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刘尚传

第三一二章 何人2

春眠不觉晓。

这句话刘尚一直是嗤之以鼻的,在春天,他总是醒的很早,他的小鸟,比他起的更早。

只有在冬季,才能深切的体会到那种美梦苦短,不忍离窝的艰难。尤其是身边还有一个被拔的精光的小佳人陪伴在身边,那赖床的决心就是越发的大了。

不过终归还是要起来的,五溪的事情,仿佛火烧了眉毛,刘尚哪里有心思睡觉。天色蒙蒙亮,徐晃已经带着人守候在大门外。

清晨的雾气很冷,站在其中,仿佛浑身的血液都是要被冻结。这可是古代的冬季,一碗水放在外面,第二天就能够结成薄薄的冰块。

可是徐晃却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他的身旁,还有许多人静默的站立着。人人屏息凝神。在沉寂的清晨,仿佛座座雕像,只有他们偶尔转动的眼睛,方才是能够证明那是个活物。

孙策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刘尚的亲卫那一丝不苟的样子,还有抱着斧头威武雄壮的徐晃,眼神中有失落,更多的却是遗憾。

如此良将,就是找遍江东,也拿不出几个。他心中,隐隐的更是有着企盼,于是大步走了过去。

“来人止步!”徐晃看着孙策斧头不自觉的微微动了动,一滴露水落在斧尖上,啪的一声裂成了两半。

孙策脸色有些怒容。暗道这可是我的地盘。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怒气,站在外面大喝道:“子任,出来!”

“大清早的,嚎什么…..”刘尚推开了门。大步迎了出来。“我还没走,伯符就迫不及待要来送我吗?”

;“我才没那个功夫送你!”孙策没好气的瞪了刘尚一眼,他眼神好,看到孙尚香正在房中梳妆。心中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儿。相处了十几年的,自己最为特疼爱的妹妹转眼就成了人妇,做哥哥的心底能够痛快?

“那你来干什么?”刘尚奇怪了。

孙策翻了个白眼。“忘了我们说过的事情了?我来是告诉你,许昌那边勉强同意你的条件,不过,有改动。”

“改动?”刘尚收起了笑脸。他是知道的,孙策还说话,那是两人的是知己,更是亲戚,曹操却是另外说,他早就知道,曹操是不可能毫无保留的就同意自己的条件的。

“是的,首先,你可以出兵,但是兵力不能超过一万,并且需要受到我们双方的节制,不能随意行动。”孙策沉声道。

“可以!”刘尚想了想。反正他派兵,不过是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油水可以捞,就是占据了一块飞地,也没什么大用处。

“第二,你抓捕的降将,必能超过两个人,也就是说,我们两家各自让出一个人,若是超过了,曹操是绝对不能答应的。当然,若是有人执意要跟着你,我们也不反对,不过人数不能超过三个!怎么样,有没有问题?”

孙策说这话,忽然感觉有些心虚,这第二天,可是他与周瑜临时加上去的,见识了刘尚那恐怖的挖人的本事,他们说什么也不敢让刘尚跑到北方去大肆的招揽人才。孙策也相信,曹操一定会赞同他的做法。

“那个曹黑子!”刘尚心中这个生气啊。不过想了想,如今刘表提前恢复了实力,甚至隐隐的还有超出,实在不宜跟曹操翻脸,再说了,哪怕只是招揽到一个人,他也是稳赚不赔的。于是点头道:“可以。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看到刘尚松口,孙策心情大好,更是觉得自己占了上风,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朝廷必须剥夺刘表一切官职,改任我为荆州牧!”刘尚肃容道。

孙策微微变色。沉吟着没有回答。这件事他可做不了主。天子名存实亡,到底也是天子,一切,还是需要天子用印的。

“这件事,我会告诉曹操,至于他答应不答应,我不能保证。”

“他一定会答应的!”刘尚语气的很坚定他相信,一个虚名,换来河北的富庶之地。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既然子任有这个自信。我会把话传给曹丞相。”孙策点点头,暗道这样也好,荆北可不是那么容易打下来的,加上一个五溪,没个一两年的时间休想平定。倒是更让人放心一些。

只是孙策忽然心中又有些好奇,问道:“既然子任要与刘表争雄,不知道,你会调出那支部队随我北上呢?当然,我也很想知道,在北方,到底是谁,令你如此看中?”

“恐怕最后一个,才是你真正要问的吧?”刘尚瞄了孙策一眼没有立即说话。

这可把孙策给急坏了。他大清早等在这里,可不是为了跟刘尚过来寒暄的。看到刘尚吊胃口,孙策顿时就急眼了,一把搂住了刘尚的肩膀,语气严肃的道:“子任,别给我打马虎眼,就当我看我妹妹面上,北方到底那些人有大才,你要好好跟我说说,反正人多了,你也不可能全部招揽啊,便宜了我,也不能便宜了外人啊。”

至于这个外人是谁,孙策没说,刘尚也没有问。

两个人一路说着,又等了孙尚香梳妆完毕,一起去向吴国太辞行。老太太早已经等在自己的房中,看到孙尚香过去,眼泪跟着就下来,哭泣道:“死丫头,老娘抚养你这么大,终于看着你嫁人了。只是从此隔着江水,却让我好想念…..”

