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半夜倾述
“无风怎么样了？”冷无风卧房门口，冷天的声音有些沙哑。
“还是老样子，一回来后，就关在房间里！”冷无月叹了一口气，低声道。
“究竟是什么原因？一回来后，整个人就杀气腾腾的，是不是那个叫刘媚的女人？如果是的话，我又没有拒绝他们来往！”冷天叹了一口气，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后又松了下来。
“好象不是刘媚的关系！”冷无月若有所思。
“哎，我们下去吧！”
房内，阳光被窗帘层层遮住以至于房内黑暗无边，**，冷无风静静的倚在床头，一只手放在曲起的右腿上。
头微微的低垂，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太阳西落，在冷风吹拂下，数不尽的萧索之色。
门微微敞开，后又慢慢关上。
冷无风张开半闭的眼神，望着进来的人儿，露出淡淡的苦笑，嘶声道：“你……怎么来拉！”
“月姐说你心情很不好！”坐在**，陈珊柔声道。
冷无风轻轻的说道：“过来。”
每次冷无风心情不好时，总会以**发泄怨气，原以为这次也不例外时。但令陈珊惊讶的是，冷无风仅仅只是抱着陈珊，沉默不语。
陈珊顿时明白，这件事，非同小可。
“是刘媚的事情吗？”说出这句话时，连陈珊自己都不相信，因为这件事对冷无风关联不是很大，而且报纸的矛头分明是指向刘媚而非冷无风的‘花心’的。
果然，冷无风微微摇头。
陈珊想再问，冷无风轻声道：“别问了，珊儿……就这样，抱着就好！”
陈珊点点头，靠在冷无风肩上不再说话。
夜半钟楼指向十二点，发出当当的声音。
冷无风从冰箱里拿着一罐啤酒，来到顶楼人工花园。
如他所愿，这里正刮着冷咧的寒风，但是此时对于冷无风来说，非常的适合。或许，这样的气氛更适合现在的心情，冷无风苦笑着打开罐装啤酒，尝了一口……
苦的。
从小到大，冷无风喝啤酒的次数屈指可数，就算小学毕业好奇尝鲜，中学毕业疯狂打闹，还是高中毕业淡出人群，都不曾沾过酒，只有大学时，才会喝几口，其中跟冯有为等人就喝过好几次。
如果不是现在脑子有些混乱的话，冷无风会以为，这是……第一次。
“很难喝，却想一喝再喝！为什么呢！哼哼哼！”
一口沾一口，然后到后来大口大口的喝，直到自己不胜酒力，头脑发昏为止。
摇晃着酒罐，发现不知不觉中，啤酒已经没了。
“妈的！”一甩手，酒罐‘叮当叮当’的发出脆响，“早知道多带几瓶了，干！”
拣起酒罐，耳边听着冷无风放肆的叫骂声，陈珊微摇头，静静地离开阳台。
片刻后，她带着四罐啤酒走了上来。
“喏！”陈珊将啤酒递给冷无风，冷无风抬头，陈珊发现他已经醉了。
是因为很少喝酒，没练过酒量，所以轻易的醉了；还是因为心情不好，以至于酒精容易上脑？
冷无风搂着陈珊，接过递过来的一罐啤酒，喃喃道：“你怎么来了！”
“醒来没见你在**，又听到阳台上有异响，就知道你在这里了！想不到一向冷静自制的黑侠，也会喝啤酒！”陈珊打趣道。
‘咕噜咕噜’，大口大口的灌酒，借着冰凉辛辣的啤酒掩饰心中的疲倦与愤懑，口中大叫着平日从街头流氓里听到过来的污言秽语，此时的冷无风虽然醉的一踏糊涂，但是，陈珊却以为，这才是最接近‘人类’的行为。
愤怒，激动，伤心，怨恨，只有将种种感情表现在脸上，才能说明，真正的人类，是会懂的发泄情绪的，就好象现在的冷无风，像个小孩子。
“珊儿，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冷无风仰躺在陈珊的大腿上，还打着酒嗝，让陈珊莞尔不已。
“为什么这么认为？”陈珊问道。
“嘿嘿！”冷无风摔手将空罐子扔出去，笑道，“我从小到大呢……哼哼……哪个人被我看的起……一本厚厚的书，别人起码要好几个月看的完，我仅仅几个小时就看完了！我骄傲！我自满！高中三年，我不曾认识一个朋友，对我来说，他们太‘垃圾’了！”
陈珊一挑眉，实在想不到冷无风以前高中三年是这么孤傲的。
“但是一个同学改变了我的看法！”冷无风大笑一声，咕嚷道，“那小子笨的要命，但是又非常好学，每次拿问题问我，我都不胜其烦，最后故意躲开他。最后呢……这小子跑去问老师去了，这本来就是对的嘛，好好的老师不问，问我干嘛，我又不是老师！”
“后来，他对我说了一句话。‘我的脑袋虽然不灵光，但是这是我母亲生下来赋予我的，我没法改变，也不会去改变。不过你好棒哦，冷无风，你太聪明了，看书跟翻页一样快！好厉害哦！’”
“嘿嘿！”冷无风突然大笑，以至于打了一个响响的酒嗝，“这小子一句话，就让我猛然醒悟过来，我***生下来不是很聪明，只不过运气好而已！***被外星人砸好了脑袋，就故作清高了……”
