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外遇

第300章 仍然万字更

“晚晴啊,今天是阿齐的生日,你应该打个电话给他,叫他回家来呀!”餐桌上,靳老太太有些不满地说。舒残颚疈

林晚晴只是微敛了眉宇,“他要是想回来,不用叫的。”她只淡淡地说了这样一句。

靳老太太便又皱起了眉,“晚晴我不是说你,阿齐对你这么冷,你也要从自己的身上找找原因。做为一个妻子,你应该热情一些,而不是每天这样冷着一张脸。哪个男人,愿意一回家就贴冷屁股啊?再说,阿齐最近也在改变自己呀,他在努力做一个好爸爸,好父亲呢,他也会努力做一个好丈夫的,晚晴,你总得给他点儿希望吧?”

林晚晴沉默了,她是冷淡的人吗?

当然不是宀。

她用少女的心深深地爱着那个男人,但是结婚数年,她始终捂不热他的心。捂不热,她也没有怨言,因为现在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可是他时常的暴力相向,让她伤透了心。他一次次的恶言相对,一次次的鄙薄有加,击碎了她所有的自信,再加上他现在和他的情人夜夜沉醉,让她终于彻底的对他丧失了最后一点爱恋。

她已经不爱他了,所以,他回不回来,对她来说,自然也不重要了。

靳老太太还在说着什么,她却是飘飘忽忽地听不见了,靳老爷子给老伴使了个眼色,靳老太太便只得住了嘴右,

林晚晴的头有点儿疼,挂了电话,她扶着额倒在**。小开心睡前一直嚷着要爸爸,她费了好半天劲儿才给他哄得睡着了。此时此刻,她一只手支着额,心思却是缠缠绕绕。很明显,他又夜宿在楚乔的身边了,连生日都没在家里过。在他一面向着她和儿子示好的时候,他又睡在了楚乔的身边。

男人,什么才是你的真心呢?

她好久才睡着。

靳齐从楚乔的身边醒来,宿醉的结果是头晕晕呼呼的疼。他伸手扶了扶额头,眼前熟悉的情景让他迅速地明白过来,他是在楚乔的房间里。昨夜的情形迅速地在脑子里回旋,他低头看了看,怀里早就没了人。

房门推开了,楚乔穿着粉色的一身晨缕走进来,带着那种熟悉的香味,她眉梢眼角带着笑意走过来,“阿齐,醒了。”

靳齐定了定神,道:“昨晚喝多了。”

楚乔便笑着在他的身旁坐下了,“我知道。”她的手指轻点了点他的额,“我刚刚让李嫂给你熬了汤呢!”

“谢谢。”靳齐说。

楚乔便又笑,“你不用谢我,这都是应该的。”

靳齐下了床,楚乔亲自为他披上衣服,又用她一双灵巧的手给他打好了领带,两个人一起去了餐厅。

用过早餐,靳齐便去了公司,临走之前,楚乔依依不舍地搂着他的腰,娇嗔地道:“阿齐,最近打你电话,你总是在忙,年纪轻轻的,不能因为工作累坏了身体,要注意劳逸结合哦!”

靳齐便点头。楚乔一直看着靳齐的车子开出院子,那温笑着的眉眼才一点点地凛了起来。

收拾好自己,她也开着车子从家里出来了,只是没有直接去公司,而是车子在路上绕了一下。前面就是唐都了,她的车子减了速,缓缓地从那家公司门口驶过。

全新装修的门面,漂亮又不失大气。就是这家公司夺去了她两笔生意。她敛着眉,猜测着这家公司的老板,他是个什么来路,怎么会有本事跟她的公司抢生意。

吱的一声,车胎磨擦地面的急促声响惊回了楚乔的神智,她猛地扭头,但见正前方有一辆小跑车对头而停,在距她的车子不足半米的地方。

楚乔有些吃惊地望向那车子,那车窗却滑下去了,小北的头从里面探出来,“别来无恙,楚小姐。”

楚乔便立时双眼喷出愤恨的光来,她仍然记得,小北和徐长风把她扔在乱葬岗子让她受尽惊吓的事情。

“托你的福,很好。”楚乔冷冷地掀动唇角。

小北便一笑,“那就好。”他说完,就一打方向盘,车子擦着楚乔的车子驶过去了。

楚乔回头瞧了瞧,但见小北的车子却是在唐都的门外停下了,她敛眉,小北怎么会到这儿来?

