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同桌是竹马

第33章

第三节对面依旧在拉人, 这次有了目标,几个人都盯着江寒。江寒受了伤,速度慢了下来, 比分卡得很紧。

在一个江寒抢到球半场过球之后,江寒突然双手撑腿停了下来。

“寒哥!”

吴非立马大喊了声。

“寒哥!还能不能打!”

罗清喘着气快速跑过来问。

底下人也纷纷捏了把汗:“寒哥, 你没事吧!”

“要实在不行换个人,别强撑。”

大家都着急走了过去。

温言站在原地, 手无意识蜷了下, 目光紧紧地看着江寒那边。

大概过了十几秒, 江寒站起身, 冲大家摇了摇头,示意自已没事。

又向温言回了个安抚的眼神过去。

比赛继续。

温言倏然放松下来, 目光冷然地看了几秒艺术院那边。

接下来没出过什么差错, 第三节顺利结束。

比分是五十七比五十,暂时领先七分。

从场上下来,江寒眉头隐隐皱着, 硕大的汗珠从头上冒出, 周身气息有些冷。

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真的不要紧吗?”

温言问。

“打完再说。”

江寒声音软了下来,开始卖惨:“言言,等下要你陪我去医院了, 可不能拒绝。”

“少贫。”

温言推开他黏上来的手:“疼得厉害吗, 我说了我可以上。”

江寒很受用:“不用, 那群人打球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我怕伤着你。”

第四节开始, 艺术院比分落后, 他们重新换了几个人上场。目标依旧很明确, 拖住江寒, 抢球进篮。

比起第三节,江寒速度快了许多。

大家都配合着把球传到江寒手里,由江寒带球投篮。

比分逐渐拉开,拖不了江寒,他们将目标转向了吴非和罗清。在一个投球时,有人借着裁判盲区往罗清脚上撞去。

球被抢走,江寒又快速夺了回来。

同时,罗清也因脚抽筋痛苦倒在了地上。

比赛暂停,大家围了上去。

打篮球脚抽筋很常见,裁判给罗清做拉伸。缓了一会儿,比赛继续。

最后五分钟,差距已经拉开,要追回来也比较难了。

艺术院有点狗急跳墙了,开始明显犯规,拖延时间。

罚了几次球,依次换了几个人。

最后三分钟,江寒进了好几个三分。

他们打算破罐子破摔,趁江寒投球不注意时撞在了江寒受伤的脚踝上,江寒手里的球没有放开。

就在大家以为这个球不会进时,球进了篮。

比赛已经进行到最后的**部分,这个球几乎是赢得满堂喝彩。

“江寒!牛逼!!!”

投完这个球,江寒右手撑了下膝盖,汗水顺着下颌角涔涔滑落,闭眼强忍了一秒剧痛,又若无其事起身继续打球。

这个明晃晃的撞人行为几乎犯了众怒,裁判员将犯规者清下了场。

最后几十秒,对面人都差不多换了个遍,已经没有能出手的了,只剩下一个先锋还在。

比分一下又拉了十几分。

倒计时三秒!

江寒又带球过了个半场。

对面先锋撞上去抢球。

场上的呼喊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

投篮时,两具身体相撞——

那一秒,空气像是安静了,所有的动作都被放大放慢。

——江寒完美倒篮!

那人被撞了出去。

比赛结束,在场所有人都激动地站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江寒牛逼!!!”

篮球场上,在震天的欢呼声中。

江寒轻佻又傲慢地用右手朝艺术院比了个两指朝下的动作。

接着,又自信满满朝温言方向比了个点头的酷酷手势。

那傲娇模样,就差没写着“哥天下第一帅”的气质。

张扬又肆意,刺目得耀眼。

温言心脏又轻跳了一下,他感觉到了心脏在悸动。

“噢噢噢噢!寒哥,你是我的神!”

王俊林冲了上去,满心的窝火都沉浸在赢了的喜悦中:“以后老子看见他们就要骂一句去吃屎。”

“浩子,大非,铜罗烧,□□,老子爱你们!”

“滚,恶心死了!”

罗清笑着一把踢开他:“今天这气能让我短寿十年,真他妈舒坦。”

比赛赢得不容易,大家都过来围着篮球员欢呼庆祝。

男生们嬉闹起来没个轻重,直接将人抛了起来。

“一!二!三!抛——”

“诶!你们悠着点……”

吴非一个不慎差点掉下去,忙大声喊。

“真是爽!艺术院的估计现在都已经抬不起头来了。”

“以后教他们夹着尾巴做人,这名声够遗臭万年了。”

“不过还是好气,就算查出来也是不了了之……”

众人愤慨激昂,江寒受了伤,也没人敢去抬他。

江寒走到了一边,吴非在混乱问:“寒哥,你伤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

“有温学霸在,哪还要你呀。”王俊林插话,将以前学到的都还了回去。

吴非骂了声:“老王,你变聪明了。”

“什么变聪明!我一直都很聪明好不好……”

而这一边,江寒朝温言伸出手:“言言,走不动了。”

温言过去抚他,看着那已经肿得不成样子的脚踝,皱眉问:“能不能走?”

