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讨价还价
“不行。”余柳柳想也不想拒绝，“我六你四我不反对，但你必须把读书识字拾起来，下次见面我会考核。”
余年拍了拍自己的嘴，“你动真格啊，爸妈都没逼过我学习。”
余柳柳反问：“爸妈会教你赚钱吗？”
余年：“……”
余年最终同意了学习的事，余柳柳也没有太过分，合同上还是写的五五分成。
当然，她把读书学习也写在了合同上，并且重点标注，如果五哥没有通过考核，罚一成分成；没有按规定学习，罚没全部分成。
有了合同约束，五哥成为日后的商业精英指日可待！
余年含着泪签下了合同。
临走时，余柳柳又给了他一些高考能用得上的书。
还贴心地说：“五哥，你有什么不懂得标注出来，下回见面我教你。”
余年抱著书，哭丧着脸：“我知道了。”
“五哥，你高兴点，咱们就要赚钱了。”余柳柳笑嘻嘻地说，“想想以后你能成为万元户，开大汽车，住城里的大楼……”
余年这才勉强笑了笑。
他走出去一段路，又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封信给余柳柳。
余柳柳一看，这信是大侄女余秀儿写的。
主要就是方招娣破坏她相亲的证据实锤了，方招娣自己的婚期也定了下来。
原来方招娣的婆家是吴家庄的吴满仓。
她在脑袋里搜索了一遍，想起来吴满仓正是是翠萍的小叔子。
冤家路窄。
简直不是冤家不聚头。
看来龅牙婶儿在新婚当天的所作所为，跟方招娣脱不了干系。
方招娣既然这么迫不及待地嫁过来跟她作伴儿，那她肯定也不会让方招娣失望。
古人有言，来而不往非礼也。
她也写了一封信，直接让五哥转给余秀儿。
余年看她和余秀儿神神秘秘，忍不住问：“柳柳，你跟秀儿这是想做什么？”
余柳柳也不瞒五哥，“报仇。”
余年听到“报仇”两个字，支棱起来。
“什么仇，跟五哥说说，五哥帮你。”
余柳柳把方招娣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气的余年撸起了袖子。
“五哥替你出头，你别逼我学习了。”
余柳柳瞥了他一眼，“免谈。女人的事你别掺和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余年撅起嘴，“那我回去学习了。”
“别忘了把我做的新鞋给娘。”余柳柳又叮嘱道。
这可是她有生以来做的第一双鞋。
虽然只短短接触了两天，但余母对她是真的好，让她感受到了无私的母爱。
余年冲她摆摆手，“放心吧，我不会忘。”
这次他真得走了，回家学习去了。
余柳柳在他走后，也忙碌起来。
五哥留下的这些布头，做十件衣服不成问题。
她设计的衣服款式，都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流行款式。
提前两年做出来，肯定也能引领时代的潮流。
棋子格、碎花，不管是做成衬衣，还是连衣裙都很好看。
她先试着做了一件长袖娃娃领的连衣裙，做到一半没线了。
收拾了下，去大队杂货铺买线。
刚到大队门口，就遇到了写标语的管胖子和周慕安。
管胖子眼尖，用胳膊推了推周慕安，“慕安，你媳妇来了。”
周慕安能看到朦朦胧胧的身影。
余柳柳总是那么与众不同，即使穿着小夹袄也能看得出身条纤细。
别的小媳妇都是把两条麻花辫绑在一起，小姑娘两条麻花辫搭在胸前。
可余柳柳就是不一样，梳成了一个利落的马尾。
袅袅娜娜向他走来，以为来找他，刚要打招呼，见她拐了弯。
管胖子一边写字，一边说：“嫂子进杂货店了。”
“嗯。”周慕安心不在焉。
心里却想着她去杂货店买什么。
售货员是大队书记的媳妇素芬，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嗑着瓜子。
听见有人进来，眼皮扫了下，动也没动。
余柳柳看了看货架，东西不太全。
好在平时用的针线还是有的，也不太多，她问了问：“婶子，这些线我都要了，多少钱？”
素芬一听都要了，立马笑脸相迎。
“这些啊，都是一个村的，婶子也不多要，给我八毛二就行。”
余柳柳挑挑眉，“八毛二？”
也太贵了。
针线都是日常用品，不用票，也没那么贵，去乡里供销社估计也就七毛五。
素芬笑呵呵地说：“是啊，小本买卖不赚钱，就是给大家图个方便。”
“婶子，我来这儿也就是图方便。你要这么贵，那我也就不图这个方便了。”余柳柳讨价还价，“七毛卖的话，我就拿着。”
素芬的笑容僵在脸上，本想敲一笔，没想到是个精明的。
“你总得让婶子赚个跑腿费吧，再说这是公家的。”
余柳柳才不信这是公家的。
假公济私差不多。
来村里买，确实不如去供销社便宜。
胜在省事。
叹了口气，“婶子不卖就算了，我还是再去供销社跑一趟。”
“都是一个村的，给你便宜点。”素芬叫住转身要走的余柳柳，“给你按八毛一。”
“算了，太贵。”余柳柳继续走，“七毛我都得勒紧裤腰带。”
素芬：“别走啊，八毛给你。”
“贵。”
“七毛八。”
“贵。”
“七毛七。”
“贵。”
“七毛六给你。”
余柳柳看绷得差不多了，转身说：“婶子有诚意卖，我有诚意买，我也不能让婶子白跑腿，七毛三总行吧。”
素芬差点吐血，行个屁！
本钱也才七毛，给七毛三，玩儿呢！
还不如分着卖赚钱。
坚持道：“七毛六，也就是你包圆了给你最低价，爱买不买。”
余柳柳也不多说，摇摇头转身。
素芬拍了拍胸口，“七毛五，别跟我讲价，讲价我也不卖了。你可是第一个敢跟婶子这么讲价的，别人再讲价也没你这么狠。”
“是吗，那我不讲价了，七毛五就七毛五。”余柳柳笑了笑，“不过婶子可要再送我一包缝纫机针。”
素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