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情黛韵补红楼

第三卷 王府曲第四章 婚言昏语

“未等落花化春泥,又见石榴花儿开。”

北方的春天与往年一般的短暂,淡淡的春风才悄悄地溜走,带着浓郁花香的夏风便适时地吹了过来。

皇上给北静王指定的婚期就定在了六月初五,据说那天是个嫁娶祈福的好日子!

北静王府里可早就热闹开了,都知道北静太妃这几日高兴,底下那些个丫头们也都在太妃跟前儿凑趣儿。

隐溪院内。水溶的贴身丫头飞絮正与映雪那里念叨:“姐姐,过几日王爷就要大婚了。”映雪手里拿了一个帕子绣着边笑道:“这可是个大好事儿呢!”

飞絮过来向着映雪的面上瞧了瞧,映雪停了手中的活计,看着她笑道:“可是我脸上有什么?让你这么细瞧的。”

飞絮却又向一旁的桌上坐去,将头埋在胳膊弯里,闷声闷气道:“也不知这位新王妃是个什么脾气?”映雪低了头又绣起来,想也不想应道:“你没瞧王爷说起王妃来,一脸高兴的样子?要相信咱们王爷的眼光,我反正觉得定错不了。”

飞絮抬起头来,面上似带了淡淡的忧伤,喃喃道:“咱们的王爷?唉!但愿如你所说吧。”

“飞絮!映雪!”

“香草姐姐来了!”说着映雪放下手中的活儿站了起来,就见香草已经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香草进了屋里先瞧了一眼飞絮:“哟!怎么一脸的愁容啊?咱们王爷大喜,你怎生不高兴?”

“我哪里敢不高兴?”说着飞絮站起身来就要出去。

映雪忙拉了笑道:“哪里去?”又与香草笑道:“姐姐不知,飞絮妹妹是怕王爷大婚了就不理会她了,正这里难过呢。”

“呸!还叫你一声姐姐呢?净说起这些没影儿的话来。”飞絮甩了手道。

“哈哈!被人家说中了心事了,没脸了,便做出这付样子来。”说着香草也走过去用手羞着飞絮。

眼瞧着飞絮的脸色便有些紫涨起来,映雪忙笑道:“罢了罢了!咱们别开她的玩笑了,看她急了!”又转向香草道:“太妃又有何吩咐呀?”

香草笑道:“无非还是嘱咐你们几句,能有什么?太妃她老人家这几日可是见天儿乐得合不拢嘴呢!”

飞絮也过来问道:“一早才叫了我们两个去,嘱咐了好一会子,怎么?”香草笑道:“这才把你们叫过去几回?这些日子姐姐我可是出来进去不停的传话,都要把脚走大了!”

听了香草那里夸张的话儿,飞絮、映雪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林府里。贾母半坐在榻上,正和鸳鸯说话,只见黛玉带了紫鹃进来。“老祖宗怎么坐起来了?”黛玉笑道。

“在**都躺了个把月了,这把老骨头都睡散了!呵呵。”贾母笑道,又招手道:“玉儿过外祖母这儿来。”

黛玉忙亭亭过来坐在床侧。贾母轻轻搂着黛玉,嘴里不停叹道:“太好了!太好了!”

一旁的鸳鸯忙笑道:“老太太怎么又落泪了?林姑娘要出嫁是好事呢,很该高兴的。”

贾母接过鸳鸯递过来的帕子,试了下泪水道:“我这是欢喜的眼泪,玉儿终于要出嫁了,能嫁入北静王府可真是玉儿的造化呀!也了了我多年的一桩心事。”

言罢又连连叹息不止。黛玉不知所云,转头看向鸳鸯。

鸳鸯也叹了口气道:“老太太念叨了好几日了,说是姑娘的嫁妆那日也被官府抄没了,想着让姑娘与北静王爷说说,看能不能将那两箱子东西领出来,再说了,那原本也不是贾府里的东西。”

黛玉听了忙安慰贾母道:“前些日子听王爷说起,那些被抄没的家产也都要造册上报的,玉儿想着,若是上头查着了那两箱子东西,问起出处来便自然知晓了,到那时再拿回来也不晚。”

