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等待的人
法国巴黎
“秦先生，您好，我是法国XX报社的记者，可以不可以问一下您女儿的事情！”
“请问您女儿会嫁给冷无风吗？”
“请问秦小姐结婚后还会回法国学习吗？”
“为什么冷先生不到法国来亲自接秦小姐？他不是有先进的飞行器吗”
自秦富夫妇一下飞机的那一刻开始，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秦纤倩要来的新闻记者们纷纷围了上去。在询问的同时，无数的照片也拍下了秦富和江琪强颜欢笑的表情。秦富也没有想过会再这种场所里被人追问自己女人的事情，头疼的同时又感到懊恼不已，他只想悄悄地来巴黎接走女儿，想不到这些记者却无孔不入罢查到他的行踪，而且一口普通话说的这么标准，他不得不佩服于这些记者的敬业。
但是佩服归佩服，望着被记者堵塞的道路，寸步难移的秦富江琪夫妇不由犯难了。秦富一边拉着妻子的手一边往机场外移动，连带的秦富身后的乘客也不能出去，只能慢慢地跟着秦富往外挪移着，心里恐怕在埋怨秦富和记者们吧。
幸好，法国政府有所风闻，在秦富下机后的不久，法国就派了一对警察来迎接秦富夫妇，让秦富受宠若惊的同时感到一丝复杂，他不会不明白法国政府热情背后的含义。
政府的护送车队开进秦纤倩的学校倒是没有引起学生们的注意，青春蓬勃的学生们已经早已习惯了警车进出学校了，西方学校，尤其是私人学校的犯罪机率挺高的，尤其是吸毒磕药的学生不在少数。
不过，当警车停在秦纤倩宿舍楼下，秦富夫妇走下车时，那就引起学生们的注意了。他们纷纷揣测着秦富和江琪的身份，甚至有些窃窃私语的开始猜测这两个中国夫妇是不是秦纤倩的夫妇。一个警察指着宿舍楼和中国中年男人说着什么，警察指的位置似乎就是秦纤倩住的宿舍，中年男人感激的点点头后，拉着身旁的中年妇人就朝楼上走去。
“肯定是来找秦纤倩的。”看来这两个人的身份毋庸置疑了。
管理宿舍的人见秦富有警察护送，而且来自中国，所以也不阻拦秦富进入。按着那名热心警察的指引，秦富和江琪很快便找到秦纤倩的房间，一推开门，秦富和江琪立刻感觉到自己从温暖光明的大地掉入黑暗无光的地窖，秦富和江琪对望了一眼，暗思是否走错房间了。
两人犹豫着是不是要离开时，房间的灯打开了。秦富和江琪一愣，看着眼前貌美表情却显的呆滞的女人，秦富见其长的一付东方的面孔，不想在这女生宿舍楼被人误以为是心怀不轨的人，所以忙开口道：“亲问秦纤倩是不是睡这里？”慌忙中，秦富也不管自己的语言能否被对方理解了。等出口后，秦富和江琪才发现同房子中还站着另外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只不够她们的表情都是呆滞无神的。
秦富二人正惊疑间，却见四个少女后的床位上缓缓站起一个女子，她的表情显的有些不可置信，双眼通红，欲泣的模样让人不忍苛责。
秦富见到这个女子，不由和江琪一样老泪纵横，轻唤道：“小倩！”
秦纤倩心情激动，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她慢慢地走到秦富身前，又望了一眼身旁慈爱的母亲，她无声地扑倒在秦富的怀里，轻声道：“爸爸……妈妈……”
“好……好……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秦富不知为什么，看到女儿这种行尸走肉的样子，心痛得肝胆欲裂。
“女儿好累……”秦纤倩在秦富怀里笑了，眼泪悄然无声地在如玉的脸庞里滑了下来，在地上溅起心碎的声音。“女儿好想睡一觉，再也不起来。”
