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郎

第72章 她善良亦大方(双更合一)

望舒:“呵呵。”

她打了个哈欠, 找块干木顺势坐下。环顾四周,不会真要在这种湿冷的洞穴过一晚上吧……

“姑娘便是先前偷小衣栽赃大皇子那个盗贼吧,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她说道:“行走江湖从不留名, 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便不用结识了。”

“那总得有个称呼。”

“洛芯柔。”

望舒:“好娇的名字, 与你一点都不搭呢。”

“对了, 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她含糊道:“再说吧,等我躲过那群官兵追捕。”

望舒无言, 也不知道晏希白是不是在外头找疯了。

洛芯柔扔了一个包裹给她, “你这身嫁衣太惹眼,赶紧换了。”

她就着篝火微弱的光打开了包裹,手底下是一片粗糙。“粗布麻衣,我穿不了,会起红点。”

“别作别闹别废话, 赶紧换了。”

身处这种境地,望舒也不耐烦,她将包裹重重扔至一边, 抱着手背对着她,“你好凶。若不是你, 我如今会在山洞里过夜?”

“太冷了,明早再换。”

“唉。”望舒叹了口气, 倚在泥墙上,闭上双眼, 却迟迟睡不着。

山风习习,天这么冷蛇也懒得出来, 若是遇见饥肠辘辘的孤狼, 会不会趁她睡着, 一口一口将她吞吃下肚。

想起吃的,她便觉得有些饿,今日累了一天也未曾进食。

她翻身问道:“喂,我饿了,你把我拐出来,总得负责一日两餐吧。”

洛芯柔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吃的,啃树皮你要不要?”

望舒心一酸,想哭。

她安慰道:“明天找到歇脚点,我给你买胡饼。”

“我想吃馄饨,我想喝牛肉汤,我想啃猪蹄,我想吃水煮羊肉。”

越说越饿。

她冷声拒绝:“别想了,我没钱。”

望舒一拍脑门,“还有蒙汗药吗?你把我迷晕吧,一觉醒来记得将我送给晏希白。”

她说:“没有。”

随后低声喃喃道:“你可真像我妹妹。”

望舒想了想,问:“是被大皇子囚在身边那个吗,还活着么?”

她嗤笑道:“若是还活着,我又何必费尽心思杀了那贱畜,给她报仇雪恨。”

“节哀。”说了这句,望舒便闭上眼睛,摒弃一切杂念,沉沉睡去。

若是一觉醒来能看见晏希白便好了。

——

第二日。

“喂,醒醒。”望舒被这个粗俗的姑娘直直摇醒。

睁开眼依旧是空****的山洞,外边只照进来一点微弱的光芒。

“赶紧换上衣服,跟我走了。”

她揉了揉眼睛,早起的困顿还未退去,半眯着双眼,木木的一动不动。

“别睡了,快点,不然别怪我逼你。”

“呵,你现在不就是逼我吗?”

望舒不情不愿拔下珠钗美玉,一股脑塞在了包裹里面。

褪去外衣,又穿上了她给那件灰扑扑的衣服。

洛芯柔正打算把嫁衣扔了,望舒连忙制止:“别啊,就留在山洞吧,挺珍贵的,改日我再派人来取。”

她无奈说了句矫情,最终还是应允了。

望舒依依不舍将它叠好,又怕路上没钱,忍痛将珠子扯了下来。

洛芯柔怕她半路跑了,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料,将两人的手牢牢绑在一起。

“唉,轻点轻点。别绑这么严实,我手腕都被你勒红了。”

两人出了洞门,漂亮的晨光打下来,洛芯柔看清了她洁白无瑕的脸蛋,五官明艳大方,就连上边细细的绒毛都惹人喜欢,这样骄矜的世家贵女,便是穿上粗布麻衣也不像乡野村妇。

走在路上,不知道要引多少人频频回头。

洛芯柔从地上捧起一手雪,就要往望舒脸上糊。

“你有病啊!”碰触到冷意后,望舒便躲开了。

她说解释道:“给你洗洗妆。”