贾母一边听着却又拿起了帕子,黛玉口中劝着,心里却已明白,老太太是又想起了现下还押在狱里的贾家子孙们。别人犹可,唯独宝玉与凤姐是老太太的心坎上的。

一旁的紫鹃也渐渐明白了老太太的想法,心里不由为姑娘不平!看来老太太是想让姑娘帮着打听狱中之人才是真正目的呢!心一横便脱口道:“老太太上年不是给了姑娘嫁妆钱了?想想也尽够了!至于那两箱子东西,等一切真相大白之后,皇上也自有定论,老太太就不用这里唉声叹气地替姑娘操心了。”

话一说完,屋里两个主子一个丫头都睁大了眼睛,鸳鸯心里直犯嘀咕:这还是原先那个紫鹃吗?大半年不见,说起话来怎么变得这么率直利落了?

却说那贾母的心思被一个小小丫头轻易识破,不禁也是羞愧难当:想想自己怎么这么糊涂?这一条老命若不是玉儿,现在早已向阎王报到去了!先前在狱中自已病重,竟没有一个人过来问候过一声儿。再者说了,如今自己落到这一步,还不是被那些不孝子孙带累的?

瞧着面前柔弱的外孙女,想起在自己病得不省人事的时候,府里竟没有一个人去保护她唯护她,只得一任那二太太作践,竟差一点去做了人家妾室!

想到这里,贾母轻轻拉了黛玉的手道:“玉儿,只要你往后能好好的,我老婆子就放心了。外祖母就听你的,那些东西早晚会还回来的,现下就不用再提它了。”

鸳鸯也忙过来笑道:“老太太是怕姑娘过去王府嫁妆少了不像个样子,是以心里难过,才提起了那两箱子东西。”黛玉微微一笑,没有接话茬儿。

“姑娘,王爷来了!”外面雪雁在院子里道。

贾母听了忙向黛玉道:“玉儿快快向里间回避了吧。”紫鹃也忙过来扶了黛玉转过屏风向里屋走去。

原来因着皇上给两个人定了日子后,按规矩未婚夫妻在大婚前是不能随竟相见的。这可真是苦了我们的水王爷了!一日两趟地找借口来林府,却硬是一面也见不上,乐得雪雁直打趣他。

水溶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便见鸳鸯出来行了礼笑道:“王爷请进来吧。”说着打起了帘子。

进了屋,贾母早颤巍巍地站在那里,见了水溶就要行大礼,水溶忙走上前,一把扶了笑道:“老太君这是做什么?病才好些快快坐在那里吧。”鸳鸯赶紧上来扶了贾母坐下。

水溶笑道:“好让老太君放心,政公前日也已回到了京城,与府里的人现都在一处。因皇上早前发了话,言道贾府之事要细细查询,在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先不要为难了众人。所以,现在贾府上下几百号人,下人们说不好,但那些主子姑娘倒是都保全了尊严,并没有人受苦的。”

贾母忙又站起来向水溶福了福道:“老身这里有礼了!几十年来,我老太婆哪一日不千嘱万叮的劝说他们,可惜都不听我的话呀!如今瞒了我弄出这档子事儿来,以后我也没脸去见地下的老太爷了!”言罢泪流满面。

屋里面的黛玉此时也是泪盈于眶,心里却是恨大于悲!

水溶忙又劝了几句便要告辞,知道玉儿便在里面,遂提高声调道:“老人家你要好好保重身子,也转告玉儿将身子将养好,这些日子可千万别再累着了。”

紫鹃听了笑着用手轻轻碰了碰黛玉,又向外面努了努嘴,黛玉‘呸!’了一声遂也含了泪笑了。

水溶出去后黛玉又从里屋出来,贾母用那只不太灵活的手向黛玉招了招道:“玉儿,外祖母还有话儿跟你说。”

黛玉复坐在床沿儿,贾母叹道:“说句心里话,都是我的子孙,哪有不疼的,可是他们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竟是让人恨透了,也让我的心凉透了。前儿个鸳鸯把事情都告诉我了,真是委屈玉儿了,若是你在回南的路上出了事,我也没有脸再活下去了。”

贾母那里又是说又是悔的,黛玉坐在床边儿却是一声不吭,想起自己当日出走京城,若不是自己两个丫头与赵良忠心守护,后又机缘巧合碰上了王爷,还不知后果会是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黛玉不由抬了双眸感激地看了紫鹃一眼。

