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刘尚传

第三二四章 蛮地8

沙摩柯满心的不服气,被刘尚这样子打败,几乎令的他要吐血。但这已经成为事实,就是再多的怨气,竟也是无法发出。若是刘尚一个人,他或者还会冲上去再打一场,不过场中还有一个黄叙,他的心中就不得不有所顾忌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感受到周围众人毫不掩饰的杀机,沙摩柯终于低下了自己头,叹气道:“你赢了,我说话算数,加入你们。”

刘尚哈哈一笑,摇头道:“我只是侥幸而已。沙首领的本事如何,在下心知肚明。只是我们图谋的事情实在太大。我不得不出此下策罢了。若是你不服气,等到打败了蛮王,我们在公平一战。”

沙摩柯眼睛一亮,却是拒绝了刘尚提议,叹气道:“输了就是输了,拳脚上,我不能胜你。只是…..”

抬眼看了看周围的人群,沙摩柯的脸色很有些不好。“光是凭借我们这些人,要对付大王还是有一些困难,我也不瞒你们,在武陵,我听到一个大消息。大王有意剥夺各部的兵权,我此处出来,他更是只给了我十天的时间,十日之内,若是还有人没有出山,杀!”

“这么快?”赤乌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更是暗自庆幸刘尚过来的及时,要不然,他们在呆下去,恐怕就要被沙摩柯带兵给屠灭了。

刘尚的脸色也很是不好,十日,时间太短暂了。几乎是一晃眼就是过去,根本就来不及抽调各处的兵马。

沙摩柯看到刘尚脸色难看,心中也有些犯嘀咕,迟疑道:“金兄,不知道武侯的兵马,什么时候能够进攻武陵?”

刘尚苦笑,他这次过来只是为了分化五溪,哪里有出兵武陵的计划。不过好不容易拉拢了三部的首领,总不能平白的放过这样的机会。

他脑中急速的思考了一下,暗暗的分析了手中还能够调动的兵马,可是十日的时间,哪里能够抽调多少人。也就是长沙处屯驻魏延的山越营,但也是很分散,毕竟还有新近降服的零陵需要守卫。

场中的人看到刘尚的脸色,多少也是猜到了一些,表情都不是很好。更有人暗中打了退堂鼓,甘氏数十年的积威,绝不是杀了一个黑龙就能够消除的。

“一群笨蛋!”就在众人苦恼之时,孙尚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不屑的看了看动摇的众人,大声道:“大好男儿,当驰骋沙场,马革裹尸,如今未战先怯,却是为何。我虽女子,却又一计,只是你们肯不肯听。”

众人都被孙尚香说的有些羞愧,刚才,他们可是却是有些害怕。都是低着头,说道:“还请姑娘细说。”

孙尚香小脸严肃,挽住刘尚的胳膊道:“相公,长沙哪里不是还有魏延的一万人吗。何不令他出兵?长江之上,不也是有着潘璋的近万水军,何不令他们进攻公安。如此两面夹击,蛮王定然分兵,然后我们在纠集各族勇士直接冲进武陵,杀了那个蛮王,不是一了百了。”

“对啊!”刘尚暗骂自己笨蛋,刚才只顾着想如何调兵,与蛮王大战,却是忽略身边的蛮族,这些人若是加起来,恐怕人数也是有着两万人,只要蛮王分兵,武陵城中定然空虚,这完全就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啊。只要混进武陵,杀了蛮王,五溪就可平定。

在场的头人也是恍然大悟,一个个露出了极为凶狠的眼神。他们也是族中的实权之人,自然不可能甘心交出手中的权利。

但是沙摩柯等人却是想得更远。三部的首领都是用一种狐疑的目光打量着孙尚香与刘尚。

樊莺莺更是凤眼眯起,露出一丝冰冷的光芒。冷笑道:“小妹妹倒是打的好算盘,你们不流一滴血,就是看着我们五溪内乱,万一我们与大王拼的两败俱伤,你们却是趁机把我们一锅端了怎么办?”

“别乱说,武侯不是那等人。”孙尚香瞪圆了眼睛,一双虎目中满是怒色。“武侯行得正坐得端,岂会做那等事情?”