“这么冷的雪,我当场裂给你看。”

洛芯柔愣愣,“娇气。”

两人行至一处山泉,望舒忍着彻骨的冷,小心翼翼用手帕擦去脸上的胭脂水粉。

洗干净之后洛芯柔还是不满意,这白花花俏生生的脸,便是女的也想香一个。她抹了把篝火余留的贪黑,左右糟蹋着望舒的脸。

望舒看着那黑不溜秋的东西往自己脸上抹,当即就不乐意了,哼哧哼哧坐在了树墩上,“这样见不了人,我不走了。”

洛芯柔不能理解,看着气势也知道自己做错了。

她劝道:“熬几个时辰就好了,等我找到接头人,就派人送你回京城。”

望舒偏要跟她闹,一早上饿着肚子,吹着冷风,还要被人折腾得满身污泥,是个人都得有脾气。

她一动不动,洛芯柔正要将她提起,谁料争执之下,她倒吸一口凉气,“嘶……”

她肩膀上的箭伤裂开,鲜血渗了出来。

望舒安静下来,弱弱地问道:“有药吗,我给你上点?”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扔到望舒手上:“谢了。”

“还有,对不起。”

“呵。”

两人骑着马一路往前,她带着望舒来到了一个小都城。收城门的兄弟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查了文书便直接放行。

最后倒是狐疑地看向她两绑紧的手,问道:“这怎么回事呢,你不会是在拐卖小娘子吧?”

洛芯柔笑着说道:“唉,官老爷您不是不知道,我这妹妹打小痴傻,若不看牢便到处跑,小时候走丢过好几回。”

说罢,她抓了一把望舒侧腰的柔,望舒只好装作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阿姊,你看那有糖葫芦,快走吧快走吧!”

官兵消除疑虑,只好放人。

除夕那股热闹劲儿还未褪去,便是八百里边陲小镇,亦盈满了喜气。

洛芯柔左拐右拐,将她带到了一条鱼龙混杂,乱糟糟的街巷。

小摊小贩还卖着早点,闻到那股香气,两人肚子便不由自主响了起来。

望舒不由分说便走了过去,“老板,来两碗馄饨。”

她从怀里掏出一只玉镯,“您看看这个能收吗?”

老板一瞧那晶莹剔透的材质,便知道是上等货。他擦了擦双手,接过镯子,笑嘻嘻道:“好嘞,我多给你加几个馄饨。”

“谢谢。”望舒拉着洛芯柔往一旁坐下。

洛芯柔嗤笑道:“还真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两碗馄饨能值几钱,你便把镯子送人了。”

望舒无奈道:“私奔在外,该花的银子还是要花的。就算去了当铺,也得被坑到血亏,还不如便宜了这些受苦受难的老百姓。”

她又说道:“现在官兵没追上来,你赶紧把我放了,我自己去找官府,让他们把我送回京城。”

她摇了摇头,“你哪只眼睛知道没人追了?”

望舒狐疑地看了看四周,气氛一片死寂。

洛芯柔凑过来,在她耳边小声道:“自从将你挟持走,便一路有影卫跟着呢。他们只是暂时不敢动手罢了。”

“哦。”

“热腾腾的馄饨来啦——”

老板将混沌端上桌,热气扑面而来,望舒擦了擦脸,却沾了一手背的炭黑。

她扬了扬与洛芯柔绑紧的右手,问道:“可以松绑吗?我要吃馄饨。”

她说:“这不还有一只手嘛。”

望舒闻着味却吃不着,苦大仇深的盯着她,“我又不是左撇子。”

她叹了口气,“行,我是左撇子。”

她换了位置,又将望舒左手绑上。

望舒小声埋怨了句:“至于么。”

然而她也只好将就着填饱肚子,正当两人吃得差不多,洛芯柔抬头问:“还要么?”

