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妃

第三十六章:情如薄冰

第三十六章:情如薄冰

夏君蓝其实就是怕受伤,又想要得到真爱的孩子。他也怕受伤,他也会缩起来。夏君蓝的名字很美很美啊,我觉得他这么霸道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样明媚的名字呢,那一天,我记住了很美的星星,我也把他的名字刻在心里,我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切除了他心中的不安。

不管我们再好,再不介意过去的事,但是他心中的不安,我还是能深刻地感受到的。

他怎么就哭了,他不是,也慢慢地放开了吗?他握紧我的手,是那么那么的温暖啊,他的温暖,从指尖的传到我的手肘,传到我的心窝,专到我的每一个知觉里去。

那夜的星星,一定也是『迷』糊的,还掉了下来,正巧落在他的眼角里,让我的眼睛给收藏了啊。

栩还是有点做哥哥的好榜样,看着小妹妹也不吃醋,不和她一计较,就是宝宝不行了,只要看到我一抱栩,她就抱住我的手不要我去动栩。

七月的艳阳,这么静静地看,我们之间,静静地相处着。

像是七月的风,总是那么平和而又轻淡,不想起什么波澜『荡』落的了,转了一较,还是原来的角落,但是二颗心,却有些害怕,走在薄冰之上,就怕脚步重了,冰承受不起一份太小心的情。

宝宝安静地的爬着,白白嫩嫩的脸已经和冷宫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越来越是可爱,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娃娃,就是黏得不得了。不过她的父皇,还是很不喜欢她。

栩安静而又聪明,总是坐在一个角落里,用着漂亮的眼睛看着这世间的一切,偶尔,我会拿碗来给他们敲敲,还欠一个人一首曲子啊,大概是一辈子他也听不到了,不弹琴,倒是做这些的。

二个孩子都很喜欢听,栩聪明一点,会歪歪地走过来,趴在我的背上撒娇地笑,然后我敲他就在我的背上拍着,我放慢了,敲一下,他就拍一下。

这下宝宝不高兴了,爬了过来推他,本来也站不是很稳,二家伙推在地上要打起来。

我抱起栩,板起脸:“宝宝,你要是这样,我就生气了。”

她听不懂,看我抱了栩就哭。

亲亲栩的脸蛋:“乖乖,她是妹妹,栩不要哭,栩是男子汉大丈夫,有勇有谋不跟小女子计较的。”

他咧开嘴笑,趴在我的肩上有些得意地看着哭闹的宝宝。

这些小屁孩啊,年纪小小的,倒是挺有心机了。

我好气又好笑的,陪着栩玩就是不理宝宝,宝宝有时太过份了,不能养成这样的『性』格,虽然带她出来,我要多照顾一下也,但是我更不愿意让她变成要什么就什么的坏『性』格。

抱着栩到一边去拉着栩的小手敲,他乐得直笑,另一边的宝宝趴在地上哭得越发的猛烈。一边的『奶』娘要去抱我阻止她:“不要抱,让她哭到不哭。”

『奶』娘就出去,我还是悠闲地教着栩,一边敲一边教他念诗,他很聪明,学说话也不会总忘记,

宝宝哭着越发的委屈,那声音让人心软,可是我还是硬下心来。住在这里都快一个月了,我知道她很聪明的,年纪小不代表不知道,眼里的光华还骗不了我。

栩跟着我念,我悄悄宝宝,收住了哭声,然后慢慢地爬过来了。她抓着我的衣服慢慢地站起来,小手从后面抱着我的脖子,眼泪往我衣服上擦,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要我关注她。

“不哭了。”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儿,把她抱入怀里:“以后和哥哥好好相处,你们是兄妹啊,不要争什么,可好?”

