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刘尚传

第二三零章 零陵完

回到茅屋,天已经完全黑了。太史慈与魏延静静的立在阴影里,看到刘尚过来,微微的点点头。

太史慈上前了一步,沉声道:“主公,刚才有田庄的管家过来送了些酒食,还有被褥。”

夜并不是很黑,刘尚看向刘巴,笑道:“看来你那个老管家还是挺细心的嘛。正好,山上谈的不尽兴,我当于子初秉烛夜谈。”

“敢不从命!”刘巴很客气的回了一礼,又伸手邀请刘尚进去。茅屋只有那么大,可以说它只是个书屋,原本被刘尚抱出去的竹简静静的放在它们原来的位置上,就仿佛它们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

魏延带着人走进,依然是烤的金黄的野兔,还有一坛散发着浓烈的醇香的米酒。茅屋本来就逼仄,有了这些东西,变得更加的逼仄了。

“子初,不如我们同坐一席。”刘尚招呼刘巴坐到他的身边,这样一来,可以节省出不少的空间。

至于魏延与太史慈等人,则只能在外面吃喝了。好在是夏季,外面并不是很冷,反倒是颇为的凉爽。

刘巴静静的看着太史慈与魏延忙进忙出,眼神中有着一抹惊奇之色。赞叹道:“此二人却非凡俗。真乃猛士也。”

他语气诚恳,并没有一丝拍马的味道。事实上,太史慈与魏延都是那种极为高大的壮汉,虽然他们今日没有穿着铠甲,可是那种军旅生涯带出来的杀伐之气却不是几件衣服就能够掩盖。

“此乃我之爱将,太史慈与魏延。”刘尚笑着说道。

刘巴点点头,虽然是半隐居的状态,可是他也听过太史慈的名号,至于魏延,看刘尚把他与太史慈放在一起,恐怕也是难得的猛将。

说起来,刘巴其实对于这些兵家子是很排斥的,因为他的父亲就是死在了黄祖那等武夫手中。可是看到太史慈与魏延二人,刘巴的心中却是有些开心。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他的朋友,虽然刘巴没有听过这句话,可是这并不妨碍他对于两个人的好感。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们是刘尚的部下。

酒过三旬,刘巴志不在此,下山时刘尚的那句话犹在耳边,他实在忍不住,跪直了身体,朝着刘尚拱手道:“将军,你真的有办法救出家母吗?”

轻轻的放下酒盏,刘尚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迟疑了一下,才摇头道:“其实我没有办法,除非我能够杀到襄阳。倒是有一个人,或许有些办法。”

“谁?”刘巴迫不及待的问道,因为太过关心,他前倾的身体忽的一下把面前的大觞的撞到。

酒水流满了桌面,迅猛而又无声,就仿佛他此刻的心情。

“襄阳,蔡家!若是他们肯出手,说不定能够救出老夫人!”不知不觉,刘尚很自然的改过了口吻,人家都说,人总是善变的,不知不觉,刘尚逐渐的,也露出一个上位者本能的态度。

随时随地,安抚拉拢,不知不觉,这些已经深入了他的骨髓。

刘巴的眼睛微微有些红,但是听到刘尚嘴里的答案,他原本升起的希望又是熄灭了,他摇了摇头,叹气道:“若是蔡家肯出手,却是能够救出我的母亲,只是,他们与刘表的关系最是亲密,他们又如何肯这样做?”

刘尚呵呵一笑,指了指屋顶道:“当今乱世,政出家门,虽然蔡家与刘表关系密切,可是到底他们也是两个姓,这血脉不同,所做的打算自然也会不同,子初可知道,为何我会出现在零陵?”

“我也正在奇怪,前些日子我还听说将军攻占了衡阳,断了那黄浩的粮道,为何却又率大军来此?”

“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刘尚笑了笑,就把自己从攸县过来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才道:“这也是天意,没想到那蔡家竟然背地里想着倒卖军粮,现在那个蔡福就被我关押在衡阳城中。他的身份,恐怕不会太简单。”

刘巴听完经过,眉头也皱了起来,沉吟了半晌,才道:“如此说来,恐怕这个蔡福的名字未必是真的。光从蔡瑁的反应也可以说明问题。只是有一点很奇怪,我在荆州多年,蔡家的人也算是见过不少,可是却对将军口中的那个人毫无印象。也或者是我与他们不熟,将军何不令那黄浩过去看看,他老黄家倒是与蔡家颇有些瓜葛。”

“咦,黄家与蔡家还有瓜葛?”刘尚颇有些奇怪,这两个人,一个巍巍高士,一个蝇营狗苟,怎么又扯上了关系。

刘巴微微一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起来也是个笑话,那老黄家本来与蔡家有着一段娃娃亲,这男方,就是那蔡瑁之子,这女方,却是那黄承彦之女,可惜后来蔡家的人嫌弃那黄氏之女太丑,宁肯倒贴钱财退去了这桩婚事,以至后来传遍荆州,那黄公之女也得了一个丑女的称号。两家至此也就生疏了。”

