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法兰西

第25章 两场沙龙与打脸神器

第25章 两场沙龙与打脸神器(1/3)

到了7月1日,在《一起都会好的》歌声号召下,参与国家祭坛工地义务劳动者已高达25万人。那些工匠、农民、士兵和巴黎的男男女女们一起,各自扛着铁锹等工具,从城市的四面八方朝着西南角——战神广场汇集。所有人都在自愿加班的宪兵和警察的耐心指引下,他们选举出临时队长并自觉排成3列纵队,听从临时队长的号令,分批赶赴工地现场。

每个爱国者都竭尽全力,使出浑身解数,开挖坚硬的泥土,装上独轮车运走。孩子们也来了,因为工地规定不允许10岁以下儿童干活,他们就维护现场秩序,将商人们送来的饮料、水果和食物,逐一分发给劳动者。

市长巴伊来了,他和秘书协助一口气挑了5桶水;

拉法耶特将军来了,他与一名士兵配合将35根原木竖立;

国王路易十六和王后都来了,他们给饥渴的劳动者送来500瓶葡萄酒和香槟;

每个造访工地的爱国者至少在此劳作1个小时,谁也不曾例外。直到汗流浃背,泥土布满衣裳,这才带着满意笑容欣然离去。

安德鲁也来了,作为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他从第一天开始就被罗伯斯庇尔和普利欧“押解”到工地,一同干活3小时,整整12天,直到7月7日,国家祭坛的主体工程居然提前一周顺利完成。

“我要死了!”这是安德鲁每天回家的第一句话,随后就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直到梅尔达费劲周折的将税务检察官叫醒,这才下楼吃晚饭。

在家里连续修整了两天两夜之后,安德鲁这才感觉被掏空了身体重新恢复元气。此时,他收到了两场沙龙聚会的邀请。

第一场沙龙,属于贵妇们的聚会,那是法官夫人代自己接受邀请的。自从5月那晚春风一度过后,安德鲁时常与其幽会,差不多每周一到两次。精力充沛,年轻力壮的检察官将曾是深闺怨妇的法官夫人伺候十分舒坦,赤膊战场可以随时随地,就连时髦的车—震、马—震、船—震都来过,布洛涅森林和文森森林里的丛林野战也有好几回。

贵妇们聚会的地点就在圣路易岛,维诺法官的花园别墅里。维诺法官为人木讷,缺乏诗情,从不介入到这样的聚会中,而安德鲁恰好弥补了男主人的空缺。这个沙龙社团的女人们都是司法宫里法官、检察官、律师的妻子或姐妹,她们的共同爱好就是谈论诗歌散文,时尚衣着以及开心美食,极少关注时政。

在安德鲁步入法官夫人的卧室时,满满一屋子的男人活女人都在恭维这个女主人,一个年轻男子还在说着俏皮话描述战场广场的情景,引得哄堂大笑。从窗台外闯进来的阳光在波西米亚水晶吊灯反射下,呈现出绚丽多姿的七色光芒。

“我看到身穿黑色长袍的剃头教士和穿短燕尾服的假发商人协作挑起一桶水;漆黑的烧炭工与白白净净的公证员在争夺一把铁锹的使用权。尽管西哀耶斯主教与莫里神甫谁也不理谁,但他们共同拉了5趟车。然而,最令我难忘的,是身穿薄如蝉翼的长裙和三色腰带的最美丽的女神,巴黎最可爱的女人就坐在我的面前。”说着,年轻男子想拉法官夫人的玉手,放在嘴边轻吻,但扑了个空。

