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领导天才球队

第24章 过公关

“还真是太子克星。”狄辛稀奇道。

禾宇筝偏过头才发现自己被骗了,教室门口空空如也,江放根本没有回来,顿时掏了盒牛奶朝狄辛砸去。

狄辛伸手接住:“谢谢太子加餐。”

上午的课禾宇筝完全丧失了平时调皮捣蛋的劲,只要江放坐在位置上,他就窝在座位上一声不吭,也不把头转过去,直到中午吃饭。

“走吧江放,带你去食堂。”齐河站起来,拍了拍江放的桌子,又转过来看禾宇筝:“走不走?”

“不吃。”禾宇筝闷声道。

教室里桌椅碰撞声和脚步声渐弱,直到彻底没了声音,禾宇筝才把头转过来,肚子的“咕噜”声同步响起,只得继续郁结地喝椰子水。

“禾宇筝,给你带了可颂。”陆央和几个电竞队的男生一同回了教室,把顺路买的面包放到禾宇筝桌上。

禾宇筝拿起面包大咬一口,含糊不清道:“谢谢,救命恩人。”

“不用谢,你少吃点,我看齐河...也在给你打包午饭。”陆央道。

禾宇筝三两口将一块可颂吞下,开始畅想:“希望他可以给我带鸡翅。”

陆央眼神透着深意坐回自己位置:“反正打包了好多菜的......”

得知自己还有其他午饭之后禾宇筝没再吃面包,直直坐着等齐河来投喂,果然,很快就有人提着食堂专用便当盒进了教室。

翘首盼望的禾宇筝猝不及防僵住,江放朝他走过来,带起一阵轻旋的风,扑面而来。橙色便当盒“咔哒”一声,被轻巧地摆放在了他的桌角。

奶油的香气先从盒子里溢出、再是一股甜酥酥的肉味、混着一丝酸辣的辛香,禾宇筝咽了咽口水,不争气的肚子再次“咕噜咕噜”响起来。

“禾宇筝,给你带的午饭,趁热吃。”齐河的声音晚了一分钟从门口传来,提醒完禾宇筝后继续站在走廊里和隔壁班班花聊天。

“吃你个头...”禾宇筝低着头嘟哝,捧着陆央带的面包又猛咬一口。

“你这是打算一直不去球场了?”下午大课间,齐河看着一手两根烤肠边走边吃的禾宇筝,忍不住发问。

“你见过哪个球队主席天天跑球场跟队员玩的?我们都是日理万机的好吗?”未来主席咬了口烤肠,满嘴流油地说。

“也是,要被三门课的老师轮流训话补课,确实没什么空。”齐河调侃。

“他在我就不去,在机场的时候我说过的,再也不会理他了。”禾宇筝心中泛上一层酸,他似乎还要说什么,又好像被烤肠噎住了,缓了半天才道:“反正...不理他了。”

后来包括尚益浩在内的好几个球员都给禾宇筝发过信息,让他来球场找他们玩,禾宇筝全都拒绝了。而禾宇筝也没再躲江放多久,因为球队新赛季的第一场比赛要开始了,训练强度加大,足球队员已经没有时间来上课了。

禾宇筝再次来到体育中心是球队第一场比赛开始前五天,他被谭相伦叫来过这场比赛的公关方案,禾宇筝下了课立马赶了过来,到了体育中心直奔办公楼,一眼都没多看训练场的方向。

方案过完后天已经黑了,谭相伦提议大家一起去吃饭,禾宇筝却收到齐河的消息,让他帮忙去宿舍拿个外套送到训练场,禾宇筝刚想拒绝,齐河那边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又发了句:“放心过来,江放不在。”

禾宇筝只得婉拒谭相伦,下了楼朝足球队的宿舍走。

足球队宿舍和A训练场离得不远,只是训练场灯火通明,投光灯打得亮如白昼,而宿舍楼这边除了路灯外都暗沉沉的。

齐河的宿舍在五楼,他平时不常住,只有比赛密集的时候才会住在这里,禾宇筝知道他的开门密码,上了楼很快找到他的外套,却在离开他房间时突然听到楼里有些响动。

按理说队员现在应该都在训练场,禾宇筝怀着好奇停下脚步,想听听是哪个房间里传出的声音。但他脚步一停那声音便也没有了,仿佛刚刚自己只是幻听。禾宇筝的电梯刚到,一群人杂乱的脚步声再次从楼道中传来,但不在五楼,像在二楼...或者三楼,声音闷闷的,很混乱。

禾宇筝按下了二楼的按钮,打算去探个究竟,最近比赛将至,他有点担心一些极端球迷或对方队伍暗中搞事,虽然潜进体育中心的可能性不大,但只有确定了才安心。

二楼和他刚刚来的时候看到的一样,除了走廊一整层楼都关着灯,明显住在这里的队员们还没回来,难道是三楼?禾宇筝想,只是刚转身想去三楼,突然发现二楼尽头的公共阳台上似乎有人影。

禾宇筝快步走过去,还未走近便看清楚了公共阳台上站着的人,大约是足球B队的几个队员们,虽然背对着他,但应该都是在阳台上抽烟。

禾宇筝松了口气,此时有个队员恶狠狠地说:“ 你是打算自己退队还是我们把你腿搞废了退!!!”

禾宇筝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一把推开阳台门。

一群人多多少少被身后的动静吓到,转过头刚想爆粗,就在看到来人时硬生生把话咽了进去。

“你们在干嘛?!”禾宇筝冷静严肃地看着B队那群队员,他没想到在圣禾会发生队内霸凌这种事,气极又震惊,他碰都不愿意碰他们一下,冷冰冰道:“让开。”

一群暗道大事不好的B队队员们只得低着头,往两边散开。

被B队队员围困在最中间的人垂着头坐在地上,球衣上数不清多少个鞋印,脏污不堪,地板上滴滴答答落着血点,而禾宇筝瞬间僵住,浑身凉透。

谭相伦在前往撸串店的路上接到了禾宇筝的电话,电话里禾宇筝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声音发紧:“回体育中心,立刻。”

“现在去办公楼等谭相伦,自己跟他说你们做了什么。”禾宇筝挂了电话后,回过头,脸色发青地对那群队员说。

有队员想辩驳两句,被其他人迅速制止,一群人沉默又胆颤地离开了宿舍楼,二楼公共阳台上灯光昏沉,禾宇筝依然直直站着,他紧紧捏着手机,和坐在地上狼狈带伤的人对峙着。

江放听到禾宇筝越来越长的呼吸声,终于抬起了头,用那张挂了彩的脸看着他,声音虚沉:“帮我叫队医好吗?”

禾宇筝眼眶通红,黢黑的眸子凶亮,他紧紧咬着牙,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生怕一个忍不住也上去揍这人两拳。

二十秒后,拨通了队医电话的手机被扔到江放面前,江放用沾着血的手拿起手机,哑声跟队医交代了自己的位置和伤情。

挂了电话后江放抬起手臂,把手机递到禾宇筝跟前:“谢谢。”

禾宇筝垂眼看着手机,没接。寂静在阳台上蔓延,他这些天奋力压抑着再次见到江放的失控与恍惚,让自己表现得像个无所谓的正常人,但这些情绪在刚刚却偷偷撕开一个缝,纷涌地探出头来,让他慌张、惘然又无措。

“滴答”一滴**落到地板上,溶在被拖行的血迹中,将腥红稀释。

“禾宇筝。”江放扶着墙艰难地站起来,走到依然沉默的禾宇筝面前,像刻意为拉近距离而压低声音那样轻软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