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失踪的种子选手
第六章 失踪的种子选手(1/3)
感。而当男人向她告白的时候，她拒绝对方的理由通常也比较残忍――我就是男人！
该言论总能将男人击退，而事实上贾茹并未说谎，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同性恋，还认宿舍的女孩当小老婆。天冷的时候，她就爬到其他女孩**睡觉，每天晚上睡一个，一周可以睡六个，剩下一天自己睡。除了余佳，这些小老婆都有男友，剩下那一晚她们正好可以跟男友开房，干一些贾茹干不了的事。为此，贾茹也会争风吃醋。她常常在想，男人的**究竟能给女人带来多大的欢乐，让这些**的女人从周一就盼着周末跟男友去开房。
如果贾茹的小老婆晚上没有活动，她们就盼望着贾茹爬上自己的床。她们愿意把自己的身体交给贾茹，因为贾茹干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顶多就是以女流氓的身份**一番。况且，贾茹在她们眼中就是男人，小老婆可以既不用出轨，又可以享受男人的温存。
贾茹的小老婆之间也会争风吃醋，常常因为“今天晚上该睡我了”而争吵，甚至还会大打出手。事实上，她们只是以**的方式自娱自乐，不会引发矛盾冲突。不过，贾茹的小老婆都非常妒忌她，因为追求她的男人络绎不绝，在长达四年的大学时光里，已经陆续收到千余封情书，不过她一封都没有打开看过，全扔进了布满灰尘的旅行箱。
贾茹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不喜欢男人。等她对男人产生了兴趣，兴许会翻开箱子看一看。但是贾茹认为，没有男人愿意为未知的爱情等待。所以关于未来，她不再去设想。未来的事情潜移默化，贾茹的另一半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她想把答案交给时间。
据说第一眼看到贾茹的男人都会心动，到底那是怎样一种感觉很难表达清楚，但有不少男人用“我想和你上床”向贾茹告白。在这些浩浩荡荡的男人中，贾茹了解了情路的艰辛，这些男人的目的很明确，要么爱你，要么上你，要么先爱你再上你，要么先上你再爱你，其中也不乏“既不爱你也不上你”的各路好手。作为一个爱情痴呆，贾茹的态度是不打没准备的仗。当然，贾茹从来都是没准备的，所以她从未爱过任何人。
这个从未在爱河里淌过浑水的旱鸭子即将告别大学生涯，此次全国大学生跆拳道大赛结束之后，她就可以离开校园踏上社会的舞台了。携着操蛋的理想与企望，面对社会的诱奸与玷污。社会对贾茹而言是陌生的环境，在这个鱼龙混杂的世界里，所有人可以变得现实和残忍。贾茹不知道除了自己的拳和脚还有什么能派上用场，如果知识改变不了命运，智慧也无法开启枷锁，是不是美貌可以另辟蹊径？如果男人当不下去，她就准备做回女人。
……
挺入决赛本来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但是贾茹却并未从胜利中收获喜悦。她回到家里躺在浴缸里，足足浸泡了一个小时。在这一小时时间里，她思考了很多问题，但思考了什么问题，她自
己也不知道。也许她只是利用这段时间发呆而已，而所谓的“思考”只是一场幻觉。明天就是决赛了，她必须振作起来，将对手一举击溃，登上冠军领奖台，得到梦寐以求的两万元奖金。作为一个俗人，她只能这么想，假如只为荣誉而战，她早就举手投降了。
第二天，决赛拉开了战幕，贾茹作为一号种子被人们寄予厚望。当天下午，来自公安大学的大批师生，以及贾茹情路生涯的“手下败将”纷纷莅临现场助阵。为了迎接最后的决赛，教练精心打扮了一番。他穿上笔挺的西装、崭新的皮鞋，扎上冷艳的领带，头发抹的油光发亮，神色庄严而又肃穆，一副国家元首的派头，他结婚那天都没穿的这么正式。教练对贾茹信心满满，相信她在睡了一次懒觉之后必是斗志昂扬，只要保持平常心，就可以一举夺魁。
“人都到齐了吗？”教练对钱卫说。
“除了贾茹都到了。”钱卫站在教练旁边，一副鞠躬尽瘁的样子。
“什么？”教练扭头看着钱卫。
“我们都在等她。”钱卫说。
“她去哪了？”教练说。
“这你得问她。”钱卫说。
“她在开什么玩笑？比赛马上就开始了。”教练抬起手臂看了看，“我的表呢？”
“也许你把它忘在了办公室。”钱卫说。
“看来我真的不适合戴手表。”教练撇了撇嘴。
“还有十分钟就比赛了。”钱卫说。
“什么？还有十分钟？”教练顿时乱了阵脚。
“是的，如果比赛时间没有延迟的话。”钱卫说。
