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王有疾,男妃有药

第38章 入狱

“这些日子交代你的,你可记清楚了?”自崖底至江岭县,钟令怀操碎了那颗玲珑心,拿着王府每月百两的俸禄,做着日回城后随时有可能掉脑袋的活,日日不省心地提问和交代。

“记清楚了,我们是被一位姓韩的爷孙所救,休整三月,才从那处跑了出来。若是有人问起,还有见过旁人,就说没有,别的问题,问我之前的事,就说记不清了。”蔺池双心中烦闷天天都是这个问题,可到底不敢怨怼钟令怀。

“乖,辛苦了,过几日,我们就回家。”钟令怀握住蔺池双的手,往城门所在的方向走去,出入所居地百里之外需要路引,方才可以进入。

“外乡来的?有府衙所发的路引吗?”守城的侍卫听着蔺池双与钟令怀的口音并非本地之人。

“是,从云中城来的,未曾有路引。”钟令怀和蔺池双谁人无事,会在自己身上带个路引,自然是没有的。

“走走走,没有路引,还想进城,做什么美梦呢!”守城的侍卫看两人身上穿的穷酸样,不耐地驱逐着两人。

“你们别推他,如果有这个,可以进去吗?”钟令怀被推搡后退几步,蔺池双两人揽进怀中,将从守一身上掉下的令牌,拿了出来。

日光折射下,令牌正中的渊字,耀眼无比,字体旁有游龙震怒。

“他是渊王,这是渊王的令牌。”时机不当,钟令怀望着蔺池双的眼里,多了丝复杂,掉落悬崖之后,蔺池双身上哪一处,他未曾看过,他俩出来狩猎那日压根就没有佩戴可以自证身份的东西。

这令牌,观质地,应该就是渊王的凭证,皇上亲赐。

“来人,将这两个冒充渊王的人抓去监狱。”守城的侍卫,收了令牌,让一旁的人,上前抓人。

“既有令牌,为何说我们是冒充的。”钟令怀眉峰微蹙,不像蔺池双那般挣扎的厉害,已经把侍卫打了几拳了,果真是横的怕愣的。

“在你之前,已经有十数个冒充渊王的了,无不是毁容瘸腿,衣衫褴褛的。”话语停顿间,看了两人的衣着,十分符合他的描述。

“不如你将令牌交予县令大人看,他到底是不是渊王,若是真的,今日你和在场所有人,都将性命不保。林场悬崖跌下,我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钟令怀敞开嗓门喊,刚刚围观的人,已经够多了,这么一闹,城中自然知晓更多。

“你这人嚷嚷什么,哪个冒充渊王的不是这么说的,旁边这个也是傻子吧,也不整个新鲜点的想法,来的每组都是两个男的,我等自会将令牌盛给县令看,押下去。”士兵制住乱打乱踢的蔺池双,将两人押入了狱中。

监狱,牢房中。

咣当一声,是落锁的声响,蔺池双双手环着钟令怀,下巴抵在肩膀之上,眼中的晶莹,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砸湿钟令怀身上的冬衣,“令怀,我好怕。”

“令怀,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令怀,我们不回家了好不好,我们去找韩大叔,我们不回去了,他们刚刚打我,我好疼。”

“打你哪了。”捋上袖子,白皙的手臂之上,是一道道被长枪打的青紫痕迹。“忍一忍,明早,我们大概就能出去了。对了,你那令牌是哪来的。”

“守一掉了,我捡的。”蔺池双咬着钟令怀的耳朵轻声说道,他知晓钟令怀不让他说守一这些人。

“路不拾遗,蔺池双,以后不准乱捡东西。”钟令怀可不认为这是简单地掉了,玄字堂二十五人,总不可能每个人都和他一样是个瞎子,只能说是守一故意,让蔺池双捡着。“不过那东西,本来就是你的,咬死随身佩戴就行。”

江岭县中,卖菜摊旁,一位衣着朴素,气质却华然的夫人,提篮买菜,“夫人,要些什么?这萝卜两文钱一斤,夫人可要来点,这日子萝卜炖肉,比人参还滋补。”

“就给我拿个五斤的萝卜。”在板车之上放了十文钱。

“大哥,我刚在城门那里,看了一场戏。”一个瘦高的汉子,背了一筐青菜,放在板车之上,开始摆菜。“今天又有个冒充渊王的,手里还有个令牌牌,另外一个人还说他们从林场悬崖跌下,大难不死,如若出来了,自然是要惩治一番胡乱欺人的恶主呢。”

“夫人,夫人?”汉子提着萝卜拎了半天,却见那夫人呆愣着,“您的萝卜好了。”

“啊?好。”妇人接过篮子,提着萝卜往县衙的方向赶去。

守一看着这一车的萝卜,见夫人所去方向,对着卖青菜的汉子说道,“等人多了,我们就撤。”

县衙的捕快见是县令夫人,立马放行,专人带他过去。

今日府衙之内并无案子,任义在案前翻看往日案卷,“夫人,你怎么来了?”

任义起身接过了自家夫人手中的萝卜。“可以让下人去买,何必又自己亲自去。”

“渊王是不是从林场悬崖跌下的。”柴绛是高门庶女,天生聪慧,看人又是一等一地准,眼看自家夫君自一个小小的师爷,慢慢官至县令,自然是不能让他毁了前程。

“你怎么知道?”任义收到消息这两日渊王会到此处。

“老爷,渊王怕是被哪个不长眼的给关了,赶紧去狱中求渊王恕罪吧,老爷,事不宜迟。”柴绛满身贵女的风度,听闻此话,丧了几分。

“我这就去,你先回家做饭,多准备几份。”任义也是最近一年才到任此处,此处管门的士兵,自己明明吩咐过,一定要及时通知是否有冒充渊王之人。

时至午,钟令怀和蔺池双看着青菜叶子和稀饭,这狱中生活倒是比崖底还凄惨。

任义过来时,就看见渊王和渊王妃盯着那两碗牢饭,大眼瞪小眼。

钟令怀见着一身官服跪在自己和渊王面前求两人恕罪的任义,这办事速度倒是挺快,接过任义递过来的令牌,“起来吧,秉公办事,我与王爷更何况也没出什么大事,不过王爷坠崖失了记忆,心智又低了几岁,闹出什么笑话,需要你这个宾主多担待些。”

“自然自然,在下在家中备了膳食,还请王爷王妃移步。”任义腰低得极弯,谄媚至极,人果真不能看表面,这副伪装,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