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刘尚传

第六十八章 并黄祖9

刘尚弃了三江口,带着万人的部队飞速赶路,一直往蕲春方向奔去。陈生、张虎虽然没有起兵追击,而是派出许多探子尾随在后,窥视大军的动向。

黄祖到了水寨之中,听到刘尚逃了,还带走了自己儿子的人头,又急又痛,急忙点齐三万精锐士卒在后死命追赶,只留下新近征募的百姓留在水寨之中。

探子打听的确实,看到黄祖大军出动,也是登上了高处,手里挥动令旗,在沿途,几乎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个哨探存在,就是为了探查黄祖的动向,一旦发现黄祖出兵,他们就会举起令旗,通知最近的伙伴,这样子一路路传递下去,速度比起黄祖的探子来,要快捷了许多,也多亏了李通手下人手足够,他们可能打仗不行,这刺探消息,传递情报正好派的上用场。几乎就是黄祖大军出营的同时,远处奔逃的刘尚已经收到了消息。

看到黄祖果然中计,带着精锐兵马在后面急追,刘尚与刘晔同时大笑,立刻下令暂停进军,就依了山势安下营寨,外面洒满了铁蒺藜,一切安排妥当,刘尚问刘晔道:“现在黄祖中计,子扬看下一步该当如何?”

刘晔取出地图,放在一张案几上,然后道:“黄祖带领精兵出营,水寨之中皆是百姓,不知战事,我料今夜烧营必成,但是黄祖所部,皆是精兵,万一看到水寨火起,知道被断了退路,容易狗急跳墙,反身死战,我军人少,恐怕不能取胜。依我之计,主公可以一路退却,一路扎营,营中多放粮草杂务,引诱黄祖前来夺寨,暗中再令李通部众多打旌旗,在两翼游荡,吸引黄祖注意力,黄祖行伍数十年,素知兵事,其见两翼出现敌军,必定担心后路被断,一定会留下许多士卒屯驻营寨防守,往来救应。等到其兵力分散,水寨火起,然后我们再趁夜劫营,此战必胜!”

商议未定,探子飞速来报,黄祖三万大军已经到了五十里外。刘尚眉头一皱,暗道这人疯狂起来果然可怕,自己这边刚扎营,他就追来了,这样的速度,根本来不及在下一处地点扎营。必须要想办法阻拦黄祖的脚步才行。

一边的刘晔也是惊讶,却是丝毫也不担心,又进言道:“黄祖军刚刚大战,锐气正盛,所以才能行动迅速,但是强弩之末,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主公可以遍地抛洒铁蒺藜,阻碍黄祖追兵,然后大军全力赶路,急行军到下一处扎营。”

事已至此,刘尚只能点头,军中号令一起,万余人又丢下许多的杂务,粮草,这一次,全部都是轻身,只带了武器,以及夜晚的干粮,又是急行军,这速度更加的快捷,他们都知道这是逃命,每一个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所以,当黄祖赶来的时候,留下的又是一座空营,许多军士看到地面的旌旗钱粮,都是双目放光,也不待黄祖发令,许多人一拥而上,疯狂的搜刮所能见到的一切东西。

连续两次攻占空营,黄祖的心情极端的恶劣,又看到手下士兵不听指挥,更是勃然大怒,当即下令督战队上前,连续杀了十余个抢夺的士卒,大军震怖,不敢轻举妄动。

黄祖阴沉着脸,一双眼睛因为连续的挑衅,已经通红。但是,到现在,黄祖依然还是保存着几分理智,看到刘尚一路上上弃营而逃,他的心中也是极为的疑惑,赶忙找来军中幕僚,问道:“刘尚此举何意,屡次不战而逃,却又立下营寨?”

幕僚心中也是疑惑,却不敢说自己不知道,大家冥思苦想,又看了四周的布局,内中有一人,陡然看到地面的铁蒺藜,不禁灵光一闪,喜道:“刘尚此举,乃是为了阻拦主公追兵,他好从容退兵,主公请看,这些地面到处都是铁蒺藜,我料他原本是想在这里扎营,等候各处的援兵,但是因为我军行动迅速,不得已,他只好弃了营寨,继续奔逃。”

听了这人提醒,大家的目光都是放在地面,果然,大路之上,到处都是铁蒺藜,想要通过,也需要大费手脚不可。黄祖自己思考良久,到底受了那人影响,先入为主,也是认为这是刘尚阻拦追兵的无奈之举。目的就是为了更快的逃亡蕲春,想到蕲春坚城,黄祖更是脸色铁青,一股子怒气又是升起,只感觉身体摇晃,心中陡然感到一阵抽痛。