后面有汽车的喇叭声响起来,催着她快走,楚乔便将车子驶离了。

今天徐长风的祖母过来了这座城市,一早,徐长风便亲自开着车子去机场接了老人。老人由他的大儿子陪着,精神很好。

“长风啊,两个娃娃在哪边啊?”

老人一上车边问。

徐长风笑道:“都过我妈那边了,就等着您和大伯过来呢。”

老太太便笑,“嗯,我老婆子两儿,两孙,三个孙女,如今又得了两个重孙儿,四代同堂,我老婆子真是值了。”

徐长风和他大伯便笑。

徐宅里今天十分热闹,佣人一早忙忙碌碌,准备丰盛的午餐,胡兰珠和徐宾则是一人抱着一个小娃娃,喜不自禁的表情。

两个孩子长到这么大,将近一周岁了,还是头一次来他们的奶奶家。胡兰珠两天前就让佣人给收拾出了一间向阳又宽敞的房间出来,里面有暂新的婴儿床,还有很多很多有趣的小玩具。两个小家伙一到来,那对老夫妇便一人一个地抱着两个娃娃上了楼,指着里面的小玩具让他们瞧,“乖孙,看看好不好玩哟!”胡兰珠抱着小豆豆慈爱的说。

小豆豆张着两只小胖手啊啊着,要胡兰珠把他放到前面的小摩托车上去。

白惠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便上了楼,她看了看那间宽敞明亮的婴儿房,两个老人正亲切地陪着两个孩子玩。徐宾将公司里的事情大半都交给了儿子,他只在有重要会议的时候才会去公司,而胡兰珠是已从政府部门提前退了下来,经过那个大起大落,她也算是看透了侍途,现在的她和徐宾两人,整个就是以含饴弄孙为乐。白惠轻弯了弯唇角,脚步却是移到了另一间卧室的门口,这,是她和他曾经的卧室呢!

她轻轻地推开了那扇房门,一种熟悉的气息便是扑面而来。房间里依然是当初她和他新婚时的装饰和布局,床还是那张床,柜子也还是那副柜子,她忽然间有些感慨,她和他曾经分离的那段时间里,他竟然没有因为楚乔而改变这里的一切,倒是让她颇感诧异。

有车子的声响划入耳膜,定是徐长风接了祖母和大伯回来了。白惠便下了楼。一直走到了客厅入口处时,她看到祖母被徐长风扶着走进来,身旁是大伯。

祖母比之上次见到,看起来有些见老,但是气色还是很好的。

“奶奶,大伯。”白惠亲切地喊。

对于胡兰珠这个婆婆,因着以前的事情,她是叫不出妈妈的,但是祖母不同,她一向都很亲切,白惠对祖母的感觉一向都好。

老祖母便立即绽开了慈爱的笑,伸手握了白惠的手,“白惠呀,辛苦你了。”

白惠只笑笑,不知祖母这句辛苦,是说她所受的迫/害,还是说她为徐家养育了两个可爱的小娃娃。

胡兰珠和徐宾将两个孩子下楼来,两个奶娃娃一看到客厅里多出来的两个陌生人,便都惊奇的黑眼珠骨碌转,看看曾祖母,又看看大爷爷。

徐长风笑着走过去,轻捏了捏小豆豆的脸,又摸摸小糖糖的头,说道:“糖糖豆豆,叫太奶奶。”

小糖糖奶声奶气地叫了声太奶奶,老太太便笑,“嗯,糖糖乖。”

可是小豆豆却不像他姐姐那么乖,他一向都淘气,而且说话也并不利落,此刻只是黑眼珠骨碌骨碌地看着眼前神色慈祥的老太太,却是啊啊了几声。

徐长风立时失笑,伸手轻刮儿子的小鼻子头,“你个笨小子。”

