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妃

第二十六章:谁动了我的瓶子

第二十六章:谁动了我的瓶子

我张了张口,发现自已什么也说不出来,心里倏地越发的冷,是我在闹吗?我想要什么?我都在问自已,而我自已给不了我答案。

他『揉』『揉』额:“朕倒以为你什么也放下了,知秋,你想要什么,朕过了年,便封你为妃,别再闹腾了,朕心里累得紧。”

我不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说:“皇上,知秋谢谢皇上的垂爱。”

我想我也要学得更聪明一些,不要他给什么都拒绝,他会发现我心思越发的不在这里了。

我们还是没有话可说,究竟是走得远了啊。

恰巧『奶』娘说栩醒了,我便有了借口溜走,等栩睡着的时候,也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我以为他走了,捶着肩头走回寝室,却看到他一身软绸的衣服,正拿着本书在看着,没有要走的意思。

见我进来他放下了书道:“时辰不早了,早些歇着。”

见我还站在原地,他说:“过来。”

我怔然地不动,他却站过来朝我走过来,我淡淡地说:“皇上,我到别处安睡就好。”

他却一把揪住我的手,往他怀里一带,脸『色』阴沉得很:“你还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挣扎着:“你放开我。”

“你是朕的女人。”他冷哼,硬是抱起了我。

然后将我往**一甩,身子压了上来。

我不动了,我力气不如他,可是我紧紧地咬着牙,别开脸不面对他。

他的吻,一个个落在颊边,我还是冷淡地不看。

“你是朕的女人,你给记住了。”他箍着我的下巴,要我面对他。

我听到自已无力地声音在说:“皇上,请你放过我吧,请你废了我吧,你不必再辛苦,不必再为我伤神,而我,也不会这么累了。”

他却笑,低低地笑带着一些凌厉:“放过你?你说让朕放过你,敢情这么久以为,你是在忍受着朕了。”

他究竟怎么了,以前的他,倒也不会说这些话。

不过是今晚的他,的确是能够叫我灰心到极点的。

我什么也不说,他的吻落下脖子,落下肩头。

我努力地缩着自已的身体,闭紧自已的眼不让泪流下来。

如果这样让我软弱,这样让我哭,他还不值得。

但是,他却是放开了我,而是抱紧我的腰,将我整个人抱在他的怀里,整晚整晚,没有碰我,也没有说一句话。

如果不是腰间的力道那么紧,一直一直不放松,我就不知道他一夜没有睡。

第二天他上早朝,他松开了我的腰我才发现自已是活过来了。

我恨不得马上就能飞出这宫里去,我害怕他的到来。

也许是那一天晚上他也气恼我抗拒他的求欢,他没有再来,我暗里松了一口气,又等着林洛水来。

雪越下越大,我心事越来越重,看着飞雪飘飘就恨不得自已背上能『插』上翅膀好飞出这个沉闷无比的宫。

“娘娘,林御医求见。”

我心里一喜,林洛水啊,你终于来了。

欢喜地说:“快些进来,缘由,你去准备一些茶点,没事叫宫女不要来打忧。”

“是,娘娘。”缘由转身就下去。

我叫了林洛水进内殿,他也不多言别的,看着我有些松了一口气说:“幸好。”

“幸什么好,一点也不好。”我抱怨地说。

他挑挑眉头:“云知秋,你真的要叫幸好,又搬回观月殿了,不错不错啊。”“是啊,你大婚了,气『色』也不错不错啊。”真讨厌的林洛水,他知道我并不想搬回来的,搬回这里有什么不错的,就不知他暗里松什么气。

他笑笑:“你这不愿意吃亏的人,你也只能这样欺负我而已。来,伸手,我给你把脉。”

“把什么脉啊,天天瞧,没病都会给你们这些所谓的大夫瞧出病来。”我活了十多年了,还没有今年看过的大夫多,还没有今年吃的『药』多。

他却不应声,还是给我把脉,好一会收回手说:“没事。”“当然没事了。”我讪讪然,我会有什么事啊。

眼珠子四下一转,勾勾手指说:“给我的东西呢?”

