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纪念册

第二十九章:国宝在流浪汉手上

第二十九章 国宝在流浪汉手上(1/3)

今天是周六,孩子们都来上课了。郑义想教孩子们学国画,生怕孩子们听不懂,或者自己教不明白,郑义还是决定让孩子们上自习课,他认为孩子们也许可以无师自通。

孩子们已经连续上了一个月自习。郑义发现,只有自习课可以让孩子们安静下来,一旦正式上课孩子们就变得不老实,因此郑义又安排了一堂自习课。他想知道孩子们在没有条条框框的制约下会画出什么东西来。可孩子们的画却令郑义大失所望,他们不过是随心所欲的写写画画,完全是情绪的宣泄,根本不是艺术创作。不过,刘星的画引起了郑义的侧目,他的画里有各种各样的怪物,不知道正在干什么。

“你画的什么?”郑义说。

“清明上河图。”刘星说。

“清明上河图?”郑义愣住了。

“叔叔每天研究清明上河图,我就把它画了下来。”刘星。

“叔叔?”郑义皱了皱眉,“上次来接你的那个?”

“是的。爸爸工作太忙,叔叔每天接我放学回家。”刘星说。

“他喜欢清明上河图?”郑义问。

“他天天研究这副画。”刘星说。

“研究清明上河图干什么?”郑义问。

“因为他想要得到这幅画。”刘星说。

“看来对清明上河图感兴趣的人不止我一个。”郑义自言自语着。

“你认为我画的怎么样?”刘星说。

“我认为你画的不怎样。”郑义毫不客气的说。

“为什么?”刘星说。

“清明上河图里面都是古人,再瞧瞧你画的,这是什么怪物?人的身体,狗的脑袋。还有……猫、猪、兔子……你以为清明上河图是动物园吗?”郑义说。

“每个人都有灵兽,但我们不知道自己的灵兽是什么。有的人的灵兽是猫,所以他的性格像猫;有的人的灵兽是猪,所以他的性格像猪;有的人的灵兽是兔子,所以他的性格像兔子。我把人的灵兽画在身上的原因是,让这些人都可以看到彼此的灵兽。”刘星说。

“听上去有点意思。”郑义说。

“它们才不是怪物。”刘星说。

“我的灵兽是什么?”郑义说。

“你的灵兽?”刘星挠了挠头。

“我像什么动物?”郑义说。

“让我看一看。”刘星盯着郑义的眼睛看了半晌。

“看出来了吗?”郑义吧唧了一下眼皮子。

“你的灵兽是黄鼠狼。”刘星说。

“什么?你说我是黄鼠狼?”郑义气的鼻子都歪了。

“是的。”刘星说。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郑义说。

“我可以从人的眼睛里看到一个动物,有的人的眼睛里是一只猫,有的人的眼睛里是一只猪,有的人的眼睛里是一只兔子。还有各种各样的动物,不过我不认识。”刘星说。

“你真的能看到?”郑义说。

“它们就在你的眼睛里。”刘星说。

“我来试一试看。”郑义目不转睛的盯着刘海的眼睛,可是他什么也没看到。

“你看到什么了?”刘星说。

“我看到了自己。”郑义说。

“那就是黄鼠狼。”刘星说。

“你也是黄

鼠狼?”郑义说。

“不!我是兔子。我从镜子里看过自己的眼睛,里面有一只兔子。”刘星说。

“为什么我是黄鼠狼?”郑义说。

“你的性格像黄鼠狼。”刘星说。

“黄鼠狼是什么性格?”郑义说。

“我只知道黄鼠狼喜欢偷鸡。”刘星说。

“你的意思是我喜欢偷东西?”郑义一脸难以置信,因为一直都是别人偷他的东西。

“是你的性格像黄鼠狼,我没说你喜欢偷东西。”刘星说。

“灵兽可以换吗?我不想当黄鼠狼。”郑义说。

“灵兽是不会变的,这是前世的修行,来世才可以改变。想得到梦寐以求的灵兽,今生就得修行。虽然我们最终都会面对死亡,但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来世,这取决于今世的修为。死亡并不意味着销声匿迹,我们的生命如同睡眠一样,睡了醒,醒了睡。我们的生命也是如此,我们从这个世界死了,会在另一个世界重生,每一次死亡都是一次重生的契机。今世的每一个行为都可以改变来世,为了复活我们必须在今世升华自己。”刘星说。