“男孩子说话就是笨,不过我们小豆豆可是个聪明的孩子。”胡兰珠笑道。

老祖母也笑,“是呀,是这样的。来,把孩子们抱过来让我好好瞧瞧。”

胡兰珠便和徐宾将两个小娃娃抱了过去,老太太左摸摸小糖糖,右捏捏小豆豆的脸,老人看孙辈,那是说不出的眼疼心爱。

白惠一直就坐在老太太的旁边,微笑地看着老太太和两个孩子亲近,而徐长风则是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轻捏了捏她的指尖,“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白惠摇了摇头。

说没想什么,怎么可能呢?

那段最最苦涩,最最落魄,最最不堪的时光就发生在这里,这所房子中。

她在这里,受尽了胡兰珠的冷待,在这里,楚乔尽情了她的得意,做尽了好人,也把她的尊严踩在了脚下,而她的男人,他的那种冷漠淡薄无形中助长着楚乔的气焰。

想起那个时候,白惠不由低了眉眼默默出神。

手指间一暖,却是徐长风的大手轻攥了她的手,他的眼睛里有一抹温柔和安慰,暖暖的热度从他的手掌间透入她的手心,她微微抬起了眼帘。

徐长风的眸光深沉而柔和,他的手轻裹着她微凉的手,他说:“忘掉那个时候吧,好吗?”

“清致怎么还没来?”祖母逗弄着两个小孩子的时候问了一句。

胡兰珠道:“清致打过电话,她说一会儿就到了。”

祖母便点头,“这孩子,受了那么多的苦,一定瘦了不少吧……”

徐清致将手边的工作整理了一下,又对着自己的下属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拿了包从办公室里出来。她穿着白色质地良好的小外套,粉色的毛衫,下面一条黑色的长裤,装扮得体而优雅。她从自己的办公室里出来,匆匆向外走。今天特意请了半晌的假,下午要陪着老祖母。

她拿着手包匆匆地走到电梯旁,电梯门打开,她迈了进去。电梯一路下行,很快就到了一楼,她脚步匆匆地向外走。迎面的拐弯处有人走出来,她的身形一下子撞在了那人的身上,手里的包便掉到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她的左肩撞上了那人的胸口,麻麻的疼,低低的一声抽气,再一抬眼,却是呆了一下。

陶以臻,是他。

清致看到陶以臻那双微微眯起却泛着凉意的眼睛,她的视线没有在那张冷面无情的脸上过多停留,而是弯身去捡拾了地上的包包,大步离开了。

陶以臻回过身去,看着那道苗条的身影快步离开,他的双眉微微的敛了起来。

清致走到办公大楼,一直到了自己的车子前,人钻进去,将车子驶离了政府大院。

徐家的大厅里十分热闹,清致的一从车子上下来,就感受到了家里那种喜庆的气氛。她迈步走进去,看到大厅里,她的祖母,大伯,父母,哥嫂一家。她笑了笑,“奶奶,大伯,你们来了。”

老祖母便伸了手过来,“清致呀,快来,让奶奶看看。”

老人几个孙女里面最疼的就是清致,这孩子,性子好,可是有什么事情却喜欢闷在心里,婚姻出了那么大的问题,却一直都不告诉家里人。老祖母想起上次来的时候,清致瘦瘦的样子,她只说自己在减肥,却不肯让他们知道一点儿她的状况。这孩子总是太过要脸面,所以有了苦水,也只会一个人往肚里咽。想到这些,祖母心里便是越发的疼得慌。

清致的脸上仍然带着清婉的笑,“奶奶,我很好,霖霖也很好。”

清致好像还是以前的那个清致,清婉,知性,得体大方,白惠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她了。清致比上次见的时候,没有丰腴,却是又纤瘦了不少。但是那双眼睛仍然清亮亮的,透出一种知性美女的感觉。

“为什么你不给清致介绍一个好男人呢?”她回过头去,若有所思地问她的男人。

徐长风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怎么没有,那得她自己认同才行啊!”

