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战之极品艳遇

第415章 野猪变黑金

邬老先生吓得面如土色,不敢抬头。

张道士看了看窗外,但见月光如水,已是子时。张道士说道:“贫道算来,一百年后的今天,相同的地点,相同的时辰,牛郎星临凡,将亲自驾临卧牛岗,向邬家子孙索要牛棚,这是一个危机,但也是一个机遇,危机与机遇同在,能否守得住家业,就看您的子孙如何应对了!”

“该,该,该如何应对?”邬老太爷战战兢兢。

张道士叹道:“贫道也只能算到这里了,后面的事,不是贫道所能预料的。不过,有四句话,请邬老太爷传于子孙,务必牢记,到时自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这四句是:遇高百事哀,遇包重重喜,浮海千万里,转眼到亚齐。”

邬老太爷默念四句真言,不得要领,问道:“张先生可否讲解一二。

“天机不可泄露,邬先生须教子孙牢记,到时自有应验。贫道告辞。”

张道士飘然离去。

三年后,邬老太爷也入土为安。

转眼三代人过去了,邬家的家业并没有发生质的改变,还是一个小地主的规模,守着几十亩地,算是小康,与“富可敌国”相距甚远。不过,邬家子孙世世代代都牢记家训:遇高百事哀,遇包重重喜,浮海千万里,转眼到亚齐。当然,他们谁也搞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后来,突然解放了,邬家被人民政府划定为地主恶霸,遭到了无情专政,卧牛岗被没收充公,田地被土改队分给了贫下中农,邬家被赶出了卧牛岗。

邬家家道中落,从小康变成一贫如洗。这要是放在改革开放后的现在,邬家就算是社会弱势群体,政府会给予高度重视。但是,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不管是政府还是人民群众,对于邬家的遭遇都是欢欣鼓舞。

那个时候,距离邬老太爷去世,还不到六十年。

那一年,邬大顺的爸爸邬有财,年方十二岁。

熟读家训的邬有财百思不得其解,距离牛郎星临凡索要牛棚还有四十年,怎么卧牛岗就没了?莫非牛郎星改变了作息时间?

还有一件事让邬有财感到十分困惑,根据家谱记载,张道士的预言是:一旦牛郎星临凡夺回了牛棚,也就是卧牛岗,邬家子孙应该是沦为盲流。但是,事实却是,邬有财虽然被赶出了卧牛岗,但是,并没有去当盲流,因为,他和他的父亲,被驱逐到了西山深处,住进了一眼窑洞里,在贫下中农的监督下,进行劳动改造,主要从事垦荒工作,应该算是有职业的。

经过慎重思考,邬有财得出结论:那张道士信口雌黄,骗了邬家第三代祖先一百两黄金。既然那张道士是骗子,他说的四句真言,也就万万不可相信。

于是,邬有财把那祖训忘到了九天云外,安心接受贫下中农改造,对那卧牛岗,也就不再抱有丝毫幻想。

且说邬有财在西山里老老实实干了十几年,依旧是一贫如洗,到了三十二岁,却遇上两件大喜事。

第一件喜事,邬有财结婚了,娶了一个逃荒到了侯县的盲流女子为妻,生了一个大胖儿子,取名邬大顺。

第二件喜事,改革春风吹满地,农村包产到户,落实土地政策,邬有财算是已经改造好的地主阶级,也算是贫下中农的一分子了,所以,根据政策,邬有财可以带着刚出声的邬大顺,回到卧牛岗居住,当然,邬家不可能独占那一座三进三出大院子,只能和十几家农户共同拥有卧牛岗的使用权。

且说邬有财回到卧牛岗,恰逢包产到户,卧牛岗家家户户热火朝天瓜分集体土地。那邬大顺的成份虽然不再是地主,但总还是背了个地主狗崽子的历史包袱,在分地的时候,受到广大农民群众的严重歧视,村里的好田好地全部被根红苗正的贫下中农瓜分一空,轮到邬有财的时候,就只剩下西山里的荒地,那荒地面积倒也不小,足有三道山梁,但都是不长草的黄土地,邬大顺在那里垦荒了十几年,也没长出什么庄稼来。

邬有财势单力孤,斗不过广大贫下中农,没奈何,只得忍气吞声,接受了贫下中农们的安排,把老婆孩子安顿在卧牛岗,独自一人回到西山窑洞里,继续垦荒,这一干,又是五年。

且说,二十年前的一天清晨,邬有财扛着锄头来到山梁上,在清晨的霞光下,正要呼吸一口清爽怡人的空气,却被眼前的景象气得七窍生烟。

各位看官,邬有财家的土地,足有三道山梁,方圆好几百亩,说起来也算是地大物博,可是,那山梁上全是存不住水的黄土,连草都不长,更别说是庄稼了。邬有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开出三分地,养肥了,种了些玉米,眼前玉米就要成熟,可以让五岁的邬大顺吃上一顿饱饭了,然而,眼前玉米地里却是一片狼籍。所有的玉米,不管是生的还是熟的,全都没了踪影,只剩下一片乱七八糟的玉米杆。

玉米被人偷了!

