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刘尚传

第四十七章 左伯纸

想要制造投石车,大量的工匠那是少不了的,而想要这些工匠安心做工,这工钱当然也少不了,湖口一战,刘尚军中伤亡极大,更有许多征募的民壮,豪族的私兵也多有死伤,而这些,都是需要花钱的地方,饶是豫章富庶,这一切开销下来,府库的钱粮也已经见底。所以劝课农桑、招徕商人也第一时间摆在了刘尚的案头。

说到商人,早在刘尚刚刚占据豫章的时候的就对商人表示了友好,只是随着豫章战事绵延,效果显得不是太大,除了从荆益往扬州来往的商船会选择湖口等地停泊之外,豫章内地的商业并不是那么繁荣。而且豫章虽然物产众多,人口却并不太多,人口一少,商人见不到厚利,自然也不愿意常驻此地,这也是刘尚愿意放弃扬州土地而和孙策换人口的原因,毕竟土地只有那么一块,随时可以夺取,但是百姓却是立业的根本,只有辖地的人口增加,才能促进商业的繁荣,赋税的增加,才能招募更多数量的军队,才能从中成长出更多的人才为自己所用。

现在刘尚唯一要做的就是在豫章找出能够拿得出手的物产,吸引大量的商人过来做买卖,所以,几乎在发出招募工匠令的同时,刘尚也命人快马传唤豫章三郡的太守前来议事,豫章太守任夔就在武昌,当然第一时间赶到,庐陵太守刘壹,鄱阳太守华歆,加上两名军师将军刘晔鲁肃、一名文学从事郑浑,还有各地的令、长,一群数十人济济一堂,皆坐在刘尚下首。

眼看着在坐的众多的文臣,刘尚的心中颇多感慨,想他一开始将只有太史慈,文官可是一个也没有,到了现在,算算文臣的数量,可能比起东吴不值一提,但是论起才能,在坐的众人也算是汉末拔尖的了。

刘尚开口,起身对众人施礼道:“豫章能有今天的安定,诸位功劳甚大,尚在此谢过!”

众人大惊,纷纷离席而起,避开刘尚大礼,都道:“我等既然追随主公,敢不尽心竭力,豫章能有今日气象,却是主公洪福所致。”

刘尚不管,执意施了一礼,然后道:“现在东边孙策忙于清剿匪患,暂时无暇西顾,西边黄祖虽然频频异动,到底不足以成事,当务之急,我们要趁着冬季这难得空闲时间经营豫章!还请大家畅所欲言,想出治理豫章的良策!”

众人见刘尚动问,不敢怠慢,他们来之前大多对各自辖地的境况进行了彻底的清理,就是怕今天刘尚问起,不至于慌忙。

任夔就在刘尚身边,又是亲信大臣,于是第一个开口道:“自董卓篡权,豪杰并起,北地百姓屡遭战火,不得已纷纷南下,现今荆扬等地流民遍布,主公可派人四处招募,使其前来豫章定居,豫章地广,也正好用他们开垦荒地。”

刘壹也起身谏道:“庐陵地接交扬,前些日子孙策下江东,江东百姓大多惊恐,纷纷扶老携幼前往交州,我们可以派人过去劝慰百姓转道豫章。”

华歆见两人说完,也不急不缓,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起身对刘尚言道:“招募流民却是可以充实豫章,只是流民不远千里弃家而来,一开始我们非但不能从他们身上得到好处,反而需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前往安置,加上豫章百废待兴,各处都要用钱,光凭往日赋税绝对无法支撑,我有一人,要荐于主公,主公得此人,豫章钱粮必将源源不断!”

“子鱼此言过于夸大吧,一个人财力能有几何?如何得以支撑整个豫章的消耗?”刘尚心底疑惑,也就直接说了出来。

华歆微笑,从袖子里取出一卷纸张,双手举起,亮在刘尚面前,方道:“能与不能,主公且看此物!”

刘尚惊奇,看到华歆手里白花花的纸张,心底更是一惊,盖他原来所用的纸张虽然也能够书写,但是颜色却不是雪白,反而是略显泛黄,他虽然提倡大家用纸书写,但是这时候的蔡伦纸经历了好几次改进,依然不能让人如意,所以大多数时候,刘尚写东西还是用绢布,至于竹简,刘尚只用过一次,那一次他只写了千余字,所用的竹简却达数十根,可见其书写的麻烦,所以从那以后,打死刘尚也不再用竹简记事,他宁肯多花些钱,以布来代替。

只是华歆献上的纸却比众不同,入手细腻,比蔡伦纸那种到处都是纤毛的来更加的赏心悦目,最难能可贵的是,这种纸张厚薄如一,看上去已经快要接近现代的纸张了。刘尚又用力甩了甩,那纸刷刷的响动,看上去很有韧性,刘尚心中更惊,急忙令人端来笔墨,然后提笔在上面写了一个字,只见白纸黑字,书写极为流畅。

刘晔鲁肃就坐在刘尚身边,又亲眼见刘尚写字,不禁悚然动容,惊声道:“此纸何人所做,此物一出,功绩可与蔡侯比肩,必将流芳百世,功在千秋!”

