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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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着讲着,自己就先伤感起来,到底年轻,知道烦恼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突然提高声音安慰自己。【*断*青*丝*小*说*网*】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话!知道吗?经过这些日子,我明白了一件事:你比我对感情更吝啬。遇到你,不晓得是不是我钟宇衡倒霉。」

鸣州就在这时开口:「我们其实……连这一天都不该有。我一定会后悔。」

「看来我是真的很倒霉,遇到你这种死硬派。你到底是不是地球人啊?有谁可以击穿你这里?」宇衡用食指戳了一下他的心脏位置。

鸣州问他:「你有为谁心痛过么?」

「有!怎么没有。比如lucky啊。」

「我家的狗啊,养了十三年,突然有一天病死率,我不晓得多伤心。」

鸣州终于笑了:「你很少这么跟人聊天吧。」

「我已经做了一件以前打死我也不会做的事情。」

「什么?」或许是被宇衡的大条神经感染到,鸣州开始放下芥蒂和方才**后的尴尬,同他扯起了话题。

「谈心啊。」公布了答案的宇衡有些不快,「人真的很虚伪,明明谁都没看了解谁,还要努力作倾听状。好比你现在这样。」

「你这么吃透我的本性,怎么还有……」

「还要缠着你吧?」宇衡翻了个白眼,「我钟宇衡犯贱呗。讲出来,我不知道日后要怎么混。」

「我跟你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你的出现可能会让我过高估计我自己。」

「你还真当自己时老头子啊,拜托!你这么招人还不自知,我奶奶在世时讲过有人天生命犯桃花,大概就是指你这种人吧。连胡小蓉都在我面前拼命夸你。」

「小蓉跟你认识很久了?」

「怎么,吃醋啊?认识时间长短又不代表什么,我也不过同你相处了没多久,可还不是像个笨蛋似的围着你转。」

鸣州自己都没注意到当时的语气中参杂着一些苦涩:「你们很相配,世人眼中的情侣就应该是你们这个样子的。」

「还金童玉女咧!讲什么鬼话啊你。」宇衡有点气不过,噌地做起来冲他发起火,「拼命要让我跟别人凑成对,你可以摆脱我这个大麻烦是不是?你也不用急着把我清仓大甩卖吧,过足今天,我会自动跟别人双宿双飞,不来讨你的嫌,ok?」