紫鹃忙扶了黛玉香肩微微一笑。一股热流直冲眼眶,黛玉忙忍了向贾母道:“玉儿这不是好好站在您老人家面前,咱们今后在一起好好过日子,玉儿还想让老太太多疼几年呢。”

贾母忙换了笑容道:“可不是嘛!我老婆子也借了玉儿的光,再好好享几年清福呢。”

转眼便到了晌午,黛玉与贾母才用了饭,还没有收拾起碗筷来,便见雪雁又跑进来笑道:“老太太、姑娘,赵良来回说北静王府的水管家来了。”

贾母开口道:“如今咱们这里人少,也讲不得那么多规矩了,你去让他进来吧,想是王爷又有什么话儿让他带过来呢。”雪雁忙应了跑出去,不一会儿便带了北府管家水兴进来。只奇的是他身后面还跟了两个头脸儿干净的丫头来。

见了黛玉,水兴忙要跪下叩头行大礼,黛玉忙拦道:“万万不可!还是只行了家常礼吧。”说完又连连咳着掩饰,暗里埋怨自己,近来是怎么了?幸好这水兴是个老实厚道之人并未曾理会。

“给林姑娘请安!”水兴规规矩矩地深作了个揖,又向着贾母这边唱了个诺,才直起身来。

黛玉问道:“可是太妃她老人家派你过来有话要说?”

“姑娘明鉴!太妃才吩咐了奴才过来,让把这两个小丫头给林府里送过来,说是过两日府里就要忙乎起来了,恐怕人手不够,让这两个丫头过来帮忙的。”

贾母一边忙笑道:“多谢太妃惦念着!”

“太妃还说了,若是姑娘觉得这两个丫头还使得,往后就给姑娘留在府里伺候,这两个也还知根知底的,倒省得再去外面费心买了。”

黛玉听了水兴之言心里陡然涌上一阵暖意。想起来前日里老太太还说起,自己的陪嫁丫头太少,纵是鸳鸯也跟了去,也才不过三个丫头,怎么着也要个四角齐全,凑够四个才好呢。又说好了这两日便让赵良去外面寻摸着买去。

想想应该是紫鹃或是雪雁又与王爷透了风去,王爷又在太妃那里提起过,所以今儿太妃她老人家才存了心给自己送人来了。

黛玉不再推辞,过来道:“回去替我多谢太妃她老人家,人我就留下了。”

转眼便是吉日,因是皇上特挑好的日子,当然皇上也要随了这个礼。大婚当日更是派了小德子过来送了些珍珠玉器,古玩字画做为贺礼,水溶忙接了又向着皇宫方向行了大礼。

北静王府。吉日一早,那北静太妃领了香草、梧桐又来了隐溪院内。唬得映雪、飞絮带了小丫头子忙忙接了出来。

映雪笑道:“太妃不在前头等着新人,怎么又来这里了?一会子又该有人满处的找寻了。”

太妃笑道:“我来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加的,那些**铺的可都弄利落了?屋里可是都按着王爷说的摆的?”一旁的香草笑道:“都弄好了!太妃快快回去吧,一会儿各王府的人都要过来了,主人不在让人家怎么想?”

“对对对,咱们快回去,前头还要有人照顾呢。梧桐!沾儿可在前头?”太妃边往回走又问道。

梧桐笑道:“一切都按太妃的吩咐,前头有侧太妃与二公子在呢,太妃不用那么心急,慢着点儿。”

后面飞絮、映雪相视一笑,飞絮叹道:“不知道的还以为王爷是第一次娶王妃呢。”映雪忙低声道:“别乱说话,咱们也快去再瞧瞧,别真有没弄妥的地方,倒不好了。”

俩人拉着手又进了早布置好的洞房,只见屋里面一派喜气洋洋。屋子的西北角处放置了一张宽大的喜床,**大红色的喜枕、喜被、喜褥一应俱全。床头又悬挂着大红缎的双喜床幔,床左侧一个桌几上摆着一对双喜灯,整个喜床四周用大红幔帐围了两层,幔帐两边又用精巧细致的如意钩挑起。

映雪又轻抚了下床铺,道:“飞絮,你看看还差些什么?”飞絮笑道:“还差个新娘子。”言罢两个人又笑着出去。

“来了来了!”