“这可说不准,我们在汉人手中吃的亏还少吗?”一个头人冷笑出声,“这些年来,多少汉官儿骗我们出兵,结果有好处他们拿,有坏事就是让我们背黑锅……当然,不包括你们。”

也是是感觉自己的打击面有些大了,那头人讪笑了几声,更是不敢与刘尚的目光的对视,急忙钻入了人群之中。

但是他的话却是代表了许多人的心声,赤蒙也是沉着脸点头,“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固然相信武侯结盟的诚意,可是大王得到的无数的兵甲,实力极为的强大,我们如果杀入武陵,损失会很大。”

他并没有明说自己的担心,但是樊莺莺与沙摩柯都是颔首,显然头人的担忧也是他们的担忧。

刘尚心中顿时有些郁闷。更是把金旋给骂了个半死。什么汉官儿,还不就是以前的金旋请了蛮人办事却是不给钱,把名声给弄臭了。

当然,这些都是他闲来无事听人说起的。当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哪里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过来与蛮族结盟。

到底眼前也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刘尚并不想轻易的放弃,“你们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武侯结盟的诚意呢?”

“这……”众人陷入沉思。皆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赤乌更是解释道:“金兄,你不要生气,我们相信你们的诚意,但是武侯我们只是耳闻,心有疑惑也是应当的。”

樊莺莺却是眼睛一亮,嘴角微微的翘了翘,红润的嘴唇越发的诱人。“要我们信任武侯也行,除非,他能够亲自过来与我们刻石为盟。”

众人精神振奋,纷纷点头道:“没错,要我们相信他,除非,他能亲自过来。我们不能拿自己的族人去冒险。”

刘尚闻言,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好在,这些人没有提出太过分的要求,更是看向张仲景,暗道,这样的结果,恐怕老师早就是料到了吧。

所谓的刻石为盟,刘尚也很有印象,一般都是朝廷与异族结盟常用的手段。因为许多的异族相信,只有把盟约刻在山石之上,才能够得到天地的见证,也是双方最大的诚意。

想到这里,刘尚脸色也是变得很严肃,点头道:“我可以同意你们的要求,但是你们也要显露出自己的诚意。”

赤蒙最先表态,举起双手道:“我代表辰溪的族人发誓,在先祖的见证下,只要武侯前来,我们就愿意同他结为最牢固的同盟。”

樊莺莺也扬起了玉手,满脸肃然的发誓。随即,沙摩柯,各部的头人纷纷发誓。都是很郑重。

刘尚看到众人已经发誓,不由得点头。虽然在他看来,这些誓言就是狗屁,但是不得不说,在淳朴的蛮人心中,誓言依然是有着巨大的约束力。

“很好,那你们准备出兵吧,刘尚,如今就是站在你们面前。”

“金兄,不要开玩笑。”赤乌满脸的严肃。

沙摩柯的脸也有些黑,更是感觉受到了愚弄。他们刚才可是极为郑重的发誓,而不是所谓的过家家。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就是武阳侯刘尚,如假包换。童叟无欺。”刘尚难得的说了一句俏皮的话。

但在场的众人根本就是没有笑得意思,一个个都是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他们没有听错吧,面前的无敌勇士,竟然就是堂堂的武侯,那个武昌之主。

唯有樊莺莺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刘尚,她早已经有所猜测。自然不会太吃惊。

“张老,你可瞒的我们好苦!”赤家父子有些无奈的看着张仲景,堂堂武侯到了跟前这么久,他们竟然也是不知道。

“武侯的身份太**,我不得不如此,还请诸位恕罪。”张仲景站起了身,朝着众人深施一礼。

大家哪敢受了张仲景的礼节,在武陵,被他救活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大家对于他,只有尊敬。同样的,他的话,也算是对刘尚身份的最大的肯定。

无人再去怀疑,皆是好奇的打量着刘尚。传闻,武侯极为的年轻,与孙策并称南方龙虎。今日,众人算是见识了刘尚的风采,在加上亲眼见证了刘尚的武勇。没有人不服。态度更是恭敬许多。

沙摩柯的眼神很复杂,他万万没有想到刘尚只带着十几个人就敢过来五溪,但是无疑这样的胆色很是令他赞赏。这样的诚意也很是令他安心。他第一个走上去,伸出了自己的大手。

“武侯,我沙摩柯,代表沙家的人,愿意与你结盟。”

