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领导天才球队

第87章 赢第一

信息像往常一样石沉大海,江放觉得自己甚至渐渐习惯,但他很害怕这种习惯,只要医生一来就拉着追问能不能出院,得到的都是否定回答,网络、媒体、外部世界不知道的是这些天被他们奉为神明的人,每一天都是在担心真的被甩的焦灼中度过的。

江放在医院住了快一个月,等医生终于松口他可以自由活动时他第一时间找了自己的团队,除了圣禾以外江放是有自己团队的,从经纪人到律师一应俱全,只是大部分时候江放的琐碎工作都是圣禾这边在做,他的高薪欧洲团队就这么无所事事地在国内住了半年,几人都还考了国内驾照,也差不多能听得懂中文了。

这次想要找到禾宇筝,江放没有贸然联系谭相伦那边,而是启用了自己的团队,一群人听说老板终于要找自己干活了兴奋得没命,却没想到只是轮流载着老板全城寻游。

从圣禾大厦到玉兰湾、再从玉兰湾到乐园、又从乐园到湖滨别墅,一整天几个精英都只是在开车。

“Exactly what do you want to do?Boss.”(老板,您到底想做什么?)夜幕降临,一群人还在车上,女律师终于忍不住问。

“Find someone.”(找人)江放回答她:“I don't know where he is.”(我不知道他在哪儿。)

“your lover?”(你的爱人)女律师**地问,江放没有回答,一群人交换了几个眼神,江放在欧洲的时候基本没有桃色新闻,他的性取向在队里也没有藏着掖着,所以团队的人也都了然。

“你很有名,boss.”江放的巴西经纪人用蹩脚的中文不解发问:“你也很有钱,Why are you so low-key?”(你为什么这么低调)

江放看向他:“什么意思?”

“你完全可以,高调地、追爱。”巴西人摊开手,做出热情似火的动作。

当晚,全国微博粉丝量最多的影帝发了一条视频,视频里是全球最知名的亚洲球星。

影帝配词:帮忙找人,帮忙道歉。

视频里江放正对着镜头,只说了三句话:以后我一定听你的,分手的话我可以重新追,理一下我。

但这三句话让整个互联网差点瘫痪,影帝发微博、球星在线追妻,还有什么比这更声势浩大更劲爆的?这个视频瞬间登顶所有社交媒体热搜第一,从线上媒体到纸质媒体都在争相报道,甚至有媒体人预测尽管刚开年,但这将是今年流量最大的新闻。

禾宇筝在飞行中睡得不是很好,他摘了耳机和眼罩拉开舷窗,窗外已经泛光,好像就要到隆州了。

机舱里有说话的声音,大部分时候其他乘客说话也都很小声,但这时候的乘客似乎都有些兴奋。

“听说是首都一汽家的小孙女。”坐在禾宇筝前排的某位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企业家八卦道。

“不对不对,我侄女的同学就在圣禾,她说是在牛津读书的一个女音乐家。”企业家的妻子否定他。

听到“圣禾”两字后禾宇筝不自觉竖起耳朵,发现机舱里有好几个乘客似乎都在说着同一个话题。

总觉得好像出了什么事,禾宇筝打开手机,发现微信里塞满了信息,除了那个已经被屏蔽的账号,更多的是家人朋友的消息。

其中妈妈的消息最多,除了一长条没有接通的语音电话,还有许许多多问“你们怎么了?”“吵架了?”“到底出什么事了?”的消息。

禾宇筝一愣,他从来都没有把这件事跟家人说过,难道是江放找他们了?他没想好怎么回答妈妈,而是继续看其他消息,终于在齐河发来的消息里找到了答案,他看到了那位影帝发的微博,一整夜的发酵已经让禾宇筝的整个世界都是那条视频和人们针对那条世界的讨论了。

视频里江放是站着的,看起来已经可以正常行走了。

直到江放伙同江欢齐河欺骗自己的时候禾宇筝有一瞬间愤怒到了极点,他甚至真的不想要这个人了,他尝试了最后一次想让江放下场,但听到的是他还要继续打封闭上场,当时禾宇筝就在想,随便你吧,残废我也不管了。

现在看样子是恢复好了,手机里塞满的信息有一大半是江放和他的妹妹妹夫发的。

隆州此刻是凌晨,禾宇筝和边柔下了飞机,苗安已经拿了他们的行李在接机口等候,但他身旁还站着另外一个人。

禾宇筝在离出口不远的地方停住了,良久,他对边柔道:“让苗叔送你回去。”

边柔担忧地看向禾宇筝:“您...解决之后需要帮您重新叫车吗?”