“搞了半天,那黄月英的外号是这么来的啊。”刘尚心中暗笑。历史,,果然使个忽悠人的家伙。

“不过,既然我知道子初的事情,就绝不会袖手旁观,你放心,等到攻下桂阳,转回衡阳的时候,一定想办法让那蔡家把老夫人给送回来。”

“多谢将军!”刘巴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不过刘尚能够表明这个态度,他的心中还是很感激的。

两个人一直聊到深夜,才困倦的睡去。这二天一大早,刘尚早早的起来,太史慈与魏延已经出去整顿好了人马。

山下的田庄,也早早派人送来早饭。刘尚吃过,就与刘巴作别。刘巴又恢复一副死板的样子,对刘尚不热情,也不冷淡,唯一的变化就是嘴角边微微的笑意,

对着刘巴做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刘尚骑着追风,策马扬鞭,一直往零陵赶去。

城中没什么大事,有着两万大军坐镇,也没有宵小敢于闹事,见到刘尚归来,牛四带着大小将佐齐来拜见。

进入县衙,刘尚问道:“牛四,我昨夜出去,城中可有异动?”

牛四抱拳道:“没有,这些个荆州兵已经被我们杀破了胆子,绝不敢闹事的。倒是出城哨探的孩儿们,发现了一个自称是交州来的使者,说是要见主公。”

“交州来的?”众人都是露出了笑容。刘尚心情大好,吩咐道:“速速叫过来,算起来,那临贺的兵马也该动了。”

不过一会,一个探子被带了上来,见到刘尚,急忙递上密信,刘尚展开来看,脸上更是喜悦。这信,果然是交州来的,还是那临贺高翔的人马,本来高翔投降,刘尚就没有剥夺他的兵权,反倒是让他依然保持着半独立的状态,甚至临贺那地方,他还特意的吩咐了程秉,不必去管。

当时不过是为了给人造成一个交州还不太安稳的假象,没想到事情发展到现在,倒是一个用来偷袭桂阳的奇兵。

看完书信,刘尚命探子坐下,问道:“那桂阳如今形势如何?高翔的兵马进展如何?交州那边的兵马可曾动了?”

探子急忙答道:“启禀主公,高将军的大军自从得到主公密信,日夜兼程,一连攻下桂阳治下三座县城,只是那赵范手下有两员大将,惯于飞叉杀人,我们有好几位将军都是伤在了他们手下,高将军兵少,不敢攻城,只能屯驻在城外三十里,等待主公援军。”

“陈应鲍隆?”这两人刘尚有些映像,零陵城中,还流传着荆南的四个大将,分别是刘度手下的邢道荣,张羡手下的杨龄,最后两个,则是陈应鲍隆了。不过,这荆南的人都喜欢夸大事实,就好比那个邢道荣,武艺虽然不错,可是就是一个粗鲁的汉子,最多就与廖化差不了多少,就敢号称万人敌,不知道那吕布等人得知,会不会笑死。

刘尚也没有往心里去,打发走了探子,又召集众将商议了一番。就任命魏延代为零陵太守,暂时主管这里的一切,牛四为副将,协助守城,刘尚则是带着太史慈的五千定难军以及一万降兵往桂阳杀去、。

走到半路,高翔带着众将出营四十里迎接。快要一年不见,高翔的面容明显有些苍老,看到刘尚他急忙跪下去,有些羞愧道:“主公恕罪,末将无能,没有攻下桂阳。”

刘尚笑了笑,翻身下马,扶起了高翔,“胜败乃兵家常事,这赵范手下也不尽是庸人,元凤何必介怀?”

高翔见刘尚没有怪罪的意思,心中的担心顿时放下了,说起来也惭愧,那高翔手下都是些越族的部兵,野战他们哇哇叫,可是说道攻城,却是有些为难了。

天色还早,刘尚也不想这么早进入军营,就让高翔带着自己,、观看这桂阳周围的形式。

走着走着。桂阳城已经清晰可见。城头上,无数的兵马紧张的戒备着,城墙下,原本修筑的防御工事支离破碎,上面还有斑驳的血迹。

高翔脸色有些红,指着城池道:“主公没来之前,那赵范突袭了刘表军的军营,收拢了不少的降兵,属下一路过来,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还以为城中的兵马再与荆州兵的战斗中损失惨重,于是率兵攻城,哪知道那鲍隆陈应突然从我背后杀出,属下抵挡不住,只能退兵三十里,扎下营寨。”

这可不是什么太过光彩的事情,甚至于严重的,还有可能被杀头。也就是他是作为援军而来,而不是作为攻城的主将,所以才有胆子站在刘尚面前。

刘尚自然知道高翔心中的惶恐,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已经很不错了。若非你拖住了那赵范的兵马,恐怕我也不可能如此轻松的攻下零陵。好了,你前去分派一下营地,就不必陪着我了。”

高翔眼眶一红,重重的点点头,投降了这么久,他也知道刘尚的脾气,这是个喜欢做实事的人,与其在这里拍马屁,还不如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看着高翔的背影,刘尚点了点头,虽然这人领军不行,可是治理地方,还是一把好手,以前担心他心怀叵测,现在整个荆南都要到手,倒是可以让这个高翔挪一挪位置了。

就在刘尚绕着桂阳查探的时候,却不知道,那城中已经吵成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