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妃

第二十四章:他要我回观月殿

第二十四章:他要我回观月殿

和路遥聊了一会儿缘由和『奶』娘一起过来抱了栩过来。

他还没有睡,可兴奋着呢,小脸红扑扑,双眼睁得大大地在看东西。

我一抱他就窜动着身子一个劲地跳着,在厚厚的小袄下面拍拍他的屁股:“楹儿真是不乖的小孩,现在还不睡,母妃可想你了。”路遥哀怨地拉长了脸:“有了楹儿你就不理我了,罢罢罢,我还是回宫吧,这里一点也不欢迎我。”

看她真站了起来,我赶紧说:“也不是啊,路遥你别走,我这有好茶呢。”

她却嘻笑:“骗你的呢,笨蛋知秋,我真的觉得有些困了,还是先回宫去休息,今天晚上栩就麻烦你了,『奶』娘也在这里听使唤吧。”

“是,皇后娘娘。”『奶』娘恭敬地答。

看她一脸的疲惫,我倒也是不留她了,抱着栩送她到门口,看她有些恼气地挥开身边嬷嬷的相扶的手,自个上马车我就想,路遥真的很不舒服,所以小姐脾气又犯了。

脖子一紧,低头一看不知那狼牙什么时候掉出来了,现在正让栩抓着玩儿呢,赶紧从他手里取了出来往脖子的衣服塞去。

抱着栩转圈圈:“楹儿,今天晚上跟母妃睡,母妃带你睡。”

他很小的时候我又不敢,我怕压到他,可是现在,我却想和他在一起。

我们的计划很快就要实施了,我会见不到你的,栩。

你要原谅我的自私,因为我也想追求我自已想要的人,还有一份执着的感情。也许你现在不懂,可能你长大了你也不懂,因为你是男人,你不是女人。就算你再理解女人心思,你又未必会懂,因为你又不是我啊。呵呵,栩儿,我是不是有点疯了。

我喜欢一生一世一对人,可以牵着手儿一起到老。

这像是梦一样很不现实,但是这梦,谁不会做,而有梦,我想去实现。

抱着栩说,他可好带了,也不吵不闹,在**爬够了就窝在我的怀里,我给他讲西北的牛羊马,讲那里的蓝天白云是多美,他很快就睡去。

心惊胆跳了一天,我也沉沉睡去。

我看到我一直在奔跑,而我的后面,却有着无数的叫声,叫我停下。而我却装作没有听见,不去听后面的声音,迈开脚用力地奔跑着,我想我像一匹脱缰的马儿,我不想再让主人抓到拴回那柱子里去,我只能跑,如果稍一有停迟,那就会改变我的命运。

一场突如其来的雨,让我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后面的人已经一涌而上了。

我差点跳了起来,张开眼睛看着昏暗的里室,一手『摸』『摸』那狼牙,用力地抓着,让那刺手的痛告诉自已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身边湿了一片,原来是栩『尿』床了。

没有叫『奶』娘来换『尿』布,而是自已起来换了栩到衣服,把床席子也换了,我想我这一生想必也不会有机会给自已的孩子做这些事了。

换好看到他还睡得香,点点他的小脸:“真无忧的孩子。”

不过等了一会,他一醒,我就赶紧就拿东西给他吃,孩子不像大人,晚上不吃都可以的,幸好他不会哭,肚子饿了要是醒着不给他东西吃,他才会哭的。吃饱喝足之后,要陪他玩一会,他才会合眼睡。

他睡着之后,我却又睡不着了。

大冬天的深夜,这么一个闹腾,反正我时间多得不得了,和栩在一起却不多时,就看着他到天亮吧。

但是梦,并不是什么好梦啊。

我明白的,小时候我做了恶梦,我吓得哭,娘会告诉我,不要害怕,她说梦和现实,是恰恰相反的。

手中的狼牙,那么的光滑那么的好看,消灾解厄,倒是夏君棠也信这些来着了,我深深地一嗅闻,觉得这狼牙,带着西北的味道,带着他的勇猛,指不定这狼,还是夏君棠猎下的。

果然环境和周围的一切,都会改变一个人的,他在京城却没有那么的得志,他无争无求的『性』格也没有什么,可是偏得,他喜欢的一切,别的物质也许还好说吧,就是他喜欢的人,皇上都会设法弄在自已的后宫。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皇上说实在的王兄也是不少的,可是他偏得去争夏君棠的,却又和夏君棠走得近。

是一种嫉妒吗?小时候就因为夏君棠太幸福了,所以嫉到现在,我觉得他的气度,也不至于就到这个气量,那他拿什么气势出来做皇上呢?