禾宇筝摇头:“去吧。”

边柔点头,没再多问便向苗安走去,两人先行离开。

凌晨的机场人不多,但偶有接机的人和国际航班降落的还是都注意到了江放,禾宇筝蹙眉,离他远远的:“口罩。”

江放听话地从口袋里拿出口罩和帽子戴上。

禾宇筝也戴上外套上的帽子,缓缓朝人走过去:“车呢?”

“地下。”江放贪婪地看着被兜帽遮挡得只剩下一个下巴的人,一动不动地站着。

“带路。”禾宇筝道。

江放点头,转身朝地下停车场走,禾宇筝始终和江放保持着五米的距离,直到上了电梯才不得不和他站在一起。

等到了地下,电梯门一开,禾宇筝又拉开了和江放的距离。

江放开了辆二人座的跑车,但是有自动驾驶功能,多多少少可以解放一下双脚。

等他准备拉开驾驶室门的时候禾宇筝从后面迅速上来,顺着他拉开门的坐进驾驶室,江放一愣,神色动容地坐到副驾驶。

“回哪里?”安静深邃的车子里,江放问禾宇筝。

“我回玉兰湾。”禾宇筝发动车子,还是不太想和这人说话,只回了必须回的话。

跑车在晨光微熹的高架上行驶着,一个月没见,禾宇筝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

“禾宇筝。”江放轻声道。

禾宇筝微微偏过脸,示意江放自己在听。

“以后不骗你了,也不再带伤上场了。”

“不关我的事。”禾宇筝冷冷看着前方,心中又涌上一阵酸麻。

“那我重新追你。”江放神色凝肃:“等你不生气了再接受,行吗?”

“随你。”禾宇筝开口:“到了玉兰湾你自己叫代驾回去吧,我累了。”

江放沉默几秒:“能睡你家客厅吗?”

禾宇筝忍不住瞥了眼江放,他现在很困了,没精力跟人僵持,叹了口气道:“家里没打扫。”

江放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下来,等禾宇筝停好车跟他一起进了电梯。

禾宇筝在玉兰湾调时差,一觉睡到下午才醒,本来他还能睡更久,但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后没能再睡着,以为做饭的阿姨来了,迷迷瞪瞪就起床了。

直到看到在餐厅忙碌的江放后禾宇筝猛然醒了,这次啊想到昨晚自己把他带回了家。禾宇筝犹豫地看着那一桌自己喜欢吃的饭菜,又看了眼准备把碗筷递给自己的江放,沉吟片刻道:“先说好,吃饭归吃饭,跟和好没关系。”

“嗯,没关系,吃吧。”江放给禾宇筝拉开椅子,又给他盛了碗汤,然后看着人吃饭。

禾宇筝和小时候其实没什么差别,只是清瘦了些、身型拉长了些,刚起床眼皮和嘴巴红红的,显得更加幼态。

“要去什么地方吗?我送你。”等禾宇筝吃得差不多,江放问他。

禾宇筝从碗里抬起头:“你送我还是我送你?我敢让你送吗?”

“我叫人送。”江放从善如流地换了方案。

“这两天哪儿都不去,你休息好了就走吧,我要继续睡觉。”禾宇筝起身送客,他现在脑子清醒了些,又开始生这人的气。

江放在原地停了两秒,等禾宇筝转过头立刻掏出手机求助。

手机那头江欢和齐河正等着随时给他支招。

“他让我走。”江放发过去。

“千万别走,再找个借口留下。”

“就说...你说这两天我们借了你的房子用,你没地方去。”

江放看着江欢发来的消息,刚准备开口,身边很近的地方突然响起禾宇筝的声音:“那样我会让你出去住酒店。”

江放难得被吓一跳,禾宇筝无奈地看着他:“你找人支招也不能找这俩不靠谱的啊。”

江放立刻收了手机:“那以后不找他们了。”

禾宇筝没忍住笑了下:“行了,回去吧,他们没告诉你追人不能死缠烂打吗?”

