬茶。容元也好，我与龙九也好，让你进这隔世山庄，是要你同意那门亲事，不要节外生枝。记住没有？”
乔萱气得站起身来，“你那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妹妹，如何配得起我弟弟？若非她是萧廷豫的女儿，以她的名声，谁肯要？！你相府门第高，就去找门当户对的，不要与我乔家结亲！”
萧珑心里气，脸上却笑得愈发愉悦，“你这张嘴，恁地可恶。若非你是乔让长姐，我早就抽得你头晕目眩了。这亲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不要恶语伤人了，给两家留些颜面。”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结这个亲！”乔萱说着就要往外走。
“慢着。”萧珑取出一张告示放在案上，“先看看这个。其实，你也走不出去了，还是安心坐下吧。”
乔萱目光扫过那张告示，一时愕然，都没精力计较别的了。
告示上字迹清雅有力，写的内容居然是她乔萱与萧廷豫当年纠缠不清，有过一段风流韵事。最可气的是最后一句，说她至今仍对萧廷豫念念不忘，是因此，才极力反对乔让与萧南烟成亲。
乔萱语声暗哑：“这是什么？哪里来的？”
“这是我刚刚写好的啊。”萧珑语声柔软，“你若执意捣乱，或是日后刁难南烟，我就将这告示贴得满天下都是。你看看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尽可告诉我，哦对了，你与我父亲当年来往的细节我还不知道，你说来听听，我写得详细一些。”
乔萱眼前一黑，险些被气得当场晕倒，半晌才切齿道：“你这是什么手段？混账！无赖！”
“嗯！”萧珑连连点头，“我身边亲人也经常这么说我。不过你若是连这都不怕，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无赖。”
乔萱苍白着脸，凝视着眼前那个清丽如仙子其实却混账无赖至极的女孩。
萧珑平静对上她视线，笑得明媚。
她真的没有开玩笑，她是很认真地在劝告乔萱，不要让她做出更无赖更混账的事。
“这种事……你连你父亲的脸面都不在乎了？”乔萱颤声问道。
“我在乎他的颜面，可你不在乎。又能怪谁呢？谁叫他当初错看了你？”萧珑慢悠悠笑道，“放心，真到了张贴告示那一步，我不会忘了把你送进相府的。到时候乔让给你求情都没用。”
一席话说的，让乔萱怀疑萧珑是存心要把她气得当场毙命。
“我当初错看了他，我后悔了这些年，我连躲着他的余地都不能有么？你为何一定要让两家联姻？”
“当初。”萧珑抿唇轻笑，缓缓说道：“当初，意味着你只能回望。如今你只能回望。不要害得乔让在多年后，回望当初。当初，你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心疼不疼？恨不恨别人？恨不恨自己？你明知该活在当下，为何还要让乔让步你后尘？你是太疼爱乔让，还是太恨他？你的好意，究竟是他的福，还是毒？”
含带劝慰的言语，清冷凉薄的语调，语气似是个睿智深沉的妇人，可那双眼睛，却无辜得似个孩童。
被说到了短处、痛处，乔萱不能相信这话是萧珑能够说得出的，问道：“这话是乔让让你跟我说的？”
“不是。”萧珑敛去笑意，没了耐性，“到底怎样，你自己选。我不会把你交给龙九，因为他并不知道如何折磨你这种女人。”
“折磨我？你敢！”
萧珑轻笑，笑得让人心生寒意，“尽可一试。我想了很多折磨你的法子，这告示，是最轻的。”
风逸堂、隔世山庄、雪衣盗、相府、王府……这些一一闪过乔萱的脑海，相加成为一股能够吞噬她的力量，她动摇了。
“可我又如何能确定，你那个妹妹……她对乔让是真情实意？她如果与你那薄情的父亲一样，又该如何？那就不是错么？”
“那是乔让的事。我只知道，他们如今两情相悦，因为你忽生事端，使得他们很难过。”
乔萱不说话了。
“好好考虑。”萧珑明白乔萱已经默认，也不想逼人太甚，话留了三分余地，唤人带她去歇息。
“我要见乔让。”乔萱道。
“答应我再说。否则，你看到的就是他的尸首。谁让他辜负了我妹妹？”一不留神，又吓唬了乔萱一次。
无心之举，却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乔萱即时道：“我答应！让我见他！”
萧珑挥手示意人送她去见乔让。
一早做个开明之人该多好？她无奈地摇摇头。
之后自然是要去见萧南烟，告诉了她这个好消息，末了道：“恶人我已经做了，日后与乔让谈及这件事，尽可把罪责往我头上推，你们好好过日子就行。他或许会计较我刁难他长姐，可是好歹我也帮他抱得美人归，他日后不会不卖给我面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