他也很警慎地瞧了一眼说:“最近倒是让我不得不小心了,宫里不让我见你,我以为是发现了什么,不过现在看来,也只是皇上的醋劲儿上来了,我不能常进宫,就都给你保管着了,云知秋你可小心地放着,谁也不能相信,一天吃一点点,十天之后便是新年的前二天,局时宫里不会留你太久的,宫里毕竟不喜欢晦气的东西,你也别害怕,像睡觉一样不会痛的。”

我接过那小瓶子笑:“我也没有害怕过好不好。”听到脚步声来,赶紧藏在袖子里又装作和平时一样说:“什么时候带你的新娘子来见见我啊?”

“有什么好看的。”他还是那句老话。

我笑道:“你不会到现在还会告诉我,新娘子长什么不不知吧!”

他一瞪我:“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是正常的事。”

我想我真的有些无语了,都成样了,还记不住人家。

唉,究竟是谁比较可怜一些啊。

缘由送了茶上来,温和地问:“林御医,娘娘身本没有什么吧!”

“放心吧,你家娘娘是千年老妖,命长得很。”他嘲讽地笑我。

我冷哼:“缘由,下次他来,不必给他泡茶叶了,连温水也不必,外面弄点雪融了给他喝。”

他没有呆多久就走,我悄悄地回房里,倒了一点点白『色』的粉放在杯中的水里喝掉,再翻箱倒柜地想找个秘密地方藏着瓶子。

可怜我却觉得处处都不安全啊,索『性』就放在瓶瓶罐罐多的地方,我想越危险地方,或许就越是安全。

小瓶子很漂亮,白瓷如玉般的圆润饱满,上面绘着青竹,我让竹子转向里面,这样就不会突出这个瓶子有什么不同,奈何是不能放在身上的,一个不小心要是掉下来那可不得了。

走出外面去,还如平常一样,抱抱栩逗他玩玩很快就过完一天了。

只是心里觉得有些愧疚,到时我出什么事,宫里的宫女又指不定会怎么个处罚,想着心里很不安的,就把那些值钱的玩意儿拿出来,逐个厚厚的打赏一翻。

当天也没有觉意到小瓶子有什么的不同,可是第二天早上醒来我第一件事就是先把『药』吃了,睁开惺松睡眼的时候,看到的却是绿嫩嫩的竹叶向着外侧,没把我惊得汗淋淋,扬起声音叫:“缘由,进来。”

宫女匆匆地去请缘由来,我询问了守夜的,没有人有进来动我的东西。

缘由有些匆忙地进来,有些警慎地说:“娘娘,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昨天动过我的东西。”我指着桌子上的东西,那瓶『药』已经暗暗地藏在袖子里。

曾也发生过下毒那些事,缘由的神『色』一下就凝重了起来,宫里的女子吓得籁籁发抖,查到昨天只是一个宫女进来给我打扫清洁了一翻。

我正想问什么,缘由就小声地问:“娘娘,是否让御医过来看看?”

“不必。”我心里闷闷然的,然后说:“以后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能进来动我的东西。”御医来了还得了,查起来我就糟了。

宫女唯唯诺诺是,都退了下去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我刻意地记下了摆放东西的样子,还有一些细节,可连着二天,都没有什么变动,我略略地放了下心来,还是每天吃『药』。

