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劫

番外之淡淡衫儿薄薄罗

166.番外之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陶黛龄番外终篇)

“郑军长,您这是什么意思?墨的下面怎么少了一个土字?”一位身穿西装的男子接过那阙字,面上的神色却是变了变,向着郑北辰问道。

郑北辰看着他,那一双乌黑的眸子却是散发着淡淡的凌厉之色,他微微笑了笑,开口道;“这阙字是送给扶桑人的,你告诉他们,我的意思很明显,不过是寸土不让罢了。”

“你---”那个男子似是气极,接着冷笑道;“你可不要忘了,咱们可是与冯大帅好了的。”

郑北辰亦是微微一哂,却也不再理会。

一个身穿东洋和服的男子踩着木屐走了过来,嘴唇上的人中地方上留着一抹胡子,看着就让人从心里生厌。他走到那西装男子身边,用着我听不懂的话语,低低的问了一句。

西装男子面色恭敬,叽里咕噜的向着那身穿和服的男子卑躬屈膝的了起来,最终,那和服男子用那双冷如匕首般的眼睛看了郑北辰一眼,二话不,便领着众人拂袖而去。

一时间,原本热闹不已的包厢,只留下了我们三人。

“大哥,咱们就这样与扶桑正面起了冲突,若是传到大帅的耳里,怕是----”张永康的眼底,是浓浓的忧色。

“无妨,若等洛城的铁路干线落到了扶桑手里,那才真是无力回天了。”他起一支烟,面上依然是十分从容的神色。

我望着他,却觉得他的眼底,放佛隐藏了太多太多的心事....

也许就在那一刻,哪怕是让我为他赴汤蹈火,我也心甘情愿。

或许是老天爷听到了我的心愿,我在之后的许多年里,果然是为他赴汤蹈火,就差没有万死不辞了。可是我知道,这是我甘愿的,无论我为他做什么,都是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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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我穿了一件乔其纱的贴身旗袍,款款的下了车,向着别墅走去。有戎装的侍从见了我,便是“啪”的一个敬礼,因为郑北辰的原因,他们总是很尊重我。

“军长在书房?”我问道。

“陶姐,军长在卧室。”那侍从脸上划过一丝尴尬,恭声禀道。

我心下了然,便知道定是那蕴宜阁的花魁挽香在里面了。

我没有在话,只向着卧室的方向一路走去。而那些侍从,自然是不敢阻拦我的。

走廊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屋里很安静,我的落足极轻,每迈出一步,都要屏息静气,再极慢极慢的放下。

这一年,我已经十九岁了。我依然是一个戏子,只不过不同于往日的是,我如今已经红透了大江南北,我自己都没有想过,我居然会有一天,成为当世名伶。

“梨园陶,胜冬皇。”的谚语也不知是谁编出来的,竟然会成了老百姓们口耳相传的话语。

而郑北辰,也不再是冯正阳手下的一个区区军官,他在三年前冯大帅的寿宴上令人猝不及防的发动了军变,手中军权大揽,与冯正阳划地而治,如今坊间甚至纷纷开始谣传,人人皆道他一统东北的日子,已经是指日可待。

成为东北诸省的司令,对他来,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其实对我来,我从未在乎过他会不会成为东北之王,无论他会是东北司令也好,还是一个无名卒也好,在我心里,他还是他。我只知道,我喜欢他。

终于走到了卧室的门口,我吸了口气,脸颊却是滚烫,我伸出手,在房门上轻轻的叩了叩。

“吱呀”一声,便有人将门打开,我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穿了一件淡青色织锦旗袍,素净的一张脸蛋上只涂了一层薄薄的脂粉,却依然眉不点而漆,唇不点而红,好一个美貌的佳人。

我心里的妒火蹭蹭蹭的了起来。

我知道,他的身边不可能没有女人,可我还是忍不住的嫉妒,还有,抑制不住的心痛。

我越过她,直接走进了卧室。然后,我便看到了我心心念念的男人,郑北辰。

他只穿了一件衬衫,随意的配着一条西裤,却显得十分的洒脱。他站在窗前,抽着一支烟,看到我走进来,脸上却也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讶异之色,只是向着我点了点头,指着沙发道了句;“坐吧。”

接着,便有女子柔媚的声音响起;“军长,挽香便先回去了。”

