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刘尚传

第一百二十九 初见士燮

布阵已毕,士燮也带着众多文武一起来到阵前,立在旗门之下,观看对手虚实。

刘尚兵马虽少,但是这次出战的,都是自武昌跟随而来的老兵。又有着城头弓箭手的支援,一个个都是战意高昂。比起士燮军阵之内的嘈杂不同,刘尚军中,鸦雀无声,就是前面战马的喘息,后面的步卒也是听得清清楚楚。城头之上,还有无数的弓箭手,错落有致的立在城墙边上,一排排寒光闪闪的箭簇,在春日的阳光下,仿佛野狼的獠牙,令人头皮发麻。

士燮倒抽一口凉气,又回头看看自己的队伍,虽然也是整齐,可是他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因此心里堵得慌。

帅旗移动,军阵左右分开,刘尚带着太史慈。魏延。徐晃等将,来到阵前。也在观看士燮军的虚实。

士燮远远的看到一个青年将军被众星拱月一般簇拥出来,也是起身,依着车辆的横木,远远看来。

感受到对面的注视,刘尚也是闪电般转过头,炯炯的双目,同士燮探查的目光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士燮又是一惊,虽然双方隔着很远,但是刘尚那种锐利的目光,仿佛一柄刀子,使得他的眼皮下意识的跳了跳,竟然让他生出了一种不可直视的错觉。眼珠子也随之往下面移了移。随后,他又觉得好笑,自己称霸交州,什么时候,竟然被一个后辈的气势压迫住了。

于是,他又猛然抬起头,眼神之中,闪过一缕精光,命车夫道:“往前走几步,我要同刘子任搭话!”

士武点头,亲自驾车,又往前走了数十米,完全的暴露在军阵之外。刘尚会意,拍了拍追风的马头,追风抬起蹄子,几个起落,就是窜出去一百米远,从起跑到停滞,不过数秒之间,吓得身后的刘七冷汗狂冒,带着数十个亲兵飞速冲上去。这时候,他也顾不上会不会挨踢了,直接挡在追风的前面,一面巨大的盾牌重重的矗在地上。

刘尚早就习以为常,对追风时不时的抽风举动,早就免疫了。他摆了摆手,示意前面的刘七撤掉盾牌。眼中闪过一抹杀机,沉声喝道:“士燮,我奉朝廷之名,前来追剿区景叛逆,你不但包庇纵容,现在还引兵前来,可是要造反不成?”

不容士燮说话,刘尚语气转厉,对远处的区景骂道:“区景逆贼,趁早磕头认罪,我给你个痛快!”

面对刘尚的咄咄逼人,区景憋了一肚子火,却是敢怒不敢言。前面可是还有士燮在呢,他要是插言,这个不分尊卑的帽子,就是戴定了。而士燮这等士大夫,最在意的就是尊卑上下。

士燮微微摇头,笑道:“刘子任,你也休要用诏令压我,现今奸臣当道,天子不能自主,所谓诏令,不过出自曹贼私心,岂是天子本意?枉你为汉室宗亲,不思为国分忧,却来犯我疆界,我交州虽弱,岂能与奸贼同流?现今我大军十万在此,本官顾念你你长大不易,若是引兵而去,两家还可修好,若是冥顽不灵,今日此地,就是你葬身之所!”说着说着,士燮语调渐高,右手用力一拍横木,威胁之意十足。

刘尚又不是吓大的,怎么会因为士燮几句话就退兵,他冷漠一笑,指着士燮骂道:“老匹夫,你仗着中原混乱,割据一方,不说其他,量你一个士家,何德何能,竟然窃据大郡,出入逾制?需知道,这交州之地,可是大汉的,不是士家的田旮旯,我念你也是为官尚可,若是交出印绶,伏地请罪,你士家还能保全香火,若是贪恋权威,交州士家,从此除名!”

士燮大怒,回顾左右,喝道:“竖子可恶之极,谁可替我杀之!”

话犹未了,早有一骑,从士燮车后如飞冲出,马上一人,身长九尺,手提长柄大斧,骑一匹杂色马,穿一身混金甲,左耳之上,一个大金环,披头散发,刺身跣足,哇哇大叫道:“刘尚小儿且留下了首级再走!”

士燮视之,却是征氏三兄弟之中最武勇者,唤做征闵,因为两个哥哥被打败,憋了一肚子气,如今听到士燮发令,如何忍得住,立刻拍马而出。

刘尚这边,也是冲出一骑,闪电般截住征闵,斗在一处。却是魏延,因为在刘尚身侧,所以第一个冲出。

这两人斗在一起,厮杀又是不同。这交州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将才,不过论起武勇,却是极强。这个征闵,就是山越部落的第一勇士,不但力大无穷,幼年也曾受过中原异人传授,使得一手好斧法。惯于战阵厮杀。

魏延也是个遇强则强的人,见了征闵凶恶,大笑道:“你两个兄长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却唤你个娃娃过来,不是自找死路?”

