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世朝歌

73.共赴多情夜

他此时的神情悦歌永生难忘,索秋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似是要将她刻入骨髓,心中千言万语都化为了无声。她似乎有点明白了,可她该说些什么好,该怎样去接受?心中一团乱麻,她仿佛可以看清他的心思,但又似乎什么也抓不住。

悦歌望着那深邃的双眸接着说:“我不愿意欠别人什么,你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就尽管提吧,即使一命赔一命我也……”话未说完,她的手臂却被握住。

“离开这里。”他的嗓音落在她耳边,极近,清冷的声线里有着压抑的暗哑,他握着她手臂的掌心,灼热难当。

悦歌抬眼望向他的黑瞳,他却把脸偏开了,从刚刚进来,她就觉得他有些微妙的不对,现在才反应过来,是他的眼神不对。

他看她的目光,有过冷漠,有过温柔,有过狂躁愤怒,有过笑意浅浅,却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眼神——炙热,却压抑。

为何会这般?悦歌目光锁定在他脸上,可他的表情却仍是那般冷寂,不愿多看她一眼。

“立刻离开这里。”他拽起她,将她推向入口水幕,嗓音中似乎绷了一根弦,紧的像随时都会断掉。

“你怎么了?”悦歌停下脚步,她回身抬手,指尖还未触及他的衣角就被他制住,她触碰不到他,然他的指尖却抚上了她的脸颊。

冰凉又

灼热的触感让悦歌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索秋并未回答她的问题,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他如海的目光翻涌,只待心中下了决心,才堪堪望向她,万般情愫都涌上心头。

眸色渐渐澄澈起来,他反倒开口让她选择:“最后一次,离开,或者,留下。”他的声音不复清冷,低沉暗哑的紧,他在等待,等待她的答案。

神似迷茫,她看得见他瞳孔里自己的样子,恍惚中又回到多年前碧山初遇,他一把墨绿色油纸伞神情寂然;离风山庄深处,他携她在雨中飞舞;千寒门火红的枫树下,他霸道一吻……这伞下的少年如今也越发成熟,眉眼如刻,神情淡然,时光,快的难以想象。

悦歌不知自己愣了多久,盯了他多久,他的指尖在她唇上摩挲,发烫的温度在提醒她快做选择。

“我不会离开。”这已不是选择,这是她的决定。

悦歌并不知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留下来,她心甘情愿。

索秋的指掌从她的唇瓣上倏然收回,紧接着就以他的唇替代了,那么令人措手不及却又沉迷不以的吻,她的腿微微酥麻,但她没有那么容易臣服。

她大力的推开他,因为她快不能呼吸了,而此时的索秋也是如此。

看着索秋轻喘,望向她露出迷茫的神色,悦歌笑出声:“呵,索秋,你真是青

涩稚嫩得可以。”

悦歌笑得醉人,这个家伙是不是早就想吻自己了,只是这么久以来她并未发现他的心思,闷骚的死孩子。

接着,她就被再次扑倒,青涩与否他和她半斤八两,谁也说服不了谁,但他们之中任何一个却都不是甘心被压倒的家伙。

论实力、论体力悦歌居于下风,可论脸皮厚,索秋不及她。索秋扯断她的腰带,还困住了她的双手,他真的恼羞成怒了,或许,还有些急不可待。

偏偏悦歌挣脱了他的束缚,以牙还牙,恶狠狠地将他的白色单衣给扒开了。她还未得意够,索秋已倾身而来,贴上她光洁的身体,烫人的指尖扶过她的双唇,滑过她的锁骨,在她的身上肆意游走。

悦歌双手缠上他的脖颈,仰起头,咬上他的浅唇,不让他听到自己轻呻的声音。他的舌勾画着她美好的唇形,指尖描摹着她充满**的后颈,但这毕竟不是一个吻就可以简单解决的事。

泉水荡漾,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体温,迷乱的喘息和低吟,他与她都无法再抑制相互的渴望,欲念让脑中的最后一丝清醒也烟消云散了。悦歌微眯着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他,那珠玉般晶莹的汗珠顺着他性感的脖子滑落,勾勒出他脖颈的完美线条。

最后,当他倾覆她这异世的一缕孤魂,当他与她之间再无任

何空隙,悦歌浑身筋脉尽断的同时又被强大的脉流所修复,形成强有力的脉动,滚烫的内力与气流在交缠的两人体内流窜。

疼痛在热泉中模糊,悦歌不曾想,她的第一次竟有这样奇怪的体验。

她的双手依旧攀着索秋的脖子,身体微颤,她睁开眼,眸光熠熠,启唇轻语:“我不是悦舞。”