那声音,简直比我的还要甜糯,令人一听,骨头都要酥了。不过不得不,这个女人也实在是有眼色,也许,这也是她能够留在郑北辰身边的原因之一。

我坐在那里,眼角却是狠狠地瞥了她一眼。

郑北辰颔首;“让司机送你。”

挽香应了一声,向他福了福身子,随后又转向我,笑着道了一句;“陶姐,挽香便先告辞了。”

我坐在那里,眼皮抬都没抬,只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她倒真是个好脾气,居然一点也不生气,依然是笑的温温柔柔,扭动着那腰走了出去。

郑北辰在我对面坐了下来,看着我便是一笑道;“你这个脾气,还是这样。”

他看我的眼神,与三年前并没有丝毫的不同,只不过,随着岁月的沉淀,多了一些的暖意。

“怎么,军长是心疼了不成?那好啊,下次和挽香姑娘一下,让她也给黛龄甩一次脸子,正好我们俩不相欠。”我微笑起来,脆生生的言道。

他淡淡一笑,将手中的烟卷掐灭,看着我的眼睛,言道;“吧,找我有什么事?”

我心里一凉,难道没有事就不能找你吗?这句话却咽在了心里,并没有出来。沉默片刻,我才开了口;“薛督军要娶我做七姨太,黛龄是来求军长救命的。”

我看着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心里却是忐忑难安,终于,他望着我温声言道;“你放心,若你不愿意,没有人可以逼你。”

有他这句话,我便是可以放心了。

我看着他英挺的眉眼,故作无意般问道;“有军长这句话,黛龄可算是能够松了口气了。不过军长如今年纪也不算了,倒不知道什么时候娶亲呢?”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他看着我的眼神,依然如同看着一个孩子。

我已经十九岁了,我不想再等下去。来的路上,我便已经下了决心,我要和他清楚。

“郑北辰,”这是我第一次唤他的名字,我从没想过,这也是我这一生,唯一的一次。

“你心里,有喜欢的女人吗?”我豁出去了。我想那一刻,我的眼睛里有着一股视死如归般的坦然。

他不以为忤,乌黑的眼瞳迎上我的视线,却是摇了摇头。

“你都已经二十六岁了,居然没有喜欢的女人?”我不相信,或者,我不愿相信。这三年,我总是存了一丝丝的痴心妄想,希冀着,我心底的那个男人,也许会有一丝丝的喜欢我。

不是爱,只是喜欢。

我只要一丝丝,一丝丝就够了。

他笑了,我怒了。

“像我这样的人,哪有功夫谈情爱?”他的语气,云淡风轻。似是再着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那刚才那个挽香姑娘呢,你也不喜欢?”我打破沙锅问到底。多年后,每当我回想起来,也不明白当年的勇气究竟从何而来。

可我从不后悔,死,也要死个明白。

“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他一声轻笑,又是起了一支烟。

我很想问一句,那我呢?你可有一丝丝的,喜欢我呢?

也许是仅有的矜持,令我没有将这句话问出口,我只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随口道了句;“那军长这辈子,难道是要打光棍不成?”

他一怔,继而笑了起来,他只了一句话,却让我的心刹那间凉透了。

他,黛龄,你放心,若有一天我成婚,自是不会少了你的那杯喜酒。

一语成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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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了十年,最后的结局,是我独走他乡。

我曾过,中国是我爱的男人誓死守护的地方,除了这里,我哪里也不会去。

可我终究是食言了。

当我看着他,用那样一种令人心醉的目光去看着他的新娘的时候,我就明白,国内我已经是待不下去了。

我曾眼睁睁的,看着他与她一步步的相识,相知,相许,可我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也许时间真是个好东西,它磨光了我身上所有的棱角,让我变得越来越处变不惊。那一句句似是嘲讽的话从我的唇中逸出,殊不知,我嘲笑的不是他,句句全是自己。

我在一个不爱我的男人身上,倾注了我这一生,所能倾注的所有岁月。

我曾以为,他自始至终不爱我,是因为当年遇见他的时候,我还太。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是把我当成一个孩子。可最终的结果告诉我,我不仅错了,而且还错的彻底。

也许有一句话是没有错的,那是当年在东北,顾有德过,郑北辰喜欢温婉柔顺的女子,果然,他的心在最终的确为了这样一位女子而步步沦陷。

而我,终究是做不了那种女子。

我爱他,我甘愿。

我输了,我不悔。《倾世劫》最新章节章节目录 166.番外之淡淡衫儿薄薄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