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月

第三十四章

柳家来了三位筑基期修士,整个柳家的人都不免有些兴奋。

柳家本就是修真家族,而且历史悠久,也有筑基期的长者,甚至还有一个金丹期长老,不过外出了,加上年岁太大,哪里比得上楼映臣等,家族修真,其实比散修稍微好那么一点而已,而且在实战经验上还比不上散修。

每个家族都有些龌龊的事情,内部的权力更迭争夺从来不少,不比门派清静。

李清和对于这个城充满兴味,倒是常常拉着李清秐出去逛街,也不买东西,就是随便找个茶店,喝点茶,看人来人往,时不时的跟李清秐聊聊天,倒也惬意的很。

而陈家和方家早就盯紧了柳家,这些日子也发现李清和与李清秐就是新来的楼月宗修士,因此盯着他们俩的人不少,可是这两人生的一模一样,很难判断那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而且他们总是在一起,不分开活动,让那些人想下手都难。

李清和小日子过的悠哉,他们三个只要确定柳家嫡系的安全就可以了,其他的不相干。

而灵兽袋里面的舞霓裳他也放出来了,李清秐初见这个小家伙,倒是喜欢的很,李清和想着有机会也弄只魅心蝶精送他好了,修士从来不嫌宠物多,尤其是妖宠。

小家伙身高长了不少,已经有一尺高了,他最喜欢的就是坐在未央或者晴明背上嬉闹,而且已经能够酿出花蜜了,九祸已经拿到了一瓶。

柳无声也散出消息,陈家和方家在自己的地界以内的矿脉开采中级灵石,柳家不会干涉,这消息倒是让陈家和方家有些错愕,毕竟延伸到两家地界内的中级灵石也可以开采个十来年的。

安静了没几日,柳无声又放出消息,说是楼月宗已经同意柳家与人联合开采,毕竟中级灵石开采可比低级灵石开采要危险的多,而制成品灵石的过程也很繁琐,柳家人手应付低级灵石矿脉倒还可以,应付中级灵石矿脉那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而李清和也得到了螣邪郎的联系,原来方家后面的支持者是合欢派。

李清和让他不必顾忌,做戏做全套么,螣邪郎应下了,并且告诉李清和陈家也与合欢派有过交易,这也是他才知道的。

非常好,李清和这下倒是好奇了,看样子柳家也未必干净啊,探子到处都有啊,李清和轻笑。

李清秐有些不明所以。

楼映臣每每见到他们两人腻在一起总是很不舒服,总觉得胸口有着什么压着,沉闷的让人难受,也时常想起在极北雪地的时候,他被李清秐背着时的场景。

而现在,那个温润如玉般明朗的少年不在,李清和的面前,李清秐身上找不到一点成熟的气息,干净温软的像是个长不大的幼儿。

李清和到没有觉得有何异样,毕竟他受到李寂然影响严重,对于这种搂搂抱抱、亲吻眉眼的事情早就看多了,看的已经免疫之后已经习以为常。

“可以谈谈么?”很是突兀的,一个声音响起,打破这平静。

李清和倚在廊下,他腿上躺着李清秐的脑袋,听见这话,眼帘也懒得抬:“吾还以为汝的耐性会更多一些。”

“既然你知道,我又何必躲,有没有兴趣谈谈,关于你腰间的玉玲玎从何而来,归于何处。”一个黑衣男子穿着黑色兜帽斗篷出现,遮住了脸,也遮住了他全部特征。

“吾名李清和,汝的名字?”李清和问道。

“灵尘沙。”那人答道。

“灵尘沙?”李清和想了想说道:“姓的起源?”

“来自于月。”灵尘沙答道。

“哦,这么说,汝的祖辈效忠月主是月灵,那么汝的祖先应该是叫做阮飞尘吧。”李清和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灵尘沙疑惑。

“摘下汝的斗篷,吾看看。”李清和笑着说道:“若如真是他的后裔,外貌也与寻常修士不同。”

灵尘沙摘下斗篷,露出银白的长发与苍白的肤色,他容貌俊美,不差于阙纯雪。

李清和细细打量:“汝可知道为何外貌会有这种变化?”

灵尘沙摇头,随即说道:“你知道。”

“因为月宫的功法。”李清和答道:“月宫的功法传承分为好几类,效果大抵差不多,除了掌门嫡传弟子才能修习的‘苍月幽冥诀’之外,又分亲传弟子、核心弟子、内门弟子三类功法。”

看了一眼有些激动的灵尘沙,李清和接着说道:“亲传之月相,核心之月轮,内门之月华,汝修习的是月轮,若是月华,汝的眸色则不会变,而月相乃是血脉传承,据无所知,月灵在位期间并无亲传弟子失踪,而且‘月相’的眸色是会随着每夜月亮变化而改变的,白天则是极浅的灰色,如同薄冰。”

灵尘沙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道:“可是看你的样子,似乎不是月宫人士,也是来自那个地方的修士么?”

“可以这么说,吾来自……千夜琳琅。”李清和答道。

灵尘沙一愣,千夜琳琅,他自然是知道千夜琳琅与月宫的关系,毕竟那是与月宫齐名,而且据祖辈留下的消息,月首的兄长就是千夜琳琅的琅首,而月灵是月首的徒弟,祖辈留下的记忆里,对于月首极度推崇,所以灵尘沙记得很清楚。

“原来如此,你可要见我师兄?他有事想要问你。”灵尘沙问道。

“无非是月宫的事情,吾暂时不会离开,让他自己来。”李清和答道。

灵尘沙皱眉,不过也没说什么,而是转身离开。

李清和看他消失的地方,笑了笑,蚀月身法学得不错。

李清秐起身,看着李清和问道:“月宫和千夜琳琅是什么地方?”

李清和摸了摸李清秐鸦黑乌亮的长发说道:“汝不必知道,当说的时候,吾会告诉汝的。”

李清秐嘟着嘴点了点头,虽然不喜欢这样被瞒着,可是他习惯了在兄长面前顺从,也就不去纠结了。

而李清和眼帘低垂,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