“小倩！”江琪捂着嘴哭泣道，“妈妈没用，让你这么难过……”
“爸，妈。”秦纤倩头也不抬地问着自己的父母，用轻地难以耳闻的声音问道：“我的时间到了，是不？他要我回去了，对吗？”
秦富痛苦的抱紧女儿更显细弱的身躯，不禁用力的点点头，低声叹道：“孩子，该来的，总要来的，你不可能逃的了一辈子。”
秦纤倩苦涩的点点头，一行泪滑至唇角，苦涩的难以自己。“我知道，当他结婚的消息一传出去开始，女儿就知道是我该回去的时候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女儿觉的好难过……我觉的……”秦纤倩眨了眨眼，泪水不止，“我觉的有好多心事得想清楚，但是这些事情无论怎么细想，都让我无法分辨是非……我一直在朦胧朦胧等待着什么，却又不明白自己究竟在等待什么东西。但刚才见到您们进来的时候，我才明白，我究竟在等什么……”
“女儿，你在说什么？为什么妈妈，听不懂你的意思。”见到女儿哀莫心死的眼神，江琪心冷无比，仿佛见到了数月前女儿自杀的模样……那恐怖血水下的悲伤眼神，是江琪一辈子子也忘不了的。
“妈妈。”秦纤倩低声喃喃道，“我一直在等待一个结局呀。诅咒也好，报复也罢，总归有一个结局。我希望，我欠他的东西……和欠她们的，能在这个结局中有个完美的交代，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真的。”
“好……好！”秦富泪眼朦胧地望着怀中似乎弱不禁风的女儿，大声笑道：“你既然这样想，爸爸支持你。无论这个结局究竟是不是你喜欢的，但是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你就要坚强勇敢的面对它，你只要知道，不管怎么样，爸爸妈妈都站在背后支持你就行了！”
秦纤倩用力的点点头，泪眼依然不止的流下来，只是远在千里之外的男人可会看见？
***
在浮云刚建造完成前，浮云死气沉沉的像一座鬼城，没有生气，没有汽车，飞机，只有没有生命的机械在上面做最后的修正，配置。当100多万地球人迁居至浮云上后，让这座巨大漂浮的城市顿时有了一丝人气，虽然人们安顿不久，但是居高临下而望，无数的人头正走在大街上行行攘攘，熟悉着浮云上面的环境。成千上万的机器人在浮云的各处角落忠实地执行着它们的任务，不管刮风下雨，雷鸣闪电，真的可谓是风雨无阻。
在各别大楼的楼间，会安装有导航仪，这是未来城市交通的需要。未来的交通将呈现立体的方式，虽然红绿灯还存有必须存在的理由，但是这些导航仪将肩负着更加巨大的作用——疏散交通线上的负荷，而且未来飞行器飞行的数据都是定位仪所传载着的，虽然目前的飞行器还不存在，但是相信不久后首一批生产的飞行器将在浮云上试点。确定导航仪的作用最大限度的发挥后，其次才会在中国，法国，俄国等大国的城市发展下来。
三日前，陈氏当代家族携带着其下属汽车行业谢飞与冷无风进行了会谈，冷无风慎重地参考了被陈豪收购的谢氏集团有关资料后，肯定谢氏集团研发汽车关键技术的实力，再加上陈氏企业提供必要的资金，冷无风这才把飞行器的关键技术交给陈氏企业，虽然不久的将来是姻亲关系，但是在关键上冷无风丝毫不马虎，依然按照正常的程序与陈豪签了合同，除了要求谢飞的汽车研发总基地搬到浮云上来外，另飞行器的发售地点也必须配合浮云的政策向世界辐射出售，这一点，是冷无风最为关注的，陈豪毫无迟疑的答应了这一点请求。
叹了一口气，冷无风负着手，望着窗下人来人往的路人，有着说不出的愁绪。