刘尚微微一笑,也伸出了手,与沙摩柯的手掌,在空中来了个响亮的撞击。两人的力量都是很大,在空中发出碰的爆响。

刘尚脸色微变,更是咬了咬牙,暗道这个大个子还真是舍得用力,沙摩柯却是洋洋得意,仿佛打了大胜仗一般。知道了刘尚的身份,他已经明白不可能再与刘尚交手了,但是村纯粹的力量上,自己还是稳胜一筹啊。

赤蒙也伸出了手,与刘尚的手掌重重的拍了一击。沉声道:“我辰溪的兵马,随时准备为武侯效劳。”

“还有我们樊家哦,小女子手中,也有着数千的勇士。”樊莺莺咯咯的笑着,声音格外的清脆好听,似乎小女孩儿一般,可是胸前的磅礴却在微微的颤动。一双白玉般的小手,更是几乎伸到了刘尚的鼻子底下。撒发出阵阵的幽香。

“咳咳…..”孙尚香眼睛望天,眼角儿却是露出惊人的凶光。死死的盯着刘尚的举动。

刘尚只感觉头皮发麻。急忙摆出最严肃的面孔,与樊莺莺的玉手一碰就收,更是急忙转移了话题,唤过寇封道:“你立刻出山,传我军令,命令山越营直接进攻武陵,便宜行事,再令潘璋出兵公安,吸引蛮王分兵。”

“诺!”寇封沉声点头,他知道这件事的紧急,丝毫不肯耽误,健步如飞,朝着寨子外面飞奔而出。

既然决定了结盟。沙摩柯的部下也被放出来,这些人,可以说是沙摩柯唯一掌控的力量了。

从沙摩柯的嘴里,刘尚也明白了他为什么会突然过来。这其中,固然是有着蛮王利用沙摩柯与黑龙的武勇来震慑赤蒙父子的心思,也是存了驱狼吞虎的计划。万一赤家反抗,也能够利用他们消耗沙摩柯的实力。黑龙,更是蛮王派来的监军。

听完了具体的经过,刘尚只感觉庆幸不已。若不是正巧遇上蛮王的夺权,若不是提前杀了黑龙,这个沙摩柯,定然会成为自己进攻武陵的一大阻力。

而现在,沙摩柯无疑会成为自己手下最大的一股力量,甚至于刘尚都想好了,等到杀了蛮王之后,就把这个沙摩柯给推到蛮王的位置上去。

他不想破坏五溪的传统,甘可夫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在刘尚看来,蛮王的举措其实是很明智的。从分散走向集权,从游猎走向农耕,乃是五溪发展不可阻挡的趋势。可以说,这个蛮王,也是一个人杰。

“只可惜,这人操之过急了,手段也是过于的激烈。三姓的反抗,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

刘尚默默的想着,他感觉,蛮王的举动很值得他警惕。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是有着自己的规律,人为的加快,固然能够得到许多,但是失败的风险也是更大。

永远不要低估传统势力的强大。就仿佛,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消灭那些世家,相反,他也要与其他的诸侯一般,大力的扶持这些世家,毕竟,他们才是自己维系统治的基础,

趁着众人都还在商议具体出兵武陵的计划,刘尚拉住了沙摩柯,直接把自己的打算说了来,他要让沙摩柯作为蛮族的新王。

对此,众人皆是一愣,但是没有人说什么。五溪五大部众,其中两部都是甘氏的核心,他们杀了蛮王,自然不可能再由甘氏的人作为大王,选择沙摩柯也是应当的,毕竟他可是族中的第一勇士。

又是过了几天,终于,樊家的兵马也到了,算上沙摩柯的兵马,杂姓的兵马,三方加起来也是有着接近两万的数目。

当然,这还不包括那些老弱妇孺,虽然在蛮人看来,只要能够拿得动兵器的都是可以当兵,但是刘尚却不能接受这个说法,

留下了一些人保护着这些老弱,刘尚带着蛮族的大军开始朝着武陵行去。

一路上,到处都是迁移的人,刘表让出了武陵,许多的汉民都是逃难。武陵有着大量的空地,这自然为五溪人提供了大量的无主的荒地,怀着对于外面世界的向往,许多人都是搬了出去,以至于大军所过之处,显得格外的荒凉。

