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089 31号
白鸟泉身子一僵，许久，语调微哑，但还是保持镇定，道：“赤司，好久不见。”
“等下再聊。”
赤司只是稍稍打了一声招呼便去那边和众人道歉，并期望继续上场。
白鸟泉低着头，泪水模糊了视线，但却不想别人看到，只能拼命的抑制住想哭的冲动。
赤司的第二人格从来只叫她“泉”，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叫“白鸟”。
赤司的第一人格回来了。
白鸟泉拼命的眨眨眼，不让泪水滴落。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是为第一人格的赤司归来而高兴，还是第二人格的赤司消失而悲伤，或许两者都有。
但是对这场比赛来说，第一人格的赤司归来简直就是一股强有力的兴奋剂，直接将比赛带入了洛山的节奏中。
其他人或许还沉浸在赤司前后巨大的转变带来的困惑中，但是加上先前黛千寻的话语，让他们隐隐猜到了什么，尤其是比赛中完全于往常不同的比赛感觉，简直让人热血沸腾。
就在比赛刚刚才开始向着洛山倾斜的时候，那边的诚凛又使出了用“ZONE”的速度配合火神打团队赛的克制住了洛山全队“ZONE”状态。
但比赛仍然是洛山领先，决赛的压迫感让所有人全神贯注，沉入了其中。
28秒……断球……三分……犯规……加罚……
最终投失，黑子传球……空中接力，火神灌篮！！！
哨声响起，诚凛优胜！
洛山的士气一瞬间低到谷底，同一时刻所有人的眼泪都朦胧了视线，一年以来的辛苦全都化作泡影。
就连坚强如赤司，也露出了痛苦、不甘的表情，眼泪在眼框打转。
“呜呜哇哇……”木村美羽这个年轻的副经理在哨声响起的那一刻，就瞬间泪流满面，扑进了身边白鸟泉的怀里，哭成了个泪人，止不住眼泪。
白鸟泉一直隐忍着的泪水，也流了出来，毫无形象。
除了她们，身边的替补们也是泪眼朦胧，教练更是一脸难看，看着对面欢呼、留下喜悦的泪水的场景，一时间所有人都在哭，无论胜者败者。
颁奖典礼，诚凛成为最受瞩目的新星，万众闪耀。
剩下的失败者，无论多么不甘心，也只能看着他们荣耀加身。
两天之后的晚上，赤司收到了来自白鸟泉的生日礼物，看着箱子里装着的几个矮胖矮胖的小娃娃，不由得想起了初一时收到的类似的盒子，这一次的是洛山众人。
摸了摸那个红色的娃娃，笑着将他们放到了房间里的柜子上，看着他们下面放着的同样类型的属于帝光队伍的几个小人，忍不住随手拿起了身边的电话，打了过去。
“白鸟，礼物我收到了，谢谢你。”赤司眉眼温和，再也不见当初的凌厉，如果现在再有陌生人看到赤司的神情，恐怕再也不会感受到压力的感觉吧。
“你喜欢就好。”白鸟泉嘴角挂着笑容，看着窗外的星空。
那天比赛之后，众人完全打不起精神，所有人都恹恹的。
不过那之后很快，学校就进入了寒假，开始放假了，篮球部干脆也跟着一起放假了，众人也没再见过面，算是有时间独自品尝比赛失败后的不甘和悲伤。
白鸟泉最后送给赤司的礼物也选择了寄送。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赤司，面对他她总会想起前段时间他对她做的那些亲密动作的那个赤司，也会想起决赛时对方那个冷漠至极的眼神，还有现在这个赤司喊她“白鸟”的场景。
现在唯一能庆幸的是放假了，有时间让她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理和赤司之间的关系。
只是很快，还没等白鸟泉想好怎么处理和赤司之间关系的时候，她就陷入了忙碌。
一边是过圣诞，过新年的准备，另一边却是那个世界的各种邀请。
到了年底，那个世界也好像变得热闹至极，尤其是濑户智辉，为了感谢白鸟泉在现代世界的帮忙，邀请白鸟泉去参加一下水底世界的新年是怎样过的，还有雨织那边到过年了，神明和侍者们也有聚会，见雨织和白鸟泉的关系极好，就给白鸟泉也发出了邀请。
短短的2个星期的假期完全不够用，参加完这个，又参加那个，白鸟泉的还没反应过来，学校的新学期就开始了。
“小泉，新年快乐！”白木纯惠一脸高兴，带着火红的围巾极有新年气息，冲着就往白鸟泉的身上扑去。
白鸟泉看着白木纯惠突然有种许久不见的感觉，恍惚了一瞬，但立刻反应过来，笑着和她说道：“新年快乐！”
“你是不是和希尔君在一起了？”白木纯惠一脸八卦，笑嘻嘻的在白鸟泉的耳边低声问道。
“嗯？什么意思？”白鸟泉一脸疑惑，有些不懂自己怎么和濑户智辉扯上了关系。
