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魔药[综英美]

荷包

荷包

“好了, 去换衣服, 我也要换一件衬衫了,你这个哭鼻子的小巨怪。”

斯内普轻轻将怀里的男孩推开。

西瑞尔理智回笼, 看着西弗勒斯身上皱巴巴,湿痕点点的白衬衫,一时也有些羞赧。

白狐男孩抹了一把脸, 从地上捡起那份“罪魁祸首”的文件, 跻着拖鞋匆匆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想想自己大早上起床,没有刷牙洗脸, 没有换衣服, 就把鼻涕眼泪都抹到了斯内普院长笔挺的白衬衫上, 西瑞尔感觉很尴尬。

谁能想到自己17岁成年的第一天, 做的第一件事, 竟然是抱着自家院长的腰,嘤嘤嘤地哭了一包……

……

无论先前如何尴尬, 俩人终于是收拾妥当了。

换好衣服的两个人拖家带口——盘成一团的小巴、抱着小巴尾巴尖的平安、有了新茶巾兴奋不已的多吉,还有无时无刻照顾多吉的豆豆, 从壁炉里回到了山塘街老宅。

山塘街老宅此刻人声鼎沸,整个房屋被打扮成了一种混合着过年和圣诞的热闹风格。

古朴的铜制吊灯上挂着彩带;墙上贴着里面全是小蝴蝶的气球;实木窗框上粘着穿着斯莱特林院服和圣芒戈院服的毛绒熊。

西瑞尔只感觉眼前一花, 整个屋子的装饰复杂到让人找不到重点,但是意外和谐。

乱到一定程度, 没有风格的风格也是一种风格——自家老爸本尼的语录。

坚持认为先出来的会是自己外孙的林老爷子, 将一个从美国邮购过来的定制魔法拉花直接劈头盖脸地全部喷在了斯内普的头上。

“哦!我条件反射黑头发的会是我的外孙……”

林老爷子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又把另一只拉花直接拉开喷到了西瑞尔的脸上。

西瑞尔突然想起外公曾经给自己看的, 自己爸妈的结婚录像,貌似里面老爸和老妈也是一出门就被人劈头盖脸撒了一身的彩色碎纸。

收起可怕的脑洞……

西瑞尔赶忙上去先给自家院长把一头一脸的彩带拽了下来。

斯内普伸手挡了挡,最后忍无可忍地用了一个清理一新。

“下次直接用魔咒吧!你可以用魔杖了,麦克莱恩先生。”黑发男巫这样说。

“哦,条件反射,其实清理一新对身体……”

“不好”两个字生生被大男孩在院长的凶残目光中吞了回去。

伊文率先抱住了自家哥哥的腿,小男孩个子长得挺快,站直已经到西瑞尔的大腿了。

“哥哥,生日快乐!”

西瑞尔一秒弟控,抱住小包子伊文,在他牛奶布丁一样的脸上各亲一口,然后欣然接受了自家弟弟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是一幅装在木框里的儿童画。

“伊文,你真棒!能给我讲讲画的什么吗?”西瑞尔一手抱着弟弟,一手拿着画框,存着逗弄的心思问。

“所有我们喜欢的人。这个是爸爸、妈妈、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卅卅、黑教授……”

“噗嗤。”

西瑞尔听到“黑教授”三个字成功破功,又亲了弟弟一口。

“我会把它挂起来,挂在我的床头。我真的太喜欢了,谢谢。”

伊文从西瑞尔身上扭了下来,然后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家哥哥。

“爸爸说我11岁也能去霍格沃兹,是真的吗?”

“是的,亲爱的。”

“那,等那个时候,你还在那里吗?”

“会的,和…...黑教授一起等着你来调皮捣蛋。”

西瑞尔刮了一把伊文的小鼻子,伊文还是个小宝宝,立刻尖笑着跑开了,一边跑还一边向院子里的白发男人欢呼:

“卅卅,我11岁会去霍格沃兹,到时候你也去,好吗?”

白头发的男人微微低下了身子,张开双臂接住了冲向怀里的小炮弹,笑眯眯地帮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伊文的后脑勺下面有一条长长的小辫子,是专门留下来的胎毛。

此刻小辫子迎风来回摆动,尾端坠了一个小红绳,小红绳上面挂着一个看不出材质的银色小铃铛,随着他的走路上下颠簸,却不出声。

“那是……”

西瑞尔眯了眯眼睛,一脸疑惑地看向身边的林玖老妈。

“白泽的铃铛。”

林玖完全知道自家儿子要问什么,随口就回答了。

“白泽把铃铛给了伊文?”西瑞尔挑起一边眉毛。

“是啊,到时候你爸爸不知道要多伤心。”林玖眨了眨眼睛。

“咳。”

西瑞尔一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理解对了自己老妈的意思,不敢轻易接话。

“来吧,给你点东西。”