早上栩醒得早,一大早的就转身看着我,看我在身边微笑,他咧开唇就笑着,小手『摸』着我的脸,『摸』啊『摸』的然后再爬过来。

“外面冷啊,栩,别爬出去了。”

真是个小火炉,晚上抱着他睡,一点也不会手脚冷。

他不听话,非要在外面爬,一会儿爬过我的肚子防线,想要下床又怕高,啊啊地在那叫着。

不得已只能早些起身,披散着头发和栩在地上玩,怎么那么喜欢爬呢?我倒不知我小时候是不是也是和他一样,喜欢爬来爬去的。

怕他渴着,去桌上的小手炉里倒点湿水,他就爬到我的脚边,蹭蹭地咬。

“吃人是不是?”我抱起他,作势要一丢,他居然开心地笑了起来。

干净的眼里啊,都是开心的笑意。

可是人越是长大,这份纯净,也就越没有了。

太后说得对,要哭,也只能在小时候哭哭,再长大些,连哭的权利都不能给一个皇长子的。

喂他喝水的时候他最乖了,一边喝,一边会睁大眼睛看我一下。

喂饱了就缩走头不要喝了,我拿着一些好玩的东西给他瞧,要逗得他欢心。

不一会儿缘由端了热水上来:“娘娘,洗脸吧。”

“缘由,今天早上吃什么?”洗得干干净净的抹上些林洛水给的什么东西,倒是也不会脸紧绷绷的。

“小皇子在这里,缘由熬了一些粥。”

“正想着这些呢,呵呵,缘由真是惠质兰心的人。哎呀,楹儿,不要抓我的头发了,痛啊。”从他手里解救出我的头发,赶紧拢在一起,再绑好。

送上了粥,我才发现喂孩子吃饭真不是容易的事,他就坐不住,要满地爬,『奶』娘一抱住让他乖乖吃,他偏是不要。

无奈地我让『奶』娘放他下来,他倒是爬到我的脚边要抱抱。

我抱着他『乱』亲一气,取来粥小口地喂他。

『奶』娘也不得不赞叹地说:“婉仪娘娘,小皇子真是黏你。”

吃过早饭也得送他回去了,可是,我真的很不舍得,毕竟是要送回皇后哪里的,谁叫我,唉。

空闲下来的上午,又开始没事做了。以前我很喜欢弹琴,有有事无事,都想弹一下,那时候没有琴,总是喜欢手指弹在风中,想着自已在弹琴。

可是现在,却叫是不想弹了,一弹起来我的食指,以为地隐隐的作疼。

捧着下巴有些打瞌睡,听到下面有沙沙的雪声响,我倒是以为缘由又出去干什么。

没有想到一会儿敲门声响,缘由在外面叫:“娘娘,娘娘。”

“什么事啊?”我『揉』『揉』眼睛。

“张御医过来了。”缘由轻声地说着。

张御医?怎么过来了啊。

在正厅里见了他,说是来给我看身体的,因为林洛水大婚,所以到年初之后,都不会到宫里来了,皇后便安排了他来给我治疗。

把过脉之后,他说:“娘娘的身体,如今并没有什么事,脉相平和,气『色』红润,身体里绝无半点毒素。”

我早就没有什么毒了好不好,不过也是走走场子,说了些道谢的话,让缘由送他出去。

心里可纳闷得紧,那林洛水不进宫了,谁给我『药』啊。

那些东西不宜放在宫里,所以并没有拿进来。

郁闷地到了傍晚,宫里的人又来传,让我去皇后的宫里。

路遥下的是旨,让我到朝凤宫里带小皇子一些时间,说是她身体不适。

也许她是心里带着愧疚,才硬是命令我到朝凤宫里的。

可是,却真不想不想去啊,她也不问问我的意思,直接下令,说我身体已经康复,请我到朝凤宫里在她身体不适的时间带小皇子。

任谁都知道,这其实就是要把我摊在皇上的面前。

我无奈地叹息,却只能跟着宫女过去,我想过去了再跟她说,晚上我还回到桃心居来。

朝凤宫里的道上那些雪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宫里也竞放着几株红梅,映衬在白雪,格外的美丽。