刘尚也惊,没想到三国时代还有如此能人,有了这样的纸张,竹简和帛书完全可以退出历史的舞台了。他想得更远,如果这样的纸张传遍东汉,必将引起所有读书人的震动,这完全就是文化界的一场革命嘛,他只需牢牢把握这种纸的制造技术,以后该愁的不是缺钱,而是怎么太多钱该怎么花了。

华歆看见众人的反应,心底也有些小小的得意,他第一次见到这种纸的时候也是极为震动,当时他就有了立刻把此人引荐给刘尚的冲动,只是那时候刘尚正同孙策大战,华歆也不敢让刘尚分心,现在豫章安定,正是华歆献纸的大好时机。

在坐的众人都是饱读诗书之辈,每一个人都经历过那种看着一屋子竹简的头大场面,现在见了华歆献上的纸张,稍微聪明一点的看出其中巨大的价值。

刘尚又仔细的抚摸了这种纸,心中越来越满意,想到华歆要向自己举荐造出此纸之人,更是双眼发光,急忙问道:“子鱼既然献上此物,可知其人姓甚名谁?现在何处?如此人才,我当亲往招募!”

华歆也肃容道:“此人名左伯,也是东莱人士,其家世代以造纸为生,后来青州黄巾遍地,左伯听闻故牟平侯坐镇曲阿,所以举家迁来,后来牟平侯迁往豫章,左伯也因战乱流落豫章,虽然颠沛流离,却侍奉老母甚勤,我见其人纯孝,所以时常接济,主公要见,只需命人传令,其人自当欣然前来!”

刘尚无语,也知道这时候的士大夫,是颇为瞧不起工匠之徒的,也就是左伯发明的纸张的实用,所以华歆才会高看一眼。刘尚奈住性子,急忙令人传左伯来见。

华歆既然要举荐左伯,当然会让左伯跟他同来,所以刘尚下令召见,不多一会,一个身材瘦小,面貌丑陋的汉子胆战心惊的走近太守府中。自有亲兵上去搜身,告诫左伯不可造次,左伯心中更慌,蹑手蹑脚进入大厅,还没看清里面众人,就翻身拜倒在地,磕头叫道:“草民左伯,见过辅国将军及各位大人!”

众人皆笑,只是碍于刘尚在场,不敢放声,只是心里憋着,毕竟左伯发明的纸张实在惊人,大家不自觉了心中有了些许敬重。

刘尚看了眼战战兢兢趴在地上的左伯,赶忙令身边亲兵扶起,然后令其就坐,左伯不敢违拗,小心翼翼的坐了末席,脑袋垂的低低的,只敢拿眼角余光扫视众人。

刘尚见左伯如此,也是无奈,换了后世,像左伯这样的人,已经可以算是著名的科学家了,只是时代不同,他也无可奈何,想要改变时人的观念,决非一朝一夕所能成功。

只是这种纸干系甚大,刘尚不得不重视,他又令人给左伯端上茶水,然后开言对左伯道:“此纸质量上乘,我心甚爱,不知其名为何?”

左伯见刘尚发问,急忙开口回道:“这种纸也是小人刚刚制造出来的,还没有名字。”

刘尚点头,看了眼左伯,暗思自己虽不能改变时人观念,却可稍微提升这些人的地位为己所用,而且此人能够改良蔡伦纸,未必不能精益求精,造出堪比现代的纸张,所以刘尚面色温和,对众人言道:“此纸功在当代,立在千秋,若非左伯,焉能又此纸出世的一天,我看就叫他左伯纸吧!”

众将一惊,没想到刘尚对左伯如此重视,只是刘尚已经下了定论,也没有人会傻乎乎的跳出来反对,大家扪心自问,蔡伦一个阉宦也能靠着纸张封侯,何况左伯只是占了一个名号罢了。

左伯听说要用自己的名字来命名这种纸张,心中也是极为自豪,这种纸从他的爷爷辈就开始研制,一直到了现在,才看看被制造出来,可以说,为了造出这种便于书写的纸张,左伯一家三代可谓是呕心沥血,如今一朝功成,刘尚又亲自命名,他还有什么不满意吗?

看解决了纸张的名字问题,也成功笼络住左伯的心,刘尚暗自高兴,又问了左伯许多制造的材料,暗中估算好成本,发觉左伯所造的纸花费不过才是蔡伦纸的一半,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了,刘尚当即任命左伯为工官,专门负责监制左伯纸的制造和改进,随后又拿出许多纸张,命人散发到各处商人手中,他相信,只要此纸一出,那些嗅觉灵敏的商人必定蜂拥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