“五溪啊,这可是我们的根本,没有它们,就没有我们的战士。”沙摩柯冷漠的看着那些荒凉的寨子,心中有着淡淡的失落。

刘尚也点点头,恶劣的环境,方才能够养育出善战的蛮人,蛮王迁移的举动,显然并不是很得人心,、、

又是翻过了几座山,方才是看到零零散散的几个村落,这些皆是不愿意搬出去的蛮人,都是聚集在了附近,重新组成了一个个村庄。

看到刘尚众人,他们也没有疑心,只是有老者叹气。喃喃道:“出了深山的五溪,还是五溪吗。”

刘尚没有回答。是不是五溪,他们以后自然会是知道。现在,一切都是骗过了蛮王再说。

一路行来,刘尚也是发现了五溪地势的险要,这里很明显是一个天然的藏兵处,许多地方,都是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地势。

“若是要剿灭五溪,非得十万大军不可。”刘尚看着路过的险要之处,心中默默的相想着,更是感觉自己的幸运,若不是有着张仲景的穿针引线,恐怕,自己真的只能够与蛮王面对面的碰撞,最终,哪怕是夺取武陵,可是退守五溪的蛮王,依然会对他产生巨大的威胁。

恐怕,那才是刘表最乐意的看到的吧,他知道,一个武陵并不足以阻拦自己多久,可是一个五溪,却是足以耗尽他数年的时间。数年的时间,足够刘表改变很多事情了。

。。。。。。。

徐州,下邳军营之中,吕布脸色阴沉,就仿佛这冬季的天空。他的身边,一个个武将大气也不敢喘。都是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面。

交战十余日,徐州兵的损失太大了,达到了足以伤筋动骨的地步。可是,他们偏偏不能不战。

袁绍已经被吕布彻底给激怒了。大军十五万,却是屡次吕布重创,手下武将,更是给个个带伤,可以说,对于吕布,他已经是恨之入骨。

“报……”就在众人沉默的时候,一个小卒飞快的跑了过来,他的身上,赫然插着一支羽箭,看上去格外的突兀,一路跑来,更是血水飞溅,但是他丝毫顾不得去擦拭,只是慌忙的跪在地上,大声的禀告

“袁绍大军已经突破了琅琊,高顺将军正往下邳退过来。”i

还没有等到他退下,外面,又是冲进来一群人,当中更是抬着一个简易的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人,此时,那人的身体已经极为的虚弱,可是看到吕布,还是挣扎着要做起来。

“不用行礼了,可是广陵失守了?”、吕布站起身,大步走到那人的面前,虎目之中,带着一丝震撼。

担架上的人,乃是臧霸,他徐州的有名的武将,可是如今,几乎却是只剩下了一口气,他的胸口,赫然还是还有着殷红的血迹不断的流出。

“快叫大夫!”吕布双目通红,看着臧霸的惨状,心中只感觉一股子怒火在飙升,孙策,他默默捏紧了拳头,只是一眼,他就是看出臧霸身上那道伤口绝对是被孙策所伤。

两人交手无数次,也算是知根知底了。

臧霸声音很细弱,看到吕布,只是苦笑着道:“主公不用担心我,我还死不了,只是那孙策,主公千万要小心,他已经放出了话,要为自己的部将报仇雪恨。”

“那也要他有那个能耐!”吕布眼中闪过浓烈的杀机,死在他手中的太多了,多到他已经说不清,若是人人都要寻他报仇,那他不是忙死了。

他只是叹息的看着臧霸,这样的伤势,恐怕没有几个月修养,是休想好的了的。也就是说,他的手中,又一个大将无法再战斗。

算上跟着自己冲阵,战没于袁绍军中的曹性,他的手中,如今已失去了两员大将。

当然,这并不能令的吕布感受到多少打击,毕竟两军交战,生生死死太多了,那怕就是他忽然战死了,吕布也是不意外,他心痛的,却是自己的并州虎狼,那些从一开始就追随自己的老兵,如今,大多已经死的死,残的残,自杀式冲阵,本就是危险的事情,更何况,他们冲击的还是袁绍手中最精锐的大戟士,虽然最终,吕布率领的骑兵几乎把大戟士们杀的溃不成军。可是,并州狼骑,却是再也不复存在。

如今,琅琊失守,下邳几乎是暴露在了袁绍的面前,可是并州虎狼剩下的不足两千人,城中的兵马,大多都是一些新兵,跟本就不能一战,他的心中怎不痛苦。

骑兵十余年,大小战阵无数,唯有徐州,方才是令他感觉到了穷途末路,广陵完了,琅琊完了,小沛也是被周瑜猛攻。估计也是完了,如今,他已经是实实在在的困守孤城,不不能妄动分毫。