自是不懂,只是觉得我理她了,她就满足了。

栩手里抓着一个糖,很不舍得吃的,不过还是递过来给宝宝,宝宝眨巴着眼睛拿了就往嘴里塞。

这才对嘛,公公说皇上到了,我站起来去迎接他。

“累不累。”他笑着问我。

一起往里面走去,我垂下双肩:“还不是那样子,天天二个小魔头就争宠。我觉得我像是皇上,有人争宠夺爱的。”也算是有一些小骄傲好了。

他捏捏我的脸,扇子扇着风:“这天气还真热。”

一手搭在我的肩上给我捏捏:“实在带不过来,就让『奶』娘看着,栩乖一点,差不多时,也该让他学着独立了。”

“这么小啊?”才一岁多点点就让他独立,他没有说错吧。

“朕在这他这个年纪,就已经是开始教导着喜欢什么了。”

谁想和他比,他是没有童年的孩子,不过七月流火炎炎,的确是热得四下寂静着。

以前的他就老是出宫去找乐子,现在倒是很少了去,下朝就过来看看,中午二个家伙睡着了,就让我陪他批折子,下午他去后宫里转转,我还是带孩子,晚上却又会在一起吃晚膳。

在正华宫,没有他的允许,就连沐贵妃也不能随意进来,路遥身怀有孕,也不会出来走动的,她知道在后宫人心险恶,很少出来招遥什么,凡事都小心翼翼的。

他捏捏我的脖子,倒是神『色』很轻松,执了我的手进去。

才走到门口就听到惊天动地的哭声,赶紧进去看,宝宝正抓着栩的手指在咬呢。

以为他们真的会好好在一起,原来,唉,孩子毕竟是孩子啊。

抱走了宝宝,看着栩有些流血的手指觉得有些愧疚,在宝宝的屁股上拍几下:“真敢咬,长牙长得痒了吗?楹儿不哭,不哭。”蹲下去给他抹泪,轻轻地吹他的手指:“吹吹就不痛了,楹儿乖啊。”可是还哭,还用劲儿地哭,我叹息地放弃:“好吧不劝你了,你要哭就哭,长大了就不能哭了。”

宝宝的攻击『性』真的很强,可是抱着她,她又会很乖很乖,让人忍不下心可说她什么。

“到父皇这来。”他蹲着叫栩:“父皇给你看看痛不痛?”

栩歪歪地走过去扑在他的怀里哭:“痛……。”

“这孩子真狠,知秋……。”他又想叫我送走了。

“没事的,我会好好教好宝宝的,二个孩子相伴也是挺好的啊,你不是说你小时候总是一个人吗?那其中的滋味你一定知道,就让栩和宝宝在一起,现在是会打打闹闹的,可是指不定栩也是喜欢的。”宝宝也想他抱啊,只是他从来不会多看,宝宝就只能依赖着我。

觉得他的变化,还是越来越多的,没有以前那么蛮横了,现在的他会静下心来看看孩子,会牵着栩学一会走路,抱抱他,教他说话。

父爱在脸上,日益渐现,而对宝宝还是很少多看一下。

不过我也不强求他了,有些东西就像刺一样,我并不想去拉扯着让他痛疼,李妃都大他几岁,但是当时的他不得不娶她,之后李妃又嫉妒心强,对他颇多管制,让他心里一直暗恨着。

“知秋,今年的避暑之行,你也一起去吧,这宫里的确是热。”去年发生了一些事没有去成,我点点头:“好的。”

他一听竟然朝我有轻松地一笑,似乎怕我不去一样。

中午一起吃午膳的时候,宝宝却因为长牙身体发热有些不安,总是不肯吃东西,我抱着她哄着她拍着她的背,还得吹吹她的脸,看她难受我更加难受,他夹了些菜到我的嘴边。

我一时也没有发现,没敢吃地看着他,他有些别扭:“吃些吧。”

一种软软的温馨浮上来,我们就像是平凡夫妻一样,一个带孩子,一个会体贴一些。张开嘴吃他夹来的菜,叹气地说:“宝宝有点发热呢,我看下午得让御医来瞧瞧,给她吃些『药』。”

他很热衷地喂我吃东西一样,吃了菜又装了汤给我喝,低眼看看我怀里的宝宝,又快速地移开眼神。

我知道我们都在小心翼翼,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什么事出来破坏现在的宁静。

吃过饭陪着宝宝睡,想着要带二个小家伙去避暑,还真的要收拾很多东西,虽然名为宫女,在正华宫里的人却知道我的身份,远远不是宫女,皇上对我有着极呵护的宠爱。我只需要看着二个孩子就好了,大多的时候就会抱着在正华宫的长廊里,花园走走。