“前面骑在马上的是王爷吗?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迎亲队伍徐徐来到北静王府大门口,等候在府外的一众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着。

‘噼里啪啦 !噼里啪啦 ’, 如星的红点在半空中一颗颗炸裂开,喜乐也适时地鸣奏了起来。

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随着一声:“礼成!送入洞房!”黛玉迈着已觉软软的脚步,被紫鹃、雪雁搀扶着先进了洞房,前面映雪、飞絮两个丫头忙忙推开房门,请黛玉过去喜床前坐下。

才落了坐,就见水溶也身着大红喜服笑嘻嘻走了进来。飞絮迎上前笑道:“王爷不在前面陪酒,怎么这就回来了?”

水溶笑道:“敢是你今儿个也喜欢糊涂了吗?本王盖头没揭,合卺酒还未喝呢!”满屋子的人都笑了。

黛玉忙又提了精神端庄坐在一旁的雕花木椅上,紫鹃、雪雁两旁侍立。便见傧相、喜娘都依次进得屋来,水溶拿了喜秤上前轻轻一挑,屋内众人眼前皆一亮!尤其是映雪与飞絮,那飞絮竟瞬间呆住了!难怪王爷人前人后称赞这个王妃,这个模样真真比王爷画上的更要美貌千倍呢!

两个丫头端上合卺酒来,水溶与黛玉分别取了,见黛玉含羞端了酒杯静静地停在了半空,水溶忙轻轻将端着酒杯的胳膊向黛玉酒杯绕将过来,便见黛玉面容一下子变得绯红,微微合上双眸将酒慢慢抿入樱桃小口。

喝尽了杯中甘甜的美酒,水溶向一旁的丫头道:“将喜酒放在那里,你们都出去吧,让王妃也歇息一会儿。”说着,便伸过头去向黛玉小声耳语道:“玉儿别睡,等我回来。”

瞧着新娘子再一次羞红了娇容,屋里众人大概都能猜得出王爷与王妃说了些什么,瞧着王爷转身出了房门,喜娘等众人便也都给黛玉请了安后也随之而去,屋里只留下了紫鹃、雪雁、飞絮、映雪四个丫头。

映雪过来笑问道:“王妃先靠在**歇息一下吧,外面还不知要闹到什么时辰呢。”

黛玉轻轻点了点头,映雪忙上来与紫鹃一左一右扶了坐到了床边。那边雪雁又去倒了杯茶来,奉与黛玉道:“王妃喝口茶吧,累了一天了,才喝了那酒想是口更渴了。”

映雪忙赞道:“这位妹妹想得周全,王妃快喝些吧。”

见黛玉一付拘谨的样子,映雪向飞絮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起上前给黛玉跪下,把黛玉吓了一跳,就听下面道:“奴婢映雪、奴婢飞絮给王妃请安!”

黛玉忙命紫鹃将二人扶起来,雪雁上前将手中的一个荷包递了过来,黛玉接过来含笑道:“早听王爷说起过你们两个,都是个机灵能干的。”说着从荷包里拿出两个红玛瑙手镯来,亲手递与二人。

映雪、飞絮都忙双手接过来,又谢过王妃。黛玉又道:“你们也跟着累了一天了,这里有紫鹃与雪雁就行了,明日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你们也早些去歇息吧。”

映雪知道王妃才入王府,对王府里的人和事未免还有些陌生,忙站起来应了,又嘱咐了紫鹃、雪雁几句便与飞絮一起出了新房。

“紫鹃,几更天了?”黛玉坐在那里,睡眼朦胧。

“不过才交一更呢!王妃若是倦了便小憩一会儿,王爷回来了奴婢再唤也来得及的。”紫鹃道。雪雁也忙道:“奴婢去外面看着门,王妃就先趴在床边睡一会儿吧。”

黛玉听两人这么一说,不觉有些好笑,倒将睡意减了一半,又想起才水溶临去时让自己等着他,遂强打起精神来道:“你们去把灯挑得再亮些,哎!脖子都酸了。”

灯花爆了又爆,二更了!

