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王爷以后

第188章 花阙的绝望之情,不可开口之爱。

容月跪地道:“参加陛下。”

萧炎天拿起桌上匕首,划过胳膊,血滴落在一盏翠绿的杯中。

原本没有血色的脸更显苍白,薄唇深紫色,眼睛里布满血丝。

容月担心道:“陛下,让军医过来为您诊治。”

“不用。”萧炎天将翠盏递给容月,道:“喝了。”

容月疑惑道:“这是什么?”

“皇蛊的血加山河子能解天生心疾之症,喝了,你的病会好。”

容月惊喜之余,心中疑云重重,端起杯盏,饮下后,心口发热,像烙铁打在身上一样灼烧疼痛,半个时辰后,剧烈的疼痛才停止。

满身的汗水,牙齿咬破唇肉。

精疲力竭。

但感觉却更有力,容月摸着心口,心房处的凹陷不见了。

强有力的心跳。

噗通,噗通,因为激动而越跳越快。

这是?

“我好了!我的心完整了!”

容月激动地落泪。

只是为什么?

萧炎天嘴角扬起,笑了笑,靠着椅背,道:“很好,现在,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容月恭敬道:“但凭陛下吩咐,无论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萧炎天道:“带着我的血到浔阳城找顾家父女,以皇蛊之血加山河子为药引,加其他三十味药材,制成汤药,救苗疆心疾之症的百姓,皆时,苗王必会重用你,你可认祖归宗。”

容月震惊地望着萧炎天,萧炎天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道:“其中有你之身世,以及我将来命你所做之事。”

容月接下信笺,出了门,门外已有十几个黑衣侍卫等待。

容月坚定道:“臣定不辱使命。”

容月离开后,萧炎天宣郎寒天,道:“兵发落日古道,边阳城。”

蓝洵玉领着玉菱关以南的百姓和兵将百官赶往浔阳,骑马的骑马,拉车的拉车,举国上下扶老携幼,渡过巫山,沼泽,荒林,终于越来玉菱关,直奔江南,沿路遇到云岚人,群起而杀,直奔浔阳城。

楼云梦带五万人马,很快被打得支离破碎,退回落日古道以北。

浔阳城解。

蓝洵玉奔上城楼,在冰冷的城墙内见到身负重伤的花阙。

“阙儿。”

蓝洵玉心里痛地疾步扑过来,两眼滚泪,手抚摸着花阙的苍白的脸,检查伤势。

左侧肋骨下一道三寸长的伤口,裹着一道纱布。

一边的大巫容龙手抚在胸口,鞠躬行礼,恭敬道:“殿下无须担忧,王无大碍,修养半月即刻恢复。”

王专用御医怀安和几位老御医跪安道:“王请安歇。”

花阙道:“都下去吧,我与王兄叙话。”

容龙,颂月,几个中郎将,宫女侍卫弯腰施礼后驱步退下。

“哥哥。”

花阙像个孩子一样抱着蓝洵玉的胳膊。

蓝洵玉坐在床边,抱着花阙,手抚摸着他的头,柔声道:“哥哥在,不用怕。”

花阙抓着蓝洵玉的手,凑近望着与自己相似的脸,凝望着黑色的眸子,俊美的鼻梁,珠玉圆润的嘴唇,心像小鹿乱撞一样扑腾扑腾跳。

“哥哥。”

蓝洵玉手摸着花阙的后脑勺,将他拉近自己,抱着,道:“没事了阙儿。”

熟悉的气息萦绕的笔尖,淡淡的草药味混杂着玫瑰花皂果的清香。

温暖而又令人心痛的味道。

花阙窝在蓝洵玉的肩窝处,深吸一口气,沁到肺脏里,又好闻,又令人肝肠寸断。

蓝洵玉笑道:“阙儿,哥哥将你的王妃也带来了,把他安置在浔阳城的主府上,这会儿丫鬟正给他沐浴洗妆,一会儿,他过来见你。”

花阙身形僵硬片刻,道:“多谢哥哥。”

蓝洵玉轻轻地拍着花阙的后背笑道:“原先以为你这个王妃是个花架子,没想到从巫泽跟到这里,沿路探查消息,分析地理,很有才学,你好好待他,虽然是个男的不能生孩子,但我看他对你颇用情。”

花阙低着头,眼泪滴落道:“是,哥哥。”

蓝洵玉安慰道:“好了,别哭了,多大的人,好好养伤,我去厨房给你专门做一些清淡的饭菜。”

此时,门外守将来禀道:“王妃来探。”

花阙道:“请进。”

蓝洵玉笑道:“哥不打扰你们小夫夫团聚,先走了。”

门外奔进来一人,华服彩衣,容貌俊俏,靥边两深深的酒窝,一笑甜甜地讨好又灵巧,此刻虽然满目泪水,却满面欢喜。

“我天天祈祷,果然神明灵验,你没有事。”

萧允胤跪在床边,抱着花阙嚎啕大哭,鼻涕眼泪一把。

花阙心头烦躁,面上淡淡,道:“我没事,别哭了。”

