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组建孤军
“殿下？殿下……”见迪亚并没有认真聆听自己的陈述，莫卡忍不住连呼数声，这才唤醒沉思中的迪亚。
“哦，很抱歉。”迪亚在自己的脑袋上狠敲一记，连忙将大不敬的想法驱出脑外：“可是这跟牛头铭文有什么关系？”
“殿下大概认识这个吧？”莫卡并没有直接回答迪亚的问题，他忽然面现神秘，用手指蘸着茶水，缓缓在桌上画出一个巨大的符号。
“怎么？”迪亚失声道。
莫卡描画的竟是一个巨大的“米”字符号，迪亚心头咯噔一振，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出凯瑟琳那娇媚无比的脸庞。
“这是邪恶的象征，是恶魔变身的标记，据甄正经反映，它曾不止一次在帝大校园出现，近日更频繁出现在大陆各地，所以我猜想这很可能是某个黑暗组织针对殿下开始大规模行动的预兆。”莫卡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正如光明时刻眷顾着神的子民一样，黑暗必定也处心积虑，无时无刻不在做着侵蚀人们心灵的准备，有一些异常现象自然也在预料之中。”迪亚耸耸肩，摆出一副何必大惊小怪的姿态。
“殿下！”迪亚冷淡的态度令莫卡大为着急，情急之下莫卡不自觉加重了语气，把这个本应受人尊崇的称号喊得甚是无礼：“你太大意了，你可知道，他们很有可能并不是这个大陆上的存在。”
“哦？”迪亚显得不置可否：“你倒说说看，他们究竟来自哪里？”
“也许殿下还不知道，这个世界除了神界、人界，其实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所在，那就是……”莫卡突然面现惊惧，他紧紧抓住迪亚的衣袖，做贼似的向周围飞快瞟了一眼，颤抖着从嘴里吐出一个沉闷却又刺耳的字眼：“魔界！”
“魔界？”迪亚浑身巨震，不敢置信地盯着莫卡。
自古以来，魔界一直都是人们记忆的组成部分，有关它的传说可谓不计其数，不过那大多只是人们茶余饭后闲谈的资本，并没有谁会真地相信，至少迪亚自己以前就不怎么相信。但是，如今的迪亚已是光明神的使者，他自然可以肯定魔界的存在，更可以断定凯瑟琳的确来自魔界，如莫卡所说般是邪恶的象征，而她曾向迪亚提及的所谓“主人”也正是暗黑魔君，然而当有人如此肯定地说出这个字眼时，迪亚内心的震惊依然无法形容。迪亚认真地打量着莫卡，心中充满了慨叹。都说帝都大学和帝国魔法学院是大陆最具权威的学术机构，今日果然在莫卡身上得到了最好的体现。
“魔界？”迪亚加重语气，再次强调了这个字眼：“你是说他们来自魔界？”
“只是猜测。”莫卡谨慎地瞄了迪亚一眼，静观他的反应。
迪亚忽然轻松地笑了笑，既然莫卡只是猜测，他实在没必要为凯瑟琳担心。但是他古怪的神情触怒了莫卡，莫卡不得不倾其全力为自己的观点辩解。
“从殿下的反应看来，殿下必定对魔界的存在持认同态度，但显然殿下并不认为魔界会入侵人界，不是吗？”见迪亚轻轻点头，莫卡的神情顿时轻松起来，但轻松中却又饱含着浓浓的忧愁：“这正是我要提醒殿下的重点。”
迪亚立刻疑惑地看着莫卡。
“殿下应该听过不少有关神魔大战的传说吧？”莫卡抬起头，露出迷茫的神色，不待迪亚回答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殿下想必认为那些只是神话故事，不足为信，而我要告诉殿下的是，有关神魔大战的一切都是确实存在的。”
“啊？”迪亚再次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
莫卡却不理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经过长时间研究我们发现，这个大陆上许多地方都存在有神魔大战之后留下的痕迹，而圣域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所以我敢肯定，沙雷里大师所著的《我也说聊斋》里描绘的景象并非全是子虚乌有，而神魔大战也是确实存在的。殿下还不肯相信吗？远的不说，就拿二十年前突然出现的‘困魔日’来说，除非拥有神魔的力量，又有谁能让整个大陆瞬间失去魔法支持？”
莫卡侃侃而谈，迪亚却是越听越惊。如果说先前莫卡还只能让他感到赞叹，那如今莫卡则狠狠地震惊了他。迪亚实在没想到，莫卡在关于神魔方面的研究竟已达到了如此惊世骇俗的地步。
