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枭宠:盗妃休逃

104.第104章 注定携手(4)

萧珑沉了片刻,语声转为清冷,“他就是会,我也不会看到。到那时,他是他,我是我。”

大夫人又被激出了火气,“那相府呢?你不顾了?你是长女,不想担负兴旺家族这份责任么?”

“我做了十八年的混账、无赖,不妨多做几十年。”萧珑脸上绽出一朵冷冽的笑,“光宗耀祖,不是我的事。你们只当我没回来即可。”语声顿了顿,融入了一分讽刺,“或者,你只当我是你的义女,任我自生自灭即可。”

“你!”

“你恨你生下了我,我明白。”萧珑看着空掉的酒杯,“可我又该恨谁?”

大夫人警告道:“记着你的话,日后不要与人哭诉饱受冷落的滋味!”

“我知道你始终不赞成我的婚事,因为你无法接受一个曾威胁过你的人成为你的女婿上官旭不会威胁你。”萧珑笑了起来,“多好。别人家女儿出嫁之前,有娘亲垂泪叮嘱,而我娘,只想着送人到王府与我争宠。”

“放心,我不会做怨妇,至多做个下堂妇。哪****的话成真,我会与他和离,继续去做我的江洋大盗。”随即,萧珑漾出一个近乎顽皮的笑,“继续给家门抹黑,再找个草莽为伍。”

她想自己也许是在报复母亲这些年来让自己承受的一切,却找不到丝毫愉悦。

她做不到伤及亲人,刺伤亲人一分,自己疼十分。

她闭上眼睛假寐。

“你也不需把话说得这么绝,走一步看一步,谁不是这么过来的?没有男人会一生守着一个女人。女人是猫,是花,却不能永远面目喜人,常开不败;而男人是狼,喜欢四处觅食,不论滋味怎样,爱图新鲜。不说旁人,便是你最敬仰的爹,惹出过多少是非?先将身子好好调养一段日子,真不成的话再说。我提过的事,还是那句话,不急于这一时。你先冷静一段时日。我知道你心里苦,可这些话也只有我来做这个恶人与你说起。你歇息吧,将伤口包扎起来。”

大夫人说到末尾,语声哽得厉害,之后脚步匆忙地离开了。

母亲说男人是狼。

她今夜还戏言他是狼。

是注定的,母亲总要让她意识到世间最残酷最冷漠的真相。

十八年母女情分,数次刻骨失望,让她意识到,原来有些母女注定有缘无分。

一场她本就患得患失的刻骨爱恋,母亲让她直面出嫁后朱门背后的诸多是非。

她多年自卑,无所适从再到厌弃自己。

他终于让她发现关心他就是关心自己,他终于让她相信自己有资格被人视若珍宝,他终于让她相信婚嫁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事情。

可在母亲这一番言语之后,让她觉得一切都不切实际。

她真想被人清洗记忆,只留下龙九、吉祥、如意就好。

如此,是不是能够勇敢一些,告诉自己不害怕不忐忑,可以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可记忆还在,甚至愈发清晰。

多年的失落失望不解迷惘心灰甚至绝望,齐齐袭上心头。

她不想承认自己想在此时便逃离相府,远离这一切,因为那代表着不孝,代表着她毫无名门嫡女的勇敢。

可她真的不勇敢,真的想逃,逃到他曾说起的薄暮岛。

不知何时,已经满脸泪痕,可她却在笑。

笑中有泪。

欢悲交织。

佐以烈酒。

这一夜的萧珑,曾在极致欢愉中沉迷,在男子呵护下笑容甜蜜,亦在情绪崩溃下大醉。

一夜,似已历经人世百般无常。

晨初,龙九阔步走进她房中,便看到她满布伤痕的手,挂着泪痕的小脸儿,和唇角一碰即碎的笑。

他呼吸狠狠一滞,觉得,心要碎了。

看不得她受伤,看不得她哭泣,看不得她脆弱。

却在这一刻,尽收眼底。

一日之初,龙九暴怒。

一日之初,乔让无奈。

无奈地看着眼前女子,他已看了终夜。

萧二小姐在连干两杯问他“你肯不肯娶”良久凝视之后,便忽然垂下头去,睡了。

他做劳力将她放到内室**。

她睡到此时。

萧南烟揉了揉眼睛,对上他容颜时,似被惊吓到了,猛然坐起身。

乔让愈发无奈,“我承认,昨日的酒是烈酒中的烈酒,可你这酒量……着实让人不敢恭维,怕是连你姐姐一分都不及。”

萧南烟蹙眉回想半晌,笑了起来,倦慵地倒下身去,“酒量好坏又不能当饭吃。”

“当饭吃你会被饿死。”

“现在我已醒了,你回答我吧。”萧南烟拥紧了被子,“要是否定的答案,就不需说了。”

“……”

萧南烟等了片刻,甚是失落,起身下地,“我走了。”

乔让将她按回去,“我还没说话,你居然听到了我心声?”

“那你倒是说啊。”

“我说娶你,就会食言于龙九……”乔让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床沿跳跃,“所以,我为难。”

萧南烟被他磨得要失去耐性了,“这有什么好为难的?”

“我怎么能做他王妃的妹妹的夫君呢?”乔让看着萧南烟,带了些许惊讶,似是她犯了一个很愚蠢的错误一般。

萧南烟啼笑皆非,“那有什么办法,我也想做他王妃的姐姐,可我说了算数么?”

“这倒是,也不能怪你。”乔让又开始原地打转,“可是,那日在隔世山庄我说过了,他娶她,我就不会娶你。”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萧南烟发现,一个平时少言寡语的人忽然变得犹豫不决,是件让人颇受折磨的事情,“你只说你想不想娶?”

“想。”乔让终于恢复正常。

“你娶了我之后,不见他们不就好了?”

乔让很诚实地问道:“你是不是又在逢场作戏?”

“没有啊。”萧南烟很认真地否认。

“证明给我看。”乔让抬手轻推,她身形再次倒了下去。

萧南烟变成了一只惊慌的小鹿,“喂!我们在说的不是嫁娶之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