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郎

第68章 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她细细打量着面前这个小侍卫, 唇红齿白,宽肩窄腰,笑起来还有两颗小虎牙, 如同冬日暖阳搬引人喜欢,想来遭人垂涎亦是寻常。

“这盗贼还真是男女不忌。”

半晌后, 女官前来禀报:“殿下, 附近方圆几里都搜了个遍,愣是没有寻到失窃之物。”

“那贼寇也机灵得很, 未曾留下蛛丝马迹。”

晏希白倒是不急, 问道:“所有营帐都搜查过了?”

“是的,殿下,只不过……”

女官犹豫半晌,压低了身子,“大皇子正在歇息, 下官不敢带人进去搜捕,只怕扰了殿下安歇。另外,二皇子拒不配合, 下官亦是为难。”

他站起身来,“罢了, 那只好由本宫前去叨扰两位兄长。”

女官开路,正要将他往那边引。

晏希白侧过身子, 向望舒微微倾斜,说道:“今日舟车劳顿, 你也累了,先歇息吧, 我再忙活忙活。”

望舒摇了摇头, “殿下, 我陪你去吧,安抚小娘子这种事情,我还是得心应手的。”

况且,有这种热闹,她怎么能不去看呢。

入了二皇子营帐,他正喝着一碗浓稠的汤药,身形消瘦,好像只余一副骨架撑着衣冠,完全没有昔日那副小人得志的奸佞之像。

望舒嘴角嘲讽,只求他岁岁年年、生生世世永不得志,沉疴难除,郁郁而终。

晏希白拱手作揖,“皇兄。”

二皇子抬起眼眸,阴恻恻扫了望舒一眼,随后放下药碗,冷声道:“三弟好大的阵仗,带了这么一群人,所为何事?”

晏希白皮笑肉不笑,“今日营中大量女眷丢失衣物,疑有贼寇作怪,遂命人四处搜捕。”

“怎么,我还缺她们那几件衣裳不成,三弟是信不过我的人品,还是借机蓄意挑事?”

“皇兄不必如此着急,查无遗漏,就剩你与长兄住处未曾搜查,我也只是求个心安理得。皇兄做事光明磊落,做人亦是坦坦****,还会怕查出什么不成?”

真是好一个光明磊落,坦坦****,二皇子此人,可还真配不上这八字。

他有些动怒,将案几上的药碗甩落在地,“晏希白,你现在已经不是太子了,我好歹算你兄长,没向父皇请命,没有任何批准,没有任何证据,便想带人来我这儿撒野,挺嚣张的嘛?”

“事出从急,若这事情不能尽快查出,闹到父皇那里,误了明日田猎,那便是罪过了,兄长应该不会希望如此吧?”

“行,你搜,我看你能搜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二皇子恶狠狠地说。

晏希白朝身后人使了眼色,“怎么,得了应允还愣著作甚,快些搜完,莫要让皇兄等急。”

侍卫们一拥而入,开始翻箱子,翻被褥,试图真的找出些什么。

晏希白确实好整以暇,在二皇子身旁坐下,慢悠悠给他到了一盏茶,“皇兄消消气。”

可他转脸便与侍卫说道:“每一个角落都别放过了,不然日后还有人说哪里没查,怪罪到皇兄身上来,岂不是冤枉了他。”

二皇子眉毛皱的快要夹死苍蝇了。

侍卫们一个个面冒冷汗,翻起东西来噼里啪啦,砰砰锵锵的,二皇子气得摔了茶杯,“找够了没有,还不快滚!”

他们渐渐停下了动作,“回殿下,无。”

“行吧,那便不打扰皇兄歇息了,听说皇兄近日身子越发不好,唉,别太挂念先皇嫂,往前看吧。”

二皇子拽紧了拳头。

晏希白牵着望舒的手,两人一起出了营帐。

出了门,望舒便憋不住,笑了出来,“晏希白,你怼人的功力见长啊,你知道你刚才像什么样子么?就像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欺负主母的妖艳小妾,挺神气的嘛。”

他说道:“不敢不敢。”

“那还要去大殿下那里么?”

“一视同仁,免得与各位皇兄生了嫌隙。”

到了目的地,女官与守门侍卫交涉,“营中丢了东西,劳烦让行,我们要进去搜查一番。”

侍卫将众人拦住,“殿下正在歇息,有事过两个时辰再过来。”

女官有些难堪,与晏希白商量道:“殿下,你看这,要不算了吧,反正也不缺这一处,依照大大殿下的品性,又怎会与这等荒唐事挂钩。”

“不是我不相信长兄品性,只是怕有人蓄意栽赃陷害。”

许是外边太过吵闹,大皇子醒了过来,帐营中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何事在外喧哗?”