“给她打电话！让她马上来！”教练焦急地说。
“打过了，没人接。”钱卫说。
“什么？”教练一脸难以置信，“为什么没人接？”
“这你得问她。”钱卫说。
“她在搞什么名堂？”教练掏出手机拨通了贾茹的电话，结果真的无人接听，于是他一气之下把手机扔在了椅子上。
“现在该怎么办？”钱卫说。
“等她来，或者，不来。”教练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噢！这是什么？”教练连忙站了起来，“是哪个混蛋把手机扔在了椅子上？”教练气急败坏地说。
“好像是你。”钱卫畏畏缩缩地说。
“我？”教练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是说我？”
“是的，是你把手机扔在了椅子上。”钱卫说。
“好像是我的手机。”教练反复地看了看手机，“我为什么把手机扔在椅子上？”
“这得问你自己。”钱卫说。
“该死的！”教练又把手机扔在了椅子上。
比赛马上开始了，贾茹却杳无音信，大家焦灼在等待着她到来，可直到比赛开始也没有等到，教练为此恼羞成怒，他简直不敢相信贾茹是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人，更不知道什么事比高额奖金还重要，他怀疑贾茹的脑子昨天被侏儒踢傻了。
由于贾茹未能在规定时间内参赛，组委会一致认定她自愿放弃比赛。
虽然这不一定是贾茹的决定，但组委会替她作出了决定。有人为自己设身处地着想，贾茹未能参赛也应该动容。虽然决赛没有进行，但比分判为三比零，对手不费吹灰之力便轻取贾茹，获得本次全国大学生跆拳道比赛女子组冠军，获得铁牌一枚，及两万元奖金；贾茹获得本次比赛亚军，获得证书一张，及五千元慰问金。观众起身鼓掌，为吓跑贾茹的冠军选手表示祝贺。
……
在得知妈妈被紧急送往医院后，贾茹刚来到跆拳道馆门口就冲出了学校，并迅即拦截了一辆出租车赶赴了医院。在此过程中她没有说一句话，因为没人跟她说话。
余韦雯是一个潜在的精神病患者，造成她精神异常的原因很多，但是我们一无所知，因为我们不她，是她也没有用，因为她也不知道。不过没关系，我们知道她精神有问题就够了，不必知道她为什么精神不正常。
余韦雯时常做出一些异于常人的言行，譬如对着镜子自言自语，三更半夜在家里面游走。有时贾茹看到妈妈坐在沙发上，好像正在跟对面的人说话，可是对面根本没有人。她会倒两杯茶水，对着空气说，请喝！然后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比如让对方回到十年前帮她带一条围巾，或者让对方去未来十年帮她买一套内衣，等等！
总之，在余韦雯的世界里，似乎有很多的朋友，他们并非真实存在，但是余韦雯却可以看到他们，甚至可以与他们交流。那些人仿佛就隐藏在空气里，他们来的时候余韦雯会去开门，然后说，你来了！他们走的时候余韦雯会去关门，然后说，请慢走！总而言之，余韦雯好像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一个常人看不到的世界。
贾茹的爸爸叫贾想，自从他下了岗之后，余韦雯的精神就一直徘徊在崩溃边缘。2009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的更操蛋一些。贾想所在的企业亏损严重，高层领导决意向职工集资，以维系企业的正常运作。职工每人两万元，干部每人出五万。未在规定时间内上缴，一概按裁员处理。
作为企业的老干部，贾想在大会上对非法集资提出了抗议。他以为所有职工都会站在自己这边，可是没有一个职工站出来说话，他们愿意牺牲自己的利益，只为保全自己碗里的狗粮。高层一致认为贾想是一个重大隐患，是一个比偷税漏税、贪污受贿还要大的毒瘤。为了将这个毒瘤铲除，企业高层开除了贾想。不过他们的方式比较婉转，大概的意思是，贾先生，您先回家里休息一段时间，有消息我们会及时通知你。
这一等就是几个月，若贾想继续等下去，还可能是几年，甚至是一辈子。下岗之后，贾想陷入了消沉。他本可以揭发企业非法集资的行为，但他没那么做。或者在他心里，非不非法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人心涣散。人们为了苟活不择手段，人们已经不再需要真相。自此之后，贾想成日赌博、酗酒，输光了钱就去偷东西，卖了钱再去喝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