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饶吧,大魔王

无法回应他的爱

然而她的吞吞吐吐在君莫听来更是觉得她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紧张地看着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先说好你不可以生气哦。舒虺璩丣”她可不想再被打屁屁了。

“好,我不生气,你快说。”这个女人,真是存心想急死他吗?

“我在人间感应到了你的危险,焦急地想来见你,却在路途中被费尔斯打伤没有足够的法力运用魔戒了,本想……本想用心头血催动它的……喂,你不要用这么大力嘛……放心,我还没来得及用心头血就被萨迦告之可以用血鞭吊坠催动魔戒,所以……所以,吊坠碎了,我来了……喂喂喂,不是说好不生气的吗?唔……”

唇再次被封住,这一次,却是惩罚加疼惜嬗。

良久,君莫才放开她,眼光落在她空荡荡的领口处,俯下身,温温的唇印在上面:“幸好,你没事。”

“好了啦,多亏了血鞭吊坠,我现在的法力也不赖了,以后不会再遇到什么危险啦!”绵绵轻松道。

君莫不回答她,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例。

费尔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三番五次伤害丫头,我定让你血债血偿!

绵绵见君莫还是不做声,赶紧转移话题:“君莫,我们去看看干妈好不好,她本来是来找郝机灵的,现在儿子没找着,又受了伤,我担心她出什么意外。”毕竟她是魔族的敌人,就算那四个地位不小的属下不会对她怎样,难保别人不会对她起异心。

“她……法力尽失,跟普通人类没什么两样了,别人看不出来的。”说这话时,君莫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歉意,要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成现在这样了。

“什么?法力尽失?怎么会这样……”说着绵绵就要站起来去看郝妈妈。

“丫头……对不起……”君莫抱住激动的绵绵,将头埋在她肩头,生生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见君莫这样,绵绵于心不忍,不再挣扎:“别这样,这也不是你的错……”错的的人是她,当初她要是懂得如何救他就好了。

这一生,她欠郝机灵太多……

……

淡雅格调的房间内,几个侍女正伺候一面容略显憔悴的妇女更衣。

门外传来急急奔跑的脚步声。

“干妈,你醒啦?”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郝妈妈露出微微笑意:“你这丫头,干什么这么匆匆忙忙的。你干妈我身子骨好着呢!”

绵绵被郝妈妈这么一说,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愧疚又涌了上来,引得鼻尖一酸,什么东西又在眼眶里打转了。

郝妈妈见状,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打趣道:“好几天没见了,来来来,让干妈好好瞧瞧,我的好干女是不是被魔界的饭养得白白胖胖了啊?”

果然,绵绵破涕为笑,拽着郝妈妈的衣袖娇嗔:“干妈,你就知道取笑我。”

郝妈妈伸出手在绵绵如雪的脸上轻轻一捏:“哈哈哈,现在这脸啊,胖嘟嘟的也很可爱呢!”

绵绵虽然知道郝妈妈这是在拿她开玩笑,但想起最近君莫老给她弄来各式各样美味佳肴引/诱自己多吃,手还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不会真的胖了吧?

这一摸,引得郝妈妈又是几声爽朗的笑。

这丫头,还是很爱美的呢!

绵绵知道自己上当了,羞得直跺脚:“干妈——”

见郝妈妈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绵绵虽然表面害羞嗔怪,内心却挣扎。

现在到底该不该告诉她呢?

这几天,君莫发动魔界所有的力量在搜寻郝机灵和费尔斯的下落,得到的消息全都是不曾有人见过前魔王,更没人看到过猎魔人的足迹。倒是搜到了不少小魔的尸体。

那些尸体全都是被吸干精气而亡,君莫想到的第一个罪魁祸首便是费尔斯。顺便也猜测郝机灵可能也回到了人间。

但那也只是猜测而已,具体还得去人间确认一下。而现在费尔斯也出现在了人间,事情恐怕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干妈将所有希望寄予魔界,如果被告知郝机灵不在魔界,她会不会承受得住?

“绵绵,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绵绵愣住,她怎么知道她有话要说?

“你所有的心事都写在脸上,想不知道都难。”

呃……

是这样吗?

难怪每次她什么都没说,君莫就知道她的想法了,还以为他有读心术呢,原来问题的根源出在自己身上啊。

既然干妈都看出来了,那她还是说了吧,免得她每天抱着这个希望在这里苦苦等待。

“干妈,郝机灵不在魔界了。”君莫说之前见过郝机灵一面。也就是说他曾经确实来过魔界。

“我早就知道了。”郝妈妈站在窗前,抬头望着远方。

“那……”绵绵惊讶,她不是法力尽失吗?