原来征闵这人不显老,脸上也没有胡须,这也是他的逆鳞,却被魏延给说破了,不由气得眼珠子通红,那斧头,没头没脑就往魏延头上砸去。

但是,若那斧头真是没头没脑,征闵却有如何能够打败众多越人勇士成为第一勇士呢?那斧头看似杂乱无章,其实内有乾坤。惯于出其不意。魏延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对手,也是很难适应,渐渐的有些应对吃力。

观阵的刘尚大惊,问太史慈道:“这个征闵真的有这么厉害?”

太史慈看了一阵,笑道:“这人武艺尚可,不过是仗着招法诡异,主公宽心,文长武艺不在我之下,我料三十合之后,文长就可掌握主动。”

既然太史慈如此说,刘尚只能耐下性子,在旁观战。果然,征闵虽然一开始打了魏延一个措手不及,但是渐渐的,魏延也是一流的武将,经验丰富,没多久,就窥破了征闵斧法的虚实,而且,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手,他的刀法,也渐渐打出了气势,这刀法一旦成了气候,往往就是势大力沉,又快又急。三十合前,魏延还有所顾忌,所以守多攻少,三十合后,魏延摸清了征闵虚实,于是抖擞精神,把平生所学,尽情施展,整个战场之上,都充斥着那种重刀划破空气产生的震颤之声,可见其力道有多么的强大,征闵越战越吃力,额头也是开始冒汗。

这边的征洛看见弟弟吃力,急让征间出阵救援。征间得令,舞动金瓜锤,飞身撞出阵来,叫道:“三弟稳住,我来助你!”

魏延更喜,笑道:“都来都来,正好一块杀了!”

阵中征洛闻听,脸色瞬间涨的通红,一步健步,就是跨了出来。他的本事,只有在地上才能尽情发挥,却是选择了步战。

这正好对了一个人的胃口,就见刘尚阵中,一个赤条条的大汉飞奔出阵,扬声大叫道:“对面的大个子,你家牛爷爷来了!”

征洛大惊,看到一个黑炭般的汉子如风奔来,那速度,就是一般的战马,也要羞愧。不由楞了一楞,急忙举刀止步,疑惑道:“你是哪一部的越人,可知我征家发令,不许帮助刘尚?”

牛四咧嘴一笑,手中铁锤用力轮了一圈,蓄足了力气,对着征洛的脑袋就是一锤,呵斥道:“我管你家真假,乖乖的把脑袋伸过来受死!”

飞速的一个侧身,征洛躲过砸来的铁锤,一点也不敢大意。手里的大刀,舞的嗡嗡作响,就同牛四杀在一处。这两处,一个马战,一个步战,都是杀出了真火,斗出了气势,魏延独战二人,勇不可当,一连七十合,只是微微气喘。牛四与征洛,武艺也在伯仲之间,两人仿佛两头公牛,不断的撞在一起,那种双方肉体相撞的沉闷声响,就是两边的勇士见了,也感觉牙根子发酸。更不要说士燮那边的文士,都是以袖掩面,不敢多看。

士燮更是目瞪口呆,知道刘尚强大是一回事,亲眼看到,那又是另一回事,征氏兄弟,可以说已经是交州顶尖的武将了,一直都是他拉拢的对象。他也想过刘尚的部下可能会很强,但是再强,也不可能强到这么离谱吧,牛四与征洛还好,毕竟是一对一,看不出什么差距。那边的魏延,可是实实在在的二打一啊,却是反而人多的被人少的逼得节节后退,这个反差,也实在太大了点吧。

观阵的士卒,也是一个个面面相觑,与一开始的嘈杂不同,反而变得鸦雀无声。不是他们不想说话,而是他们从来没有想到,平日里大家敬若神明的征家兄弟,也会有被人逼的手忙脚乱的一天,而且看这驱使,战败还是早晚的事。

刘尚这边,却是欢声如雷,战鼓震天。不单是老兵们欢呼雀跃,就是城头上的新兵与降兵,也是纷纷爬在高处,摇旗呐喊。谁不想跟着一个武勇的将军,谁不想一直打胜仗,而想要打胜仗,这将领的武勇,就是关键。

士武脸色阴沉,昨日的交战,毕竟有着突然的成分,加上他们一路赶来,体力也下降了许多,所以还不是特别明显,今天的征氏兄弟,可是养精蓄锐,专门为了一雪前耻的,结果依然斗得极为艰辛,这可就不是什么体力的原因,而是实实在在的差距,无可争议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