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饶吧,大魔王

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费尔斯正想开口大骂那小魔居然连这种小事都来报告自己,突然一听“女子”,便生生将欲要出口的脏话咽了回去,这是他来这的第一天就跟他们说的,只要发现来历不明长相不凡的女子必须速来报告。舒殢殩獍虽然这小魔没说那女子长相不凡,但这么多天来,马巍山除了他的人几乎从来没出现过陌生人,更别说是女子了。现在居然出现了一个,怎么说也值得一报。

费尔斯眼中跳过缕缕激动与仇恨夹杂在一起的光芒。

会不会是她呢?他做了“这么多事”,不就是想让她看到,从而主动来找他么?

费尔斯压了压自己的声音,“在哪个方位?”

“回大王,在时钟三点钟方向,也就是您的正右手边。”小魔毫不含糊地回答嬖。

“来人。”

“属下在。”来人正是之前身披青灰色大麾将费尔斯背回来的男子。此时他手里拿着一面小小的梳妆镜。

费尔斯满意地看了他一眼,接过他手中的梳妆镜,往空中一抛,梳妆镜定在了空中。大袖在镜前一扫,一面虚幻的透镜出现在眼前懒。

透镜中,一个身穿水蓝色运动休闲装、头戴一顶大大的太阳帽的女子正沿着山路往上走着。

不到一秒,费尔斯大手一抖,透镜消失,梳妆镜掉了下来,被刚才那男子一手接住。

费尔斯低着头,掩饰住自己的慌乱道:“去,想办法让她无意中知道我们的地点。”

“是,大王。”来报告的小魔见费尔斯这种反应,立即屁颠屁颠跑出去了。这次他可要在大王好好表现一番。

费尔斯脑海中又浮现刚刚那一抹熟悉的背影。虽然只是个背影,着装打扮跟以前也完全不同,但他确定,那一定是她!一定是!

“呵呵……”费尔斯突然发出一声冷笑,看得旁边的人一阵心慌。他们见过费尔斯怒,见过他狠,见过他凶残,就是没见过他笑。

洛儿,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终究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阮糖走了这么久都没看见半个人影,正想着自己是不是猜错了,忽然瞟见前方拐弯处有个人影在那儿晃动,似乎看见了什么东西,急急转身朝一个方向走去。

阮糖心中大喜,这种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出现一个行色鬼鬼祟祟的人的话,那人十有八/九有猫腻。

当时阮绵绵在跟她说要去找郝机灵,并且让萨迦照顾她的时候她就有了打算。表面上答应绵绵让她可以放心地离开,自己就有了足够的空间和时间来找费尔斯。至于萨迦那边,虽然要瞒过他比较困难,但最终她还是以想吃天界的仙果为由将他骗走了。

毕竟她跟费尔斯生活过一段时间,对费尔斯的了解胜过任何人。

既然她知道费尔斯的目的是报仇,以他那种急切火爆的性格,肯定是希望时间越短越好,而她也知道马巍山正是集三界只灵气最重的地方。费尔斯吸食了那么多人和魔的精气,必定会选择来这里进行最有效的调节。

她虽然很不想见他,甚至害怕见他,但只要想到那个梦,想到绵绵,她的那些害怕便全都烟消云散了。没有法力又怎样?就算是普通人类也有保护自己女儿的权利和义务!

阮糖在心中给自己打气,快步跟着前面的身影走过去。

最后,那人好像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似的,脚步停了一下,突然间一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阮糖正要懊恼自己太不小心暴露了行踪,抬头却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个宽大的洞穴。洞穴外还有四个手持兵器的人把守。

阮糖惊喜得准备立即冲过去,却在脚刚伸出去一点又急急退了回来。

这样冒冒失失地跑过去,他们要是把她当成什么奸细或是图谋不轨之人就惨了。

谁知她这一退步,刚好踩到身后的小石子,脚下一滑,那边守卫的人听到声音立即大吼一声:“谁?”

阮糖顾不得再后退,索性硬着头皮向追来的两人迎面走过去。

“我是来见……”阮糖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费尔斯在在这些人中是个什么称呼。声音卡在喉咙眼,就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守卫见状,心中笃定她肯定不是大王邀请过来的,大声道:“我管你来见谁的。到了我们的地盘,一切就得听我们的!带走!”

阮糖被两个守卫粗鲁地架着,嘴中虽然骂骂咧咧,但身体还是老老实实跟着他们朝洞穴里走去。这样正好,结果反正是进来了。

就在阮糖被架走后,石壁后走出一个人,看着阮糖被带进了洞穴,脸上浮现一抹得意的笑。

这下大王应该会夸他办得漂亮吧!

