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王有疾,男妃有药

第1章 穿越

“王爷,事情已经办妥了,只不过可惜了钟家的那位嫡公子,便如此英年早逝了。”堂下之人,俯首跪地,一身青衣拂翠,向自家主子报告今日之事。

“哦?”语携惑意,背手立于雕花香案前的公子,微转过身去。

那人临风玉浮,神清骨秀,可比蓬莱谪仙流。“本王却不赞同,钟丞相这一生为主,不过落得一个流放远疆的收场,他这嫡子钟令怀更是平庸无能,放在本王身旁不过是平添麻烦。早日除去,以免坏了大事。”

“走吧,到时辰该去迎接本王那已亡的夫郎了。”这落话之人,自然是那位传闻中痴傻已久的五王爷蔺池双。

点血凤衣镶金线,上好绸缎为质底,苏绣猛蟒入衣,一身正红,眸中并无痴傻,山水墨玉莺羽冠发,眉目轻敛,贵气天成。

外面吹吹打打的迎亲乐声,吵得轿中人华眉轻蹙。

钟令怀初醒之时,只觉后颈撕疼,像是被人重重敲了一棍,欲抬手轻揉,可身上软绵无力,使不上丁点儿力气,只能认命地倚靠在身后的软垫之上,不让自己向前倾倒。

他不是在借酒买醉摔了一跤吗,这眼前场景极为诡异,怎么着也应该是送他去医院才是,可身下所处位置传来的颠簸,却如同坐轿子一般。

目光瞥见轿帘被清风翻飞的一角,凭着外面透进来的余光,瞅见了这所处环境内部的颜色,满目刺红,帘外还有这十里长街迎送,又是怎么回事。

颈后又是一阵刺疼,钟令怀凤目前一片黑蒙,又晕了过去。

大量陌生记忆,穿山破壁般涌入了钟令怀的脑海之中。

再次醒来之时,只见轿帘被踢开,一只绣着云纹山海的红靴退了出去。

他钟令怀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好不容易接受自己是个同志的事情,还没和学长告白,学长就被校花给拱了,喝酒买醉都能把他穿越来这个什么上淮王朝。

今朝云中城可谓是万人空巷,只因皇后向当今天子为五王爷蔺池双求了一门亲事,寻常皇子王孙成亲,这道路旁哪能聚集如此多人,只因这五王爷是上淮皆知的傻王爷。

新郎既然已经踢了轿门,自然是请这新夫郎下轿了,只见喜娘拿了一纸熏香在钟令怀鼻前抖了几抖。

还真别说,那熏香倒有几分用处,本觉浑身疲软无力,现下竟已恢复了一些,可在喜娘搀扶之下,走出轿子。

目光顺着自喜娘手中接过的红绸,钟令怀见对面那人面上蕴含恼怒,许是被气的狠了,连面上都沾染衣上比血还艳丽的霞红。

色覆霄汉,远分风月,素蕴未施展,容华绝千代。

这蔺池双虽痴傻了,光凭一副皮囊,倒是给钟令怀留了印象,正合他的口味。

“果真是上不了台面,竟然这般不知羞耻,直盯着别的男人看。”蔺池双借着羞辱钟令怀的机会,看似盯着钟令怀的双眸,只不过余光却扫视了一周。

翘唇斜视他的那模样,倒是像个无知者无畏的孩提,眼里一派傻气。

蔺池双可没有忘记,他是个傻子的境况,自然不知道扫视为何物。

见到钟令怀颈边不起眼的红点,蔺池双心中难免泛起层层涟漪,明明应该是已死之人,却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

蔺池双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换一批手下了,竟连杀人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刚刚想着符合他口味的,肯定不是他钟令怀。

他是得罪了哪门子神仙,多看了几眼,便受到如此羞辱。如今还没过门呢,就这般欺辱他,这今日要是拜了堂成了亲,可还得了?

传闻这五王爷不是软弱胆小?简直就是一个软柿子谁都能捏吗,怎么与他针锋相对。

钟令怀筹算到,自己今日要是不让世人知道他几斤几两,怕是日后要被下人欺负至死。

拢收广袖,凤目冷色与蔺池双相视,笑如春山,直言不讳,“王爷此言差矣,等今日成亲之后,你我结为夫夫,王爷成了令怀的夫君,自然就不是别的男人了。”

蔺池双丢下一句油嘴滑舌,便扯着红绸向府内走去,钟令怀一时不查,脚步本就不稳,直直摔进了蔺池双的怀中。

站在远处的百姓议论纷纷,“不是说钟公子前两日还寻死觅活,不要嫁吗,这今日是怎么了,还主动投怀送抱了。”

“定然是想着远疆生活艰苦,还是跟着王爷好,虽然傻是傻了点,但是好歹是皇亲国戚啊。”

“也不对啊,我表哥看见这钟公子是被人扶着上轿的,指不定是被人下了药呢。”

不得不说,这位小哥真相了。

蔺池双低头看着扑在自己怀中的钟令怀,容比风仪,温情难住,华面泠冷冠如玉。今日这一番话语,倒是与他调查的,大相径庭,根本好似不是同一人。

“笨手笨脚。”蔺池双在钟令怀耳旁轻言了一句,就将人一把推到了喜娘手中,径自去了正堂之中。

蔺池双余光瞥见钟令怀耳尖泛红,想不到丞相之子,还如此纯情。只不过这人是好是歹,还需花费时间弄清楚才是。

进了渊王府,再想弄死,可就难了。蔺池双原还微有上翘的唇角,也落了下来,长睫一落,眸中又见痴傻。

钟令怀来了堂前,正座之上,华发微斑的中年男子,身着一身明黄色的袍子,坐在身旁的美妇也一袭鹅黄色的宫装。

钦天监的首席,见皇上罢了罢手,便开始宣布誓词,钟令怀对于誓词的内容,一知半解,半猜半懂,毕竟文绉绉的,他又不是真古人,怎么可能都听得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

“且慢。”

突兀的一声且慢,让目光都凝集在了那一人身上,墨黑长衫隐于宽大的云仙袍中,目如寒星,长发落腰,只不过眸色中那几分阴鸷,让人寒冷。

“洲儿有何见解?”隋淮帝问着自己的三子蔺如洲,蔺如洲一直深得皇心,如若不是嫡长子为皇后之子,想来如今入主东宫的怕是蔺如洲了。

“三哥。”蔺池双见到三哥出来阻止这场婚事之时,傻气的眸子里有了几许光,如同暗夜中的一豆灯火,闪耀刺眼。

“池双乖,三哥今日送弟夫一份厚礼。”蔺如洲拍了拍手,便有一奴仆上前,端上来一樽薄酒。

“五弟夫,请。”

钟令怀薄唇轻抿,看着眼前这杯薄酒,思虑着蔺如洲是何心思,这酒明摆着不怀好意。

上一页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