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刘尚传

第一百五十二章 古怪

如果说南海城内,因为多了许多新兵的操练而变得热闹的话。合浦城内的气氛,就有些过于的严肃了。

太守府中,士家的人重新聚在了一起,听着士微的回报。士燮的脸色也是不好,只是表面上敷衍的笑着。脸色苍白中带着一丝病态的酡红。

“真的是一张白纸?”这句话士燮已经反复问过三次了。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相信。尤其得知刘尚劝降区景的条件后,他的心里就是更加的狐疑。

“主公,这会不会是刘尚的离间计?”袁微迟疑道。所谓旁观者清,作为一个谋士,袁微还是比较清醒。

微微的瞥了瞥嘴,士微冷笑一声,道:“征家兄弟却是坦荡。不过大家不要忘了,他们毕竟是外人。他们依附我们不过是看到我们强势,现在刘尚更加的强势,难保他们不会做那墙头草。”

“万一这真是刘尚的离间计呢?我们冒然动手不是正好遂了他的心意,还平白的斩掉自己一条手臂。”见到袁微被顶,士袛也出声了。

“那你们看,此事该当如何?”沉默良久,就在两人唇枪舌剑之时,士燮开口了。私底下,也有考察两人的心思。

士袛下意识的转头去看袁微,见到袁微摇摇头后,方道:“照孩儿看来,还是大事化小,隐忍不发。等到打败了刘尚,再来清查不迟。”

“孩儿听从父亲吩咐。父亲怎么说,孩儿就怎么办。”士微也不笨,虽然身边没有筹划之人,到底也是玲珑心,做足了恭顺的样子。

士燮不置可否,看了两个儿子一眼。老实说,他也怀疑刘尚使得的离间计。但是家族存亡之时,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心里总不踏实。足足沉思了一刻钟,士燮才拍板道:“征家不可轻动,袛儿,你再派人过去给他们送些酒肉。微儿,你可暗中派人观察越人营地,若有异动,随时来报。”

“孩儿遵命!”士微士袛同时起身应承。又相互拱手,各带手下出了大厅。两人虽然脸上带笑,但是手下人却是泾渭分明,中间留着好大的空隙。士燮见此,只能苦笑着摆手,示意大家退下。

就在士家的商议着机密的时候。程秉的府邸,也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一位中年的农夫,居然大胆的上门求见。罕见的,程秉最后还接待了。

程秉的府邸却在城南。是他跟着士燮出征,临时在城中赁下的。三进三出,地方不大,倒是整洁。虽然名声在外,程秉的生活并不奢华。可能也是因为职位卑微的原因,家中也没有请多少仆人,只有一个老苍头看着门。

平日里,老苍头自诩年岁大,虽然没有读过书,也是行过万里路的,偏偏,今日的事情,绕是苍头活了几十岁,也是从来没有见过。虽然程秉的官不大,到底也是在士燮面前说得上话的,这来来往往的人,哪一个不知书达理,文质彬彬。只有方才的菜农,虽然看上去也有些文气儿,到底身份不搭调,程秉能够接待,那已经是破天荒的惊掉了他的下巴,没想到,居然还要留饭,最最可恶是,那菜农明明有现成的菜,却叫他出去买,实在是闹心。

不过,苍头也是明白,程秉能够那么热情的接待,这菜农的身份恐怕也不简单。他也跟着程秉许久,也明白许多隐士都喜欢亲自躬耕,这叫自食其力,所以不该问的,他也不问,只是嘀嘀咕咕关了大门,到街上买菜去了。

“你这个家人倒是挺凶的,差点我就进不来了。”许靖一面苦笑,一面从手里取出一封信。

程秉不敢怠慢,他能够冒险让许靖进来,自然这心里就是有谱了,所以,见到书信递来,急忙双手接过,展开来细看。

许靖也不催促,静静的品着茶。仿佛他本来就是这里的客人。而不是混进城的奸细。

足足看了许久。程秉脸色变了变,苦笑着道:“辅国将军可是给在下出了个难题。这件事,风险太大啊。”

“富贵险中求!德枢岂不闻薛敬文之事吗?那时候不也没有人相信苍梧会那么快陷落吗?”许靖深谙激将之道。

果然,听到薛综的名字,程秉脸色一变,只是还是犹豫道:“只是我身为士府君属员,猝然背之,恐怕惹人非议。”

许靖冷笑,道:“普天之下,皆是汉土。你是汉臣,关士威彦何事?再说,其人以凡人待你,你还能以国士报之?”