早已卸妆重新梳洗过的黛玉实在熬不住了,两个眼皮越来越涩,不一会儿竟打起架来。朦胧中,水溶轻手轻脚走过来,将她轻轻抱入怀中,又微低了头,乌黑的发丝轻抚着黛玉如玉的脸颊。

“好痒!”黛玉一下子睁开了双眼,定晴一看,可不是面前站着北静王爷水溶,一下子从床边站起来,一双含露目似喜似嗔地望着水溶。

“你们两个出去伺候吧。”淡淡一声吩咐,紫鹃、雪雁忙悄悄退出门外,反手关上房门的一刹也关住了满室旖旎…

水溶将盘中的精致酒壶拿起来,又给自己与黛玉分别倒了一小杯,笑向黛玉道:“玉儿,来来,今晚咱们一醉方休。”

推开水溶递过来的酒杯,黛玉轻嗔道:“王爷喝醉了。”

水溶笑道:“今晚不醉何时醉?”说着将身子向黛玉这边靠了过来,黛玉轻蹙了下眉头:“瞧王爷满身的酒气。”

水溶将鼻子凑到黛玉脖颈细细闻了:“玉儿也一身的酒气,不信你自己闻闻?”黛玉听了忙向自己身上闻了下,果然有一丝淡淡的酒香,细想一下便气道:“才不是喝了那…酒吗?所以身上才会有酒味儿的。”

“什么酒?玉儿再说详细些,我没听清楚。”水溶故意道。

见黛玉红了一张俏脸不言声儿,水溶又笑问道:“玉儿可知那合卺酒的由来?”黛玉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望也不向水溶这边望一下。

“哎!还是我告诉给你吧,想着你小小年纪也不知这些。”水溶还要往下说下去,便听黛玉甜糯的声音低低道:“哪个不知?不过是新婚夫妻必喝的交杯酒罢了。”说道交杯两字,黛玉的声音更低了下去。

“哈哈哈。”

“王爷笑个什么?难不成玉儿说的不对?”

“玉儿说的很是,说起新婚夫妻倒让我想起一个典故。”悄悄向黛玉瞥过去,见黛玉虽不看向自己,却似向这里微微斜了香肩,一付要听个所以然的架势。

“先说这个婚字,据我研究,竟用个拆字法解释最为妥贴。”说到此处却又不住下说了,黛玉转回身来奇道:“怎么说?”

水溶见黛玉转过身来,遂忙上前挨了黛玉坐下,黛玉才要向旁挪去,被水溶伸出有力的臂膀拦住。挣扎了下没有用,黛玉便只得随他了。

“这个婚字,左边是个女字,右边是个昏字,意思很容易理解的,分明就是要将女子先打昏后抱入山洞里再…”说道这里水溶故意又放低了声音道:“再成亲。”

黛玉那边早又红了娇容,头更加低了。水溶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托起黛玉如玉般的脸庞,一双迷离星眸掩在浓密的睫毛下面,情不自禁轻吻上去,突如其来的一阵战栗涌便黛玉全身。

一吻下去,意犹未尽!呢喃道:“为夫说的不对吗?我的玉儿。”“别。别这样!”伸出纤纤素手推开了水溶,黛玉轻栊了下发梢,娇喘道:“你如此解释,简直就是歪曲原意。”

水溶似笑非笑瞧向黛玉:“那玉儿有何高见啊?说出来为夫听听。”黛玉正了颜色道:“婚若用拆字法也解得,只不是王爷这般无赖**,诚然一个女字,一个昏字,意思是说女子是在黄昏之时嫁入男家的,王爷想想看,玉儿才不是被王爷在这个时辰娶进门的吗?”

啪!啪!啪!水溶双手轻拍笑道:“才女就是才女!玉儿说的倒也对,但为夫说的也没有错啊?你细想想,不论是打昏了还是黄昏时娶过来,可不是最终都是要入洞房呀?”

顾不得羞怯,伸出粉拳向水溶身上打去,口中直嚷:“王爷真是坏透了!竟是些无赖想法儿。”

伸手双手,将一团软香轻轻横抱在怀里,水王爷扭头将一对喜烛吹灭,屋里霎时漆黑一片。转过身来坐在喜**,随手一挥,两旁幔帐随之落下,便听水溶轻声道:“真正的无赖是这个样子的…。”: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