“主公,曹操的探子过来,送了一封信给你。”张辽走了进来,他的形象并不是很好,蓬头垢面,满身血污,仿佛刚刚厮杀过一般。事实上,今天他已经厮杀了三场,带着残余的并州虎狼与张郃的重骑兵交锋。

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盔甲。城外,更是永远的倒下了数百条人命,但是这些并不能让张辽感受到什么,他的眼神已经冷漠,举手投足,皆是杀气。

随时准备着扑向战场。若不是突然在城外发现了曹操的使者,他还不会进城。

吕布双目微微一闪,看着张辽递过来的犹自带血的书信,却是根本不打开。直接就是撕成了碎片。

众将皆是惊讶,不过很快哟是无动于衷,几乎所有人都能够猜出里面的内容,无非就是一些劝降的话语,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大家自然不会有太多的激动,最多就是心中惋惜一下。

但是没有人敢让吕布看出来,如今的吕布,浑身都是充满了暴戾,他的心中,只有战,不停的战,直到他倒下去为止。

“来人,送臧将军下去养伤。”吕布看了看臧霸,随即扭过头,看着张辽道:“城外的兵马可退了?”

张辽迟疑了一下,沉声道:“末将没用,不能阻拦张郃的进攻。弟兄们连日征战,也是个个带伤……”

“军中的士气也很低迷。”许久不曾说话的陈宫出言到,自从吕布得到了玉玺,陈宫就是再也没有说过话,除非是吕布问他。

到是陈家父子很是活跃,站起来道:“温侯武勇,何不亲自出城一战,或许,能够挽回一些士气。:”

两人的神情都是很是忧虑,仿佛在为吕布思考一般,心中却是巴不得吕布出战几次,好让他们从容的布置。

这些天,虽然徐州的战况很激烈,虽然曹操已经暗示他们,他将会放弃徐州,希望两人举家前往许昌,

可是两人没有那么做,反倒是在众人一片恐慌之中,坚定的站在吕布的这一边,隐隐的,随着陈宫的沉默。这陈家父子倒是有了取而代之的迹象。

见到是陈登提出来的,吕布微微的笑了笑,更是看了看陈宫,虽然陈宫不给他出主意了,但是有了陈家父子,吕布反而更是省心了许多,对于两人的建议,更是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他想了想,觉得这样子也不错,大军不断战败,兵马更是损失了一半,若是再没有一个胜利,。恐怕军心就跨下去了。

“来人,取我的方天画戟来!”

最终,吕布还是决定一战。

“主公,让我与你一块儿去。”张辽高顺同时站了起来,一起朝着吕布行礼,其余的众将,大多是只是张了张嘴巴,都是没有出声。

如今琅琊都破了,可以说下邳城外全部都是敌军,袁绍手下也是个个厉害,他们可不喜欢自己落得臧霸那样的下场。

吕布自然明白众将的心思,心中却是只能苦笑,张辽高顺,并不是很的他的欢心,甚至于,这两人时常就要与他顶撞,乃是十足的刺头。可就是这两个人,一路随他征战,没有后退过一步,反倒是他所信任的侯成等人,一个个低垂着头,不敢发出一声,

“也好,你们随我出战吧!”吕布忽然笑了起来,他本就是一个美男子,这一笑,令的沉闷的空气也是变的轻快了起来。

吕布没有立刻出战,他反而提着方天画戟,朝着内宅走去,只是命张辽高顺准备军卒。

内宅之中,因为连续的战争,此处也是显得格外的沉闷,就是往来的侍女,一个个也是小心了许多,看到了吕布,侍女们更是吓的脸色惨白。

如今的吕布,每走出一步,身上都是带着浓烈的杀气,尤其是方天画戟之上,更是一片赤红。显然都是干涸的血迹,

“夫人在哪里?”