望舒摇了摇头,她冲着老板喊道:“再来一碗!”

“得嘞——”

望舒小口小口喝着汤,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暗卫暝烟,她换了一身打扮,穿着寻常妇女的衣裳,肩上还背着一个菜篮。

暝烟佝偻着身子走过来,“来一碗馄饨。”

说罢便在望舒身旁的桌子坐下。

望舒有些紧张,她小幅度动了动被绑的左手,完了,这洛芯柔也不是个吃素的,绑的死紧死紧。

场面一度僵持,直到洛芯柔发出满足的喟叹,“真饱,痛快!”

说完她拍着肚子,打了个嗝。

望舒咳了两声,“那个……”

“怎么了吗?”

“我想如厕。”

“我也有点想。”

两厢对视,便一起哼哧哼哧找了个茅房。

“能不能先解开啊?”望舒有些故作不自在的问。

“你害羞个啥,今天都在我面前脱衣服了,一起上个茅厕怎么了?”

望舒恼道:“你羞不羞呐!”

“行行行,真拿你没辙。”她给望舒解了绑。

望舒捂住口鼻,慢悠悠进了茅厕。

很快,外边便传来了打斗声,望舒打开木栅门,正打算偷溜,洛芯柔便追了过来,喊道:“别跑——”

可紧接着,便有一大群侍卫过来,生生将她钳制住。

宿夜未眠的晏希白也出现在了望舒面前。

皮肤白净,面容姣好,眼底还有些青黑,一身衣裳倒也光鲜亮丽。

反观自己,穿了粗布麻衣,胭脂水粉洗不干净,左边红一块右边白一块,还被洛芯柔抹了满脸炭黑。

晏希白微微张开了双手,望舒向他飞奔而来,然后蹭啊蹭,把他的衣服也蹭的脏兮兮了。

“晏希白,你怎么才来啊,昨晚我在山洞睡了一整宿。”

他安慰道:“嗯,你的嫁衣我捡回来了。”

洛芯柔被真真正正套上了手铐,她平生不识大字,倒是还记得几句西楚霸王的临终诗,“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望舒悄声问道:“殿下,这人怎么处理啊?”

晏希白回道:“押回去,交由大理寺审判定罪。”

“那她是不是必死无疑?”

“她杀的是皇子,必死无疑。”

“嗯。但都说血债血偿,大皇子残害了那么多无辜之人,却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洛芯柔说要替天行道,杀了他,却要一命抵一命。”

晏希白打湿手帕,替她擦干净脸,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两人坐上回京的马车,望舒已经被折腾得困顿,干脆枕在晏希白怀里,想要闭眼入睡,但山路崎岖,晃得难受。

她半梦半醒,迷迷糊糊说道:“晏希白,大婚那一天,我还想着,要不从此我们私奔吧,私奔到海角天涯。从江南水乡到湘西苗寨,从云贵高原到大漠黄沙,活了两辈子都没去过这些地方呢。”

“埋身红尘中,看天下熙熙攘攘,从此粗茶淡饭,做一对寻常夫妻。”

“可被这么挟持着走了一路,突然发现还是京都好。闲时红袖添香,舞弄风雅,吃茶下棋,喝酒观花。富贵闲人也有富贵的好,你做你的储君皇帝,我平日里捣鼓捣鼓生意,赏风赏月赏美人,若是不小心有了娃娃,我们爱他护他养好他,等到他长大了,娶妻或者嫁人,此后是儿孙满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晏希白低头替她理好凌乱的头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时,暝烟在马车外说道:“殿下,在押送途中,不小心让那女贼逃脱了,侍卫一路追击,眼睁睁看着她坠下了悬崖。三日后会在底下寻到一具女尸,尸身腐臭,面容尽毁。”

“好。”

望舒打起精神,勾着他的脖子起身,凑近了,肆意盯着他的双眼,笑道:“怎么,你放走她了啊?”