晏希白拔高了声音:“皇兄,营中有盗贼作祟,还请让我带人进去搜查一二。”

“好的,稍等片刻。”

这大皇子倒是个好说话的人。

未过多久,他便披着外衣,掀开了门帘,“进来吧。”

“谢过兄长了。”

大皇子沉默寡言,好像对这种事情也并不上心,任一群人在里边东翻西找,也懒得过问。

望舒与晏希白并肩而立,只觉颇为沉闷。

这位殿下如同朝堂之上的边缘人物一般,她倒是没什么特殊印象。只是听说,他母亲出身低贱,圣人便连带着他也感到不喜,少时在冷宫中呆过一段时日,饿得面黄肌瘦,还常常被宫女太监欺负。

望舒是有些不信的,再怎么不济,好歹也是皇帝的亲生儿子,还能如同街上乞丐一般凄惨不成?

“殿……殿下,找到了!”

一个侍卫颤抖着说,众人齐齐向他看去。

只见他从矮小的床榻下翻出了一个包裹,打开之后,鹅黄、玫红、青绿,上边绣着并蒂莲双生花,绣着鱼水合欢,绣着一双鸳鸯抵头缠绵,是女子最为寻常的肚兜。

大皇子神色不动,“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我床榻之下。”

“啊——”

有人往床塌下继续翻了翻,谁料包裹抖落,里边东西噼噼啪啪落下,除了衣裳,还有……

场中之人都目瞪口呆,甚至一个个羞红了脸。

晏希白捂着望舒眼睛,急促到引起一阵轻咳,“娘子勿看。”

可她还没看清楚呢,所有人都一副惊讶的样子,她又实属好奇。

“靠,不是吧,大皇子竟然有这种癖好。”有人轻声嘀咕道。

大皇子巴巴地解释,“这,这不是我的,我今日陪父皇祭祀过后,又处理了些公务,回到营帐中便倒头就睡,实在不知道这东西怎么会在床榻之下。”

晏希白有些仓促地说:“皇兄不必惊慌,我定会查清楚,给众人一个交代,也会……还你清白。”

“告辞。”

随后他急匆匆推着望舒出去了。

望舒好奇道:“殿下,是找到了什么吗,为什么不让我看呀?”

他说:“娘子别问了,不是什么好物件,看了也只会平白无故脏了你的眼。”

他越是这般说,望舒便越是好奇,“殿下殿下,说说嘛。”

晏希白确是守口如瓶,“望舒,你先回去歇息可好,我还得好好查案。”

“行吧。”

望舒见问不出来,便趁着别人攀谈,听了个墙角。

一个女侍卫说道:“没想到大殿下看着沉稳,私底下竟然喜欢这些,那些玩意儿可真是千奇百怪,我之前在春宫图中见过,还觉得稀奇,没想到还当真有,这一个个皇室子弟、达官贵人,玩得可真花。”

小宫女回道:“哎,我早便听说了,这大殿下也就看着温和,实际上特别喜欢在**上虐待人,我有个小姐妹自荐枕席,本以为能爬上床榻,从此富贵滔天,谁料被弄得个半死不活,还讨不到名分。”

“就是就是,有回我打水从殿下厢房中路过,隐隐约约听到里边有女子哭泣,还有皮鞭抽打声,听着可渗人了。”

“不是吧,这也太可怕了。”

望舒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嘴巴睁开得老大,这大皇子喜欢搞性虐待啊,果真是没一个好东西,穿得人模狗样,却竟干些畜牲才做的事儿。

“那不是,京城中好多贵公子哥喜欢玩花的,有时候左手男倌,右手女妓,仗着有几个权势,为所欲为。”

她们聊得越来越恶心,望舒甚至忍不住倒胃干呕。

第二日,这事情没能查个水落石出,依旧无法瞒天过海,抖到了圣人面前。

皇帝盛怒,“你们这一个个废物是怎么办事的?盗贼都盗到自家门口了,却没一个人看见,全都是废物,一群废物,吃着百姓赋税的粮饷,什么都干不成!”

晏希白身为冬狩筹办之人,自然是担了很大一部分责任,也承受了不少怒火。

可他就索性默默站在一旁,骂便骂吧,气的又不是自己。

“圣人息怒,这般功夫极有可能是江湖中人,他们隐姓埋名,四处逃窜,追捕起来还有些困难。”有老臣出来说道。

大皇子还在坚称自己实在无辜,不知为何这等赃物落在了自己床榻下。

陡然间一支飞箭从他耳边略过,直直插在了不远的木柱子上。

惊魂未定,场上一片慌乱,“有刺客,护驾!护驾!”

然而老大臣嚷嚷了许久,四处草木未动,侍卫收了刀剑,暗叹虚惊一场。

而那飞箭之上,竟挂着一封书信。

作者有话说:

更了更了,什么东西,是会被口口的东西呜呜

回去翻了翻之前的,“每天,朝他”会被口口掉“天,朝”,偶买噶...为啥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