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状元妃

(002)畏罪自杀

洛梓康刚送走妹妹,走在回府的路上,便同匆匆忙忙跑来的红尘紫陌撞个满怀【倾世状元妃(002)畏罪自杀章节】。二人的手里均提着一个布包袱,只胡乱的打了个结,从缝隙中还能露出一点衣角。

“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发生什么大事了么?”洛梓康诧异了。

“少……少爷……不……不好了……老爷和……和夫人……被林大人带走了……”红尘一手扶着紫陌,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洛梓康一听,立刻慌了,伸手扶住了红尘的双臂:“你快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少爷,现在来不及说这么多,我们就是奉了夫人之命,来告诉你这个消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小姐,我们会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诉你们的!”一旁的紫陌冷静的开口,洛梓康心领神会,便将大夫打发走了,接着便匆忙领着紫陌和红尘二人去寻洛梓恬。

城郊的凤凰山深处,苍劲的树木包围下,从一处破旧木屋的窗户中,透出隐隐的烛光。

紫陌和红尘静静立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屋内的人们。屋内的桌边,换下喜服的洛梓恬同洛梓康,还有他们的师父一家围坐在桌边,面色严峻。待他们听完了紫陌和红尘道出的来龙去脉,无不蹙着眉思考着经过。

“我爹肯定是被人冤枉的!”洛梓康一拍桌子,激动万分,一旁的莫雪岚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镇定一点:“康哥哥,我也相信将军是被陷害的,但是我们现在苦无证据,无法证明他的清白啊。你先别激动,我们从长计议。”

“岚儿说得对。现在急也没有用。皇上如此器重浩松,相信他会明察秋毫,在得出真相之前,不会轻易伤害他和绣心的。”莫毅辛轻轻捋着胡须,安慰她道。

“师父,皇上真的会相信爹爹吗?”一脸担忧的洛梓恬问道,眸子里怀着迫切的期待。

望着她万分焦急的神色,莫毅辛虽无底气,但仍是冲着她坚定的点点头:“你爹娘平生不做亏心事,老天不会如此不公的,放心吧。”

“好了,今天大家就好好的休息,明日我进城看看情况。你们几个毕竟是熟脸,太引人注目了,就留在这里,等我的消息。”

听了莫毅辛的话,大家方各自散去。不一会儿,屋中的烛光便熄灭了,可躺着的人们却久久无法入眠。

……

深夜,相府。

望着窗外漆黑的一片,许世庭右手撑着头,左手扶着下巴,蹙着眉担心着洛梓恬的下落。从下午回到府中,收拾家中的一堆烂摊子起,他的思绪就一直笼罩在对洛梓恬的想念中。望着府中尚未褪去的红意,窗户上来不及卸下的大红喜字,他的心头没来由的苦涩。

再次相遇会是什么样的情绪,惊喜,开怀,幸福,满足……一切有关于美好的词汇他都曾设想过。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现实会是如现在这般,大红花轿空去空回,尴尬的笑容,破碎的心痛,意料之外的被拒绝,以及措手不及的寂寥和狼狈。

洛梓恬,你就真的这样不想嫁给我吗?可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放开你吗?

思绪正沉沦间,忽而响起了叩门声,在静谧的暗夜中格外清楚。

“进来。”收回思绪,许世庭冷声吩咐,石进便恭敬地开门而入,走到桌边,将刚刚收集到的物件递给许世庭。

“这是什么?”许世庭接过东西,一脸疑问。

“回少爷,我听从你的吩咐,连夜加派人手潜入将军府查探因由,没有发现洛小姐回来,但在书房发现了这些遗留下的纸片。”

许世庭听罢,细细的翻看起来:“所以这就是洛将军被打入天牢的证据?”

“如无意外,应该是的。”

“通藩卖国,这个罪名可不小啊。”许世庭蹙了蹙眉,沉吟着,“不过林千秋刻意留下这点物证,倒是有趣。可究竟是谁如此恶毒,要陷害洛将军呢?”

石进抬起头,一脸的不解:“少爷为何如此肯定,洛将军是被人陷害的?”

望着他疑惑的样子,许世庭淡淡笑笑:“日后你便知道了。”

***

“大将军洛浩松畏罪自尽告示

大将军洛浩松,日前因查出通藩卖国之罪名,因其畏惧罪名,遂已于牢中服毒自尽,阖家无一幸免,所持财产一律充入国库。此案就此告结,望众人引以为戒,休要再自导此等惨案。”

莫毅辛静静盯着布告栏上公示的消息,耳边充斥着褒贬不一的议论声,一颗心只觉得疼痛无比【倾世状元妃(002)畏罪自杀章节】。转身欲回,他又迎面撞上一个着水蓝长衫的男子,礼貌的道过歉后,莫毅辛便匆忙的离开了。