孙尚香的眼睛也有些红,却是没有流泪,只是把头埋在了吴国太的怀中,低声道:“娘哎,不就是一条江水吗。要是娘想我了,就命人传个话,我自然回来就是,若是不然,娘也可以到武昌去啊。”

“是啊娘,若是你愿意,随时可以来武昌。”刘尚也在一旁道。

众人正说着话,丫鬟已经端着稀粥进来,浓浓的香气,十分的惹人开胃。吴国太为了等女儿过来,这会儿还没有吃饭。也就问孙尚香道:“吃饭了吗?没有就陪着我一起吃。你们两个大男人先出去,该忙什么忙什么,不用陪着我了。到了时辰,我自然让香儿过去。”

刘尚摸了摸鼻子,与孙策一起告退,孙策念念不忘刚才的事情,又是搂住了刘尚的肩膀,恶狠狠的威胁道:“想了一路,你心中可有什么人选提供给我?”

胳膊顿时一用力,疼的刘尚直翻白眼。

“你放开我!”刘尚怒了,这个孙策摆明了要严刑逼供啊。

“说一两个你会死啊!”孙策不放,反而又是加大了力量。脸上还带出了丝丝笑容,不知情的还以为两人有多要好呢。

刘尚无奈,只能说道:“我不知道谁能够投奔你,不过,若是你真的夺下了徐州,有一家人,你千万不能用。”

“哪家?”孙策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

“徐州陈家,陈珪与陈登暗地里都是曹操的人,若是你用了,恐怕以后定然有大麻烦!”刘尚沉声道。

“怎么可能!”孙策的额头顿时冒出了一片冷汗。喃喃道:“我进兵徐州,那陈登还曾经暗中帮助过我,没想到,他竟然是曹操的人!”

孙策没有怀疑刘尚的话,就像刘尚从来不会去怀疑孙策的话一般。两个人固然钩心斗角。可是说到底,两人都有一种感觉,他们是朋友,真正的朋友,他们不希望一个谎言,把这份得之不易的友情抛弃。

“怎么不可能?”刘尚拼命的撇嘴,历史上,就是因为陈家父子,吕布栽了无数的跟头。最后更是落得个白门楼被吊死的命运,若是孙策用了,不出乱子才怪。

“我知道怎么做了!”孙策的眼中闪过一抹凶光。更是重重搂住刘尚的肩膀。问道:“只是陈家父子吗?”

“你轻点!”刘尚龇牙咧嘴,暗道怪不得孙策能够能够一下子把人给夹死,就是这个力量,就不是人该有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激动了一点。”孙策急忙松开手,陪笑道:“子任啊,那个既然你能够知道陈家父子不可靠,那可知道,徐州之中,还有谁的本事厉害啊?”

“徐州臧霸,当可为一员猛将。”

“臧霸么?此人我听说,却是有些名望。不过,吕布身边那个张辽高顺,我甚是喜爱!”孙策接着道。

“你想的美!”刘尚急眼了,大声道:“那张辽可是老子先看中的!谁跟我抢,我就跟谁拼命!”

孙策神色一黯,叹气道:“果然,你也看出来张辽的厉害了吗?可惜,他似乎在吕布手下有些不得志。那另一个人呢,你还打算要谁?”

“放心吧,我这人一向不贪心的,颜良文丑,得其一,我愿足矣!”刘尚笑道。

“你他娘的!你还说不贪心!”孙策鼻子都要冒火了,怒道:“那颜良文丑,皆是万夫莫敌的人,多少人盯着,还得其一,没得谈,这两人,没你的份!”

“那张颌其人,当归于我!”刘尚又道。

“张颌么?”孙策皱着眉头,“此人也是与颜良文丑高览三人相差无几,号称河北四大将。不过倒是没有听说后面两人有什么功绩,若是你要张颌,我可以同意,不过我不能保证曹操一定会答应。”

“不用管它。战阵之上,刀剑无眼。我们在这里商议,没准一个不好,他们就是战死了。这种事情,只要表露出一个意向就够了,免得到时候我们三家争抢起来,面子上不好看。”

刘尚说着,已经出了太守府,门口,徐晃带着亲卫已经准备好了马匹,孙策亲卫也前牵着乌骓马走了过来。

“我送送你!今日一别,往后再要相见却难。”孙策的眼神忽然有些黯淡。翻身上了乌骓马,与刘尚并肩而行。

………….