他知道,这是因为大悲大怒,已经伤到了心肺,不过,一踏上蕲春的土地,一想到儿子的人头还在敌人的手上,他怎么能够不悲,而且,仇人就在眼前,自己却是不能杀之,这怎么能够不怒。

再次看了一眼这座草草的野营,黄祖就要下令大军全速进军,突然远处密林之中,却是出现了一片旗帜,更有许多人影,探头探脑的观望。黄祖一惊,急令探子过去打探,然后下令全军进营屯驻,等候消息。

不多时,探子回报,“密林中有许多人马,看旗号是刘尚的军士,只是因为主公大军在此,他们不敢进攻,所以退却了。”

黄祖心中更是犹疑,胸中的怒气又是升起,厉声问道:“刘尚贼子,可在其中?”

那探子冷不丁听到大喝,浑身一抖,赶忙紧张万分的回道:“没有看到刘尚的旗号,打头的是李字旗,人数两三千,军中士卒也多是平民装扮。”

听到刘尚没在里面,黄祖更是失望,道:“李字旗?估计是李通那个叛徒的手下,这人忘恩负义,手下也是多有亡命之人,他既然投了刘尚,这手下的兵马必然也是一并带上。不消管他,快令士卒清理了铁蒺藜,我们速速起兵追赶!”

众将得令,却是不动身,外面可是还有刘尚士卒窥视,再说李通,名头也是极大,他的手下,想来也是有些本事,不然,何以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对于黄祖不管不顾,直接全军追赶的命令,大家心中多是不安。

看到部下端坐不动,黄祖眼睛里杀机一闪,冷声笑道:“怎么,我还没死,军中已经有人不服,想要造反了?”

众将大惊,纷纷起身伏地,道:“主公待我们恩重如山,纵使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万一,安敢心中存有反意?”

又有那黄祖的心腹将校,大着胆子,颤声进言道:“主公有命,我们绝不敢违拗,只是刘尚素来狡诈,从来避实就虚,我们全军拔营,万一被他劫了后路,大军该当如何?”

黄祖一愣,他虽然疯狂,到底还是顾念旧情,又是心腹进言,容不得他不仔细思考,这么一想,心中也开始打鼓,要报仇,这个毫无疑问,但是,如果仇没有报到,自己却兵败生死,那不是平白的给仇人耻笑,又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儿子?

想到这些,黄祖也是犹豫,看了众将一眼,知道真要强迫他们跟随,恐怕军中不满,只得道:“你们所虑,却也有理,可留下一些士卒驻守此处,一旦有人抄我们后路,也有个准备。”

终于劝住了黄祖,大家心中同时松了口气,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敢不动弹,纷纷带了自己的手下,前往大路清理铁蒺藜,又有千人士卒就在野营中屯驻,防备可能的敌军。同时,数匹快马飞速往三江口赶去,却是黄祖越想越是疑心,干脆派人到三江口,令那里的兵马也依次赶上,这样一来,才能保证他们的后路安全。

道路清理完毕,黄祖大军飞速启程,一直往蕲春方向急行军。更有许多骑马的探子,前往哨探,就这样一追一逃,沿途不时会看到许多打着刘尚旗号的百姓出没,大家虽然不惧,心中也是焦躁,更兼一路之上,不是铁蒺藜,就是扎满了草人旌旗的野营,令大家的心中更加的疑惑,不知道刘尚到底要干什么。可是,为了防止被突然偷袭,黄祖又不得留下许多士卒,屯驻在刘尚安下的野营之内。

看看天色已经擦黑,前面的探子飞速来报,前面发现刘尚大军。离此十里外扎下营盘。

听说又有营盘,黄祖已经没了初时的重视,而是麻木的对左右道:“刘尚一路扎营,实在可疑,这一次,估计又是空营。”

那探子听了,知道黄祖会错意了,急忙再次大声禀报道:“这次真是刘尚大军,人数万余,就在前面扎了大营,大公子的人头也是被挂在上面,属下亲眼所见!”

“什么!”黄祖手一抖,两只眼睛突然冒出野兽一般凶残的目光,追了一路,他也气了一路,现在仇人终于追到了,黄祖的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惊喜的感觉,对,就是惊喜,这样的感觉,原本应该是很美妙的才对,但是对面可是他的仇人,却让他产生了这样的一种怪异的感觉。

相比黄祖的惊喜,军中的将领却是莫名的升起一股子寒意,什么最可怕,不是刀剑,不是生死,而是这种对于未知的恐惧。刘尚的名号,他们可以说是耳熟能详,就是他的事迹,大家多少也是了解,可是,这一路越是接近,他们的心中反而越是不安,越是感觉到这个人的神秘莫测,不知不觉,一种踏入陷阱的感觉在一些人的心中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