“没说。”江放在反思自己身边能支招的人,除了这俩就是自己那个纯外国人团队,他们的建议是让自己直接霸王硬上弓,更不靠谱。

禾宇筝靠在餐桌边,给江放透了个底:“我现在一看到你还是会想到你想方设法骗我,不珍惜自己的身体,生气、生气的时候还会伤心。”

禾宇筝说着眼眶有些红:“所以还不想理你。”

“好。”江放和禾宇筝对视着,他不再靠近,只希望自己不再让禾宇筝伤心了,懊恼得恨不得穿回决赛前跟禾宇筝坦白。

江放没再留在禾宇筝这里,他这些天只要晚上没事就住医院,他需要让脚快一点好,即使现在已经能正常行走开车,但他自己知道还没恢复到伤前那样,虽然联赛结束了,但接下来还有更远大的征程。

“怎么回事儿啊哥,你怎么回医院了?”江欢和齐河得到消息后熟门熟路赶到江放的病房,架势比他这个当事人还着急。

江放正在做冰疗,此时看着妹妹和妹夫的眼神也是冰凉的:“你们俩回去吧。”

“不是吧?关系恶化了?”齐河疑惑道:“不应该啊,我儿子脾气挺好的,不至于气这么久。”

“没,他说你俩不靠谱,所以以后我跟禾宇筝的事你们别参与了,谢谢。”江放差点想说谢谢你们全家。

江欢和齐河顿时不服气了,立马要向江放证实自己不要太靠谱。

同一时间,禾宇筝那里也有客人。

贺洄毫不见外地开了瓶表弟最贵的酒,他是家里派来当说客的,主要是要劝表弟以后闹分手别闹这么大阵仗,国内就别说了,连国外媒体都在关注这件事。

“你去跟他说,不关我的事。”禾宇筝道。

“那我不是跟他不熟嘛?再说也是你主动把人甩了的,肯定得来找你。”贺洄满足地倒了杯酒,在表弟肉痛的眼神中一饮而尽。

“这运动员有进取心也能理解,比如咱们谈块地皮,就差签个合同的事了,你会因为当天生病发烧就不去了吗?”贺洄道。

“这次不一样,他差点残疾。”禾宇筝又开始生气。

贺洄耸肩:“我可是听说他把那冠军奖杯从队里租出来了,也不知道放哪儿了。”

禾宇筝一愣:“租?”

贺洄点头:“奖杯是队里的,临时拿出去一两天没事儿,他一借就是一两个月队里肯定不能同意,所以二十万一天租出来了,我看也不在你这儿啊,不是想给你看啊?”

看着禾宇筝一脸的错愕和离谱,贺洄觉得自己这次来的目的差不多已经完成,可以回家交差了。

当晚,禾宇筝自己开车回了湖滨别墅,他已经很久没回别墅了,进了玄关刚把灯打开就被客厅的一抹金色闪了眼睛。

占据了整个茶几的冠军奖杯让禾宇筝在原地愣了整整两分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再次往客厅走的时候脚步尤其小心翼翼,似乎是害怕惊动什么。

奖杯旁边是联赛方盖了公印的冠军证书,再是一支很眼熟的老款手机。

禾宇筝把手机拿出来,里面还有10%的电,大概是几天前充过电。

禾宇筝想起来了,这是江放19岁的时候用的手机,似乎是某种预感驱使,禾宇筝打开了微信,这是江放以前的微信号,对话框只有一个,是和自己的聊天框。

禾宇筝打开聊天框,里面只有一条语音记录。

“你说下赛季要干嘛?”点开语音,率先响起的是禾宇筝的声音,少年时的自己讲话语调都在上扬。

“下赛季,江放要帮禾宇筝赢联赛第一。”紧接着,是江放年少却冷静坚定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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