“我虽然没了法力,但跟机灵毕竟是骨肉相连,猎魔人天生的**能力还是存在的。我醒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没有了那孩子的气息,我想他应该回人间了。”

郝妈妈转过身来面对着绵绵,面容上没有一丝法力尽失的苦涩,只有没见到儿子的遗憾。

“干妈,对不起……”这句话不说出来,会永远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心口,难以呼吸。

“说什么傻话?我本来就不喜自己猎魔人的身份,如果可以,我倒希望机灵那孩子也能跟我现在一样做个普通的人类。猎魔人这个身份太过沉重,三界所有的目光都聚在这层身份上,甚至还有的人说我们才是三界的统治者……”

说到这,郝妈妈微微叹息一声,语气里带着无奈何惆怅。

“这都是外界的流传罢了,我们哪有那个能耐?猎魔人千年难得一遇,普通人类的后代有可能是猎魔人,猎魔人的后代也有可能只是普通人类,我们纯粹只是误打误撞以这个身份出生的,一出生便有了与生俱来的法力,怎么来的我们自己也不知道,三界混乱,我们就成了世人眼中的救世主,这不荒唐吗?”

“机灵出生的时候,我便知道了他的身份,于是施法将他的本性封印住,从小将他打扮得平凡,故意将他培养成呆呆傻傻的憨厚样,就是为了让他远离三界的纷争,平平凡凡过日子……”

郝妈妈深深看了绵绵一眼,“可是,造化弄人,他遇见了你,对你的感情强烈到可以冲破我加在他身上的封印,加上我本来法力有限……”

绵绵听到这,眼泪亲不自禁地流了出来。

她一直都不知道郝机灵对她原来是那种感情,不管别人怎么鄙视她,怎么嘲笑她,怎么欺负她,他都毫无条件地站在自己的身边,虽然有时候笨笨的,但对她的好却是发自内心的,就连那次被君莫骗得去扫女厕也不愿告诉她……

她一直以为他只是当她是好朋友,以为他只是思想单纯……

这么久来,她理所当然地接受他对自己的好,,理所当然地把他当好兄弟,还主动认他做了干哥哥!

他当时一定很难受吧!

天哪,她都做了些什么啊?

“绵绵,你不要这样,你能拿机灵当亲哥哥对待,他打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呢?”

郝妈妈见绵绵无声的流着泪,心里又是疼惜又是懊恼,自己这张大嘴怎么就这么不会说话呢?

轻轻替绵绵擦了擦眼泪,“乖,不哭了啊,再哭就不漂亮了,小心君莫不要你了哦!”

然而这次郝妈妈并没有成功将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逗笑了。

绵绵突然抱住郝妈妈,轻声抽泣:“干妈……”

他们都为了她付出了那么多,她该拿什么回报这份厚重的感情?

他爱她无怨无悔,他为她不顾一切,她却回他一句抱歉……

……

人间城市的夜色总是少不了七彩灯火和喧嚣车水。

阮糖坐在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吵闹的电视,仔细看她交缠在一起的双手,才知道她此时的心神慌乱。

连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人她也没发现。

“你知道她去哪了。”男子终于打破了沉默。

是肯定句。

阮糖飘渺的思绪终于被这一声拉回了原位。

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她眼神中有了片刻的惊讶。

而卡卓尔惊讶的是,他在她眼里竟然没有看到意料中的厌恶。

自从马巍山一日后,她不是应该对他心存厌烦和敌意的么?

阮糖并没有接他的话,将头从他身上移开。

韩悄悄那天失魂落魄地跑来告诉她绵绵的事,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只是知道了又能怎么办?

她现在这样子还能跑去找她吗?

为什么越是想躲的事情越是接二连三地出现搅乱着她们的生活?她的要求不高,只是想要跟绵绵过平凡的人类生活而已。

“你难道真的打算这样逃避一辈子吗,耶和罗?”

最后三个字,他是一字一顿地吐出来的。

这么多天的观察,她除了做些很平常的生活琐事之外,有时候还会经常流露出犹豫和哀愁,那种愁似乎深深刻在了她骨子里,就算笑着,也让他感觉到了那笑中的悲凉。

难道她记起以前的事了吗?

这个疑问每天萦绕在他脑海,终于在这一天看她一个人呆坐在沙发上爆发,如果那些记忆让她烦恼,他愿意做她忠实的听众。

只要她愿。

说他自私也好,说他固执也罢,这一生,他就是不想悄无声息地从她生活中消失!

就算她现在不想面对那个身份,但那至少可以让他觉得他与她之间还是有共同的东西存在的,她要恨就恨吧,他只求她能记住他!

阮糖被最后三个字震得再也无法无视眼前的男人。

交缠的十指颤抖了一下,不知不觉加重了手中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