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五界公民契约》

看着迦楼罗故作坚强的样子，珑心痛欲裂：“对不起……”

确认珑、刃、羿在迦楼罗的寝殿里休息以后，乐贝贝将自己的五个兄弟带进了另一个寝殿：“说说你们吧，这些天里都经历了什么……”

教皇殿里，梓轩单膝跪向忧子，将在加勒比海之下的发现一字不漏地说出来：“……所以卑职以为，乐贝贝所说的漩涡就是通往海界的通道……”

忧子看了看落儿：“辛苦了梓轩将军，不过这样的消息还是不要泄露出去的好。”

“卑职当然了解陆界有人闯入海界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梓轩的确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忧子、落儿、女娲和阿雷、訫碎以外的任何人，“只是卑职以为掌握了这样的信息，至少让在我们面对海界的时候不会完全陷入被动……”

“请恕卑职无知……”訫碎问了一个进驻东灵宫以来一直让他感到好奇如微茫在心内搔痒的问题，“陆界的人闯入到底会引发怎样的反应呢？”

“结果就是《五界公民契约》会遭到破坏。”阿雷给出了直接回答，“破坏《五界公民契约》的一方就会失去神明的庇佑，以陆界为例：我们最小的损失可能会是不再拥有圣灵之光这个强大的结界……”

“最小的损失？”訫碎用探询的眼神看着始终保持着微笑的阿雷，落儿接下了阿雷的话：“如果圣灵之门在没有圣灵之光的环境里被打开，被封锁在异次元监狱里面不计其数的邪恶之徒就会重返陆界，比如……我。”

“所以一旦这样的情况出现，我们将会腹背受敌。”女娲已经适应了她圣灵右使的身份，訫碎恍然大悟：“也就是说……现在的海界已经失去了神明的庇护？”

“从理论上来讲……是的。”落儿看忧子的眼神无比坚定，“这也正是我们有信心会在对海界的战争里取得最后胜利的原因。”

教皇殿里安静了片刻，忧子还是问了这个问题：“最近……有没有慕狼将军的消息？”

迦楼罗的寝殿里，羿见迦楼罗的情绪稳定了一些，便劝她休息，不料她却对珑说出了这样的话：“珑，带我走吧。”

“走？”对迦楼罗的惊人之语，珑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你是说……现在？”

迦楼罗点了点头：“我已经无法忍受这里的压抑和无聊了……更无法忍受对你的思念……”

“可是……”刃望向门外，“他们会同意吗？”

“所以我才要你们带我走。”迦楼罗的态度无比坚决，“什么样的女儿会因为一个可能都不存在的传说……连……连见自己父亲最后一面的机会都错过了……”

“我知道你很难过。”珑见羿和迦楼罗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我是说……你不能不为自己的安全考虑。”

“你也相信圣女的传说，对吗？”迦楼罗擦拭着眼泪，“所以你能容忍他们剥夺我做人的权利，对吗？”

迦楼罗的逼问让珑自惭形秽了起来：“对不起，我……”

看到珑为难的表情，羿以冰冷的语气问迦楼罗道：“你闹够了没有？”

“羿……”迦楼罗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羿轻抚着迦楼罗的长发：“我们已经失去了父亲，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所以关于你的提议，我和珑的想法将会一直保持一致：不管你渴求什么，我们都会尽力满足，只是我们不能拿你的生命冒险，哪怕这份危险只来自一个传说。”

迦楼罗认命地点了点头：“对不起，珑。”

珑将双手按上了迦楼罗的肩头：“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快带你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祭司神殿里，东仙、默林和德鲁伊通过血星的水晶球看到了迦楼罗的寝殿里发生的一切：“不管事情会向着什么方向发展，我们都应该加强戒备了。”

自从夜叉寄居进浪子楼里以后，慕狼和他的女人的互动来得不如之前一般频繁了，以致于他开始经常性地离开居所前往闹市区。不过这一次让他感到新奇的事，闹市区里到处张灯结彩：“新年还早，现在就开始庆祝会不会太奢侈了点？”

“慕狼大人有所不知……”一个面色红润的青年男子喜气洋洋地说道，“是从奥林匹斯山上传来的喜讯：忧子大人怀孕了！我想很快，她就带能给我们一个神族的皇储了，这是陆界的……”

“你说什么？！”喋喋不休的青年男子竟然没有留意到慕狼表情的变化，慕狼一把抓起了他胸前的衣襟，“你再说一遍！”

“慕……慕狼……大人……”看着青年男子受惊过度而致面无血色的样子，慕狼松手的同时一把推开了已经丧失了力量的前者。第一次切身感受到慕狼杀气的青年男子在倒地之后甚至都没有胆量站起身来，“慕狼……慕狼大人……饶命啊……”

此时的慕狼已是大脑一片空白，扯出了酒壶疯狂地喝了起来。看着慕狼返回浪子楼的身影，其他人终于有胆量扶起青年男子：“慕狼大人……到底是怎么了？”

忧子怀孕的消息不胫而走，获悉的人并不都属于陆界。海心宫里，伊辰在听到这个喜讯之后大为兴奋：“……不如我们就趁现在，也就是陆界最为放松的时候攻向奥林匹斯山？”

海神早猜到了伊辰一定会沉不住气，于是也便不再提出异议。然而，觉得此时向陆界宣战极不明智的人不止海神一个，站在海神对面的爱丽斯摇了摇头：“不妥。”

放眼海界之内，也就只有爱丽斯够资格用这种平等的语气和伊辰说话：“卑职以为……伊辰大人应该等到忧子因为怀孕彻底失去战斗力再向圣灵之城发起大规模攻势。”

“……”伊辰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在讨论战斗力的时候是以忧子为话题重点的，“爱丽斯将军不会是觉得忧子这样的小女孩儿有能力左右战势的发展吧？”

“哈哈哈哈……”爱丽斯的笑声里透出了对伊辰的鄙夷，“那您以为是谁将我关进圣灵之门的？”

“忧子？”伊辰再次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看起来有些认真了，爱丽斯继续说道：“十二年前，我独闯圣灵之城，仅凭一己之力杀上教皇殿，就连令米迦勒引以为傲的雏田和露斯也倒在了我的面前……看着已经被雏田开启却无力操控的圣灵之门，我以为爱丽斯统治陆界的时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