貌美的法官夫人第一时间留意到情人的笑容,她立刻从沙发起身,在众人的羡慕嫉妒恨表情中,裹着一团紫罗兰香气,轻轻拥抱了安德鲁。

自从法官夫人搭上检察官之后,后者居然在3个月内创作了十多首情诗。这包括《致大海》、《迟开的花朵更可爱》、《你和您》、《当我以臂膊》、

《当我紧紧拥抱着》、《我的名字》、《够了,够了,我亲爱的》、《我的朋友,时不我待》、《假如生活欺骗了你》等。

安德鲁的诗歌数量虽不多,但架不住个个都是绝世佳

品,不仅是在巴黎贵妇间传诵,还流传到了全法国,尤其是那首《假如生活欺骗了你》甚至漂洋过海,在伦敦,在鹿特丹、在柏林,在维也纳,在圣彼得堡的贵族沙龙里四处传唱。

穿越者之所以选择普希金的诗歌,一来这些诗歌原本就是俄国诗人用法语写的,用不着自己费尽翻译后再押韵填词;其二,这位浪漫主义诗人的诗歌最合适在贵妇沙龙中传颂,堪称百试不爽的泡人—妻神器。

“弗兰克先生,女士们正需要您的新作。”之前的年轻男子在挑衅。他也是名律师,文质彬彬,嘴小唇红。尽管法官夫人一再拒绝来自年轻律师的献媚,但他依然不肯罢休,又将嫉恨的目光投向检察官身上。

对于这类垃圾,安德鲁一般懒得理会,但如果惹上身来,那就需要打脸了。检察官冷冷望了小红嘴唇的律师一眼,问:“你是谁?”

“梅林—希尔,来自里昂最古老的家族,检察官先生。”年轻律师很是自豪的挺起胸膛。

“哦,没听说过。你算老几?”安德鲁的傲慢与不屑,几乎令梅西律师想要发出决斗请求。好在愤怒之下依然保留了几分理智,他清楚这位流氓检察官的恶劣品行:一旦有人向安德鲁发出决斗要求,10分钟之内就会有大批巡警跑来,并以破坏公共秩序罪名将挑衅者流放到砂石厂做一个月的苦役。

“安德鲁,我也想听听你的新作。”好在法官夫人及时解围,不让场面过于尴尬。女主人抬起头来,手臂随意搭在情人的肩膀,漂亮的眼睛游走于安德鲁健美的身体,她耳坠上的银色圈圈在阳光中颤颤巍巍。

安德鲁点点头,他环顾四周,留意到粉红色卧室墙壁上保留有一束尚未枯萎的法兰西雏菊,又称玛格丽特花,而玛格丽特正是法官夫人的名字。

“致玛格丽特,”安德鲁拾起那株尚未枯萎的白色小花,闻了闻,转身献给躺椅上的玛格丽特夫人,继而情深并茂的朗诵起来:

“我爱着,什么也不说,只看你在对面微笑;

我爱着,只要我心里知觉,不必知晓你心里对我的想法;

我珍惜我的秘密,也珍惜淡淡的忧伤,那不曾化作痛苦的忧伤;

我宣誓:我爱着放弃你,不怀抱任何希望,但不是没有幸福 ――

只要能够怀念,就足够幸福.”

这首《玛格丽特》是安德鲁节选法国浪漫主义诗人谬赛的《致尼侬》的一段。对于喜好无病呻吟的深闺怨妇而言,描绘淡淡忧伤的爱情诗歌最具杀伤力。

此时,坐在躺椅上的玛格丽特夫人果然动情,她那双泛着流光溢彩的眼睛,快要流出水。当安德鲁的手臂触碰女人身体时,法官夫人情不自禁站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与情人一道离开卧室,转而来到阁楼的一个杂物间。

很快,杂货间里传出男人的沉重呼吸声,以及女人的阵阵娇喘。

……

前世,有好事者曾计算一场欢—爱相当于慢跑了20分钟,穿越者发誓自己一口气跑整整跑了1小时有余。好在他还在记得自己还要赶赴另一场约会,他这才匆匆吻别玛格丽特夫人。回到马车上,安德鲁立刻示意车夫驶向位于塞纳河左岸,植物园区的科学院图书馆附近的一个咖啡馆。

这是通过面试,即将担当索邦大学讲师的傅里叶,为答谢支持他的科学院朋友们特意举办的一场科学沙龙。原本安德鲁是不愿意过来的,由于检察官极度凶狠攻击包税商的缘故,使得安德鲁本人与科学院里面很多著名学者的关系都不怎么好。但他实在熬不过傅里叶的请求,随即答应自己会在下午4点准时出席。