听着冷无风的脏话，陈珊苦笑着摇头，不过她也知道，冷无风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听众。
“大学后，我虽然没主动去交朋友，但是也找到了很多知心的好朋友，比如建仔，华仔，有为三个男的朋友，女朋友呢，就有曼鹃啊，子欣啊，扬清她们拉，尤其是扬清，真是个害羞的小女生！”
还漏了吗？陈珊挑挑眉。
“虽然没有什么值得提起的背景，但是那种情况，他们很容易结合。哼哼，马建这家伙一泡到扬清，两个人就亲密的粘在一起了，差点被我撞破奸情！”
“扑哧！什么奸情，不要乱说。”陈珊轻轻一笑，
“嘿嘿……”笑了一下，冷无风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后来又碰到秦纤倩嘉莹这一对好朋友，再接着呢，认识拉素雅……”
“孽源的开始，哼哼！”冷无风打开另一罐啤酒，痛饮起来，“当我刻意保留实力时，一大堆垃圾不断招惹我，就连蔡素雅在初次碰面时，还不是用鄙夷的目光望着我！”
“嘲笑，讽刺，诅咒不停的充斥在我耳边我可以不去理会，是因为我根本没将这些人放在心上……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多到……我应接不瑕，直到自己清醒时，我和秦纤倩结合了，素雅说自己喜欢自己了。嘿嘿！抢走两个仇人的女朋友，怎么说也有些虚荣心！我昏昏然，以后凭自己的魅力可以征服秦纤倩的心，谁知，再次清醒时……却是一道无情的背叛，嘉莹跟素雅的欺瞒更是伤透了我的心，难道她们不知道，如果当初她们肯将秦纤倩和成树的交易告诉我的话，或许后来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我或许会原谅秦纤倩，一日夫妻百夜恩，再怎么说我依旧深爱着她，怎么会忍心苛责她？”
陈珊点点头，沉默了。
“醒来后，我才明白，这个世界上，最不需要保留的，就是实力，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家人，假若自己是毫无权势，毫无中央利用价值的人，谁肯理你，谁肯在乎你？没有人！于是我夺走蔡成树新的女朋友，去方家狠狠的教训方家人……只到蔡成树被自己害成残疾，直到方军远赴美国寻求非人的力量，我却没有一点的报复快感，反而因为报复而负上一个又一个的感情债……那时候，素雅为了她父亲，宁愿恨我一辈子，也不准我杀她父亲，难道她不明白，如果蔡清当时寻仇是对准我的话，就算对准我的头，我也绝对会原谅他，但蔡清却将枪对准了我最敬爱的父亲！愤怒让我失去理智，纵使知道会割断我和素雅的那根线，我亦只有无奈的斩断，对我来说，我父亲的命高于一切，如果当时我父亲出了意外的话，就算让他恨我一辈子……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父亲……”
“……”陈珊无法回答，是因为这件事牵涉到当事人的想发，她这个局外人根本不能回答。
“秦纤倩离开我，蔡素雅也跟着离去，今天张嘉莹，也因为她的父亲要离开我，我好恨呐！”
原来是张嘉莹……
“纵使我有无敌于世界上的身份背景，纵使我有强大的力量撑霸整个世界，但是我依旧没有能力阻止我的女人离开，我觉的，我好没有用……”
大腿上的湿意让陈珊全身一颤，低下头，见冷无风果然哭了……
谁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而已。
今天因为没有能力让张嘉莹的父亲许配给自己，冷无风伤透了心。更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以后像要再接近张嘉莹，除非她自己与张家割断关系，否则以后与张嘉莹再也无力继续……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对张嘉莹来说，不可能为他抛弃家庭……
“就算她们离开你……你还有我们呢！”在冷无风脸上深情一吻，陈珊柔声道，“你还有我陈珊，有我妹妹陈惠，还有欧阳雪，还有方袭儿。无风，现在的你，不需要这些回忆，而是需要将你所有的不愉快与烦躁发泄出来。”陈珊温柔的吻着冷无风颤抖的嘴唇，微笑道。
风渐渐大起来，但是顶楼阳台上，尽是数不尽的春意……
正如陈珊所言，现在的冷无风，最不需要的是回想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他需要的是发泄，只有经过发泄后，以后的他，才不会让这些回忆影响了判断。所以陈珊才会主动拿酒给冷无风喝。