晏希白扶着她的腰,又是近到让心尖也发颤的距离,“不,她掉下悬崖死了。”

“嘴硬心软,殿下,你可真好,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弑兄仇人。”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王权之下,君不君,臣不臣,父不是父,子不是子。”

“尔虞我诈,蝇营狗苟,拉党结私互相包庇。她这种江湖人侠肝义胆,倒是少见了。”

望舒轻声叹道:“那我便自认倒霉,无端被毁了个洞房花烛夜。改日去庙里拜拜,去去晦气。”

他声音暗哑,“父皇允了婚后三日休沐,你要的洞房花烛夜,随时补上。”

“只有三日吗,不够。”车辙滚过枯木枝,轧得吖吖做响,望舒在他耳边笑得风流。

然而,望舒也是只会贫嘴,做起事情来却有心无力。

马车一路来到王府门前,望舒已经在晏希白怀中睡去。

素娥从外边掀开门帘,小声唤道:“娘子?”

晏希白却叫她噤声,随后轻声慢步将望舒抱回床榻。

刚一落榻,她便清醒过来,睁开迷糊的眼睛,双手还勾着晏希白。

眼前是红红的床幔,她后知后觉,“回来了呀?”

“嗯。”晏希白在一旁侧躺着看她,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缱绻深情。

她说:“殿下,我好饿。”

“那我去吩咐厨房做点东西,今日想吃什么?”他柔声问道。

“我要吃肉,素了这么多天,这个劳什子婚礼终于结束了,我要顿顿吃肉。”

“好。你再睡一会儿,一觉醒来就有得吃了,我先进宫述职,晚些便回来。”

“嗯嗯去吧去吧。”她真是一个体谅人的妻子。

晏希白却不满意了,“别人家的夫妻都是你侬我侬,不忍分离,娘子真不打算继续挽留一下么?”

望舒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嘟着嘴亲了亲他的脸颊,“晏希白,你怎么这么黏人啊?”

他说:“再抱一会儿。”

望舒埋在他的胸膛,听着扑通扑通的心跳,过了许久,她坐起身来,“好了,快走吧。”

晏希白走后,素娥便给她上了吃食。

“娘子舟车劳顿,在外奔波许久想必也是辛苦,我让人炖了云母粥,甜糯可口。”

“这道柠檬酸菜鱼味鲜开胃,还有炙烤羊肉,酱猪蹄子,兔羹与虾生。”

望舒看着一道道色泽**的美食,心情颇好,二话不说便提起碗筷。

有人在一旁说笑道:“素娥,怕是要改口叫皇妃娘娘了。”

望舒倒觉得不打紧,“一时半会儿我也不适应,之前怎么叫便怎么叫吧。”

“是。”

饭饱思**、欲,望舒一手揉着鼓鼓囊囊的肚子,满脑却想着今晚跟晏希白躺一张**是何光景。

房间让他一半,梳妆台让他一半,衣橱让他一半,床榻也让他一半。

她真是一个善良又大方的娘子。

以前在戚府隔着一重院落还能听到几个老爷们呼噜声震天动地。晏希白这般文雅,浑身上下都香香的,应当是不会打呼噜的吧。

望舒这人睡觉不老实,有时候一觉醒来从床头到了床尾。

到时候会不会半夜一个不小心一巴掌拍醒他。

“不行!”望舒忽然起身,“素娥,我们去外边走走,消消食。”

若是晚上他摸到了自己鼓鼓囊囊的肚子,那简直羞死人了吧。即使大周朝偏爱女子丰腴之美,玉面芙蓉,身材曲线姣好者比比皆是。

小王府着实不算气派,但与戚府一家子人比起来,又显得太过冷清,太过寂寥。

望舒坐在秋千架上,看着庭前竹柏,怪不得那些文人墨客写了这么多闺怨诗。

“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她喃喃道。

她似乎能想象到,那一个个高官大臣的妻子妾室,没日没夜就困在这样一个牢笼之中,上要侍奉公婆,下要照顾儿女,还得与一群妾室争风吃醋,明争暗斗,一生的所有期盼都牢牢系在丈夫身上。

若丈夫是个一心一意的,吵吵闹闹中便忽已白头。若是个见异思迁的,唉,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天色渐暗,周围好像又冷了不少。

晏希白至今未归,放走了洛芯柔,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挨打挨骂。

望舒小声问素娥,“大皇子死透了没?”