当安德鲁检察官在傅里叶陪同下,走进图书馆咖啡馆时,大厅里的20多位学者与教授中间,仅有拉普拉斯与佛克罗伊等聊聊数人起身表达了欢迎之意。或许是基于绅

士固有的矜持,科学家们即便不怎么喜欢税务检察官,倒也没有恶言相机,他们三五成群的围在一张大黑板周围,继续讨论某个数学难题,

作为主人的傅里叶有点尴尬了,他竭力向人群中最具权威的孔多塞院士介绍自己的恩主,但后者仅仅冷眼的瞥了一眼,在面对安德鲁热情伸出的右手时,院士一言不发的转过身体。

“尼玛,真当我是病猫啊!”安德鲁心中大骂一句,继而又恶向胆边生,心想着“玩高数,做几何,你们甩我一百条街;但轮到装逼打脸,作为穿越者的我绝对可以欺负你们200年有余。不能来玩硬的,那就玩场阴的,必须让你们吃不好,也睡不好。”

心动便立刻行动。安德鲁直接闯入数学家的圈子里,从一个想要演示高等算法的中年教授手中夺过粉笔,继而在空白的大黑板上草草画了一副巴黎市区地图,用线条随意表示了48个选区界限,并用1234的数字加以标识。

安德鲁转过身,以高出对方50分贝的声音压制众人抗议,说道:“愚昧的安德鲁有一个小小的数学问题,向请求诸位大贤。这个是问题是我在兰斯大学读书时发现了,整整6年,一直无法用严谨的数学逻辑来论证。

嗯,我把它称为四色问题。

就是在任何一张地图只用四种颜色,就能使具有共同边界的区域着上不同的颜色。换句话说,在不引起混淆的情况下,一张地图只需四种颜色来标记就行。”

说着,安德鲁使用白、红、蓝、黄四种不同颜色的粉笔在巴黎地图的48个选区着色。期初,数学家们满不在乎的看着安德鲁在图案上乱画,但等到涂上第20片区域时,大部分人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大家看出简单问题中隐藏的数学奥秘;30片区域时,没有人再理会安德鲁,他们都在做心算,力求能解出来;等到全部区域着色结束,会场变得鸦雀无声。几乎每个人都在专心致志的推演自己所能提供的解决方案,显然心算不够了,铅笔与白纸再度成为数学家的工具。

所谓的四色问题,又称四色猜想、四色定理,是世界近代三大数学难题之一。地图四色定理最先是1852年由一位英国大学生提出来的,至今还没能彻底解开。

四色问题用数学语言表示:即“将平面任意地细分为不相重叠的区域,每一个区域总可以用1234这四个数字之一来标记而不会使相邻的两个区域得到相同的数字。”这里所指的相邻区域是指有一整段边界是公共的。如果两个区域只相遇于一点或有限多点就不叫相邻的。因为用相同的颜色给它们着色不会引起混淆。

拿“四色问题”作为穿越者装逼打脸神器,简单且实用。至少在安德鲁穿越那一年,整整160多年里,无人能破解。即便是超级计算机证明虽然做了百亿次判断,终究只是在庞大的数量优势上取得成功,这并不符合数学严密的逻辑体系。

拍拍沾满粉笔灰的双手,安德鲁朝仅有铅笔头刷过纸张声响的大厅轻轻唾了一口,还颇为得意的多望了几眼,直到发觉无人理睬自己,这才转身离去。

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登上马车时,安德鲁发现傅里叶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安德鲁微笑着接受了傅里叶的歉意,他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告知实情。“过了今天,你和你的朋友们千万别纠结这个四色问题。好吧,我承认,我多年来的研究已充分证明四色问题根本就是无解!就如同哥德巴赫猜想一样。”

但显然,安德鲁忽略了数学家们的执着。3天之后,全巴黎的数学家以及数学爱好者相继疯狂起来,只为研究安德鲁提出的“四色问题”,甚至有痛恨安德鲁的包税商开出5万里弗尔的悬红,只为奖励解出该难题的数学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