“悦歌,我知道是你。”索秋没有犹豫便回应,“对我来说,你就是你,不是其他人。”

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如此郑重,又如此亲昵。

索秋的气息缠裹着她,眼中,情深似海。他的话终于让她停止颤抖,他低沉的嗓音一如从前。十指交扣的深情,都化作此夜最深的纠缠,共赴这一场云海山巅。

额心相抵,眸光相对,一池泉水,春情荡漾。(少儿不宜的后续请各位自动脑补,哀家实在编不下去了。)一室融光,悦歌就是在这样温朗的早晨睁开眼,迷迷茫茫,神思混乱得环视四周这清雅的居室。想翻个身,身体微动便察觉腰间有只手臂环着。优美的肌理线条,手指修长,掌心微热,目光顺着手臂蜿蜒而上,她终于看清身侧的他。

悦歌终于有那么点清醒,她回忆起昨天种种,她知道他们赤诚相见,她还记得末尾她似乎晕过去了。红霞布满脸颊、耳廓、脖颈,悦歌对自己的表现很是羞

窘,可偏偏这种感觉挥之不去,反而对那场又热又痛,又冷又昏,又是愉悦又是折磨的缱绻角逐记忆深刻。

望着他安稳的睡颜,她伸出手轻轻挑勾他狭长的睫毛,又在他唇边描绘那美好的唇形,这是她的男人,只属于她。

披了件单衣,悦歌打算下床梳洗,小腿一软,眼看就要栽下床去。草草草,昨天过火,今天无力。

结实的手臂在她跌倒前瞬间捞了她的腰,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想逃去哪里?”沉稳的嗓音透着欢愉,索秋靠近她,勾了唇问怀中人儿。

“你醒了。”悦歌将酡红的双颊埋在他怀中,闷声说道,就是不抬头看他。

“害羞地不敢见人了?”索秋促狭的调笑,“也不知道谁昨晚那么主动地扑倒我。”

“闭嘴!”怀中的她依旧埋着脸,咬牙切齿。

笑意不自觉上了唇,索秋一心都是满足,起了身,抱着她去了隔壁的浴池。温热的水漫过身体,浑身肌肉也放松了下来,两人对坐于池中,悦歌自动向角落里挪了挪,仍是不敢看他。

“你打算这样老死都不与我相见吗?”见她疏离,索秋凑近,手指挑起她的一缕乌发把玩着。

“你先出去,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洗。”悦歌环抱自己,娇羞低头嗔道,耳根的红他一眼就可看到。

不是别人,是丈夫。”索秋抚了她的脸,让她与自己对视,然悦歌的脸又在倏忽间变成番茄。

索秋一脸柔情望着她,见脸皮超厚的悦歌在自己面前娇羞脸红,他的心欢快的跳动,无限满足。

为了照顾她的情绪,索秋还是走出了浴室,临走时还不忘转头瞅她一眼:“只此一次,下次我可没有这么好说话。”

不多时,索秋拿来了干净的衣裙给悦歌,悦歌抱了衣服便躲到屏风后面去穿,结果挣扎了半天,仍是没闹明白这衣服该怎么系上。垂头丧气走到索秋面前,眼神里都是求助。

索秋见到悦歌里衣外穿,裙衫歪斜的模样,他唇角的弧度更加上扬,他的妻实在是又笨又可爱。伸了手替她整理衣衫,手掌感受着她从僵硬变得放松,索秋不由得心下一暖。

悦歌的心被煨得暖热,他的包容与耐心是这般妥帖,无论是教她练剑也好,还是现下帮她穿衣也好,都是这么让人心暖,让她不由得想依赖。这样怡人的感觉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了,她不会再错过了。

浴池旁的大铜镜映地悦歌全身,一身深蓝色广袖襦裙,交领与袖口上皆有金色与玄色的暗纹,这样的衣服衬得悦歌越发温雅迷人。

“从哪里寻来这么美的衣服?”悦歌惊讶于镜中的美好。

“是我母亲的,这里是她的

故居。”索秋宠溺地从身后揽了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很美。”

声音极近,缠绕耳际,镜中呈现出两人缱绻情深的美好画面。

“我要离开一阵子。”悦歌轻声开口,“是悦舞的婚礼。”

腰间的手臂收紧,他用力环紧她,深深的拥抱,他不想让她逃离。但他还是松开了束缚她的双手,他知道她的性子,他知道她是属于自由的,他也知道是绑不住的。

而遥远的另一个她已然要嫁人,如今心绪清明,和悦舞的那点时光是在寻找悦歌的路上遇到的一场莫名的插曲,而悦歌才是与他共谱乐章的人,他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