林玖转过身,拽着已经比自己高一个多头的大儿子直接向楼上走去。

“等等,我先把那群小动物放出来。”

西瑞尔匆忙想起外公给自己的乾坤袋里还有四个活物,连忙找一个空地打开。

小巴和平安出来后迅速找到了自己的据点,又缠到了一起,待在客厅角落COS一团巨大的后现代艺术彩色雕塑。

豆豆抱着熟睡的多吉从袋子里面出来时,经常不见踪影的饼干几乎是立刻就出现了。

小精灵饼干被爱德华和维拉直接派到了苏市,照顾自家少爷和小少爷,每天过起了一种介乎于英伦管家退休后的中式田园生活。

每天都在接受多元文化的冲击,早已换掉了印着“McLean”的茶巾,穿上了一个真丝元宝小马甲。

小精灵对于幼崽总是格外地宽容和宠爱,即便是“嘎嘣脆”的饼干也百炼钢化绕指柔,迅速带着豆豆去了自己小窝,一起探讨下一代家养小精灵的教育问题。

斯内普正坐在客厅一边和本尼聊天,俩人手上一人一杯洋酒,看起来氛围不错。

山塘街还是那个山塘街。

……

西瑞尔跟着林玖一路向上,走进了父母的卧室。

下一秒这个已经一米八的大男孩突然变成了一只狐狸扑到了爸妈柔软温馨的大**。

白狐狸又长大了一些,从之前乖巧软萌的状态进化出了一种隐隐的、成年雄兽的气势。

当然气势维持不了三秒,体型抽长的狐狸在爸妈的真丝床罩上用爪子划拉了好几下,勾起了好几根丝,又心虚地换了姿势,肚皮侧翻,四爪缩起,将自己拉成长长的一条,连带着大尾巴一起“变”成了一条围脖。

林玖坐在自己的化妆凳上,有些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变成兽态在自己面前晃悠。

西瑞尔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圈,大概是终于爽了,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然后放松地团成了一团。

“妈妈,什么事呀?”

林玖从一个化妆盒里拿出一个丝绸做的绣花小荷包,咬在嘴里,自己摇身一变,也成了一只姿态婀娜的大狐狸,几步跳到了自家儿子身边,用同样的姿势将自己团成了球。

“喏。给。”

小荷包被扔在了眼前。西瑞尔微微抬起了前爪,按住了面前的荷包,左右翻了一圈,又上鼻子闻了闻,抬起毛茸茸的脸问:

“这是什么?”

“你的天命伴侣。”林玖舔着爪子一脸平静地回答。

下一秒小荷包就被西瑞尔直接用尾巴抽飞了。

林玖一个飞身又把荷包叼了回来。

“扔什么呀?老婆不要了?”

西瑞尔直接用尾巴盖住了自己的毛脸,用沉默表达抗议。

林玖又把荷包推了过去了,用前爪按了按自家儿子的毛耳朵。

“你真的不要自己的天命伴侣了?”

“嗯。”西瑞尔闷闷地说。

万万没想到,早上刚和西弗勒斯哭一包,被提到天命伴侣。

西弗勒斯语语成谶,现在就要面对那个完全不了解、不知道在英国哪个角落蹲着的家伙。

“这是有喜欢的人了?不应该啊…...你爸爸不是说你在学校没有谈恋爱吗?”林玖的狐狸眼眯出一个狡猾的弧度,慢吞吞地问。

“外公说了,好男儿自当以事业为重,不立业、何以成家?这个荷包你拿走,我才不要。”

西瑞尔·大白狐甩了一下尾巴,闷声闷气地用后爪蹬了蹬那个荷包,推到了自家老妈面前。

林玖盯着又被推到自己面前的荷包,眼睛里的精光一闪而过,欺身上去狠狠地舔了两口儿子脑袋顶上的白毛毛。

西瑞尔本想挣扎,奈何被舔脑袋太舒服了,又放松成一滩软泥。

自己自从三岁以后老爸就再也不让老妈给自己舔毛了!想想老爸本尼有时候真的很烦!

“呦呦呦!我家毛球长大了,这么有志向。那你和妈妈说说,你要立什么业?”

西瑞尔自动忽略了“毛球”这个同样三岁以后再也没有被叫过的小名,哼唧了半天,小声说:

“妈,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很崇拜斯内普院长,我想成为和他一样的厉害的人,药剂大师什么的。我现在已经成功了三分之一了。”

白狐脸上灰绿色的眼睛闪闪发光,林玖眯起黑色的眼珠,盯着自家”傻白甜“儿子,笑了一声:

“噗!已经成功三分之一是什么说法?”

“我已经是实习药剂师了。”

林玖从自己儿子的狐狸脸上愣是看出了坚毅和自信,差点就被唬住了。

“所以呢?”

