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王爷以后

第204章 苗帝宠妻,缔约白首

孩子受了惊吓,哇哇大哭。

寻玉慌忙去接。

差一点,小东西坠落地上。

寻玉抱着小小的人儿,声音颤抖道:“你这么容不下他?”

蓝洵玉捂着脸,道:“它是我的羞耻。”

寻玉低头吻着孩子的柔软的额头,沙哑道:“不是的,他不是。”将孩子包好放在摇篮里,转过身,轻柔地伺候蓝洵玉。

疲倦的人儿不一会儿入睡。

寻玉握着睡梦中的人,手抚摸上他的苍白的脸,道:“辛苦你了。”

晚间,祁俊端着饭菜进来,眼一直瞟着摇篮,寻玉笑道:“想看去看吧。”

祁俊凑近了,小心翼翼地看着,惊喜道:“是一位皇子!陛下,江上后继有人。”

说着对着摇篮磕头道:“微臣见过殿下。”

寻玉笑道:“一月后,命礼部昭告天下,立为太子,大赦天下,群臣休沐三日,全城披红挂彩,五十里红毯迎我儿归。”

祁俊单膝跪地,道:“是!”

祁俊脚步如飞,消息传到皇城,群臣喜泣,举国欢腾。

蓝洵玉再醒来已是第二日的上午,寻玉端着一碗粥过来,坐在床边,笑道:“感觉好些了吗?”

“你怎么一直笑,当便宜爹这么高兴吗?”

寻玉一边温柔喂汤,一边笑道:“他很可爱。”我也不是便宜爹,是亲贵爹。

蓝洵玉长叹一口气,眼泪又忍不住流出眼眶。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肉,怎么能不心疼?

一会儿,奶娘抱来孩子,蓝洵玉看了一眼,摆手道:“送下山,给人收养吧。”

寻玉道:“他是你的孩子。你生的。”

蓝洵玉别过脸看窗外,面无表情,道:“古代有一位女刺客,名曰:聂娘。为报仇潜伏在梁城,与一位姓王的书生结为夫妻,后来大仇得报要离去,她夫抱着孩子求她再看孩子一眼,你知道聂娘怎么做的吗?”

寻玉浑身发抖。

蓝洵玉道:“聂娘说:好。抱着孩子转身回到屋里,再出来时,剑上染血,再没有婴儿的啼哭声。”

寻玉一个踉跄,腿发软,瘫坐在椅子上,道:“你如此铁石心肠?”

蓝洵玉道:“我虽不是聂娘,但这个孩子若羁绊我,我必杀之。”转头看着寻玉道:“况且,我现在有你,你跟我回苗疆,我封你为后,我们的孩子才是我真正的骨血。”

寻玉站在窗户前,手抓着窗户棂,望着雪中盛开的一树鲜红繁华的梅花,心痛道:“苗帝的深情,恐怕寻某福薄命浅,无福消受。”

“你生气了?”

蓝洵玉慢慢地从**下来,从后面抱着寻玉,脸贴着他温热的后背,柔声道:“跟我走吧。”

雪如鹅毛飘落,银装裹大地,白茫茫一片。

许久后,寻玉道:“好。”

蓝洵玉惊喜道:“真的?”

寻玉看着被雪覆盖的梅花,道:“带上孩子,我跟你回苗疆……”从此戴着面皮过完余生,做你的寻兄。

蓝洵玉道:“孩子不行,带着他我无颜回苗疆。”

寻玉悲凉地苦笑道:“如此,我不能答应你,”说完转过身,看着蓝洵玉道:“这段时间,多谢贤弟深情,寻某一介布衣,不敢高攀苗王。”拱了拱手,头也不回离开。

蓝洵玉怔然,一连三天都没有见到那人。

从后院找到前院,山前山后没有人。

各个房间都看了,空空如也。

心里越来越慌乱。

晚间祁俊来送饭,蓝洵玉着急问道:“你主人呢?”

祁俊道:“主人在山上的观音庙里祈福。”

蓝洵玉看门外鹅毛大雪,惊道:“天寒地冻,去祈什么福?”

出了门,脚踩下去,大雪漫过小腿肚。

眺望山上,雪压松枝,白茫茫看不到路。

蓝洵玉气恼道:“胡闹!”对祁俊道:“还愣着干什么,去找你主子!”

祁俊道:“主人让我寸步不离照顾公子。”对蓝洵玉道:“公子请到屋里。”

两人僵持不下,蓝洵玉甩袖道:“哼!”

回到至里,暖融融烧着暗炉,心却更急,几次出门望,还不见人,到了第二天,焦急地拔了剑逼着祁俊,祁俊不怕伤着他,无奈拿一件虎皮长裘衣为他披上,随着他,紧紧跟在身后。

雪还在下着,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

走到山脚下时,听见一阵悠扬的琴音。

琴声悠扬,散在空气中,飘飘****,回旋婉转,似低诉一般,澄澈中夹杂着哀伤。

蓝洵玉看到不远处的亭子里坐着一个人,一身白衣与周围的雪融在一起。

一张琴放在他面前。

玉指拨弄琴弦。

雪花皑皑,如银色的蝴蝶飞舞,轻柔地飘落,周围白玉一样的树玉,琼枝被压弯。

旁边溪水潺潺。

梅花暗香。

锦缎一样的长发披散在肩上,散落在玉琢银装里,美得惊心动魄。

蓝洵玉的心像静止了般,连呼吸也忘了,注目亭中的人。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乱我心,动我魂魄。

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惹我怜爱。

蓝洵玉缓步向前,到了亭下。

一曲终了。

对面人惊讶道:“你怎么出来了?”