白惠便是倏然若有所思。清致这般美好的女子,她不像她和林晚晴。清致有最最良好的出身,也有着极其良好的教养,政府干部,无论长相,学识,出身,都是极好极好的,可是为什么陶以臻却还是选择了那个除了年轻漂亮之外,毫无内涵可言的苏丽菁呢?

午饭过后,老祖母和祖父还有徐宾夫妇都去楼上休息了,两个孩子被保姆和徐长风照顾着在婴儿房里面玩,白惠和清致坐在楼下的大厅里,两个女人温温而谈。

徐清致是一个极清雅的女人,她的清雅不光是体现在她的长相,她的举止言谈,也体现在她的性情上。她和陶以臻八/九年的婚姻,她付出了大把的青春和柔情,但是到头来,在她韶华将逝的时候,她深爱的男人,同床共枕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却舍弃了她,与别的女人双宿双飞了。若换成别的女人,恐怕会怨声载道,泪水涟涟,深深地恨着那个男人,可是清致不是。

她说话的时候,除了眼神里闪现着难以察觉的优伤外,她的言谈之间从未说过陶以臻一个不是。曾经真爱过,现在也便不后悔。

末了,白惠说道:“清致,如果遇到好的人,千万不要错过了。”

清致只是轻笑了笑,笑容很美,却也有些发涩,“我知道。”

白惠不知清致是怎么样想的,她和陶以臻分开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是她好像还没有从那段婚姻中走出来,抑或是走出来了,却没有勇气接受一段新的恋情。

晚上的时候,白惠和徐长风就留在了徐宅,因为老祖母不舍得跟两个小孙子分开,两个孩子一直玩到了很晚,而清致也呆了好久,很晚才回去。

两个孩子有爷爷奶奶陪着,白惠倒是省了不少心,两个小家伙睡觉都是几个老人哄的,白惠倒是乐得了个清闲。孩子们都睡着以后,她回到了他和她曾经的那间卧室。

那里,曾是她和他的婚房。

她犹记得,那日众人散去后,她坐在**的无措。穿着红色的新娘礼服,盘着很漂亮的头发,她坐在床边上,两只交握在膝上的手却是紧张得发抖。

她和他相恋的时间并不长,顶多半年,便走进了婚姻殿堂。他对她温柔,却也谦谦得像个君子,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对她十分照顾,他的眼神永远都那么温柔,让她想起来总是会不由自主地陶醉其中。

“在想什么?这么失神。”徐长风进来了,大手轻拍了拍她的肩,又揽住。

白惠抬眸对上他一双深切的眼睛,又垂下了眉眼,“没想什么。”

“呵,你总说没想什么,可其实你的眼睛,你的神情都告诉我,你有心事。”徐长风说。

他的眼睛无疑是洞悉了她的心的,在他的面前,她就是一杯一眼可以看到底的清水,

“我在想,你都把我的照片让小北送还给我了,为什么这里的东西,还都保留着,这可是我们结婚时的东西呢,楚乔她就没有让你扔出去吗?”

她的神色未变,眼神中却隐隐的透出几分犀利和质疑来。徐长风不由心头一紧,他的神情有些晦涩,“她说了我也不会扔的。”

他转过了身,留给她一个淡淡的背影。他神色沉沉,望着窗子的外面夜幕深深,那些个不眠的夜晚呢……

他是怎么样过来的呢?

林晚晴站在窗子前,看着她男人的车子驶进来,他黑色的身形从车子中钻出来,迈步进屋。

林晚晴的唇角轻轻地动了动,有几分讥诮涌出来,不知是讥诮他,还是自嘲她自己。

小开心正在客厅里玩,看见他的爸爸进了屋,便说道:“爸爸,晚上你在哪里呀,开心和妈妈给你打过电话哟。”

靳齐便怔了怔,继而却是勾了勾唇角笑了笑,他轻摸了摸儿子的头道:“爸爸昨晚有点儿忙。现在回来陪小开心了。”