身后伸来一双白皙的手臂将冷无风紧紧地抱住，身后丰满的双峰压在冷无风的背后。原本被其他感情所牵的冷无风，也被突来的刺激分了心，反手抱住了来人。能在出现在他的办公室的，除了陈珊外，目前还没有别的人了。因为他的手下除了机器人外，只有陈珊了。当然，陈珊个人带来的下属不算冷无风自己的班子。
陈珊自从将上海的企业交还给家族后，除了一点钱外，就几个信得过的手下。陈珊之前的私人秘书就属于其中一个。除了对陈珊绝对忠诚外，其实他们也觉得跟着陈珊就是跟着冷无风，跟着冷无风就能率先体验许多先进的事物，所以当陈珊问及是否愿跟她一起来浮云时，他们都毫无犹豫地答应了。
话题扯远了。
冷无风低下头，闻到陈珊身上熟悉的香水味，淡而清爽，带着淡淡的体香，让人欲念横生。
“怎么叹气了？在想什么呢？”陈珊幽幽地问道。
“没什么！”冷无风用嘴唇轻轻地在陈珊**在外的脖子上婆娑着，惹得陈珊一阵阵颤栗着。
“都快是你的妻子了，还要对我们隐瞒吗？”咬着下唇，陈珊幽怨地看着冷无风。
冷无风歉意地举起双手，示意投降：“似乎‘没什么’这句话都快讲成习惯了。你知道，我并不是有心隐瞒，只是提到她……”
陈珊靠在冷无风胸口，满带温柔地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对她感情的深厚和复杂。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感受？”见冷无风露出无奈的神情，陈珊苦笑道，“我并非想埋怨你，我也不是个爱吃醋的女人。只是有时候，我觉的很不公平，你对她的爱，已经远远超过你对我们的感情了。你有没有看到，为了她，你伤透了其他妹妹的心？”说起来，陈珊的年龄是最大的，称素雅，刘媚她们为妹妹不为过。
“我知道……”冷无风带着无奈的口气叹道，“但是一想起她，我的情绪就会不受控制……我承认我对她无法控制感情，但是珊你也不能认为我对她的爱远远超过你们，至少我看来，我对你们的感情也很深。或许她是我的初恋情人，又背叛过我的缘故，我始终对她难以忘怀，越是到这种时刻，我就越不能控制自己……”到最后，冷无风苦涩的摇摇头。
陈珊无声一笑：“男人啊……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深刻的，再加上初恋的情怀，也难怪你那么迷恋她。只是有句话，我还是想要提醒你，虽然有些晚了，但是我想你还是及早做处理的好！”
冷无风或许猜到陈珊想说什么了，皱起眉头道：“你说雪儿的事情吗？”
陈珊轻轻点头：“你已经知道了吧？秦纤倩刚刚已经被她的父母接送到家了，再几天，我们就要结婚了。我和素雅，袭儿她们都看的出来，越是临近婚礼的那一刻，我越是感觉到她脸上的煎熬和痛苦。虽然不想插手，但是到了这种时刻，我依然不得不说你一句：你太残忍了，如果你依然无法将小倩和小雪划清一道界线的话……我怕她会更加难堪。”
“你让我放手？”冷无风挑起眉头，语调不经意间拔高起来。
“放不放手不是我所能决定的，是你。而且你占有了她的身心这么久，除非她是个无情的女人，否则怎么可能对你不动心？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十七多岁的女孩子而已，虽然心智很成熟，但是正因为她的心智成熟，才会有今日这么多的痛苦和煎熬，如果她一个像我妹妹那样贪玩不理事的小孩子的话，就不会有今天这么多的担忧和烦恼了！”
冷无风悠然一笑：“是啊，如果雪儿是小惠的事的话……或许她就不会这么不快乐了。”
“我觉的以你的个性是不可能放走她的，那么答应我们好好对她好吗？至少跟她谈一谈！”陈珊说道，“难道你希望结婚那一日，你的新娘皱着眉头嫁给你？”