蓝洵玉一直直勾勾地望着他,到亭子里,手按住正要起身的人,坐在一边,手指放在琴弦上。

琴音起,正是《凤求凰》

琴诉诉,神目交缠。

蓝洵玉吻住人儿冰凉的唇。

寻玉握着他的手腕道:“这里寒冷,先回去。”

蓝洵玉抚摸在带霜雪的眉眼,深情道:“我爱你。”

寻玉痛彻心扉,泪滚滚,心如刀绞。

蓝洵玉吻着眼泪,温柔多情,像爱惜珍宝一样。

寻玉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系在爱人腰间。

香囊正面绣一对龙凤,中间一个“福”字,背面鸳鸯戏水,一针一线五彩线,精妙无比,上面缠绕着同心结,下面垂红流苏。

寻玉道:“我跟你走,只是走前要回家看看,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家吗?”

蓝洵玉见他如此说,哪里有不肯的,连连答应,又说了些甜言蜜语哄着,怕他反悔。

人回到家中,情绵绵,意浓浓,抚琴下棋,彻夜畅谈。

蓝洵玉爱到心坎上,每日里温存软语,哄着情人高兴。

清晨,寻玉还在**,闻见一股清冽的清香,睁开眼,正见蓝洵玉手拿含苞怒放的红梅花,眼含笑,眉多情,温柔道:“醒了?”

“你……”

蓝洵玉笑道:“花如美人,美人如花,为夫等花新开,摘下赠予娘子。”

寻玉见他头上湿气寒意,像在外边很久,心疼道:“你身体还没有好,怎么能?”

蓝洵玉将花递给寻玉,吻着他,只见他双颊红霞飞,耳根透红,心中无限爱怜。

说不尽温柔多情,道不完恩爱蜜语。

夜夜相拥。

时光飞梭,如白驹过隙,转眼一月到。

天空放晴,梅花凋谢,冰雪消融,路面上的青石台显现。

蓝洵玉的身体也好爽利了。

两人手挽着手下山。

山下金钟作响,玉鼓震天,八音齐动。

列锦绣鸾凤仪仗,彩衣宫黛排两旁,光华万丈。

文武百官着锦衣华服伏首跪地,

彩带挂满树,红地毯望不到边。

八匹骏马着金鞍拉着一辆撵车,停在路口。

蓝洵玉一眼便明了,侧身看身边人慢慢揭下面皮。

凤眸如霜,匀长的秀眉入云鬓。

鼻梁挺。

薄唇浅淡。

俊美如雪。

雪白的外袍退下,是金灿灿的龙袍。

礼部尚书抱金色帛锦裹娇儿,萧炎天接着抱在怀里,拉着蓝洵玉,道:“回皇宫,赴我们孩儿圣诞。”

蓝洵玉身如石像,一动不动看着萧炎天道:“娘子不要和为夫开玩笑。”停了停,道:“此定是做梦。”往山上走。

萧炎天挥手,金甲兵从山下到山上,刀交交叉如一条山,阻拦前路。

良久,蓝洵玉转过身望着萧炎天,又看目所及都是人,再摸自己的脸,冷笑道:“陛下好计谋,骗得我晕头转向,耍得我不知道东南西北。”

到了此处,走投无路。

蓝洵玉看他凤眸薄唇,身形欣长,当初也曾怀疑,却没有多想。

金贵雍容的气质。

一夜之间山上贼匪全不见。

处处是破绽。

怎么会没有发现?

手放在对方手心上,熟悉的触感,却如入冰窟之中。

上了金撵车,礼仪官高喊一声:“起驾!”

蓝洵玉依然犹如梦中。

“为什么?”

“为什么骗我?”蓝洵玉愤怒盯着萧炎天,厉声道:“巫泽山上的恩人,浴池边逼我拜师的师父,巫蛊山上答应做我男宠的同伴,阵前逼我投降囚禁我的敌人,路上的寻兄,清浚山上的……”娘子

那两个字,蓝洵玉说不出口,恨意滔天,盯着萧炎天道:“你究竟有多少身份?”眼泪迸溅出来,赤红的目快裂开道:“你说的话,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萧炎天望着蓝洵玉道:“你是我的!从来都是!花阙凭什么带你走?因为你是他哥哥?他的哥哥早被他烧死了,你是我的,是我养大的,与我结发,仍是明媒正娶的夫妻。”

蓝洵玉怒道:“关阙儿什么事?”

萧炎天也不想辩解,冷冷道:“从今往后,乾清宫就是你的家,念儿是你的孩子,我是你的妻子,你只能守在我们身边,哪里也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