徐州,乌云密布,寒风凛冽。可是大自然的威力再大,也不能令的人们如此心惊。那北海之地,大军云集,不过十五万,可是传到了下邳,数目已经翻了一倍。

百姓对于传谣,很轻易的就相信了,河北的强大,袁家的声望,令的无人会去怀疑。倾尽四州之力量,就是再多三十万,也有人信。

所有的目光,都是集中到州牧府邸之中。吕布在其中已经待了一月了,这一月,甚至连军营都是没有去,除了上次平定郝萌的叛乱,他压根儿就是没有走出大门一步。

吕布的全部心神,都是集中在手中的玉玺上。无论吃饭还是睡觉,没有一刻放手,传言。只要得到它,那个人就能够登上九五之尊。多么巨大的**!

尽管吕布不停的告诉自己不可信,可是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又在不断的怂恿着他去前行。可是,北海那十五万雄兵,又仿佛一把刀子悬在吕布的头顶。

袁绍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尤其是郝萌叛乱之后,许攸更是过来下了最后的通牒。三日之内,要么改弦易辙,要么人头落地!

如今,北面是袁绍,南面是孙策,东面又是曹操,西面更是大海,无路可逃,无人会收留,要么投降,要么就死!

死,他怕吗?吕布扪心自问。当然怕!没有人能够与死亡搏斗,因为不用打,他已经输了。

吕布很强,甚至自认天下无敌,可是他又很弱,徐州四战之地,一旦被人合围,他竟然没有了一条退路。

“温侯,张将军求见!”门口的亲卫大声的说道。

“传!”听到是张辽,吕布稍微振作了一下精神。看了看手中的玉玺,最终,他还是一把丢开。坐等张辽的进来。

张辽的容颜,多了一些风霜。看到吕布,急忙单膝跪了下去,沉声道:“主公,军营中发现了逃兵,虽然末将及时镇压,可是如今军中的形式很不妙,若是主公再不露面。我怕…..”

怕什么。张辽没有说,这些日子的吕布情绪很不稳定。不但下令军中禁酒,更是下令全军日夜警戒。就在昨日,、大将侯成部下私自偷盗马匹逃走,被众人追回,大家高兴,喝了一些酒,就是被闻讯的吕布打了四十军棍,张辽可不想自己也莫名其妙的吃苦头。

“杀!逃兵全部杀了,没有胆色的人,不配做我吕布的兵!”吕布脸色阴沉,呼吸都是急促了不少。

“可是主公,若是玉玺的事情一日不解决。我恐怕军心一日不得安宁啊。”张辽苦着脸道。

“玉玺!玉玺!”吕布忽然大怒,没有人比他更加热爱战争,没有人比他更加的喜欢军营。部下叛乱,军卒逃亡。吕布的心很痛,很愤怒。大吼道:“没有玉玺,我们何等逍遥,什么九五之尊。岂能任由一块石头决定!”

吕布的眼神中,忽然露出一抹坚定。再次看向那玉玺,竟然出奇的没了想法,一把抓起来,丢给张辽道:“派人把它送给袁绍,这东西,他要就拿去吧!”

“主公你要投降了?”张辽大惊,这一次,可不比上几次,这一次投降,可以说,吕布的诸侯生涯正式走到了尽头,甚至于性命都可能失去。

没有了兵权,吕布再能打,还能打的过千军万马?

“谁说我要投降!”吕布眼中闪过强烈的战意,更是摸着自己的脖子,眼神格外的而嗜血。“做了这么久的温侯,真当我没了血性,什么投降,投降了我们都没有活路!”

“那主公的意思是?”张辽糊涂了,玉玺都送了。怎么又不投降了?

“放出消息,就说我把玉玺给了袁绍,若是他识相的,就主动给我退回河北去,要称帝就称帝,我吕布管不着,若是他不识相,我吕布也不是好惹的,这徐州是我的,想要从我手中夺过去,就拿十万条人命来换!”

“遵命!”张辽大喜,豁然站了起来,郑重的朝着吕布行礼,这才是他所追随的温侯,他可以被打退,却是从来不会被打倒!

吕布也是热血沸腾,厉声大喝道:“备甲!取我画戟过来!文远也随我来,我们去军营,看一看,这徐州,可还有我军中的健儿!”

“诺!”这一次,张辽的行动很快,几乎一刻钟,吕布装饰就是停当,赤兔马雄壮。方天画戟凶残,在配上一身明晃晃的黄金铠甲,吕布的气势又是不同,仿佛一座高山,只能令人仰望。

赤兔马暴烈的嘶鸣,火红的身影瞬间朝着府门外冲出去。与张辽一起,直接朝着军营冲去。

军营之内,无数的士卒早就是得到了消息,一个个簇拥在营门之外,看着远处那道飞速接近的声音,忽然不知道那个发出了惊天的呐喊:“温侯,回来了!”

“吼吼吼吼……”

整座军营仿佛突然变成野兽的海洋。无数人嘶吼,肆无忌惮,仿佛野兽的一面复苏,仿佛胸中的热血重燃。这一切的源头,则是拿到火红的身影,红的似血,猛烈如狮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