阮糖被两个守卫架着在洞穴里走了很长一段也没停下来。让她不得不感叹这洞穴的深度的弯度。

费尔斯是找了多久才找到这样一个洞穴的呢?

“喂,你们要带我去哪里?”阮糖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再往前走洞穴就越来越小了。

费尔斯那种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能选择这样一个地方作为他的“议事厅”或“行刑厅”呢?

“哼,臭娘们,给老子安静点!等咱兄弟俩爽够了你就知道会带你去哪里了!”其中一长得高大点的守卫猥琐地看着阮糖说道,有几滴唾沫从那带着浓浓的异味的口中飞溅到阮糖脸上,阮糖只觉胃中阵阵翻腾。

“就是,瞧你长得挺有几分姿色的,正好可以给我们兄弟俩解解闷,哈哈……”另外一人边说着边将手搓了搓,正想要伸过来在阮糖脸上狠狠摸一把,空中飞来一把寒光闪闪的弯刀,不等那守卫条件反射般地想要将手缩回,“咔——”地一声,那只手从手肘断下去,鲜血如喷泉般喷溅而出。

看到这样的情景,那断手的守卫来不及喊疼,与另一个守卫一齐扑通跪地,“二长老饶命,二长老饶……”

两人的话还没说完,“唰——”地一声,两颗人头同时落地。而那剑上却是滴血未沾。

来人正是刚才站在费尔斯旁边的青灰大麾的男子,他是魔界的二长老席尔查,费尔斯的忠实护卫。

席尔查的整张脸都埋在了大麾的帽子下,最然阮糖对这个人印象不深,但曾经也打过几个照面,没想到他对费尔斯的忠心居然千年后不减。

这么热的天,穿那么厚一件大麾,也不嫌热?

不过她现在可不是来欣赏他的穿着的,阮糖抬手抹了抹溅在脸上的血,抬头说道:“带我去见他!”

“是,王后。”

阮糖听出席尔查的“王后”两个字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他也一直恨着曾经背叛费尔斯的她。

“我不是,以后不要再叫错了。”阮糖淡淡道。

不管他恨也好,不恨也罢,她都不想听到那两个字。

席尔查不再回答她,转身往前走去。

阮糖跟着他来到一个宽敞的地带,这个地方有一面靠石壁处稍微比其他地方都高出二十公分,很适合做天然的坐榻,坐榻前是一块圆柱形石头,上面有摆好的用石碗盛放的水。

阮糖知道,这里一定就是费尔斯的“议事厅”了。没想到他为了复仇,甘心屈居于这么简陋的洞穴里。

阮糖手放在两侧,不动声色的揪紧着衣服的下边沿。虽然之前早就下了决心要来见他,现在看着那从两边往后延伸的小曲道,想着不知道费尔斯会什么从那里走出来,她还是人忍不住地要浑身颤抖。

这,就是做贼心虚的反应吧。

她背叛他在先,如今又要来求他……

咚、

咚、

咚……

一声声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在那两条侧道上响起,一下一下狠狠踩在阮糖的心上。世界仿佛都静止了。

阮糖大口大口地深呼吸着,企图让自己悬到嗓子眼的心落下来。

出来了!

一袭墨袍,每一针每一线都散发着刺骨的冰冷,墨袍上竖立的衣领几乎要遮盖他半张没有一丝表情的脸。腰间束一根镶着墨蓝色宝石的宽腰带,宛如暗夜中透出的邪魅光芒。盖过小腿的马丁靴几乎没走一下都要将地板踩个洞才甘心。

他的身上没有任何武器。

她看不到他的正面,却能从那浑身散发的威严中肯定他就是他。

从他出现到现在,费尔斯的眼光明明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过一秒,但阮糖可以感觉到,有两道似乎要将她射穿的眼光一直盯着她。好像只要她站在他面前,她便注定无法逃脱。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阮糖疑惑地看着那个慵懒地坐在石板的男人。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打算问她来干什么的了吗?

很好,既然这样,那她也没什么圈子可绕的了。

“背叛你的人是我,与别人没有关系!”第一句话说出,阮糖顿时觉得自己反倒平静许多了。那校园屠杀案,她也听说了。本来以为他的目的只是要报复她,报复绵绵,没想到现在连那些人都不放过。

这下,费尔斯终于缓缓转过头来,散发着仇恨光芒的鹰眼直直射向阮糖,强忍着内心的波动,幽幽开口道:“哦?背叛?你倒是跟本王说说什么叫背叛?谁背叛了谁?你,又是谁?”

她果然还是不够了解他,不,应该说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