邬有财定睛一看,只见黄土地上,留下一片脚印,却不是人的脚印,而是野猪的。

邬有财勃然大怒,那野猪实在是欺穷!全村就邬有财家最穷,全村就邬有财家的土地最贫瘠,那野猪谁家的地都不啃,偏偏要啃穷人家的地,实在是丧尽天良,实在是人神共愤,实在天理昭昭!

邬有财怒不可遏,提着锄头,顺着野猪的脚印,一路追杀而去,誓要把这群丧尽天良的野猪赶尽杀绝,方消他心中恶气。

邬大顺一路循着脚印,冲出二里地,抬头一看,气得差点吐血。

那野猪脚印,竟然一路来到了他住的窑洞背后,消失在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前,距离邬有财的窑洞只有数步之遥。

这群野猪竟然住在主人家的隔壁,偷盗主人家的玉米,太嚣张了,太无法无天了,太有恃无恐了!如果没有*,谁敢如此嚣张!

邬有财气得头昏眼花,也不管什么*不*的,抡起锄头,对着那洞口狠挖起来,这一挖,一发不可收拾,竟然连续挖了一个小时没歇气,一连挖出十米深,却一只野猪也没挖到。

那野猪像是成了精,毫无踪影,邬有财的满腔怒火消磨殆尽,累得腰酸背痛,再也支撑持不住,瘫倒在土堆里,张着嘴只剩喘气的劲。

等邬有财强打精神再次站起来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他的锄头把变黑了。

顺着锄头把往上看,握着锄头把的手也是黑漆漆的,在往上看,小臂、上臂、胸口、小腹、大腿、小腿、脚丫子,像是掉进了墨缸,邬有财浑身上下被染成了墨黑色。

不仅是他的身体,在他的脚下,邬有财奋力挖出来的,不是黄澄澄的黄土,而是黑得发亮的黑土。

那不是土!

那是黑得发蓝的无烟煤!

邬有顺在他的窑洞边没有挖到野猪,他挖到了一个煤矿,而且,是品级极高的无烟煤。

这个煤矿就在他的屁股底下,与他朝夕相伴了将近二十年,严格说来,距离他的屁股,还有两米黄土的距离。

这就是所谓露天煤矿,在黄土高原上,只要掀开那一层薄薄的黄土,黑金毕露。

邬有财一屁股坐在了煤堆里,仰天大哭。

其时,天空中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与邬有财的嚎啕大哭一唱一和——老天爷开眼了!

邬有财的承包土地,成了一座露天煤矿,而且,更为蹊跷的是,那露天煤矿的范围,刚好限定在他的三座山梁,出了邬大顺的承包地,随便你挖多深,挖到的,永远都是黄土,连野猪都没有。

邬有财发了,他摇身一变,从一位地主阶级的狗崽子,变成了一位农民企业家,不到三年,就成了富甲一方的大富翁。

邬有财发财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出资赎回了卧牛岗,把那十几户贫下中农全部礼送出去,全面修缮老宅,从一家贫下中农的猪圈里,找回了那一块刻着“卧牛岗”三个大字的乌木匾额,打磨一新,挂上了门楼,算是恢复了祖业。

邬有财当起了煤老板,而且,越当越有滋味,那邬有财也算是无师自通,短短十年时间,就吞并了十几座煤矿,富甲一方,又十年,邬有财的招财煤矿公司扩展到了山西和内蒙古,集煤矿、电力、运输为一体,成为一家巨型联合企业。

这个时候,邬家在侯县乃至整个山西省,跺一脚地动山摇,吼一声风云变色,完全应验了张道士的预言。

不过,邬有财对张道士的预言不屑一顾。因为,张道士的预言在时间顺序上与事实不符:按照张道士的说法,邬家是先发家,然后再倒霉;而邬有财的经历却是,先倒霉,然后再发家。

所以,邬有财愈发肯定那张道士是个江湖骗子,把祖训也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