“可是爸爸,现在是晚上了,踢球都看不见了。”小人儿显然对于今天早上没有见到爸爸的影子感到很失望。

靳齐便呆了呆。

“明天早上,爸爸陪你玩球。”他说。

“哦。”小人儿点了点头。

靳齐上了楼,路过他妻子的房门口时脚步顿了顿,迟疑一刻又推开了自己卧室的门。

他扯开了领带,将外衣脱下,走去了洗浴间,一阵哗哗的水声过后,他冲完澡出来了。他走到窗子前,望着外面的夜色沉沉,若有所思。

林晚晴很早就关掉了床头灯,最近的她,看书觉得有些吃力了。保持一个姿势不用太久,就会感到疲惫,她变了几个姿势之后,总是不舒服,后来就干脆关掉了灯睡觉了。但是夜里她又惊醒了。她做了个恶梦,她梦见她从一个长长的楼梯上滚了下去,流了很多很多的血。她大声地叫着,可是没有人听见,后来,靳齐出现了,可是他的神色很冷,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从浑身是血的她身边走过去了。梦醒的林晚晴大口的呼吸着,浑身冷汗淋淋。

她一手捂着胸口,已然再无睡意,开了床头灯,她扶着床坐了起来,脸色白得厉害。这个梦预示了什么吗?怀孕的女人是特别**的,以前怀着小开心的时候,她也做过恶梦,梦见小开心出了事情,但梦醒之后,并没有此刻的惊骇之感。

她一手捂着心口,出气好像都不那么顺了。早晨醒来,她仍然有些郁郁的,因为昨夜那个梦太过真实,留给她的惊骇迟迟不退,所以早上起来的时候,神情不是很好。

“妈妈,你怎么了?”小开心发现了他母亲的异样,林晚晴轻蹙了眉尖道:“妈妈没事。”

门口处有脚步声响起,一道男人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靳齐一身黑衣,俊颜依然有些冷,但是神色却很平和。

林晚晴看着眼前的男人,昨夜的梦里,她眼看着他,冷冷的从浑身是血的她身旁走了过去。那种冷绝和淡薄让现在的她心口仍然很涩,很痛。

她轻轻垂了眼眸,又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抚着肚子处,神色幽幽,“我梦见这孩子没了,而你就冷冷地从我的身边走过去,不管不顾。是不是你真的那么不喜欢她,所以她不在了,你也不在意呢?”

“你在胡说什么!”靳齐敛了眉尖,微恼。不知怎的,她的话让他有些生气,只是一个梦而已,她竟然联系到他的身上,说他不在意那个孩子。

好吧,他确实不是一个够格的父亲,但是也不能说他就会眼看着自己的妻儿有事而置之不理。

他还没到那么冷血的地步。

林晚晴眉尖敛得又深了几分,不知怎的,昨夜的梦一直影响着她,梦醒那么久了,可是她的心神还好像沉浸在那个梦里似的。

“你要是不舒服了,去看看医生,不要在这里胡思乱想。”靳齐看着她那双郁郁的眼睛说。

林晚晴轻轻地垂眸,但愿只是她的胡思乱想而已。

“晚晴啊,你爸爸刚刚来电话,说是一会儿和你妈一起过来。”靳老太太上楼来说:“阿齐呀,你先别去上班,见见老丈人。”

不能不说,靳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靳老太太并没有因此而冷待林晚晴的家人,骨子里或许也是有几分瞧不起的,但是该有的礼貌却是有的。

林晚晴听说父母要来了,心头不由一沉。结婚这么多年,她的父母给她所带来的,不是对女儿的关心爱护,而是频繁地索取。

靳齐嗯了一声,就下楼了,林晚晴又回房呆了一会儿,直到她的父母都到了,她才下楼。

林家住在离这个城市几百里开外的一个小城,因此,林父林母是赶最早的一趟长途车过来的。他们的手里还拎了一些家乡的土特产品,虽然靳家什么都不缺,也不见得会看得上那些东西,但是靳老太太从没有当面显露出不屑过,即使后来那些东西都被送给了佣人。

“晚晴啊,哟,这么大肚子了,这都快生了吧!”