“你究竟要告诉我什么？”迪亚长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我要告诉殿下的是，魔界的确不会直接对人界直接发动进攻，因为魔界似乎与神界之间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约定，但是，魔界的力量并不会因此止步人界，因为他们会借助神魔——魔界派往人界的使者的力量，替暗黑魔君清除他驾临人界的一切障碍，而殿下你身兼统一大陆的重任，必定就是神界派往人界的使者——魔神，所以殿下，你就是神魔最大的障碍，神魔必欲除之而后快。”
一会儿“魔神”，一会儿“神魔”，莫卡就像在说一段极为复杂的绕口令，不一会儿就把迪亚绕得头晕眼花。此刻迪亚内心完全被凯瑟琳占据，何况他只知道自己是光明神的使者，对所谓的“神魔”和“魔神”并不熟悉，哪有耐心听莫卡在那里危言耸听？就在迪亚打算打断莫卡的时候，忽感内心一阵悸动，心灵深处传来敖战郑重的警告。
“仔细听他说。”
敖战严肃的态度表明他对莫卡的论断竟然相当重视，迪亚不由心生疑窦：难道“魔神”才是我真正的身份？
“我该怎么做？”有敖战干涉，迪亚不得不放低了姿态。
“在我告诉殿下之前，殿下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莫卡忽然面露凄楚，跪倒在地。
“你说。”迪亚连忙上前搀扶，可莫卡却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等到迪亚点头他硬是不起来。这简直就是**裸的要挟。不过，让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这可不在迪亚能够忍受的范畴之内，无奈之下迪亚只好答应了莫卡的要求。
请殿下下令放了莫奈——这就是莫卡的请求。直到现在迪亚才明白，原来莫卡竟是莫奈的大哥。迪亚早就答应过傲天会释放莫奈，如今莫卡再次提起，他当然乐得顺水推舟，当即做成了这笔顺水人情。
“首先，殿下必须提高自己的实力。”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达成愿望，欣喜之下莫卡不再多言，他当即从怀里摸出牛头铭文，将它交给迪亚：“这就是殿下汲取魔神力量的信物。”
“信物？”迪亚讶道。他实在不敢相信，只凭这么小小的一块石头就能提升自己的实力。
“殿下应该对圣域并不陌生吧？据圣师介绍，那里蕴藏着天地间最强大的力量，而牛头铭文正是激发这股力量的钥匙。”
迪亚接过牛头铭文，将它放在手上随意把玩。那是一块很普通的牛头形石头，底座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看起来远没有水灵石那么圆润，更没有水灵石那种沁人心脾的灵气，但它却给人一种厚重的感觉，让人一看就会不由自主萌发出宽广的胸怀。
“这是牛头人的信物，是牛头人为了对抗矮人族而开发的‘秘密武器’，大陆故老相传，只要谁能充分利用这块石头，他就能拥有这世上最伟大的力量，而殿下要做的就是在开天日那天到达圣域，利用手上的牛头铭文打开汲取魔神力量的大门。”
尽管莫卡说得很抽象，但迪亚神往之下还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对他来说，实力自然是提升得越快越好。
“可是据我所知，圣域中存在大量强横的生物，威力甚至远在黑龙之上……”迪亚忽起玩心，他明知故问，抛给莫卡一个天大的难题。
“关于这一点我比殿下更为清楚，因为这就是我要告诉殿下的第二点。”莫卡不客气地打断了迪亚：“牛头人们自然知道圣域不是那么好闯，因为那里不但流窜着大量强横的异种龙类，甚至还有传说中的凤凰存在，所以经过无数次试验，他们终于在艾伦琴城和圣域之间成功架设了一个魔法传送阵，通过魔法传送阵就可以直接到达圣域腹地——梧桐林。”
“梧桐林？”迪亚讶道。尽管他可能是第一个从圣域全身而退的人类，但这个名词却是第一次听说。
“是的。”莫卡点了点头：“那是凤凰的领地，距离力量源泉非常近，异种龙类绝不敢擅自闯入，所以只要避开凤凰，那里就是一个相对安全的所在。有一点我必须提醒殿下，魔法传送阵的确可以把你直接送到梧桐林，但是牛头人们建好魔法阵后还未付诸实践就已被矮人族毁灭，所以那里的环境具体怎样还有赖殿下亲自去发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