而**，自然成了冷无风发泄怨气的最佳管道。
竖日中午
陈珊从深沉的梦中醒来，却发现自己与冷无风已经睡在**。冷无风正趴在她身上，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容，双手犹如铁臂一样紧紧的抱着她，就好象抱着最珍贵的礼物。
凌晨太过疯狂，以至于陈珊到现在都对早上的事情记忆模糊，不过下体传来的酸痛告诉她，凌晨的疯狂对身体造成的负面影响。
身下女人刚一动作，冷无风就从梦中醒了过来，看到经过她滋润而显的更加娇媚的陈珊，冷无风转了一个身让陈珊趴在他身上，才笑道：“早上好！”
“好！”陈珊脸上生霞，声音低若蚊子。
“早上见你挺疯狂的，现在怎么这么羞涩了！”让陈珊躺在自己的身上，冷无风轻轻的抚摩着丝绸般的细发，一边笑道。
“还不是你……这么霸道，说了不要了，还欺负人家！”陈珊狠狠的在冷无风肩上咬了一口，看着自己造出来的口印，这才露出胜利的微笑。
吃痛的闷哼一声，冷无风朝陈珊丰臀上轻轻的拍了一下，以示惩罚。
“心情好一点了吗？”陈珊手撑着头，侧着头望着冷无风，脸含微笑。
“舒服多了，谢谢你！”
陈珊也看出来了，虽然眼神没有了往日那股万事都尽在手中的自信，但是愁绪却少了很多。
“我是你的女人，自然有义务为你排解情绪的！”靠在冷无风的胸前，陈珊笑的温柔之极。
“辛苦你了！”话语中充满感激，从冷无风口中说出来，多少带点不现实，因为冷无风的性格，决定了他不会轻易说谢谢，也不会轻易道歉。
才一会的工夫，陈珊就听到心爱的男人为她说了两次，难怪陈珊笑的如此甜蜜了。
“再爱我一次好吗？”丝毫不掩饰眼中的爱意，陈珊羞涩的将手搭在冷无风肩上，低若蚊蝇的邀请心爱的男人再次怜宠她。
“却之不恭！”
两个人，两颗心紧紧的贴在一起，整个房间里，充满春的气息。
纵欲造成的直接结果，就是陈珊请了一天假，呆在家修养了，还被陈惠发了好大一阵脾气，怪陈珊隐瞒他们之间的事情。
从怀中拿出铁盒子，伸出拇指在中间亮点上按了下去。
一声异响，铁盒子慢慢悬浮在空中。等升到一人高时，突然分成了上下两半，弱光闪耀，在两半铁盒子中间光芒闪烁，现出了全息图象，正是冷云保镖保存下来的录象，严格的执行着冷无风要求它们需要完成的任务。
看着那个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以及他身后的两个保镖，冷无风轻轻的用手抚摩着下巴，眼神总是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三个男人的身手相当好，以普通人类的身手来说，他们亦算是高手了，尤其是那个年轻人，动作狠辣而准确，招招都是对准人的致命伤，看来并非普通人。
尤其是令他注意到，这三个，不，是四个包括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都有日本人鲜明的面目轮廓时，冷无风闪过一丝精光。
“你要的资源卫星，有关部门已经送上天，你随时可以接收！”主席打电话过来，声音依旧爽朗如昔。
“谢谢，对了，日本人最近有什么举动？比如，对上次俄国，法国等过来访时，他们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冷无风问道。
“特别的举动目前似乎没有，我已经叫下面的人特别关注了。不过相对来说，日本对你的‘外星代言人的身份’持怀疑，保留态度。倒是对你‘黑侠’的身份，颇为关注，毕竟对他们来说，‘黑侠’是最有威胁性。而你另一个身份，在外星人还为正式访问地球时，我想并不是特别的有危险性！”
“谢谢，有事再麻烦您！”看来要从那个女人身上下手了，等一会去问哥哥，探听一下她的底细。
“行！不过你行事最好低调一点！”主席语气有些不满，“你在上海可不止杀了一个两个了！无风！虽然他们都该死，但是他们死后都没经过你的处理，很多群众都会看到的。”
“麻烦您了！”
“你知道就好！对了！”话题一转，主席说道，“你借卫星是不是想将整个地球都扫描一遍？”
“是的！”
“相比现代的资源卫星，外星人改良过的会有怎么样的功能？比如说是否可以扫描出地底几百米下的内部构造？”主席语气虽然平淡，但是依旧带有不能忽视的期待。
话说回来，如果真的能扫描出地底下几百米的结构，那对中国来说真的有天大的好处，最明显的优势，就是能找出他国隐藏在地底的隐秘建筑。
“的确如此。我会复制两份，然后发一份过去给您！”冷无风自然不会拒绝主席的暗示，爽快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