林母做出惊讶状来。

靳老太太便道:“是呀,还有差不多两个月。”

林母便道:“嗯,看我们晚晴多本事,四年就给靳家添两个娃娃。”

林晚晴一向不喜欢听她的继母说话,此刻不由就轻敛了眉尖,靳老太太便道:“是呀,晚晴为靳家生儿育女,靳家也不会亏待她的。”

林晚晴坐在父亲对面的沙发上,一言不发地默默听着两方老人说话,靳齐就坐在林父身旁的位子,一直沉默,只是偶尔,林父问起什么的时候,他才会说上一句。

林晚晴觉得坐得有些累了,便起身出来了。外面的天有些阴,似乎要下雨的样子,她在外边站了一会儿,便有雷声隆隆地响起来。

“少夫人,快进屋吧,要下雨了。”有佣人过来喊她。林晚晴转身向回走。

林父林母注定是要留下来住宿的,林晚晴没有感到一丝与亲人团聚的喜悦,倒是有些不喜欢。

“阿齐呀,什么时候有空带我和你爸爸出去转转啊,来过这么多次了,这个城市我们还没有转过呢!”林母说。

靳齐便沉呤了一下点了头。

“晚喻的学费还得谢谢阿齐呢,都说一个姑爷半个儿,我们老夫妻也没有什么别的本事,你爸又不能赚钱,我们就只能指望着你了。阿齐,你不会嫌弃我们吧?”林母又说。

“不会。”靳齐说话时没有犹豫。

他对靳家人提出的要求,一向是有求必应的,这让林晚晴时常感到诧异,以为他多少是爱她的。所以才会从不拒绝她家人的要求。

可是后来的种种表明,他并不爱她,他之所以对靳家人有求必应,那只是因为他娶了他们的女儿。

林晚晴深蹙了眉,而林母又道:“哎,人说一个姑爷半个儿,阿齐比晚晴要强多了,我们让她给晚喻打点儿钱,这阿齐还没有说什么呢,她就先不愿意了。”

林晚晴停住脚步,心下不快,但是也不能当面来驳斥她的继母。她不明白她的家人怎么就会有这样的心思,一门心思指望着别人来养活。

“咦,晚晴,你怎么住这屋啊?”继母看到林晚晴去了与靳齐反方向的卧室,惊奇地问。

林晚晴道:“我喜欢清静。”

继母便道:“晚晴啊,清静也不是这样的清静法,小夫妻分着睡,容易出事的。”

继母再自私,这句话说的倒没错,林晚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哎你这孩子,真是不识好人心。”继母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就进屋了。

林晚晴站在卧室的窗子前,心思浮浮沉沉的,如果她有朝一日真的和靳齐离婚,她的父母,恐怕就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动的人。

“楚团长,来,尝尝这个。”一个军装男子端着一个青瓷的酒瓶在楚潇潇的杯中注了一些透明的**进去,“这个就是青稞酒了。”那人说。

楚潇潇看着杯中那微黄,有些像小麦颜色的酒液,轻勾了勾唇角,“来,干一杯。”他说。

那人便也举起了酒杯,“来,干。”

两个大男人在这边远军区的一间小宿舍里,边饮边谈。

“楚团长。”

“现在是休息时间,叫我潇潇。”

“嗯,潇潇。”那个一脸朴实的青年男子道:“像你这么优秀的人呆在这里真是可惜,有没有想过回去?”

“没有。”楚潇潇眼神微微一沉,心底有些许的晦涩。

那人便又道:“可惜了的,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下去,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

“呵。”楚潇潇唇角微勾,失笑。

那人便又道:“潇潇,既然没想回去,有没有想过在这里安家?”

楚潇潇便诧然抬眸看向眼前的男子,那张显得很敦厚的面上,染着两抹高原红,此时已是酒意微醺的样子,“据我所知,这里好几个姑娘喜欢你呢。潇潇,你就没有中意的吗?”

楚潇潇眼神便深了.中意的,当然有,但怎么会是这里的姑娘呢?