“别害羞嘛，我可是看到了哦！”白木纯惠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看向白鸟泉，道：“新年的第二天，你和希尔君一起逛街买东西哦！说说，你们那天买了什么？”
白鸟泉一愣，脑海中这才醒悟过来，白木纯惠说的确实有这件事，那天就是濑户邀请她去参加海底新年晚会的当天，濑户陪她买些礼品的场景。
那是她第一次到海底去做客，想着上门应该带些礼物的，所以征询濑户的意见，没想到被白木纯惠看到了。
“你误会了。”白鸟泉避过了某些**问题，稍稍解释了一下。
但是她这个解释，完全无情的破坏了白木纯惠想八卦看热闹的心情，她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没什么精神。
“对了，我恋爱了。”白木纯惠突然爆出了一个惊天消息，对白鸟泉说道。
“啊？”白鸟泉这下子真惊讶了，“什么时候的事？”
“新年。”白木纯惠的脸上浮现出激动的红晕，一脸梦幻的双手捧脸，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谁啊？”白鸟泉见她这模样，真的挺好奇的，便顺口问道。
“新谷光，我家新搬来的邻居。”
然后一脸少女怀春的白木纯惠就给白鸟泉讲述了一个一见钟情，怦然心动的故事。
故事极其简单，就是最近白木纯惠家旁边新搬来了一家人，为了搞好邻里关系，新年时带着自家儿子上门送点心，然后白木纯惠这个家伙就对人家一见钟情了。
以上是白鸟泉的视角简化过后的，而在白木纯惠的眼中自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对方可是几乎把自己这十几年来学的语文美好的形容词全都放到了那一刻了，微风，星光，白雪，全是用来衬托那个少年。
白鸟泉不得不惊叹于白木纯惠的语言功底，一边“嗯”“啊”“哇”“哦”的应着，几乎用尽了她所知道的所有感叹词。
“我决定了，要追他。”白木纯惠握拳，简直信心满满。
“加油！”白鸟泉点点头，笑着鼓励。
说实话，她挺羡慕白木纯惠这样青春洋溢，热情满满的状态，不像她，总是考虑的太多，顾忌这顾忌那，活了太久，反而失去了那些年轻的冲动。
“对了，今天4月份他要转学过来了。”像是想起什么白木纯惠笑嘻嘻的说道，脸上满是毫无忧愁的幸福。
“嗯？”白鸟泉疑惑。
“他原先的学校离家里太远了。”白木纯惠解释。
“哦，这样啊！那你不是有更多的机会可以和那人相处嘛，要好好努力。”白鸟泉点头，说出了白木纯惠心中所想。
白木纯惠立刻嘴角弯弯，显然心中就是这样想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后，就各自回到了课堂上上课。
新学期开学时候总是忙碌的，学生会的各项安排以及篮球部的三年级的退部仪式。
还没等白鸟泉想好怎么理清和赤司之间关系的时候，就因为学生会和篮球部的各项事务见面了，并自然而然的进入了工作模式。
“黛学长还是不准备出席吗？”白鸟泉看着退部仪式的安排，问着坐在一边的赤司。
赤司的主人格回归之后，大家虽然隐隐有所猜测，但是关于这件事并没有正式问出来，也并没有传开，知道的人就只有篮球部的首发队员和教练。
“是啊。”赤司点点头，看着篮球部和学生会的各项事务井井有条的各项安排，突然说道：“这一年，谢谢你。”
白鸟泉一愣，反应过来赤司在说什么的时候，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我应该的。”
说完这句，气氛不知为何突然一下子就沉默了起来。
白鸟泉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气氛突然就变了，但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打破这沉默。
“那三年级的退部仪式就这么办吧！”赤司低垂着视线，看上手中的文件，对白鸟泉说道。
白鸟泉有些摸不着头脑，点了点头，然后和赤司告别，转身便去安排三年级的退部仪式。
留下赤司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喃喃自语道：“应该吗？”
脑海中闪现的却是这一年来，她和他之间相处的情景。
那个第二人格和他不仅记忆相通，对方在想什么，他也知道。
想到这里，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和白鸟泉一起骑马，一起去海底的画面，还有最近两人过于亲密的动作的场景。
所以他也知道，最近两人过于亲密的动作的原因。
那个“赤司”准备主动进攻，坦白了。
但是没想到的是他回来了。
