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王有疾,男妃有药

第63章 遇险

“这一大一小,与七皇子接触密切,想来也有关系,那小孩隐在衣领之下,颈项之上的长命锁,可是司礼监的手笔,主子果真猜的不错,这两人对七皇子意义非凡。”黑衣人藏在马车之内说道,官道之上,来往去返车马众多,自然不会有人注意这一辆外表朴素的马车。

“七皇子身边从无女人,你说这个孩子是不是七皇子在外的私生子,若是如此,我们是否得给主子传个消息。”司礼监是皇家专制之地,这么多年也没见封孜野对旁人的孩子如此上过心。

“传。”不论是不是,这两人怕也是放不过了。

钟令怀抱着怀中的人,靠在车窗旁,马车蹭过石子,帘子震得一抖,掀开了半面,恰好瞧见了后面一辆朴实的马车,车窗里伸出身穿黑衣的手,一只鸽子飞了出去。

眉头轻跳,这鸽子羽翼顺滑,双爪通红,与封孜野府中传信的鸽子极为相似,这是信鸽,自己与封孜野说好有落脚之处便传信,应该不是封孜野的人。

伸手揭开布帘,马车的车辙印极深,远比自己所坐的马车深上太多了,那车里坐了许多人,却没人掀帘透气,都是高手。

会是冲着自己来的吗?钟令怀往袖中的机枢之间又上了一些麻针,以防万一。

“主上,我们为何要投宿?”抱七武功极高,就是脑子不是那么聪慧,见主子站在马厩门口,便上前问了一句。

“如果你带着一个三岁的孩子在官道上赶路,天色渐暮,你会如何?”蔺池双未曾回答,一旁的抱三听不下去,就回了一句。

“天色晚了,自然是投宿啊。”抱七给他一个看白痴的眼神,这人武功不如自己,问题也白痴。

抱三:……“王妃会投宿,我们连夜赶路数日,加上马匹精良,若是再连夜下去,怕是错过了王妃投宿之处,错身而行,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

“对哦,你还挺聪明的,抱三。”抱七一拍抱三的肩膀,眼里还有一种名为崇拜的隐隐的小星星,在熠熠生辉。

天字堂众人:……

蔺池双:……

翌日的钟令怀特意迟走了一些,见后面并无昨日那辆马车,这才安下心来。

只不过行路至一半,却见后面又出现了昨日那辆朴素的马车。

“爹爹,怎么了,你为什么老往后面看啊?”钟念双将一颗小脑袋探了出去,往身后那辆马车看着,突然往后一倒,摔进了钟令怀的怀中,“爹爹,后面那辆马车的车夫大叔,好凶,我就看了一下,他好凶。”

“念双,若是等会有什么意外,你先坐着马车先走。找个人多的地方躲起来,我去引开他们,这些麻针,你带着防身,你是个小孩,他们不会把太多注意力放在你身上。”将一把浸润过麻药的针放在了钟念双腰间,外面用白布包着,与大夫针灸的用针外包极其相似。

“爹爹,我怕。”昨日把封孜野放倒之时,他未曾想过许多,毕竟那是他们的地盘,现下真遇上了危险,作为一个孩子,自然是怕的。

“别怕,你怀里我塞了银票,昨日不是教过你如何投宿了吗,人少之时,带着车夫,去客栈投宿。记着不要和陌生人讲话,免得被人骗了。”钟令怀抱了抱怀中的钟念双,希望可以撑到下一座城池之中,这样便可不分离。

见有信鸽飞入那辆马车之中,“师父,我要下车,你带我孩子先去城中,记得跑快些。”

车夫收人钱财,自然听从钟令怀的安排,只不过还未停稳,钟令怀便跳下了马车,往马屁股上扎了一针,马受惊而行。

钟令怀往官道的垂向跑,那信鸽一来一往之间,今日定然是下了要抓自己与念双的人,如今不跑,等那伙人看完纸条之后,主动权就不在自己手中了。

“你们三个去追那个孩子,剩下和我去追那个下车的男子,伤病不论,不死就行。”纸条在内力的轰乱之下,分碎成灰,瞧不出本应该有的模样。

官道的垂向是两片深不可测的树林,野树干云蔽日,枝繁叶茂,轻功施行受阻,真好为钟令怀逃跑提供了机会。

蛇形闪躲地周围近身的暗器,两年前的坠崖之事,让钟令怀对自身的灵敏度,进行了一个提升,有暗一在,防身技能比常人强些。

背手而行,插缝射针,不查之下,好几个黑衣人应声而下。

本以为可以安全逃脱的钟令怀,看着自己脚下青烟起平地,转身看着已经包围上来的黑衣人。

悬崖,怎么又是悬崖,浓重的山岚,迷了钟令怀的眼睛,近身而战,根本占不到一点优势,补了五枚麻针入袖,拼死一战吧。

麻针出袖,对面的飞镖也入了体内,掌风所携带的内力,将人推入了深渊之内。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眼前是远处青翠的山脉,透过绵绵青山,钟令怀仿佛看见了蔺池双与钟念双。

这次怕是活不了了吧,自己再也见不到念双与蔺池双。

世上无假设,若是还能侥幸活着,他要回上淮,带着念双去找蔺池双,人之将死,埋在心中最深的想法,如同一颗藏在千层地底的种子,冲破层层阻碍,一下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

只是,这都不能实现了,“蔺池双,我真的好爱你。”

细小若蚊吟的声音,被山风扯得稀巴碎,孱弱无力。

“爷爷,什么声音啊。”韩子木仰头看了一眼这断崖,应该不会有人掉下来吧。

四年之前,韩碧城和韩子木迁居至这东越与上淮交界之处的悬崖之下,上淮与东越交好,自然不易起战火。

交界之处,易有贸易往来,恰好也方便他寻些药材。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这处悬崖并不高,方便他随时出入。

“爷爷,是人啊!”韩子木扯了扯韩碧城的衣袖。

衣袖猛然滑下,韩碧城足尖一跃轻点,钟令怀身上被树枝一丝一缕被分割地不成样子,面上的人皮面具也掉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