“既如此,许公就暂住我家,等候佳音!”程秉再无疑虑,咬了咬牙,就对许靖拱手道:“等用过午饭,我就去求见二公子。”

“如此甚好!”许靖点点头,暗道自己没有看错人。不自觉的,抬起头,眯着眼望向远方。即使高大的城墙挡住了他的视线,也挡不住他的思绪。

城外的树林之内,一大片马匹悠闲的吃着青草。正是夏天,春花烂漫,不知名的野花分布四野,马群跑过,就是蹄子上也残留着淡淡的芳香。许许多多的鸟儿立在枝头上,好奇的打量着下面无数的战马,南方的原野里,哪怕百余头马群都可以称得上壮观了,更可况数千匹。

许靖的目光,被城墙挡在里面。刘尚的目光,也被城墙挡在外面。他骑着高高的追风,也只能仰起头,看着远处巍峨的城墙。就仿佛,一个小孩子面向高山。许多的旗帜立在城头上微风吹过,就是一片片舒展开来,露出各种飞禽走兽图案,五颜六色的旗帜中央,常常会有着巨大的姓氏,表明着城楼将领的身份。

当然,最大的,最显眼的,就是城门之上那高高竖立的金黄色旗帜,最中央,一个巨大的士字就是隔着老远也能够看见。

追风打着响鼻,漫无目的的随意走动。凡它所经过的地方,马群自动退开,让出大片的空间。也许是野花的香气引起了它的兴趣。这头不良的战马,居然小心翼翼的凑上鼻子,狠狠的嗅着。

也许是鼻息过大,几只惊慌的蚱蜢,忽的从草丛里钻了出来,几个蹦跳,又消失在草丛里。这更加勾起了追风的兴致,一路跟着,追着那几只蚱蜢乱跑。随后的马群,自然飞快的跟上,慢慢的小跑了起来。

马背上,无数的战士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聊着男人间永远的话题。仿佛他们不是一只大军,而是一群牧马人一般。只有透过他们的眼神,才能发现出那种对于血腥的渴望。因为这种眼神,会让人感觉到,就是他们再笑,那也是嗜血的笑。

马背上的刘尚,叼着一根青草,理着追风脖子上因为奔跑而散乱的鬃毛。眼神也是懒洋洋的漫无焦距,一看就在走神。

徐晃依然一言不发,一板一眼的骑着自己的战马跟在刘尚身边。他同刘七,就仿佛两堵墙一样,随时立在刘尚背后。

至于杨阿若,只能看见他的马,他的人,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只是,如果刘尚大叫一声,这人又会像鬼一样,不知道从哪匹马的中间窜出来。

比起刘尚在城外的悠闲不同,城墙之上,无数的甲士脸色紧张,死死的握住手里的武器。远远的尽头,哪怕只是出现一匹毛驴,只要没有确定身份,都能够让他们紧张起来。深怕,这就是刘尚的骑士。

连续十几日的修养,并没有令的合浦城军卒的士气有什么起色。反而因为溃兵的不断涌入,连带的就是原本的守城士卒也是跟着恐慌起来。交州的土地,从来不缺少鲜血,但是,像这次那样,血流成河一溃千里,却是所有的士卒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这一次,也不是长官带着他们去清剿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贼寇,也不是抖擞威风,到越人的寨子里去征收赋税。而是实实在在的两军对阵,

城楼之上,士壹面色凝重,静静的听着探子的汇报。直到听到这次过来的依然是刘尚的马军,脸色才微微的缓和了起来。也是,破军营的骑兵再厉害,面对高大的城墙,也注定一筹莫展。没有步卒的支援,就是十万骑兵,也休想攻下合浦。只是,令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刘尚只是派了骑兵过来。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个问题,也是徐晃一直想问的,只是,刘尚是绝不会说出来的。他只是告诉徐晃,自己闷了,想要散散心,于是五千破军营的将士,就是马不停蹄的奔了过来,甚至连辎重都没有带。

五千破军营的将士,就那么悠闲的,肆无忌惮的在敌军眼皮子底下放马高歌,一直闹到了下午,才徐徐的退后,消失在密林里面、城中的军卒,自然也不敢立刻出城,只能紧张的轮番上城,警惕敌军的袭击。虽然他们知道,用骑兵攻城,那根本是不可能

不过,刘尚都能用假狮子退敌。万一骑兵真能攻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