“你扶我就能走。”

刚刚那一撞是真严重了,划破了一道口子,现在正往外渗着血。

有女生被吓到了,赶紧递纱布过来。

温言说了声谢谢,扶着人出了体育馆。

路上简单包扎了一下,打车去了医院。

江寒全程跟老大爷似的享受。

到了医院,拍了片子,医生问怎么弄得。

江寒说打篮球。

中年医生又看了会片子,转过头来看江寒:“小伙子,不错。能忍。”

江寒说已经没感觉了。

痛到没感觉了。

“以前骨折过,现在有点骨裂。”

医生拿着笔在单子上写:“不需要手术。瘀血太多,拿着单子缴费缝针,静养一个月。”

说着,又透过眼镜打量江寒:“一个月内也不许打球,前车之鉴很多。到时候不只是骨裂那么简单了。”

江寒老实点头。

温言接过单子,说了声谢谢,出门去缴费。

走了两步,江寒跟在他后面。

温言转过头:“你在这等着。”

江寒“哦”了声,直到温言背影看不见了才转回身。

几分钟后,温言拿着东西回来了。

搀扶着江寒去临时手术室缝针。

一共逢了六针,出来时已经包扎好了。

“好了,回家吧。”温言说。

“馄饨还去没吃呢。”江寒回答说。

温言表情明显闪过一抹无语:“跳着去吃?”

江寒巴巴望着:“说好的。”

温言深吸了口气:“行,去。”

出了医院又打车去了馄饨店,点了两碗馄饨。

折腾了一番,温言也饿了,安静专注吃着热腾馄饨。

温言吃东西很文雅,细嚼慢咽。

江寒目光在温言吃得红润的嘴唇上停留了几秒,又移开目光。

“张意是谁?”

温言看他一眼:“以前同学。”

“关系很好吗?”

“普通同学。”

“哦,那小七呢?”

温言没说话。

江寒也没再问,跳着一只腿去结账。

吃完馄饨,俩人打车回家。

到了小区,温言怕江寒乱来,又叮嘱了一遍注意事项。江寒认真听着。

过了会,江寒问:“明天几点走?”

温言想了想,说:“八点吧。”

江寒点点头。

走到单元楼时,温言收到了微信消息。

江寒发来了微信转账,附带两个可爱表情包。

温言收了转账,没回表情包。

回到家,温言将猫狗都喂了一遍。

大头自寒假绝育以来,也不怎么爱出去跑了,大多时候都呆在家里,性格也温顺了些。

有人敲了门,温言起身去开门。

江平站在门口,手里提着汤包。

“进来吧。”温言说。

江平主动换鞋,进来后问:“你……你东西,收拾,好、好了吗?”

“没什么要收拾的。”

江平偶尔会来温言家,来的时候不多,一般都是忘带钥匙的时候。有时候楼下吵得厉害,也会小心又腼腆地问温言可不可在他着待会。

就算来了也只是逗逗小七和大头,要不就是坐在沙发上安静画画,生怕打扰到温言。

温言一般不会拒绝,要是都没吃饭,他会将俩人的饭菜都做了,作为回报,江平总是会带些小零食来给小七,小七也很喜欢他。

这是一个感恩又细腻的男孩。

前几天刚好碰到杨谦来他家,无意听到了竞赛的事,要把小七和大头送去杨谦那里养几天,他便主动提出可以每天上来喂。

那热诚真挚的眼神望着他,温言一时不好拒绝,便同意了。

这几天江平也来得比较勤了。

进来后,江平蹲在一旁将汤包逗弄喂给小七。

小七每次看到他都很高兴,围着客厅打转。

江平起身,看到了放在客厅角落的奖杯。

看了一会,由衷羡慕说:“哇,你好……厉、厉害。”

奖杯都是小学一二年级的,校级的、省级的都有,还有钢琴和小提琴证书,放在那里,已经很久没挪动过了。

“你、你,还会,会钢琴。”江平惊讶说,“没、没,见你弹、弹过。”

“很久了,不怎么弹了。”

温言从阳台走进来说。

事实上,从温毓去世后,他就不弹了,不是因为怀念或者忘不掉,只是因为没教他的那个人了。

他的钢琴是温毓手把手教的。

温毓的钢琴造诣很高,温言完美地继承了她的天赋。

小学时已经过了钢琴八级。

“你真的,好,厉害。”

江平目光满是佩服,流露出了隐隐的渴望向往:“这个,竞、竞赛,也很难,能去的、都是,大佬。”

温言笑了笑:“你也可以,你的画很好。”

突然被夸奖,男生脸色一瞬变得通红,紧张到站了起来:“我我,不行的……”

“没有什么行不行的,有信念就行。”

江平愣了愣,呆呆的样子像第一次听到这种话。

反应了会,才垂着头说:“我我,先回、回去了,我妹妹放、放学了。”

男生走了,关门放鞋的动作都是轻手轻脚。

温言自小接收到的都是周围的肯定,但很奇怪,他却能感同身受到江平的内心。

一直被否定,和从没被肯定。

所以对外界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