“如果今世总做坏事,来世会变成坏人吗?”郑义说。

“万物都存在因果关系,我们做的每一件事都会改变未来的轨迹。”刘海说。

“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懂这些东西?”郑义说。

“我的脑子里一直存在这些东西。”刘星说。

“你没有看过相关的书籍?”郑义说。

“没有。”刘星说。

“也许你是天才。”郑义说。

“也许你说的对。”刘星说。

“这幅画我收藏了。”郑义将刘星的清明上河图拿了起来。

这时,郑义的手机响了,他将画放在桌上,然后接通了电话。

“你还好吗?”一个陌生男子说道。

“我很好。你是谁?”郑义。

“你知道。”陌生男子说。

“你当我是先知?”郑义说。

“干吗不猜猜看?”陌生男子说。

“我可不想和你兜圈子。”郑义说。

“我手上有你需要的画。”陌生男子说。

“原来是你。”郑义想那天在北海公园遇见的流浪汉。

“只需要五万块它就是你的了。”流浪汉说。

“我不知道你的画是不是真的。”郑义走到了院子里。

“你知道故宫里的清明上河图被偷了。”流浪汉说。

“可我不能确定你手上这幅就是真的。”郑义说。

“人们都这么说。”流浪汉说。

“我也这么认为。”郑义说。

“不!你知道这幅画是真的。”流浪汉说。

“你为何这么肯定?”郑义说。

“因为你想拥有它。”流浪汉说。

“我确实想得到它,可我没见过真迹,无法判断你手上这幅是不是真的。”郑义说。

“如果我卖一千万你就相信了?”流浪汉说。

“你没那么贪婪。”郑义说。

“我急于把画卖掉,我只需要五万块。”流浪汉说。

“难道这画是你偷的?”郑义说。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流浪汉说。

“你可知道贩卖文物是犯法的?”郑义说。

“如果我

不知道早就把它卖了。”流浪汉说。

“你现在在哪?”郑义问。

“给我五万我就告诉你。”流浪汉说。

“答案可不值这么多钱。”郑铭说。

“好吧!也许它并不属于你。”流浪汉说。

“等等!”郑义叫住了流浪汉,“我想钱不是问题。”

“我用人格担保,这幅画是真品。”流浪汉说。

“你知道人格是什么玩意儿?”郑义说。

“我回去查过字典了,我知道人们为什么喜欢拿人格担保了。”流浪汉说。

“为什么?”郑义说,“我不知道。”

“因为我有人格。”流浪汉说。

“那又如何?”郑义说。

“你应该相信我,这是一次机会。”流浪汉说。

“可是我不相信自己。”郑义说。

“我无法证明给你看,你必须自己决定。”流浪汉说。

“我有一个好主意。”郑义说。

“什么?”流浪汉说。

“我们可以请人鉴定一下,我有一个朋友是收藏家。”郑义说。

“我能相信你吗?”流浪汉说。

“我是一位教师。”郑义说。

“如果你不是教师我就不这么问了。”流浪汉说。

“我拿人格向你担保。”郑义说。

“你知道人格是个什么玩意儿?”流浪汉说。

“我刚才听你说了。”郑义说。

“我刚才怎么说的?”流浪汉说。

“因为我也有人格。”郑义说。

……

挂了电话后郑义回到了屋里,孩子们依然在纸上写写画画,一副乐死不疲的架势。郑义决定去见流浪汉,不论清明上河图是不是真的,他都不想放弃这次机会。

“孩子们,我有事得出去一下,你们随便干点什么。”郑义抄起钥匙出了门。

“你要去哪?”郑铭说。

“帮我看着这些孩子。”郑义说。

“你让我看着这些活蹦乱跳的猴子?”郑铭一脸难以置信。

“我给他们布置了作业,别让他们把房子拆了就行。”郑义跨上他的自行车走了。

二十分钟后,郑义抵达了北海公园,他以阿姆斯特朗的竞技状态实现了像少年一样的飞驰。郑义持有老年证,可随意出入公园。流浪汉虽然没有老年证,他也可以随意出入公园,那便是从墙上翻入公园。北海公园是流浪汉的家,如果有一天他厌倦了这里,可以去颐和园、圆明园等皇家园林落户。他想去什么地方,自由就会把他带到什么地方。

在北海公园的白塔下面,郑义如愿以偿的见到了流浪汉。即使在如此燠热的天气中,流浪汉依然裹的严严实实,他将身子缩成一团,一副寒气逼人的样子。看到郑义姗姗来迟,流浪汉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然后从郑义身边径直走过,他说,跟我来!

郑义被流浪汉搞的有些紧张,他跟耗子似的绷着身子,鬼鬼祟祟地洞察着周围。郑义到底在看什么,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下意识的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没发现情况就是没有情况,发现了情况就当没发现。郑义就是这么一个诗情画意的人,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在他的设想中成为另外一个样子,甚至是不成样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