他心底有一轮明月,但那轮明月她装点着着别人的夜空,他对她心心念念,却只能远远相望。到现在,身在遥远边疆,他对她的爱恋便全部化成了深深的思念。

在每一个难眠的夜里,她会悄然入梦而来。这西藏的冷月,知道他心底的凄凉,他这一生,就留在这里吧!

他心生说不出的感慨,几杯酒下肚竟是醉了。

对面的那个年轻军官还在诉说着他的遇人不着,还在骂骂咧咧着这里恶劣的生活条件,他的眼前却恍似有道纤秀的身影踏月色而来……

楚潇潇一觉睡了很久,也很沉,直到东方破晓。太阳穴有些疼,他揉了揉额角,坐了起来。打开钱包,里面一眼可见一张发黄的照片。

一个青年女兵怀里抱着小小的男孩儿。

那个男孩儿是他,而那个女人,是谁呢?楚潇潇心幽幽的思索着。不知过了多久,有勤务兵敲门,“报告团长,吕师长叫您过去一起用餐。”

楚潇潇抬腕看了看表,竟已是中午十点半了。

他应了一声,下了床,梳洗,换上干净的衣物,然后从房间里出来。

吕师长的住所就在他房子的对面,里面很热闹,楚潇潇进去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年轻军官在了。

吕师长的太太是一个很热情的人,十分好客,正在给那些年轻人发放瓜子花生类的东西。

有勤务兵挨个儿给倒了茶。

吕师长的夫人看见楚潇潇便笑了笑,“哟,快进来。”

楚潇潇便说:“嫂子好。”师长夫人道:“别客气随便坐啊!”

楚潇潇坐下来,师长夫人便又继续忙别的去了。

楚潇潇在那个可以说叫做简陋的客厅里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去卫生间,厨房那边有声音传过来,

“老吕,楚团长的亲戚里面有没有姓陈的?”吕夫人的声音伴着哗哗流水冲洗蔬菜的声响传过来。楚潇潇的身形顿了顿,不由敛了眉尖。

“这个我怎么知道,潇潇是半年前才调过来的,他的家世我也不了解啊!”吕师长说。

吕夫人便若有所思地道:“我真觉得这孩子好像在哪里见过,怎么那么眼熟呢?”

“呵呵,说不定他长得像你见过的人,所以你会觉得他眼熟。”

吕师长笑说。

吕夫人便道:“有可能。”

楚潇潇仔细回味着吕夫人的话,他的亲人里面有没有姓陈的,是什么意思?

吕师长从厨房里面出来了,看到楚潇潇便道:“潇潇,怎么不去和他们一起打牌呀?”

“哦,这就去。”楚潇潇笑笑走去了客厅。

客厅里面正热闹着,一群青年正在打牌,在这个偏远的连个网络都不能正常运转的地方,休息时间也就是这样消遣而已。

楚潇潇坐下来,便立即有人拉着他一起融入到那场牌局中。

祖母在徐家已经住了好几天了,白惠和徐长风带着孩子在那里住了一晚,便在转天晚上时搬回家去住了。因为这个地方,虽然曾是她的居所,但不知怎的,或许以前在这所房子里发生的事情,记忆太过深刻,那伤害还存留在她的心里,她并不想在这里长住。

徐长风也没有反对,两个人带着孩子晚上回去,一早上再过来,因为老祖母非常喜爱这两个小重孙,白惠不得不每天如此。

不过有一样,老人们照顾着孩子,她便有时间休息了。她给林晚晴打了个电话,没有叫她出来,而是自己去了靳家看望林晚晴。

林晚晴仍然捧着一本书在看,秀气的眉眼含着明亮的笑意看着她进来。

“白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嗯,孩子爷爷奶奶带着呢,我过来看看你。肚子好像又长了呢!”白惠上下地端祥林晚晴说道。

林晚晴便伸手摸摸自己鼓鼓的肚子,“嗯,最近长了不少,连着我都胖了。”

白惠便笑,姐妹两人手拉着手在沙发上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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