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纪念册

第十九章:寻找失窃的清明上图

第十九章 寻找失窃的清明上图(1/3)

郑义急如星火的来到学校是有原因的,他打开电脑查询故宫博物院被盗的相关新闻,还特地登陆外国的媒体网站了解了相关信息。因为国内的某些媒体为了给某些组织擦屁股不得不掩盖相关新闻的真相,所以郑义更愿意相信外国媒体对中国事件的条分缕析,即使他们胡编乱造,也好过国内媒体混淆视听。不过有一个难题摆在了郑义面前――看不懂英文。

郑义决定向业内人士致电,打探清明上河图失窃的消息。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几位收藏家的号码。这些收藏家不仅搞收藏、鉴定,还搞文物走私、贩卖,因此他们身价都很高,但他们为什么没被抓起来?正是因为他们身价太高了,随便扔给一个文物,事情就能解决问题,可以养活相关部门好几年,很多领导都得靠他们养着。

当然,这只存在理论上的可能,因为相关部门的贪官污吏太多,容易陷入狼多肉少的尴尬境地。但是对于这些收藏家而言,一件珍贵文物足以救自己一命,所以他们并不担心被警方抓获。事实上他们都是朋友,经常会在一起打交道,比如吃喝嫖赌等社交活动。如果警方查获一批文物,也会请这些专家去鉴定。如果文物是假的,可以按照偷税漏税处理;如果文物是真的,就按文物走私处理。

这些收藏家不会白忙活,案件告破之后他们可以选几件中意的宝贝回去。当然,警察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也会拿几件宝贝。不过他们不懂文物,总是挑一些好看的。就像男人嫖娼总会挑长的最漂亮、身材最好的姑娘一样,但是不能保证这些姑娘的专业技术过硬。

这些收藏家据为己有的文物通常是极品,也是国家重点追回的文物。这些文物最终只能落入民间,被文物贩子翻来覆去的炒。如果追究到这个问题,警方可以说那些文物已经被犯罪分子卖到海外,于是那些犯罪分子便成为了替罪羊。

由于国家碍于颜面不想斥资购回,所以这些金贵文物只能流失海外。除非国人将购置奢侈品的部分费用花在文物收藏上,否则很难有机会将这些国宝收回来。不过,这些宝贝流失海外也未尝不好,因为在外国人的眼里面,这些是货真价实的宝贝,回到中国就不一定是了。

……

郑义知道,每一次引起社会关注的文物失窃、走私,这些专家都会直接或间接的参与进来,所以他们肯定知道清明上河图被盗的事情是否属实,甚至有可能就是这些收藏家的朋友所为。如果清明上河图真的被盗了,而且真品在那个流浪汉手中,郑义只需要花五万块钱就可以买到。郑义决定铤而走险,这么大的**对他这个收藏了二十年赝品并导致倾家荡产的老古董来讲,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他决定试探一下。