每天很细心地过着生活,好好地照顾着栩,几乎是可以不假她人之手了,我喂他吃饱,陪他玩,他睡的时候,也和他一起睡。

每天他醒来就能看到我,小手挥得那个起劲儿,四处都是暖炉倒是不用穿那么多衣服,去了他厚厚的一层,让他站着教他走路。

拿着糖在远处诱『惑』,谁知才贴着墙站起来的他一下就坐下去,虎虎生风地爬了过来,一路的口水战场啊,双眼贼亮地啊啊叫。

看我把糖含进口里,他不爬了,直接就哭。

乐得我直笑:“有糖糖不哭,过来过来,母妃骗你的。”再取出给他含着吃,小孩子吃糖可不能不小心,拿根棍子凝着糖这样一手抓着棍子他就不会吞下去了。

栩,我离开之后,你就一个人了。

抚弄着他的小脸我算算时候,也就是明天了。

心里有些激动,也有些对未知的惧怕,像是张开的帆,想迎着那风鼓起来,又怕那风太激烈了会承受不起来。

索『性』开了窗看着外面银白『色』的一片,怎么着都难以静下心来。

我叫缘由取来碗,放上些水就在转廊处坐下敲了下起来,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冰雪之间,越发的响亮。

擦窗的宫女停了下来,扫地的公公停了下来,我闭着眼睛轻轻地敲,时而飞快,时而轻缓,一声声清脆悦耳,仿如春天那动人的声音走进了冷冬。

心,也慢慢了静下来了,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不再害怕。

我算着时间,当天晚上叫宫女不必守夜,推开了窗对着外面冷冰的银白,躺在**,静静地等着睡意掩来。

也许一醒来,就在西北了。

手抓着脖子上戴的狼牙,那里写着一些期待,还有一些绻绻的情意。

消灾解厄,唯有远离宫廷才能做到。

黑暗慢慢地包包围我,眼皮是越来越重,手指慢是地松开,就进入了黑甜乡之中。

我当时在想,醒来后,我就不必再面对宫里的各种事儿了,醒来后,我就在去西北的途中,而我喜欢的那个人,已经在西北等着我,给我一个家,一辈子只会守着我一个人,给我幸福。

云知秋,每一个人都有权利奢望幸福的。

也不知睡了多久,总之醒来的时候,我脑子里有些沉重,发现自已身处的地方有些颠簸,慢慢地拢起了心神,原来这是马车,而映入眼眶的就是林洛水的背影。

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口气,觉得心舒透了。

我又活着了吧,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别的我不问,我低低地问:“林洛水,我们现在在哪里了?”

他不说话,可是我发现他的身子重重地一抖。

“林洛水,你说啊,我们是在哪里了,快到西北了没有?”装什么装啊,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他还是不说,我长吁了一口气:“就像是睡了一觉一样,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心的,现在离开京城了吧,真好,那宫就像是一双手一样,紧紧地扼着我的脖子,几乎难以呼吸了,快些赶马车吧,早点到西北,幸许还能看到西北的梅花。”

之前还担心,是不是太过于简单了,现在人在马车上,就觉得那计划也没有什么,虽然他说的简单,可是我知道很多细节之处,他得下功夫去了。

马车还在悠哉游哉地走着,外面是熬熬夜风雪,车轮辗碎雪的声音,竟然是那样的动听。

马车慢慢地停了下来,我听到外面有人说:“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急事请皇上到朝凤宫。”

阴阳怪气的声音,就像一盆冰水将我打醒一样,将所有的美梦,都一下剪碎,我坐了起身,猛然地一拉背对着我的林洛水。

他倒了下来,脸上有些血渍,双手给绑着,嘴里也塞了块布,他灰暗的眼神看着我,告诉了我二个字:失败。

马车的帘子幕然地一掀开来,那白茫茫的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冷嘲热讽带着帝王尊严的声音在响:“朕的婉仪,朕的驾车技术,还可吗?在梅林里游了一圈,是不是心情特别的好,不过这马车,是到不了西北的。。”

怎么会这样,我狠狠地一掐自已脸颊 ,告诉自已,这是梦,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可是他却冷沉着一张脸说:“朕告诉你,朕心情很糟很糟。”

放下帘子出去,冷厉地说:“是何急事?”

“回皇上的话,奴才不知。”

“不知还做什么奴才,来人,拉下去重责。”

“皇上饶命啊!……。”那一声声,越来越远,而我知道这不是梦了。

因为他处置了那个公公就转过身来,他揪我的手让我转过脸,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

很痛很痛,痛得几乎麻木火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