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巧合并非巧合
迦楼罗闻言不再对永明表示不屑了：“你们可别吓我，这种巧合太让人毛骨悚然了。”
“魔导师通晓历史自然也可以预见未来……”永明对着四位少年眨了一下右眼，“要不要我说点更恐怖的事情出来？”
得到四位少年默许之后，永明眉头紧锁道：“十八年前的今天，也就是圣灵历元年的六月十八日，我放弃魔导师的身份正式成为守墓人。这件事情不是重点，不过我刚刚提到的日期……”
“是我们的生日……”珑、刃和羿、迦楼罗分别说出了四个一模一样的答案，四位少年面面面面相觑，看到的是一个又一个瞠目结舌的表情。
“按照永明先生的说法，我们五个人齐聚龙帝陵并非偶然而是命中注定？”珑用不完全怀疑的眼神看着永明，后者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不是我们五个人，而是你们四个人。”
战马继续前行，永明接着说道：“能够读出他人的相关信息是永明的天生异能，也是永明有资格成为魔导师的基础。”
“那么接下来我们身上会发生什么？”迦楼罗眨着眼睛关切地问道，永明抿起了嘴：“很遗憾，我能看到的就只有之前说的那么多。”
“那就先不说我们，说说你通过獠看到了什么。”珑的要求看似简单，却给永明造成了极大的困扰。阅读途中，永明变得眼神空洞、面色惨白、身体僵硬、汗流浃背。如此离谱的表现使四位少年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迦楼罗伸手在永明眼前晃了一晃，永明突然打了一个寒颤：“面具！”
“面具？”看着惊叫之后喘息不止的永明，珑皱起了眉头，“莫非你看到了那位海神大人？”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看他的时候……”永明的声音依旧颤抖不已，“他竟然也在看我！”
“什么？！”三位少年大惊失色随后沉默不语，永明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第一次有人能再作为信息被我阅读时察觉到我的存在并做出反应……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看着刃、羿和永明沉重的表情，迦楼罗问珑：“如果这个男人就是那位海神大人，我的处境是不是很危险？”
珑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不能否认，永明先生初见我们的时候并未受到如此惊吓。不过你很危险的前提是他能找到我们。”
珑发一语点醒其余四人，永明的状态也明显好了很多：“所以只要我们低调行事，迦楼罗小姐就会相对安全一些。对吧，珑大人？”
珑没有回答，眼神中闪过一丝憧憬：“出发吧，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此声令下，位于队伍最前端的永明策马扬鞭，在他的引导下，五匹白色的战马一路追逐着夕阳，向着大雷音寺的方向疾驰而去。
“里欧哥哥……”梦里，燧人第无数次地看到了那张微笑着的脸。可是待他走近之时，那张脸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就在燧人意识到了危险决定逃走的时候，他的身体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困住，一个尖锐的女声好似从天外传来又像由心底飞出：“你是来找我的吗？”燧人陡然惊起，梦外，是他第无数次地看到了这座沉睡着的城：“里欧哥哥……”
皎洁的月光洒满了大厅，温柔的夜风拂动的窗纱，如此舒适的睡眠环境里，燧人的噩梦却如影随形。擦干汗水，走上了寝宫的阳台，燧人顿时睡意全消。举目向天，依然斗转星移风起云涌，燧人不禁触景生情：“里欧哥哥，你在天堂过得好吗？”
突然，紫禁城外狼声四起，燧人的近卫军立即进入警戒状态。片刻之后，燧人惊讶地发觉虽然狼群的嚎叫声渐行渐远，杀气却越来越重，于是下令搜索，可是他的部下们却对此毫无反应，继而像接到了指令一般全部倒地无力再起！
“这是……？”一阵阴风刮过耳边，燧人终于看到了入侵者的身影：寝宫的暗处，他从容地坐上座椅，悠然地端起酒杯……
入侵者如此轻蔑的表现彻底激怒了燧人，他纵身跃向前者奋力挥起一拳，不料对方轻松躲开顺势出掌还以颜色，燧人躲闪不及便被打翻在地！
“先杀后审……还是你燧人的一贯作风。”入侵者走进月光里，燧人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傲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傲因伸手拉起燧人，笑而不答。
燧人追问：“既然没死，为何你不回来帝都？这里才是我们的家……”
傲因转身坐回座椅，只字不语。
面对傲因的冷漠，燧人慨叹道：“心都不在一起了，我们还算什么‘帝都九龙圣’？”
结果燧人的黯然神伤却只换来傲因的嗤之以鼻：“可能只有单纯的你才会对我们的过去念念不忘……”
“那你回到这里到底所为何事？”燧人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使得傲因愣了一下，随后后者的脸上出现了轻松的笑容：“黑，龙，甲。”
听到这三个字，燧人转身背向傲因，尽力地控制着语气：“想不到你见我的目的竟然如此简单。你我兄弟一场，一别时隔六年，这个要求我本应竭力满足，不过……”
“不过你已将它作为后天悬赏大会的战利品交给帝都理事会托管了。”傲因似乎对燧人的动向了如指掌，“这没关系，我来找你其实就是为了确认悬赏大赛的真实性……”
“放心！”燧人回身瞪着傲因，“只要你有本事夺冠，黑龙甲我一定双手奉上！”
傲因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纵身跳离寝宫。燧人追到阳台，只听傲因留言道：“代我向子夏大人问安！”
无征兆地来，没来由地走，燧人甚至开始怀疑傲因的出现只是自己的日有所思，可是内心的痛苦却是如此不可掩饰地真切着，以致于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有道是：哀莫大于心死，痛莫过于心伤。燧人有泪不轻扬，奈何月冰冷，夜凄凉。
为了早日抵达大雷音寺，珑、刃、羿、迦楼罗和永明日夜兼程，终于在离开龙帝陵的两天以后进入了帝都地界。
“帝都紫禁城……”走在最后面的永明望着远处气势恢宏的建筑群感叹道，“威风不减当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