朝凤宫里的公公告诉我,皇后昨天晚上身体就很不舒服了,暂不见人。

带了我去见栩,小家伙才睡醒,正在那里哭着,『奶』娘和宫女都束手无策地放在旁边,怎么哄也是不停。

看到我在门口,越发哭得大声了。

无奈地过去抱他,抱起他还像小时候那样,轻轻地抖着。

他这才慢慢地停了下来,我心中郁闷,这时朝凤宫里的一个公公说:“皇后娘娘请婉仪娘娘来,真是上上之策,小皇子可只认婉仪娘娘,我们谁个都不要,真怕哭坏了小皇子。”

我不太喜欢在这里,都是挺陌生的,可是大家都看着我抱栩,心中的燥气越来越是重。

用小被子包着栩,再抱起他他就笑了。

我低头碰碰他的额:“总想着出去是不是,要是再长大些还得了,吃饭都要四处去找你才行了。”

抱着他出去转转也好,朝凤宫里只住着皇后,而且还在对面的一侧,我就抱他在这里走走,散散心也罢。

雪在红柱外面飞飘而下,他怔怔地看着,好想扭着身子伸手去抓。

我抱得紧紧的:“不可以抓,会冻坏楹儿的。”

那红梅,真的好艳,犹还记得有一天醒来,满房都是红梅,转眼间,原来又是一年已经过去了。

不知西北的那边的梅花,是不是比这里的更怒放呢?那边更是要冷上好几分啊。

宫门的那侧,好些人过来,伞收起,但见为首的就是明黄『色』龙袍的皇上。

我赶紧转过身去,想着一会他往皇后的主居去了,我赶紧抱着栩回去,再跟他们说,天黑了我明儿个再过来吧。

等啊等的,却等来了身后那轻微的脚步声。

心吊忽然跳得快,而栩却在啊啊地叫着。

“知秋。”他轻叫这二个字,还是和以前一样低沉而又带着一些眷恋。

我硬着头皮转过身,也不敢看他就弯腰施礼:“见过皇上。”

“不必多礼。”

“我到朝凤宫里照顾一下栩,不打忧皇上了。”我想直接退下,大不了就转个圈子再绕回栩住的地方就是了。

“知秋,你是在躲着朕吗?”他淡淡地问我。

“不敢。”我也轻淡地答他。

那么久不见他,我觉得真的是陌生了,疏远了。

“来,让朕抱抱栩。”他走近。

我默然地将栩给他,他的手不经意地碰以我的手,却又多停留了几分。

“倒是长大了不少,想当时栩在你的观月殿,还是那么点小。”他带着一些叹息地说:“日子就这么一晃眼就过了。”

我不出声,我知道他不会只说这么一点点的。

“知秋,你身体好些了没?”他又问我。

好个明知故问的人,我也道:“还有些小『毛』病。”

“你不想回到观月殿吗?”他声音甚是冷硬,我虽然没有抬头,却也知他犀利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

路遥说,其实皇上是在等你开口。

其实我又想说,我不想回去。

淡淡地笑,恭敬地说:“皇上,你是来看皇后娘娘的吧,我抱栩下去。”

上前一步去抱孩子,他却不没给我。

而是轻轻淡淡地说:“你为何不肯回观月殿?”

这话带着好些责问,我心里叹气,难道是我要回就回的,当初太后一句话让我到桃心居,也是得到你的允许的,而今你却来问我。

心里有些淡淡的暗笑,却还是道:“臣妾身子还不曾好利索。”

转过身他看着那红梅说:“古人语把女子当成花,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无空折枝。女人如若是枝头上的花,欣赏的,却是男人。”

他一挥手,让一个公公去折了一枝梅花,他俊削的脸上浮上一丝淡漠的笑,将红梅『插』在我的发上:“可是朕说,男人欣赏的不是花,男人还可以主宰花的命运,知秋,朕是否有告诉你,朕最讨厌女人心口不一,你曾说过的话,你可否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