“下一步就是正式药剂师,最后一步药剂大师。”西瑞尔一脸深沉地回答。

“……”林玖竟然觉得没有毛病。无法反驳。

“等等,那你就好好做你的药剂师,回霍格沃兹是怎么回事?”林玖理智回笼,怀疑地问。

“我喜欢霍格沃兹。妈妈。”

“你爸爸也喜欢,你爷爷也喜欢。你们校长说了,没有人不喜欢,但是也不是全巫师界都毕业了留校当老师。”林玖不为所动。

“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真的想跟着斯内普院长……”

西瑞尔将脑袋耷拉在自己的前爪上,有些幽怨地小声回答。

“你是不是……喜欢斯内普?那种喜欢?”

林玖同样趴低,小声问,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傻儿子,不想错过他的任何表情。

西瑞尔甩了甩尾巴,没有露出什么特别地情绪,似乎对老妈问的问题内心毫无波澜。

“妈妈,你觉得什么是喜欢?”

“我和你爸爸这样的。唔,你外公和外婆那样的也算,爷爷奶奶也是。”

林玖在**来回迈着狐步走了两圈,慢悠悠地说。

“那你觉得,我对院长……对西弗勒斯,是喜欢吗?”西瑞尔蔫不拉几地问。

林玖的脸倏而靠近,两只狐狸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西瑞尔感觉自己差点被看得斗鸡眼。

“你觉得呢?”林玖凝视自家毛球良久,问道。

“是不是也差不多了吧,我不能想象我离开他很多年,然后不联系,自己干点什么,然后他也不联系我,我们不说话,不在一起。”

西瑞尔的声音依旧透露着沮丧,谈论到不联系不说话时,连尾巴尖的毛都失去了光泽。

“那你觉得他对你呢?”林玖继续问。

“他……?”白狐狸的嘴向两边不自觉地咧了一咧。

“他对我是真的好。”西瑞尔抬了抬毛脑袋,灰绿色的大眼睛眯成了两个温柔的弧度。

“怎么个好法?”

林玖难掩好奇地抻了抻脖子,然后在西瑞尔发现前,又默默地缩了回去,做出一副闲聊并不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就是,拼尽全力护我安全,什么都给我,帮助我很多事情,只要我想的,他即便不愿意,都会耐着性子……这样。”白狐将目光随意地盯在一个点,慢腾腾地回答。

林玖耷拉回脑袋,满不在意地甩了甩漂亮的尾巴,“切”了一声。

”听起来和你爸爸做的也没什么区别啊。他也许只把你当做干儿子……”

“……”

西瑞尔张了张嘴,感觉这个天已经被他妈妈聊死了。

白狐狸瞬间趴下,颓丧地把自己铺平成一个狐皮毯子,闭起眼睛开始装死。

“哎!先别睡,我可听你爸爸说,你的院长是有个初恋的。”

林玖又开始拿爪子锲而不舍地扒拉身边的狐皮毯子。

“啊啊啊……对啊。那个女士已经去世了。”

狐皮毯子张嘴哼哼唧唧了一句,顺便烦躁地用毛尾巴盖住了自己的头。

“啧啧啧,那可不行。”林玖蹲立坐好。

“怎么就不行了?!”

“狐皮毯子”迅速鼓起来,坐直怒视。

“白月光啊,还是去世的白月光。放弃吧,儿子。那个电视剧怎么说的来着,活人争不过……嗯嗯。你懂我要说什么。”

林玖一脸同情地用狐狸尾巴摸了摸儿子的尖脸。

“可是!之前!西弗勒斯明明说过他已经放下了!”

白狐狸炸起了脖子上的毛,气成了一只白色的刺猬。

“他明确跟你说的?那你和我学学,他怎么说的?”林玖尽量表现出自己坦然大方的态度。

“……他说……”

西瑞尔眼睛先是睁大,像是在努力回忆,然后慢慢地从耳朵到圆眼睛都向下耷拉起来。

——“我知道她想让我往前看,我懂她的意思,可是我以为这对我而言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人生这种东西,谁又说得清楚呢?”

这是那次怀表事情后,西弗勒斯的原话。

虽然当时环境使然,听了很理解他的意思,可是用这样的话来回答妈妈的问题,显得太过牵强了……

“是吧,傻儿子。万一确定了你就是喜欢他,然后他却不喜欢你,这也很惨啊……”

林玖一错不错地望着自家的傻儿子。

西瑞尔再次变成了一条狐皮毯子。

“所以,你要不还是去找找你的天命伴侣?”

林玖将荷包推到了西瑞尔的鼻尖。尽职尽责地就像是一个天命伴侣推销员。

西瑞尔闭着眼睛继续装死,鼻尖被荷包上的布料弄得有些痒,忍不住抽了抽。

大概满心满眼都是自家西弗勒斯,西瑞尔觉得现在闻什么都是西弗勒斯身上冷冽的魔药味儿。就连这个讨厌的荷包上都是那种味道。

大家好这是椰子的存稿箱、她出门了,没带电脑。

她说把表扬放在明天一起。

当然她在窥屏。