「我不是那个意思。」鸣州叹了口气,侧身下床,披起浴袍向更衣室走去,「走吧,我不习惯在这种地方过夜。」

「是要跟我去开房间吗?」宇衡半调侃半讥讽地跟上,「我可是喜欢那种四面有镜子的,噢,最好天花板上也有。」

对宇衡来说,看梁鸣州穿戴也是一种享受。他动作不紧不慢有条不紊,像是再急的事也打破不了他既定的规律。

「不要盯着我。」因为有人过分直接地监视,鸣州的步调被打乱了。

「怎么,不习惯?我都把你看光光了,已经验过货,传什么都没用了。」宇衡歪着嘴角坏笑,「有没有人说你过你屁股很好看。」

刚在系皮带的鸣州像是被传染,回了句:「除了你,还会有谁这么变态说这种话。」

「有进步,开始反唇相讥了。我以为梁教授是这世上最后一个文明人。」

「现在回家去,勤姐在担心你。我年纪大了,没体力二十四小时不睡觉。」

「跟老人家谈恋爱的我还真是比较吃苦,要我回去可以,今晚你睡我房间。」

看鸣州想蒙混过关,宇衡倒已是经验十足:「你不答应,我就拖留在这里睡沙发。当然,六面是镜子的旅馆房间也可以考虑,反正都已经被人讲变态了。」

「你不要耍无赖好不好。」

鸣州摇了摇头,完全无计可施,最后才应允:「你要愿意,可以睡我房间。」

宇衡一下子窜起来,随即又发现自己的兴奋很孩子气,于是又克制地坐下,嘴上一本正经地答:「那我考虑考虑。」

就这样,跟在鸣州身后拖着脚步的宇衡,心中莫名地有些雀跃,因为他从没想过,可以跟梁鸣州有这样亲密的接触和交流,好像离他近了,近得触手可及。

原来他们之间也并非时刻都要剑拔弩张,两人培养默契的方式虽然有些诡异,但好在已经开始有进一步的共识了。

两人刚坐上车,宇衡立即道:「真的现在就回去了?不要吧。」

「嗯。」鸣州打起方向盘,不为所动。

宇衡啪地一把按住他的手:「你下车。」

「你怎么总是跟我抢驾驶座?」

「因为你都不肯坐我的车呀。只要开你车,我都是事后叫司机把我的车从原来停的地方开走,你说到底谁更麻烦。」

鸣州再次妥协:「好啦好啦,我开,你说地方。」

「往东,西街酒廊。」

「同你在一起为什么总要喝酒?」

「呵,不把你灌醉,我怎么可能有机可乘!」

想不到宇衡实话实说起来,还真的让人啼笑皆非。鸣州摇了摇头,真是怕了他,但事实上,他的坦率是很难得的品性。

鸣州自spa会馆出来,都不怎么敢正视宇衡,就算再怎么故作镇静,也无法改变刚才在对方身下事态的事实。

内心战胜不了隐隐冒出来的羞耻感,但却没有严重到不适应的地步。钟宇衡于他,就是这样一种微妙的存在,排斥又自我谅解,永远没完没了的拉锯。

西街酒廊一直营业到凌晨两点半,所以最后一个半小时,dj会玩些特别的花样来调动酒客的情绪。

酒吧中心的小舞池掀起最后的**,年轻男女和着快节奏的舞曲摆臂扭腰,很是畅快,宇衡点了杯洋酒趴在吧台上,懒洋洋不怀好意地看着鸣州,突然大声提议:「要不要去跳舞?」

鸣州根本没出声,直接用摇头答复。

对方继续骚扰:「我去跳,你陪我。」

「做惯优等生,连个舞都不会跳,太没劲了吧你。」

「谁规定人人要学跳舞,我一向很没劲的。」

宇衡坐直身子,猛地对鸣州勾肩搭背,然后指牢舞池里的人:「他们算会跳舞么?不是吧,那个老兄手脚动起来像蟑螂,他都不怕。」

鸣州拨开他的手臂,收回目光:「我不想跳。」

「真不陪我跳?」

鸣州索性轻轻一笑不搭理他了。

「好!」宇衡起身在原地和着音乐优雅地转了个圈,「我跳给你看,我可是很少给人表演的。」

宇衡手心拍了下吧台,挂针招牌式的坏笑,向鸣州摆了摆手挤进舞池。

或是他的身材样貌格外引人注目,众人纷纷给他让我位置。他踩着节奏舞动,手脚娴熟协调,他的眼却直勾勾停留在吧台的鸣州身上,趁他与自己对视时,假装向他抛个媚眼。

鸣州被他的滑稽的举动逗乐了,憋着笑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喝杯中酒。

就在这时,一个高挑惹火身材性感的女郎打破了两人间的眉目传情,她很有技巧地挤开人群,一系列诱人的舞姿引开场内众多男人的垂涎,她在与会周身打转,纤长的手脚亲热地攀住他,并来了一段热辣暧昧的贴身劲舞。

俊男美女锁腰甩臀**四溢,再养眼不过。鸣州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猛地联想到了什么,于是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

直至一曲结束,宇衡悄无声息地走到鸣州身后,然后像孩子似地抱住后者的脖子,在他耳朵边问:「你不喜欢我跟别人跳舞嘛。刚才邀你,你又不愿意,真搞不懂你脑子里是怎么想的,诚实一点会死啊!」

鸣州急忙拉开他的手正色道:「你跟我跳舞像什么样子。」

「学究就是学究!」

正说笑着,刚刚和宇衡跳舞的女人踩着十寸高跟鞋走到他们身边。

「阿钟,明天我……」

方开腔就被宇衡打断:「我不想听,你走开。」

「你怎么能一点机会都不给!」

「走开,我没空听。」

「难道都是我一个人错吗?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你不走,那换我走。」

这一句终于逼退了这位叫凯利的美女。事实上,她从来不缺男人爱,但只有这个钟宇衡 会因为她背着他跟别的男人出去约会了一次就直接甩了她,不甘心,但无计可施。

待窈窕的身影落寞地隐没在人潮,鸣州在一旁开口道:「对女孩这这样,不好吧。」

「不要以为只有你会怜香惜玉,这个女人不适合我的。」

「或许是真有的误会,你连给人家说明的机会都不给。」

「那你会给我更多机会么?难道二十四小时也算。」

「我和她没有可比性。至少,你也曾为她动心,否则哪来今日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