“……”冷无风默然以对，只能无言点头。
***
冷无风回到家时，蔡素雅和刘媚正相坐而谈，窃窃私语的不知道在谈什么，时儿捂嘴一笑起来。听到冷无风回来陈惠合成的调皮的鹦鹉声，蔡素雅和刘媚相视一笑，不禁同时迎向进屋的冷无风。
虽然是第一次，但是蔡素雅和刘媚之间各自抱住冷无风一只手臂时那种感觉，让她们很幸福，有一种难言的感动在心中冲击着。
冷无风笑着各捧着蔡素雅和刘媚的丰满腰身道：“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再聊你呢！”三人同坐于沙发上，蔡素雅靠在冷无风的肩上，“再聊我第一次见你的样子！”
“素雅说你很冷漠，像个冰山一样的！”刘媚插言道。
冷无风晒然一笑：“那是，不过那时候素雅可高傲的很，第一次我银了她‘金软杯’，她就带了一堆校草找我麻烦！”
“哪有！”蔡素雅脸红红的娇嗔道，“是你自己一付故作清高的样子，让人家不舒服而已……”说了两句，蔡素雅突然又不语了。
“好了，不取笑你了！”不想再提及这件事，因为当初找他麻烦的还有另一个女人，此时却不在他身旁……“雪儿呢？她不在吗？”
刘媚也清楚冷无风和蔡素雅止口不语的原因，自然聪明的不再提及这件事情，说道：“哦，刚才爸爸叫她去他那里一趟！”
冷无风眉头一皱，问道：“爸爸有事情叫他吗？”
蔡素雅摇头道：“不清楚，小雪最近的情绪一直都是不好，而且……她的心结一直都难以打开，我怎么劝都没用！或许爸爸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叫她谈谈吧！”
冷无风苦涩的点点头，各自在蔡素雅和刘媚嘴唇上重重的吻了一下，说道：“我先去我爸爸那里了，你们继续聊！”
***
冷无风到了父亲的房子时，谈话已经结束，冷无风在房门口见到了正要回去的欧阳雪。欧阳雪低着头，神情茫然，浑不知前方站着一个人，心神恍惚之下，撞到了冷无风的身上，一个踉跄之下，差点摔倒了。不过冷无风眼疾手快，忙伸手将欧阳雪抱在怀里。
欧阳雪见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心一惊，猛然抬起头，却望到冷无风那双眼神。
欧阳雪惊讶随之褪去，眼神中闪过一道复杂后恢复了淡然的样子。“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恩。”冷无风笑着点点头。
欧阳雪见冷无风没有话说，非常失望。她点点头，就要走过去，只是还没有走两步，她的手就被冷无风握住了。“怎么了？”欧阳雪淡淡地问道。
冷无风凝视着欧阳雪犹如宝石般的眼神，和那……发香：“你知道么，除了你的性格和举止和她不一样外，我还知道你和她不同的区别。”
“哦？”欧阳雪似乎有了兴许玩味，她挑了挑眉头，意示不指可否。
冷无风将头缓缓地接近欧阳雪，只到两个人的头，两片唇只差一点贴近后，才兴味道：“你的头发始终能带着淡淡的香味，不是发水味，不是体香味，这是你独一无二的标志，素雅她们也没有。”
欧阳雪笑了笑，盯着冷无风说道：“是吗？或许我的发香是独一无二的，但是又能如何呢？当你在我的身上闻到这独一无二的香味时，你觉的我是秦纤倩还是欧阳雪？”
盯着冷无风沉默的样子好久，欧阳雪无声一笑，甩开冷无风的手就要离去。但是冷无风又抓住她的手，他有些挫败的说道：“雪儿，你不能逼着我思考你和她的分别！”
欧阳雪漠然一笑：“我不逼你！你拥有我一辈子的时间，你有足够的时间好好考虑清楚我和她存在着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