电话拨通了,郑义的心跳犹如江水一般涌动,他知道自己正在给一个以文物鉴定专家身份著称的文物贩子打电话,搞不好自己就会从一个国画教授沦为一个文物

贩子。

“你好!秦专家!”郑义说。

“请叫我秦老师。”秦松说。

“好吧!秦老师。”郑义说。

“你是谁?”秦松说。

“我是郑义。”郑义说。

“原来是你。”秦松说。

“我有事找你。”郑义说。

“我知道。”秦松说。

“听说故宫失窃了。”郑义说。

“是有这么一回事。”秦松说。

“清明上河图在哪?”郑义说。

“大家都在找。”秦松说。

“知道被谁偷走了吗?”郑义说。

“据说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偷。”秦松说。

“这幅画价值多少钱?”郑义说。

“有人愿意出一千万收购。”秦松说。

“值这么多钱?”郑义有点儿吃惊,因为他早料到了。

“这一点也不奇怪。”秦松说。

“这幅画还在小偷手上吗?”郑义说。

“我也不清楚,也许倒过几次手了。”秦松说。

“警方介入调查了吗?”郑义问。

“上面是有这个任务,不过能否找到是另外一回事。”秦松说。

“此话怎讲?”郑义说。

“如果警方找到这幅画,肯定有人跟警方勾结,出高价把这画买到手。到时候警方就可以说,这幅画没有找到,没找到又不犯法。”秦松说。

“警方真的会这么做?”郑义说。

“他们喜欢利用职务之便。”秦松说。

“这么说警方和圈儿里的人有关系?”郑义说。

“他们撇不清关系。”李老师说。

“认识你真好!”郑义说。

“你知道清明上河图的下落?”秦松说。

“我偶尔关心国家大事。”郑义。

“听上去可没这么简单。”秦松说。

“我想我还有别的事,虽然我也不知道什么事。不过,我得忙了。”郑义说。

“我等你的好消息。”秦松说。

……

撂了电话,郑义顺势靠在了椅子上。他从抽屉里拿出香烟,意味深长地点了一支。郑义已经戒了一年烟了,抽这支烟是需要勇气的,究竟需要多么大的勇气,我也不知道。他深情嘬了一口,吐出一缕青烟。一抹浓郁的忧伤扑面而来,深入他的鼻腔,灌入他的肺里,在他的身体里荡漾。弥漫在空气里面的烟雾,缱绻着亦真亦幻的回忆,反复在郑义的面前浮现。

五年前的一天,郑义下班途中看到老婆上了一个男人的奔驰轿车,他跟踪他们来到一家宾馆,发现老婆跟那男人上了床。挣扎了一段时日后,郑义决定原谅老婆,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因为他深深的爱她,然而老婆却主动提出离婚,剥夺了郑义的大部分财产。现在他和儿子挤在六十平米的房子里,而房子的大部分空间,被精美的赝品占据着。

如今郑铭已经长大成人,过不了几年就要结婚了,郑义尚未给儿子置办婚房,也没能力给儿子举行婚礼。在北京这样的都市,房子几乎是一个人生命的全部,郑义一年的积蓄也只能购置

五平米。这样算下来,如果郑义给儿子置办一个一百平米的房子,需要二十年时间,甚至可能更久,而二十年以后,郑铭的**都萎缩了,结婚还有什么意义?郑义急需一个发财致富的门路,而古董就成为了他唯一的希望,尽管他一直失望着。

为了赚更多的钱,郑义开设了一个国画速成班,每周末下午三节课,课时共四十五分钟,每节课五十块钱,每月收入一万元。这个数字听上去不胜美好,其实很多时候是望梅止渴。

由于郑义的教学水平太高,很多学生普遍表示听不懂,他们画出来的东西太抽象,连郑义这么抽象的人都看不懂。所以在教学这个问题上,郑义既不能让学生们在画纸上“自由活动”,也不能降低自己的教学水平,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不欢而散。很多学生在试学阶段就辍学了,这令郑义非常苦恼。他认为艺术这条路子真的需要天赋,金钱与兴致是买不来的。

郑义的速成班什么东西都有,不仅有客厅、厕所、厨房、书房,还有冰箱、洗衣机、电脑、电视,以及琳琅满目的古董。这个国画速成班正是郑义的家。郑义的学生在五至八岁之间,因为家长没有时间照料孩子,不得已将他们安置在了这里。其主要目的不是为了让孩子学国画,而是让郑义看孩子。但孩子们不这么认为,他们一心想要学画,如果学不了画,绝对不会勾留。他们不会让一个糟老头子当自己的爷爷,因为他们不想当孙子。

学生第一次来速成班都很新奇,尤其是码放在角角落落的古董,是孩子们爱不释手的玩具。对于这些沉迷于电脑游戏的孩子们而言,古董在他们心里有特殊的印象,就好比你去妓院里嫖娼,所有姑娘都穿的很时髦,有一个女子却身着古装。你自然把视线锁定在她身上,尝尝古代的女子是什么味道。虽然郑义的古董都是赝品,但孩子们认为这些是真品。

看到孩子们痴迷于自己的古董,郑义爱恨交错。一方面他认为这些孩子的品位都很高,另一方面他又担心孩子们弄坏了古董。郑义叮嘱他们,这些都是国宝,绝不可以乱碰。事实上孩子们的确做到了,他们乖乖坐在椅子上不动,眼珠子却在各古董之间游离。于是,郑义每次擦拭这些古董时都发现又少了一个。而当他再次授课的时候,总有一个孩子没来上课。郑义认为是没来上课的那个学生偷走了古董,其他学生也都说是他偷走了。

可是随着家里的古董越来越少,郑义发现那些说“他”偷走古董的学生都撒了谎,因为他们也陆陆续续没有来上课。也就是说,他们在最后一堂课结束后也偷走了自己中意的一件古董。于是郑义明白了一个道理,当一个人指证另一个人时,其实他才是最大的嫌疑人。如果他没有偷走东西,他可以说不是我偷的,为什么一定说是别人偷的呢?难道别人偷的时候他看到了?除非那个小偷是个瞎子,否则谁会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偷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