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西游

第四百四十五章 一部分的真相

孙悟空看南极仙翁和那两位仙童都为这群妖精求情,心中也知道,八戒这件事十有八九只跟那只黄鼬精有关,如果真的把气洒在这些妖精身上,即便黄鼬精回来看到了,也未必会替他们感到心痛,这群妖精们只是白白丧了性命而已。

生气归生气,着急归着急。再生气、再着急,孙悟空都不是没有理智,不讲道理的人。和唐三藏西行的这一路也让他收敛了很多习性,随意撒气,滥杀无辜这种事情,现在的孙悟空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想到这里,孙悟空收起了金箍棒,对着一众妖精说道,“我知道你们这些年委身于那个黄鼬精,一方面她法力妖术高于你们,如果你们有所反抗,以那老妖精的性格只怕你们凶多吉少,另一方面她也却是将你们抚养成人,因此也确实有一份恩情在的。”

一众跪着的妖精们纷纷点头,孙悟空确实说出了他们最为纠结和难过的地方。就像孩子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家庭一样,这一众妖精们也无法选择自己在怎样一个家庭之中,被怎样一个“母亲”抚养长大,对他们来说,只能被动接受这命运不公平的安排。

既然在青岩山这里找不到答案,再在这里浪费时间就没有必要了。眼下的当务之急,尽快找到那黄鼬精,赶在她再次坑害八戒之前解决了她,解决了她就解决了问题的根源,这里说的根源,不只是八戒,还包括眼前这一众妖精……

想到这里,孙悟空便转身对南极仙翁说,“老仙翁,可否让这两位仙童助我一起去找那黄鼬精的下落,仙翁您暂且先留在此地,等我那边了却了那黄鼬精之后,便让这两位仙童即刻回来通报老仙翁,之后能否收下这一众妖精做弟子,就看他们的造化和缘分了。”

南极仙翁点了点头,对两位童子说,“两位徒儿,你们二人此番随大圣一同前去捉拿那黄鼬精,路上记得一切听大圣的吩咐和安排。你们二人也要彼此提醒着,见机行事,不可退缩更不可莽撞,切莫拖累了大圣的手脚。”

两位仙童立刻上前跪在仙翁脚下说道,“谨遵师父吩咐,徒儿记下了”

说罢,又转身对孙悟空说,“大圣,那黄鼬精行事心狠手辣,只怕不好对付。我这两个徒儿还是孩童,一路上还望大圣多多费心照料。”

孙悟空见状,连忙上前抱住双拳,说道,“感谢老仙翁和两位仙童如此鼎力相助!此番盛情,俺老孙定会记在心上,来日若有可以报答之时,但凭仙翁差遣!”

“两位徒儿,”老仙翁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叫住了两位仙童,从怀中的净瓶中倒出三颗丹药来,招呼那两位徒儿到近前来,“两位徒儿,这丹药乃是百花蜜捏成的蜜丸,吃下去便能抵挡那黄鼬精放出的臭气。”

“谢师父!”两位仙童也是头一次见到这好闻又好吃的蜜丸子,开开心心接过来吃下去,叩首谢过南极仙翁。

“这一颗蜜丸,大圣如若不嫌弃,不妨也吃下去吧。”南极仙翁问道。

“我才不要吃那东西,早就听闻你有那蜜丸子,那原本是按方子配了给王母娘娘和她那一众宝贝闺女吃的,吃了以后通体散发幽香,跳起舞来尤其显得仙气飘飘。你那两个小童尚且幼稚,当是个吃便吃了,俺老孙才不要吃那娘娘腔的东西……”孙悟空说着便偷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大圣您啊!”南极仙翁说到,“我这也是一片好心,那黄鼬精眼下是用蛛丝封住了自己身上的恶臭之气,我怕那老妖见斗不过你,便会使出放臭气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大圣你可知道,那臭气也不是一般人能忍得了的,大圣千万小心……”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老仙翁还真是话多。”孙悟空有点点不耐烦地调侃道,“此刻真是叨叨来叨叨去说个没完没了了。刚才责问那一众妖精的时候,你怎么倒是不多说话呢?莫不是想着将来要是收下他们做弟子,怕我老孙取笑你偏心不成?”