吕布看也不看这些侍女,与她们擦身而过。口中冷冷的问道。他并不是很需要这些的回答,只是看到她们害怕,故此出言。

“在……在…….”跪下的几个侍女颤抖着抬起头,却是忽然发现,吕布早已经远去,她们愣在了原地,不知道是否该追上去。

花园中,一片枯萎。没有一丝亮丽的颜色,一个白衣的女子,此时正背对着吕布,静静的望着天空。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可是她的美,依然无处不在,满头的长发,更是瀑布一般的垂落在吕布的眼前。

吕布的声音忽然有些发抖,他想要伸手,把远处的女子抱紧,但是最终,他没有那么做,他只是轻轻的放下方天画戟,站立在原地,痴痴的看着她。

这是唯一一个没有离开的他的女人,在战乱中,吕布曾经提出,把自己所有的女人都是送回九原去,但是,唯有这个女人,选择了留下来,其余的几位夫人,皆是哭哭啼啼而起,但是吕布明白,她们心中是高兴的

不知不觉,吕布的脑中忽然回忆起了长安之时,与这女人第一次见面情景,嘴角,更是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他大步走了过去,沙哑着嗓子叫道:“蝉儿…….”

“夫君。”貂蝉缓缓转身,露出自己绝世的容颜,她的美,不应该是人间所有,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会被她所吸引。

吕布也是如此,他轻轻的,伸出双手,,想要楼抱住她,可是下一刻,貂蝉已经是扑进了怀中。

两人静静的抱在一起,都是没有说话,彼此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我要走了。”

良久,往常极爱说话的吕布,却只是吐出这几个字,但是这些字,每一个都仿佛要用出全身的力气。

貂蝉的身体颤动了一下,抬起眼,一行泪水从眼眶里流了出来。“难道,你就不能不出战吗?”

吕布微微一笑,拍着貂蝉的后背道::“城中士气低迷,若是我不出战,军心必散。再说,太多的兄弟为我流血,我岂能避战?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恩。”貂蝉踮起脚,轻轻的吻了吻吕布,随即含泪放开。吕布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忽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场外,喊杀声震天,吕布提着画戟,大步走出花园,只是,就当他要跨出去的事情,吕布的脚步忽然一顿,他没有回头,只是用自己特有的嗓音说道:“蝉儿,长安的事情,我都知道。还有,我从来没有后悔遇见你。”

方天画戟搭在肩膀,吕布忽然感觉心中很是轻松,这些话,他憋在心中很久了,如今,终于是说了出来,

吕布只感觉心中的一个石头忽然落了地。,甚至他有一种忍不住回头的冲动,不好吕布终究没有回头,他就那么龙行虎步,步履重重。

府门外,赤兔马已经亲热的跑了过来,随按它的眼神也是有些疲惫,可是浑身的精气神依然是极为充沛。

连续的厮杀,许多的战马都是累到,唯有它,依然是那么矫健。这是天生为战场而生的战马,吕布,也是那个天生为战场而生的人。

“出发!”

方天画戟斜指天空,吕布发出一声虎吼。

“吼吼吼……”

场中的并州虎狼一起发出震天的吼叫。几乎是传进了府中众人的耳中。

陈登父子脸色一变,忽然露出一个极为诡异的神色。吕布出城,对于他们可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这一切,自然不会有人知道,就是陈宫,也没有想到了身边坐着两头豺狼,他只是听着渐趋渐远的马蹄声,心中有着失落。

“轰……..轰……..轰……..”

城楼上,惊天的战鼓声不断的响起。无数的士卒振奋起精神,双目崇拜的看着那道火红的声音冲出了城门。

“温侯!”有人大呼。扬起手中武器,上面血污一片。

“温侯!”许多人同声大呼,这个男儿,是他们心中的神灵,哪怕吕布战败,依然令的无数人追随。

“哈哈哈哈……..”

吕布突然仰天长笑,策马扬鞭,朝着战场杀去,赤兔马也是仿佛受到了感染,发出高亢的嘶鸣。

“吕布,。你找死!”城外,张郃看到吕布杀出来,心中涌出狂喜之色。多久了,他带着骑兵杀入下邳十余日,所等的,就是为了能够吕布一战。

“一穷途匹夫,何必;劳烦将军,看我们兄弟上去杀了他!”张郃身边,一下子涌出了四个战将,皆是姓韩,为首一人名叫韩猛,乃是袁绍手下有名的悍将,身边三个兄弟,皆是善战之人,若是他们四人合力,就是张郃也是不能轻易战胜。

这四人,打定了主要去抢个头功,不等张郃发令,已经带着自己的兵马冲了上去。;