她回道:“那日扎扎实实挨了一刀,就没就回来,过几日便要下葬了。”

“恶人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种人啊,活该自有天收。”

素娥满脸紧张看了看四周,“娘子,今时不同往日,这王府咱也是初来乍到,小心隔墙有耳,说话都小心些。”

“放心啦,晏希白八百个心眼子,身边的人早就摸透了,他们还能到处乱传不成?”

“那娘子有没有想过,府中都是殿下的人,你日后一举一动,他们都上赶着禀报殿下,若是哪天不合他的心意……”

望舒被这一句话哽住了。

“筹码在握,暂且不怕。”望舒说道,“对了,我昨天在山洞捱了一夜,说不定身上已经臭烘烘的,快去备上一桶热乎乎的水,我要泡久点。”

“是,娘子。”

回到房中,小侍女陆陆续续往浴桶中添水,热气腾腾,水雾缭绕。

她吩咐道:“都出去吧。”

一群人退去,素娥紧闭房门,在外边守着。

望舒将身上衣裳褪去,露出洁白细腻的肌肤。

房中烧了炭火,还算暖和。

她试了试水温,有些灼热,小心翼翼抬起脚踏入浴桶。热水一点点将周身浸润,莫大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浴桶旁的置物架放了花瓣,望舒捧了满怀,一点点撒在水中,花香袭来,玩得不亦乐乎。

门外传来声响。

素娥说道:“殿下,娘子正在里边沐浴。”

半晌后,晏希白的声音传来,“嗯,我先去书房。”

隔着一重屏风,隔着一扇紧闭的房门,望舒喊道:“殿下,你回来了呀?”

晏希白回道:“嗯,娘子先沐浴更衣,我去书房处理些公文。”

“殿下,您不是休沐么,哪来的公文?”

他一阵轻咳,“望舒,我……”

“殿下,我快洗好了,你再等会嘛。”

院落里一片寂静,月光皎洁无瑕,他本该心无旁骛,耳边却听到流水孱孱。

闭上眼,她隐隐约约的曼妙曲线浮上脑海,时有时无。

红尘杂念难以摈弃,他只能一边又一遍背着清心咒。

毫无用处,心思浮躁。

望舒却还要隔着门窗与她对话。

她的声音比蜜糖还要甜腻,她的语调比皇权富贵还要勾人,那颓靡的嗓音中好像是要引人沉沦,从此纸醉金迷。

她欣喜地说道:“殿下,我们单独辟一个浴池可好?”

“若还是要在房中洗漱,多不方便啊。”

晏希白应道:“好。”

“殿下殿下,我们换一张大点的床榻好不好?”

“到了夏天,两个人挤在一块,多闷热啊。”

别说了别说了……

晏希白应道:“好。”

望舒觉得整个人都泡得皱巴巴了,热水也逐渐冷了下来,她走出浴桶,将身上残留的水渍擦干净后,穿上了衣裳。

她忽然起了坏心思,看了眼置物架,使劲往前一推,铁盆倒地,噼里啪啦地响。

望舒娇声道:“啊!晏希白,我脚抽筋了,好痛。”

“你进来给我揉揉可好?”

作者有话说:

谢谢各位小可爱看到这里~故事已经接近尾声啦,接下来是两个人互相勾引、互相拉扯的婚后日常。大家不开心了就进来嗑口糖哈,番外暂定为崽崽的女帝之路(虽然还没有崽崽出现),还有男女主现代if线,如果明天起来有空再更一章,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