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王有疾,男妃有药

第46章 餍足

重禾已然退下,钟令怀俯身上前推开了门,浓郁的香味,扑进钟令怀的鼻子之内,呛得他咳了起来。

夜幕刚接青天,不算昏暗,可房中门窗却关得紧紧实实,毫不透风。桌上只点了一盏昏暗的铜灯,隐约映照出床幔之后,躺着一人。

“池双,你怎么了。”钟令怀刚过去,就听见门被关上了,也并无在意,他平日小憩之时,也有下人会将门关上。

信步而近,床幔之内,传出了奇怪的声音,钟令怀听了一会,脸色一僵,这声音,莫非中药了,急忙上前撩开了床幔。

蔺池双身上未着一缕,细黑如鸦羽般的墨发四散,随着他的动作,散落在身上各处,修长的腿盖在另一条腿上,手指轻抓着身下的锦被,眼色泛水,神色迷离,面色绯红,不可方物。

“你吃什么东西了?”钟令怀面色一红,这活色生香的场面,看得他鼻尖一热,余光瞥见一旁的桌上,放着一瓶春神散。

“令怀,我难受。”床边放着一本掀开了半页的避火图,图下方印着宫中的红印,起身将钟令怀扑倒在**,身子软若春水。

钟令怀只觉得自己地理智在蔺池双扑上来的那一刻,分崩离析。

春神散不愧是最烈的药,钟令怀被折腾一宿,像条咸鱼一动不动,眼下青黑一片,知晓的是昨夜洞房花烛,春宵一度,不知晓的还以为昨晚偷摸去王府哪处做贼去了。

蔺池双侧身支臂望着钟令怀,桃花目舒服地眯起,像极了慵懒的猫儿吃到了可口的鱼,助兴的香虽然好,但起效不快,昨日分明钟令怀是被自己的美色所惑。

“令怀,起床了,宫中嬷嬷说,男子欢好之后,最好先是沐浴。”屏风后面,云气蒸腾,重禾早在他醒来之时,就叫人将热水搬来了,至于重禾为何知道,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听了一晚上,能不知晓吗,“我们先起床。”

“别了,我再睡会。”钟令怀困得眼睑都睁不开,有气无力地说着,刚抬起手想打开脸上作乱的手,牵扯身后某处,只得“嘶——”一声抽气,放下了自己的手,嘴中却喃喃道,“蔺池双,你属狗的吗,能给我整一晚,老子的腰,感觉断了,这没恢复正常,这么能耐,这恢复正常了,是不是还得使劲折腾我。”

“那我抱你去洗。”蔺池双起身双手自钟令怀腋下和膝下穿过,公主抱着钟令怀,长腿跨了几步,就到了屏风后面,自己抱着蔺池双长腿一跨入了浴桶之中。

将人面对自己,让他趴在自己肩膀之上,细细给钟令怀擦着身子,只不过探身取物之时,钟令怀直接疼得困意全无,睁着眼睛看着蔺池双,想着昨日重禾嘱咐自己多让着一些蔺池双,又想到床边的药,开始训话,本想破口大骂为何磕那么多的药,看着蔺池双眼里的傻气与对自己的欢喜,还是说不出口重话,平声静气说着,“行房突然不举也不是什么大事,有病咱们就治,讳疾忌医。你之前不是好好地都挺正常的吗,如今磕这么多药做什么,这药不好,我虽曾经与你开玩笑说是馋你身子,但也不用你这般啊,听我的,我们找大夫治治。”

钟令怀是医生,在他的记忆之中,吃这些乱七八糟的药,都是突然不行的,谁上谁下,并无关系,他总能反攻回来的,钟令怀大概没有想到,这句话,他绝对做不到,蔺池双哪里能让自家媳妇做那么劳累的事,媳妇嘛,要宠,在他身下享受便好。

蔺池双:……本王举不举,你不知道吗??????能举多少时间,你不清楚吗??????但是心中只能默默受下这个事,等日后与钟令怀说清了,他俩再来细谈此事。

“本王知道了,你不要罚重禾,他也是为了本王好才给我药的。”蔺池双那双眼里充满不安,还有小心翼翼地讨好。“我以后不吃药了,只是我以后不要令怀用手拔萝卜,就像昨夜那般好不好。”

钟令怀:……

见钟令怀没有说话,蔺池双眼中一暗,心中一紧,以为蔺池双还想着封孜野,整个人周身多了一些颓靡。

像是一只被人抛弃独自舔舐伤口的猫儿,鬼使神差应了一句好。

应完之后有些后悔,但看见蔺池双又重新有了生机的模样,心中突然坦然了,这个人要过一辈子,倘若他要是傻一辈子,自己还能一辈子不给他不成。

况且,想着重禾都给蔺池双找这种药了,怕是突然不举还挺严重的,自己就算答应了,怕蔺池双也是有心无力。

蔺池双扑进了钟令怀怀里,脑袋瓜轻轻蹭了蹭人家的肩头,抱着也不说话,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此时内心有多欢喜。

两人沐浴完时,桶中的水已经凉了,第一次吃上肉的蔺池双,格外乖巧,偷看钟令怀一眼,面上就会泛红。

两人白日,依旧是分开在盈月楼和摘星阁,只是夜晚,钟令怀悔得要死,因为蔺池双看起来,压根和没病差不多,第一次见着药劲折腾一晚,现在没了药劲,折腾半宿。

每日的钟令怀看见晚上乖巧坐在**等他睡觉的蔺池双,钟令怀觉得自己的老腰怕是不得行了,他迟早有一天得死在这**。

钟令怀正坐在盈月楼中写着药方,还差两味药,就药方就可写完了,只是如何交到蔺易凡手中,却是犯了难。

“王妃,东越七皇子封孜野与十三公主封容娇,今日已然到了宫中,皇上有旨,宫中国宴,皇子王孙,还有朝臣,皆得入宫。”皇上只派公公传了口谕,公公怕蔺池双会遗忘,就与重禾重复一遍,至于钟令怀未来听旨,重禾说了一句身染风寒,重病,又塞了点银钱,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钟令怀落笔的手一抖,笔尖的墨水在宣纸上散了开来,察觉到自己的奇怪,将笔架在了笔架之上,“你说东越派了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