栩会走路,但是走一会就不行了,宝宝是完全要抱,一人带二个正如他所说,是很累的事。

可是累着,也挺好的,这样就不用去想太多的东西,也不会去想这是谁的孩子,自已要是有孩子,那多好。真的不想了,什么也不想了。

宝宝睡着还是喜欢抓我的头发,还是喜欢一手握住我的手指,这样她才安心,午后的热气极是大,宫女掌着罗扇轻拂去这份闷热。

我却睡不着,心里有些叹息,宫里张罗着要去避暑,可是西北那边呢?后宫是不允许谈这些政事的,可我还关心着那边的战事,我不知道怎么样了,但我希望不会有什么事的。

心里有些不舒服,看宝宝睡着了悄悄地起来让宫女继续扇着风,一个人走到花园里去坐坐。

看那满树的洁白干净啊,坐在躺椅上香风徐徐,来了热息与烦燥。我仰头看着花,影影绰绰的细碎白光打在身上有些『迷』糊。

好想知道他平安的消息,而我一直不敢问,不敢打听,不敢知道。

与消息隔绝的正华宫,伴着我的不是孩子的哭,就是孩子的笑。明明是最放松最幸福最惬意的时间了,越是这样,越走心头就会越是『迷』惘。

脖子上还挂着那狼牙,也唯有这么一点让我深刻的记忆了,只敢在夜半无人之时,『摸』『摸』那圆润的狼牙,西北的风,吹不进重重的宫里。我刻意要忘了你,这样你好过,所有的人都好过。

放开躺着居然睡着了,感觉风越来越凉,眨眨眼转眼醒的时候,看到身份边着的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扇子,风正对着我,而他惬意地在翻着书看,颊上已经有些汗流了下来。

我很不希望他做这些事的,真的会压得我很重,我想轻松一些,再轻松一些,无奈,他的宠爱太重,总会压得让我有些痛。

“醒了。”他轻淡地说:“吃些酸梅汤吧,听说消暑。”

不知什么时候,这里又放了一张小桌,我擦擦脸伸了个懒腰朝他甜甜一笑:“睡得真是舒服,那二个小家伙今天没有吵我了。”

端起酸梅汤喝,感叹于他的细心,喝了一口又抱怨:“要放些冰才好喝。”那样喝下去,很凉快的。

“你的身体偏寒,不能吃太多冰。”

“唉,这么热的天,你知不知道京城外有个卖酸梅汤的,那里的莲子冰糖水可好吃了。”

“知道,朕从不去,经过的时候,也不会正眼瞧一眼。”

我拉他的手:“呵呵,拽家伙,来给你喝。”

他皱皱眉头:“太酸了,朕才不要。”

我端起慢慢地喝着,他放下书道:“知秋,西北那边的已经平静了。”

我心里觉得有些莫名,他怎么会突然跟我提起这个呢?

他却轻轻笑,一手抚着我的脸:“朕要你很开心,很轻松地跟朕到避暑山庄去,去年之事,是一个遗憾的痛。”

“这么快就摆平了吗?”我喃喃地问着。

去年之事,今年,不要提了,过去了,伤过了,什么东西很难分得个一清二楚的。

他点点头:“是的,摆平了,朕割地给了狼腾,送上了钱财粮草,那是朕和好的诚意,让夏君棠一并带着去了狼腾。”

我不好说什么,他却看出了我的心思说:“你不用担心的,他去狼腾是去求好,不是去闹什么事,而且他到了狼腾,也不会受伤。”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滑过了黯淡的神伤。

可我不知道,我以为他看到了我心里的关心。

是的,我怕夏君棠在狼腾吃亏,因为狼霄就是个不好惹的人,身为少主,可是还敢一个人闯到大相,一个人闯到西北来磨练。

他抬头看着绿草,轻得几乎让我都听不到:“他到了狼腾,永远永远都不会受伤的。”

我抬头,只闻到了阵阵的花香。那洁白的花儿,静悄悄地绽放着。

我说:“我并不想知道了,真的,我们早点去避暑山庄吧,我想吃你说的鱼,想去看你说的白雾『迷』蒙,还想在那里更逍遥一点。”只要他不要这么伤淡那就好了。

西北太遥远了,那里事,总是很久很久才传到京城,如果是我知道前面的事,想必西北那边已经烟消雾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