赤司摸了摸右边跳动的心脏，那里有一种激烈的感觉。
是他的，还是“他”的？
他自己有些理不清，试探了她一下，结果得到了“应该的”三个字。
他觉得不满，可是这是谁的不满？
赤司有些烦躁的闭上眼，想要摆脱那些让人烦恼的感觉，可是却失败了。
这种烦躁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却越积越多。
赤司总是在无人的时候，微皱着眉头，却又在有人的时候，仍然和平时一样，看不出任何异常。
而这一切的来源，全都是身边这个正在向他报告刚刚结束三年级退部仪式的少女引发的。
“……以上，就是这样。”白鸟泉报告完毕这次退部仪式过程，却发现赤司似乎在走神，眨了眨眼，问道：“赤司，这样可以吗？”
“就这样吧！”赤司回过神来，就看到白鸟泉看着自己疑惑的神情，连忙收敛心神，点点头。
“好的，那我先下去了。”白鸟泉说完，便要出门，去做别的事情。
刚走到门口，手机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白鸟泉随手接起电话，就听到那边传来濑户智辉的声音。
“希尔，我在篮球部。”
声音带着笑意，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只见白鸟泉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你在那边等我，我马上过来。”
边说边走，话语的声音逐渐变小，但是最初那几句还是让赤司听了个清清楚楚。
原本还能压制心中烦躁的赤司，一下子站起身，有些烦躁的看着还未远走的白鸟泉脸上的笑意。
又是希尔……
怎么又是他……
只是过了一个年而已，怎么又黏上了。
赤司烦躁的站起身，在活动室里走来走去，就在他烦躁的时候，电话铃声响起。
赤司拿起电话一看，就看到了上面显示的桃井的名字，有些疑惑，但还是压制了心中的烦躁，再开口时已经察觉不到刚才的情绪。
“喂，桃井。”
“嗨，赤司，你和白鸟这个月31号那天有空吗？”桃井活力满满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连带着还有来来往往汽车鸣笛的声音和一些人说话的背景音。
“31号？”赤司瞬间反应过来，“黑子的生日？”
“嗯嗯。”桃井看着坐在对面的青峰，脸上的笑容是初三以来最轻松的笑意，“我想那天邀请以前的队友聚聚来一场练习赛，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我很期待。”听到这里，赤司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久违的队友相聚，他也很开心。
“记得要把白鸟也带过来啊！”桃井笑眯眯的说道。
说完这个，两人又聊了些别的话，听到紫原嫌弃麻烦怎么也不愿意参加后，直接让桃井交给他，才挂断了电话。
赤司放下了电话，想起了什么，一个电话打给了白鸟泉。
很快，那边接通了电话，但是声音响起，顿时让赤司的心里再次涌上烦躁，因为通过电话传来的不止白鸟泉的声音，还有希尔的声音。
“喂，赤司，有什么事吗？”
这边白鸟泉惊讶的看着来电显示，还以为是刚才的报告出了问题，连忙问道。
在她身边的濑户智辉见到白鸟泉双手拿着东西，不太方便，小声的说了一句“我帮你”，便主动举起手。
白鸟泉双手确实拎着东西，还要接电话确实不方便，便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濑户，然后拿起电话继续和赤司说话。
“下个月1号那天，安排一下和阳泉的练习赛，地点安排在东京，诚凛的附近。”
赤司的语气有那么一瞬间让白鸟泉以为是第二人格回来了，但随即反应过来不是。
“1号？稍等一下，我看看。”
白鸟泉连忙拿出笔记本，但当一看到日历表上前面的那个31号，眼神一变，兴奋问那边的赤司。
“赤司，是不是准备给黑子过生日？”
如果只是想和阳泉来一场练习赛，直接到阳泉或者洛山学校就可以了，根本不用那么麻烦的还要选东京，还特意安排在诚凛的附近，恐怕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嗯，桃井刚刚给我打电话，想31号那天邀请我们和以前的队友聚聚，打场练习赛。”
说道这里，赤司的语气不自觉就变得很温柔，还带着一股轻松的愉悦。
白鸟泉也情不自禁的眼神带笑，“好，交给我，我马上和阳泉那边联系一下。”
说完之后，两人就挂掉了电话。(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