“你这猴头,爱要不要……”老仙翁气的把那一颗百花蜜丸收回了净瓶里面,“我明明一片好心,你不吃便不吃,我到还可以省下一颗呢。这百花蜜丸也算是稀罕之物,要取了一年四季,东西南北一共一百种花的花蜜方能做成此物。可惜你无福消受咯……”

南极仙翁的两个童子此时在旁边听得偷笑出来,以孙悟空的这伶牙俐齿,他们师父无论怎么说下去,恐怕都难在这猴头身上占到便宜。两人上前对孙悟空说道,“大圣,百花蜜丸我二人已经吃得,也准备好了和大圣一同出发,只等大圣一声号令。”

两位仙童跟孙悟空说完,又转身对师父抱拳一拜,说道,“此番留下师父在此守候,我二人随大圣去了解了那黄鼬精之后,便即刻回到这里向师父禀报,请师父放心,我二人定会全力以赴协助大圣,不辜负师父对我们的期望。”

“大圣,有请……”两位仙童对大圣做了一个有请的手势。孙悟空见状,便不再和老仙翁斗嘴,对一众人等抱拳示意,便随着两位仙童出发去找寻黄鼬精的所在了。

话说,这黄鼬精没在自己最熟悉,也是最为森严,最难找的洞府里面安安生生吃固元膏,此时倒是去做什么事情去了?

府上老爷确实是不知道的,黄鼬精走的时候只带了女妖精在内的两个姐妹一起,其他人一概不知她的去向,也不知道何时回到府上。

这一众妖精倒是蛮希望黄鼬精不在府上停留的,毕竟这黄鼬精一向严厉无情,时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细碎事情责罚他们,又或者勒令他们去巡山,去搜刮村里百姓那点难得积攒下来的东西。

黄鼬精不在府上的时候,气氛反倒是轻松很多。大家也有闲情逸致去收拾修剪一下园子里的高矮灌木,把这卵石的路再铺铺平整,在院子里玩起来“曲水流觞”或者“投壶”的游戏,又或者打一些新鲜拔凉的井水,煮些温润的茶水,众人一起喝茶聊天,其乐融融。

目送孙悟空和自己的两位弟子离开之后,南极仙翁也舒了一口气,“你们快些起来,快写起来吧”南极仙翁赶紧让方才一直跪着的一众妖精们起身,“大圣和我那两位徒儿已经出发了去找你们夫人去了,你们别怕,快快起身吧。”

这时候,一众妖精听了老仙翁的话,四下打量了一下,确实已经没有了孙悟空的踪影,这才慢慢站起身来。

刚刚被孙悟空吓得半死的老家丁,迅速跑到府上老爷身边,小声问道,“老爷,你没事吧?”

“不用担心我,倒是你,刚才被那齐天大圣揪住了领子,又按在地上那么久,刚才可吓坏了吧?”

“真的吓死我了……”老家丁心有余悸地说,“万万没想到啊,此生还会见到活生生的孙悟空,竟然还被他用金箍棒指着,索性大圣还是通情达理之人,没有一棒子要了我这老命啊……”

“苦了你了……”老爷安慰道。“这些年你跟在我们身边,我深知你受了不少委屈,吃了诸多苦头。”

老爷顿了顿,似乎心情更难过了一些,“此前那些被夫人处理掉的一众孩儿们,每个都是你亲手去埋的。我知道你视他们如自己的孩儿一般,一个个亲手送走埋葬他们,只怕这府上没有人比你更能体会我的心情了。”

老爷此刻也许是想到了之前不久刚刚被黄鼬精吸干了真气,一线活路都不给留,害的永世不得轮回的儿子,想到了他和老家丁一同在树下挖的那个小小的坟穴,一时间情绪不能自已,哭得老泪纵横。

“老爷,我知道您一向视我们为家人而不是家丁。方才,您为了保住我们的性命,自己忽然就要去撞那金箍棒。老爷,您可不能一心求死啊!等着一切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我们再做打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老爷!”老家丁说着,竟然难过地哭了起来。

南极仙翁见状,急忙上前开解道,“两位老先生,今日之事也算告一段落,我来的时候带了一些须弥山的好茶,诸位可否赏脸,与我这老头一起煮一些茶水,咱们喝喝茶,聊聊天?我深居天庭已久,却这山中倒是有什么趣闻可以讲讲的?”老仙翁果然是个八卦体制。

“此番多谢南极仙翁相助!”府上一众妖精对老仙翁拜谢道。

“南极仙翁如此赏脸和我等一同喝茶聊天,真是无上荣幸。”府上老爷和老家丁听到南极仙翁这么说,赶忙起身,唤了人来打井水,烧柴灶,“老仙翁,请这边走,一道前往去往茶室去稍作休息吧!”说着,便招呼老仙翁往后院的茶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