略望了望莫毅辛匆匆离去的背影后,慕彦倾便回过头来,仔细看着告示。望着页脚那红色的刑部印章,慕彦倾的眉头越蹙越深,双拳紧握,清晰可见暴起的青筋。

……

“怎么样?打听到了什么?”莫毅辛刚回来,便被众人围成一团。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官府贴出的告示,说是浩松和绣心因自知死罪难免,便双双在牢中自尽了。我问过在刑部当差的兄弟,都说是昨晚浩松和绣心还好好的,今早便被发现倒在了狱中,来人去看时,已经……断气了……”

“师父……你说的是真的?”洛梓恬一个踉跄,脸色瞬间刷白,她始终无法相信,昨天还一切如常,今日便同爹娘阴阳两隔。

莫毅辛望着她的眸子里满是心疼,缓步走到她身边,扶住她道:“恬儿,人已死,就节哀吧,坚强一些。”

“师父……”确信了莫毅辛说的千真万确,洛梓恬终于失控,遂扑到莫毅辛的怀里伤心的哭出了声。众人见状,也是红了眼眶,洛梓康大喊了一声,疯狂的跑到了院子里,发疯似的舞起了剑。

天空也忽然下起了雨,像是在哭诉这段忧伤的故事。

***

城郊映阳山中,树林深处,一座孤楼傍山而立,守卫森严,名为千里阁,素有“上能通天,下能遁地”之名。而其阁主也同这孤楼一般,透着神秘气息。

循着暗道进入阁中,慕善仁和慕善冲早就做好准备,静静迎接着阁主慕彦倾的到来。本以为他此番行事顺利,于是提前回来,定是满面春风,不曾想他刚看见二人,便快步上前,一手揪着一人的衣领,稍一使力,二人便被推到几米开外的地上,狼狈不堪。

“恬儿家出了事,满城都是告示,你们为什么不跟我说!”居高临下的望着躺在地上的二人,慕彦倾怒不可遏的开口道。

“公子,我们也是为你好!”慕善仁勇敢地对上慕彦倾似在燃着火焰的眼睛,眸子里半丝愧疚也无。

听着他的答话,慕彦倾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冷的蹲下身子,复而揪住了慕善仁的衣领:“我倒要听听,你这是哪门子的为我好。”

“公子,现在正是你部署一切的绝好时机,倘若我们在这个时候告诉你洛小姐的事情,只会让你分心,稍有差池,便会酿成严重后果。公子,你万不能为了儿女私情耽误了大事啊!”

“混账!”慕彦倾粗暴的推开他,“你也知道我们现在做的事对我来说十分重要,但我更肯定的告诉你,恬儿对我来说,比这件事更重要!现在恬儿出了事,我竟然对它毫不知情,甚至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你说!你要怎样弥补你所犯下的过错!”

“公子……”

“滚开!”慕彦倾终于失控,撇下了二人,便飞也似的跑出了千里阁。

静静小河中,流水正蜿蜒向前,发出清脆的“哗哗”声。春意渐渐浓了,垂柳也渐渐发出了新叶,长长的枝条若有似无的拂过水面,婀娜多姿。

好好的景致,慕彦倾无心观赏,望着那一池碧水,他只觉得一颗心生疼生疼。

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芬芳,慕彦倾贪婪的吸取着,仿似洛梓恬从未离开。缓步走着,视线没有焦点,忽然他感觉到脚底一丝异样,低头一看,竟是一地碎了的纸片。

慕彦倾的心中忽地升腾起隐隐的希望,便蹲下身子,一片片的捡起纸片,就地拼了起来。待到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他心口的疼痛愈发明显,一滴冰冷的水悄无声息的从眼角滴落,在纸片上画上一朵盈盈的泪花。

“恬儿,是我对不起你……恬儿……”

可是空气中仍是安静无比,再不能给他想要的回应。

***

夜深了,相府的书房里仍点着灯。

坐在案前,许世庭一脸的焦急:“怎么样?有消息了么?”

“回少爷,我们已经加派了所有可用的人手在城内搜寻,尚没有洛小姐的消息。”石进恭敬地回着话,一脸歉意。

“城里没有,就去城外找找看吧。”心中一阵绝望袭来,许世庭忽然觉得很是无力,“除此之外,可还有别的消息?”

“少爷,这便是我从布告栏上拓写的告示。”石进接着递给许世庭两张纸,道。

许世庭沉思半晌后,抬起头问道:“石进,你能否告诉我,这上面有什么蹊跷?”

被许世庭一问,石进沉默了,半晌后,他试探的问道:“少爷……你要说的,可是‘阖家’二字?”

许世庭的嘴角顿时扬起了笑容:“没错,正是这两个字。这拟告示的还真是有趣,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只怕……是有心。而且少爷,洛小姐明明是失踪了,刑部不仅没有加派人手大肆搜寻,还贴出他们阖家自尽的告示,显然事有蹊跷。”

得到了相同的答案后,许世庭也赞同地点点头。看来这情节似水,怕是深不见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