“不好,张辽高顺皆在,这四人有危险。”张郃心中愤怒,可是这四人却是袁谭的亲信,他不能不救。

随着张郃的一声令下,数千名骑兵呐喊着发动了冲锋。

“杀,这些人交给我了!你二人去冲击军阵。”吕布眼神冰冷,嘴角更是露出一抹嘲讽,人数再多,他又何惧

赤兔马咆哮着冲上去,仅仅与韩家兄弟一个照面,方天画戟划过一抹红线,轰的一声,一个直接被劈成两半。根本不容韩家兄弟组成阵势。

“二哥!”剩余的三人眼睛血红,朝着吕布疯狂的进攻,仿佛狂风骤雨一般

吕布大笑,朗声道:“这样的武艺,也敢与我对战。”

“噗……”画戟横扫,一人被直接扫成两半。没有丝毫停留,画戟威力不减,又是刺中了另一人的胸膛,直接把他挑在了半空。

韩猛亡魂大冒。扭头就要逃走,什么报仇,见识了吕布的厉害,他只很不能快逃。可是下一刻,他忽然感觉头顶一片黑暗,一具尸体带着呼啸当头砸下,直接把他砸落下马,吕赤兔马一晃而过,前蹄子高高的扬起,照着韩猛的脑袋狠狠的踩下去。

碰…….

韩猛惨叫了一声,脑袋整个被踩碎,脑浆四处飞射,再看赤兔马,早已经是跑出三米多远,撞入军阵之中。

“快散开,不能让吕布冲入军阵。”一旁的张郃看的心惊肉跳,那韩家兄弟,就是他也不能说稳胜,可是竟然被吕布一个照面就是杀死。

更令他恐惧的是,吕布已经杀进了军阵,而冲入军阵的吕布,从来都是袁军的噩梦。

“啊……..”一片惨叫,吕布一刻不听你,在军阵之中如入无人之境。他看重了一个校尉,飞马赶上,方天画戟直接砸中那人的头顶,几乎把那人的整个头颅都是砸进了胸腔。

一群士卒想要围攻,赤兔马暴烈的嘶鸣,瞬间绕到了他们身后,方天画戟划过一片弧形的轨迹,十余个军卒的脑袋顿时飞上了天空。

“散开。用弓箭。”有副将杀到了近前,指挥军卒放箭,可是一眨眼睛,吕布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画戟带着森森寒气,直接把这人的砸飞出十几米,砸到了一片正要放箭的弓手。

大乱,全军大乱,张郃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恐怖到如此程度,一人一骑。硬生生杀透数千的重甲骑兵,这几乎是一个神迹。

“你的对手是我!”张辽浑身浴血,杀到了张郃的身边,一路跑来,无数人倒在了他的身后,血水,染红了地面。无主得到战马哀鸣着,围绕着死去的主人哀鸣不断。

张郃不敢接战,扭头就逃。吕布太恐怖了,他是个冷静的人,知道不是对手,果断的后退,

“想走!接我一戟!”吕布杀了上来,大声的怒吼,那声音,竟然震的厮杀众人瞬间安静。

张郃才不会停下,一声呼哨,聚拢着士卒亡命后退,可是瞬间,他感觉脑后一阵风声,急忙低着头,趴在了马鞍上,眼角的余光,就是见到一柄画戟,从他的头顶飞过,直接射入了奔逃士卒的胸膛,

那人啊的一声,惨叫着跌落下战马。发出徒劳的挣扎,没有人救他,所有人都是自觉的绕过了插着画戟的同伴,一刻也不敢停下。

“难道,、就没有人敢跟我一战?”吕布没有追赶,只是颇为萧索的走过去,拔出了插入军卒身上的画戟,顺带也是结束了他的生命…………

战争开始的突然,结束的也快,吕布稍微的追杀了一阵子,可惜张郃跑的比兔子还快,就是吕布也是无奈。毕竟,这城外可不是只有张郃一直人马。

不远处,寒日下,一杆黄金大旗猎猎作响。上面,破军两个斗大的字令的吕布也是忌惮。,

“温侯,我们可要进攻?”张辽走了过来,也是神色凝重的看着远处的破军营,眉头皱的很紧。

“不用了。”吕布迟疑了一下,“如今我们两面受敌,没有必要,跟刘尚那个疯子结仇,他们要练兵,自有袁绍做对手。”

张辽沉默了一下,更是看着看高高飘扬的旗帜,心中微微叹气,自己的土地,却是屯驻着别人的兵马,这是身为武将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