萧允胤将花阙身体检查一遍,确实没有致命处才安下心来,待凑过去想亲花阙,花阙转过脸,道:“你先出去,我还有事。”

萧允胤怔愣恍惚道:“你……”

花阙安抚地拍了拍萧允胤的手道:“乖,先出去,我还有些事要办,处理完了找你。”

萧允胤不舍也移步出去。

屋里顿时静悄悄,花阙沉吟片刻,道:“进来。”

只见一人青春年少,唇红齿白,长发及腰,从房梁上下来,匍跪在地上,道:“王。”

花阙右手转动左手大拇指的扳指,半合眼帘,高吊的银纱灯下,映照他绝世容颜,细长的眉飞入云鬓,睫毛如扇排下阴影弧度。

唇轻启道:“寒山,取书案上笔墨画出跟在亲王身边人的模样。”

玉寒山听令,伏案提笔,不一会儿,纸上显一位高冷如雪的人。

花阙拿着画像看了片刻,心道:“文宣帝,萧炎天,种皇蛊在身上,你知道意味什么吗?”

他侧支颐在**,闭目养神。

玉寒山道:“王,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能操控被种下皇蛊?”

花阙挥手让玉寒山退下,玉寒山请命想给此人立碑以让后人感恩,花阙笑道:“不可能,向坊间百姓散消息,让各处女巫称此乃天将祥瑞之神护佑苗疆。”

玉寒山领令退下。

花阙仰头看向窗外,天空晴朗,阳光明媚,几枝海棠花在枝头开得繁盛,城下的百姓们呼唤雀跃,笑声盈盈。

我的子民终于活在阳光下,父王,母后,你们看到了吗?

爷爷,你看到了吗?

低头时,两行泪落下。

在卑鄙龌龊中开一条道路,机关算尽方夺回曾经的领地。

哥哥,你如果没有记忆残缺,会恨我吗?

恨我无所不用其极地利用你?

恨我残害你的爱人?

一会儿,容龙来报,道:“边沙太子来信。”

花阙展信看,额头青筋暴走,胸口起伏,怒道:“我和千子画早约定好前后攻击,为什么趁机诈哥哥和他定亲?传国师来长老们来见我!”

国师云海,大长老七人到,花阙怒火中烧,不顾身上伤势从**起来,一脚踢翻国师,愤恨道:“谁让你们下的定亲礼?”

云海等人道:“王,当时情况危机,不得不……”

花阙将将云海踢到门外,横眉怒目,凌厉道:“不得不?千子画算什么东西?他来娶我哥哥?凭什么?他也配!”转过身踢翻桌椅,一拳砸在桌子上。

容龙,云海等人哪里见过王如此失控失态,俱吓得大气不敢出,瑟瑟发抖。

半月后,郎寒天带萧炎天抵达落日古道,边阳城。

三月来, 萧炎天一直昏迷不醒。

期间北方探子来报,边沙太子领兵五万从两国交界处金沙城,绕过俊城,凯城,杀向启封。

郎寒天刚看完信。

楼云梦惊慌来报,道:“苗王亲征,从浔阳城带十万人马驻兵在距离边阳城不到二十里。”

南北夹击,云岚国成了一块肉夹馍里的肥肉,被挤在中间。

郎寒天在将军帐中来回踱步。

这时,有人报御史请见大将军。

郎寒天连忙进入,李睿渊白衣胜雪,步履匆忙,神态焦急。

楼云梦见李睿渊立即向前,帮他脱了披风,从桌子上倒了杯茶,浅浅啄了一口,试了试水温刚好方才递过去,李睿渊一饮而尽,从乾坤袖中掏出一个黄色锦缎卷轴,道:“陛下临行前将此密诏给我,命我等迫不得已时才可看。”

郎寒天展密诏,有二条皇命。

一:若边沙来攻,立即派遣两万人马前往边沙皇城,救出狱中边沙二皇子千代秋,协助他争夺太子之位,引发边沙内乱。

二:我若不在,丞相继位,执掌朝政,李睿渊不可为太子,嫡三子李泾河虽然年幼,可立为太子。

三人彼此相看,皆心惊不已。

李睿渊道:“父亲不会接下玉玺皇位,一旦接下,必定各地割据,群雄并起,自立为王,天下大乱。”

上将军郑云道:“若郎将军愿意助父亲,或许……”

李睿渊冷冷打断道:“纵然大将军愿意相助,少不得腥风血雨,现在,前有狼,后有虎,若再内斗,再无宁日!”

三人齐看向躺在**的萧炎天。

御医胡鹤坐在一边给萧炎天把脉,两道白眉块拧在一起,连连叹气,道:“老夫行医二十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病症,陛下的武功,内息,乃至脉搏都像游丝一样。”

郎寒天三人焦灼问情况,胡鹤探脉几次,面露愁容,连连摇头,道:“恐有大凶。”

李睿渊急切道:“老御医,陛下年纪轻轻,怎么会有大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